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眼前的景象再一次煥然一新。
這是一個很大的正方形石室,視野清晰。石室大概有一間教室那麼大,裡面空曠無奇,就像一個常年無人居住的地下室。
更加奇怪的是這個石室構造和一般的房子有一個很大的區別,就是沒有出口,四面都是石牆,一點透風的空間都沒有,看上去十分的怪異。
唯一算的上顯眼的就是其中一堵石牆上掛著的一副白色的無字無色的畫,也是整間石室唯一的裝飾。
還沒從剛才無底洞的陰影下完全緩過來的林閔然表情依舊有些不佳,她冷冷的站在原地觀察這個奇怪的石室,眉色冷清,對忘世無憂帶她來此的目的已經產生了不耐的情緒。
:「跟我來。」忘世無憂倒是隨和的很,對他來說,任何情緒都是可斂可出的,只是當面對著
她時,他偶爾也會小放縱下…
他紳士的帶頭向前走去,石室地質潮濕,他特意放慢了腳步…
見忘世無憂的目的明朗,林閔然也沒打算開口問個徹底,她漠然的跟在他的身後,眼中綻出無法言訴的異光。
看起來有些坑窪的地面走起來卻滑溜的很,她不得不提起裙擺走,稍一不小心勾住了裙子,摔跤是不可避免的了。
好在忘世無憂的速度很慢,他一路看一路眸色深邃,像是在偵查著什麼,她就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臉色儘管冰漠,但走路的時候卻十分小心。
走了幾步,忘世無憂在那面掛著畫的牆邊停了下來。林閔然跟著止住腳步,一雙清漣中夾雜著幾分荒涼的眸子投向牆上唯一的畫。
畫很普通,既無圖案也沒上色,除去上下兩個樟綠色的畫軸,其他的就是一片空白。
空洞的石室,單調的空畫,似乎是毫無聯繫的兩樣物品,被無厘頭的放置在了一起。
林閔然只看了兩眼,就已經沒了興趣,她漠然的望向身旁的忘世無憂,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看的十分入迷,兩隻惑人的桃花眼中牢牢的釘在畫像上。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忘世無憂向來獨我的臉上此時貌似出現了一種淡薄的但又確實存在的哀傷。
這樣的情緒怎麼會出現在這個統治鬼嶺怪物人人口中傳奇的無憂少主身上,林閔然心中翻過一道困惑。
:「閔然。」
就在她矛盾著要不要主動開口詢問的時候,久久凝著空白畫像的忘世無憂開了口。
:「嗯。」她應了一聲,美簾眷縮的臉上劃過一絲驚惑。
:「閉上眼睛。」他緩緩抬起手輕輕林閔然的雙眼伸去,眼神總算從看了很久的畫像裡收回,魅偌的臉上突然有些認真。
林閔然有些哭笑不得,換做平時,別人要敢碰她,她早一拳掄過去了。但今天,忘世無憂的手覆住她的眼睛時,她卻沒有推開他。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在弄什麼名堂,但孩子和她都是他救的,她沒有理由去回絕他,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並不是很排斥他的觸碰,只要別太過分,她都可以接受。
他的手掌也很大,雖及不上那個人的溫暖,但也足夠厚實了。
遮住她的眼睛後,忘世無憂很快轉回頭施法解咒,只見他兩指一揮,一枚花葉便迅速的向畫飛去。
隨後,花展開無數的花瓣,慢慢的從一個小白點變成了巨大的花盤,將畫徹底遮住,慢慢的放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