地窖潮濕陰暗,空氣很不流通,環境十分惡劣,不過林閔然並沒有在這呆上很久。
起先,她一直在思考前前後後種種的問題,尤其是吞進口中的那個不明物體,她用手嘔了好幾次,可惜都沒什麼用,倒是泛了一陣酸水。
也不知過了多久,呆在這裡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天色,只有頭頂處有一很小的裂縫透進些陽光,證明應該是在白天。
她反覆觀察了好幾次,也沒找到什麼其它有可能逃出去的地方,索性也只能坐在草垛上乾等著。
她有種預感,這個地方她不會呆上很久,但心中的恐懼和擔心沒有減弱。
途中,一名臉上遮著黑布的侍衛模樣的人給她送過一次吃的,沒有打開門,直接從門上的夾縫中遞進來的。
只是幾個饅頭和幾個小菜,還有一壺水。她自然不敢輕易喝,見到地上有幾隻老鼠在刨地,她挪著身子小心的掰下一些饅頭屑給放在老鼠附近,隨後便坐到一旁觀察。
老鼠一聞到香味就銜走了饅頭屑,幾隻老鼠搶著到了角落裡,過了許久,也沒什麼異常反應,見無礙,她才放心的吃了一些。
想來在她還有利用價值前,她們是不會餓死她的,她擔心的倒也不是毒藥,就怕楚畫葉又弄些奇怪的東西讓她吃下,她倒沒什麼,只是腹中的孩子很容易遭到毒害。
吃了東西,體力也恢復了不少,她找來一些乾淨的稻草,堆在一起,也增添幾分暖氣,這地方又潮又冷,她將外面的雕鳳外披披在身上,靠在稻草上,取暖。
也不知為何,自從吞下那個不明物體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林閔然總覺得身體十分困乏,好像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蠶食她的精力,不過一會的功夫,身子就頭重腳輕的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環境影響的。
林閔然努力的想讓自己清醒,用手不斷掐著虎口,但維持不了多久,又沉沉睡去。待到一覺醒來後,眼前已是一片燈火通明。
:「王妃這一覺睡的可真香。」一睜開眼,就是一陣刺目,不知何時,黑暗的地窖裡已經點起了火把,足量的燈火照的每個角落都清晰起來。
眼前站著的人,黑色袍衣,繫著一條墨綠色的腰帶,慢慢的向上看去,劍眉厲目,充滿了一股陰邪的味道。
:「又是你。」見來人是南宮宇卿,林閔然美漣的臉色未知未覺的上來一陣厭惡,
:「王妃好像很不歡迎本殿下,再怎麼說嫁給了徐昊譯風,你也算是我的弟媳,也要叫我一聲皇兄。」他勾起嘴角,卻存著幾分天生的低廉之感。
:「你也配?」林閔然嘴上不禁好笑,:「徐昊譯風和你是一父所生的嗎,我怎麼就覺得差別那麼大呢,堂堂一個皇子要挾弟媳,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還有臉在這大放厥詞。」
她知道,他們的陰謀毒辣,但在沒有達成前,他應該不會動她,加上徐昊譯風那把匕首,威力難測,她心裡倒也有些把握。
此刻,聽到這個人如此道貌岸然她忍不住的想要唾罵。
:「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南宮宇卿的臉色三下兩下就難看了下來,:「徐昊譯風不過有個國姓,而我,才是騰龍國的嫡出皇子。」他說這話時語氣陰深,林閔然卻聽出了話中的底氣不足。
;「哈哈。」她嗤笑一聲,:「尊不尊貴與身份又有何關係,有些人一生下來身上就有佼佼者的風範,而有的人,就算居臨高位,也是一副乞丐撐破了金縷玉衣,抹不去的低俗。」看著南宮宇卿的狂妄樣,林閔然不僅心裡不舒服,話語也句句帶諷,她總感覺,這個人,雖是玉袍加身,卻難掩一股子俗氣。
就好像徐昊譯風,天生清如水,淡若風,那股淡淡的妖孽氣息,怎麼也抹不去,天生的尊貴。
:「放肆。」南宮宇卿瞬間被她的話挑起了怒火,像是被戳中了最無法見人的秘密一般,:「難怪他會那麼寵你,原來還生了一副利嘴啊,這麼能說會道,本殿下也喜歡的很,不如就從了我把,等我當上了皇帝,賜你為貴妃如何,哈哈?」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陰邪。
:「當你的貴妃?」林閔然想到要跟著這種陰陽不晴一見面就讓她本能起了厭惡的男人,心裡一股嘔感又生了出來,:「那我寧可去死。」她的神情明顯的透著厭惡和反感,漂亮的眉都皺成了一塊。
這話徹底惹怒了本就面色難看的南宮宇卿,他不甘心的看著林閔然,孬邪之息高漲。:「好,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本王更要好好疼你了,你放心,你的好夫君,我會給他留個全屍的。」語氣儘是狠辣。
:「就憑你也能奈何的了他?」她皺著眉。
:「哈哈。這不是有你嗎?有你和你肚子裡那塊肉,還怕他不乖乖束手就擒。」
林閔然臉色一變。
:「怎麼,你是怕他不會來呢,還是怕他寧可選擇赴生鏡也不要你這個懷了他親身骨肉的准王妃。」看到林閔然臉上細微的變化,南宮宇卿嘴角展開一抹奸笑。
:「沒有我,憑他的聰明,也能找到開啟那個什麼赴生鏡的辦法。」她的眉一冷,月湖之水照樣可以開啟赴生鏡,這是忘世無憂說的,想必開啟赴生鏡的辦法也絕非用她的血這一招,在府裡兩個月他都沒有提起過赴生鏡,也沒有為了赴生鏡對她做什麼,她相信,他不至於利用她來開啟赴生鏡。
:「他如果不來,那就代表他選擇了赴生鏡,嘖嘖,寧可要赴生鏡也不要你和孩子,不如你還是從了我把。」林閔然皺著眉心,厭惡感讓她根本不想正眼看這個人。
南宮宇卿繼續邪笑道,:「不過你放心,他一定會來的,你身上的血,可金貴著呢,要是他不來,這場好戲可就浪費了。」
:「恐怕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跟徐昊譯風其實早就已經恩斷義絕,沒有任何關係了,他來或不來,你的計謀都不會得逞。」她凝眉,希望她這麼說,能幫到徐昊譯風一些,若是她假裝跟徐昊譯風之間沒有什麼,興許南宮宇卿就利用不了她了。
:「你不用騙我,本王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要是他對你沒什麼,又怎麼會處心積慮讓我誤會楚畫葉才是他從鬼嶺帶回來的人,讓你入住辰宣宮,還冊封你為王妃。」南宮宇卿眼中突然升起一抹恨,:「若不是他把你藏的這麼好,把我也騙了,今日做了本王妃子的應該就是你了,有了你,赴生鏡也就不會落到徐昊譯風的手上。」南宮宇卿眼中的恨和不甘加劇,當他知道林閔然身上的赴生鏡已經被徐昊譯風謀得到手,幾乎氣的雙眼發紅。
:「那只是你個人的見解罷了。」聽到他的話,林閔然敏銳的理清了思緒,原來徐昊譯風當初那麼對她,對楚畫葉那麼好,是為了引開南宮宇卿的注意力,讓他以為楚畫葉才是那個擁有那什麼鏡子和特殊血液的人,然後讓南宮宇卿陰差陽錯的娶了楚畫葉。其中的明細她雖說不知道,但聽到那麼多人零碎的說辭,心裡也明白了些。
看來,真的是她誤會徐昊譯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