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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帶我走 文 / 蒲花妍煞

    去吧,只有你的血可以開啟赴生鏡,只有你,只有你。

    蒲花,快住手,你會死的,不要再往前了。

    蒲兒!快放下它。

    蒲兒!

    劇烈的絞痛迅速從手蔓延到了身體上,沒有緣由的直攻心房。林閔然整個面部慘淡如霜,伴著傷口的血液被赴生鏡一點點吸噬的脹痛,她的腦子不受控制的閃過一幕幕被分成零星碎片的場景。精神**兩面衝擊而來,心亂如棄麻。

    她死死咬著唇,眼看著手上的赴生鏡發出的光芒越來越耀眼,手指上的血色也越來越白皙,再這樣下去不知道這個鏡子還會發生什麼奇特的變化,此刻的情況已經不容她來思考了。緊皺眉,她心一狠,騰出另一隻手,咬著牙,連著血肉使勁將銀亮的鏡子向上狠狠一扯。

    解鈴還須繫鈴人,很快,一串血珠在撕扯中被帶了出來,劃過空中,落在地上,變成一簇早冬的臘梅。

    :「啊。」一聲忍耐不住的痛呼聲從齒縫中迸發出來,整個中指一片血紅,啪嗒的一聲,死死纏著她手的銀色圓鏡掉在地上,落地聲清脆有質地。一落到地面,吸食不到血液的赴生鏡閃了兩下,沒過多久,光芒就快速消去,看起來就像一面普通的銀質圓形鏡子。

    脫擲掉鏡子的束縛,林閔然脖子上的玉墜也恢復了正常,青光散去,若不是手中那點點滴滴的朱紅血液,她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幕真實的發生過。

    擺脫赴生鏡時差不多用去了她身體三分之二的力氣,整個人一下子就恍惚的呆愣在了原地。

    她如同一團軟水癱坐在地上,手指上的血還在撕拉拉的滴落,染紅了悄無聲息滴落在指腹上的淚水,淚水落在指上的傷口,與血水混淆在了一起,撕扯出鑽心的痛。可是此刻的林閔然已經真真正正的麻木了,她死死的望著地上真切的鏡子,眼中的酸澀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湧出,還有什麼會比此刻的她更好笑呢?

    她的目光暗淡無色,面如死灰,彷彿經歷了世間所有的慘痛,化為了此刻的悲廖,獨自吞嚥。小腹突然添油加醋的傳來陣痛,她本能的心神一渙散,撫著小腹就想站起來,不料,腳又一扭,整個人重新跌倒在了地上。

    痛意翻滾,林閔然再也無法承受的整個人癱倒在地,額上溢出細細的冷汗,身心俱疲。

    但上天好像是在故意的折磨著她已經脆弱到一擊就碎的神經,就在她受不住虛弱身子癱倒在地時,前方一抹熟悉的藏青色映入眼簾,就在眼睛不到一尺的地方。

    這個顏色太過熟悉,她一直都沒有忘記過,她皺著眉,一隻手挪過去將那抹藏青色的東西拿了過來。

    當這個東西徹底進入視線時,林閔然整個臉色瞬間從虛弱變為慘白。

    這是一塊款式很簡單的帕子,顏色是象徵富貴的藏青色,最最刺人眼球的就是青色的帕子中央那一塊有些干了的血漬。

    這塊血漬讓她迅速想起了在鬼嶺她為徐昊譯風解毒醒來時,身下那一抹處子之紅。那一夜,兩人抵死纏綿,但就是在**迷糊的時候,同樣陷入**中無法自拔的林閔然還是硬撐著理智將徐昊譯風在山洞裡給她擦過嘴的那塊藏青色帕子偷偷的放在了被單上,為的就是紀念二人的第一次。雖然第二天醒來時,被單等用品都已經被徐昊譯風收拾的乾乾淨淨,但唯獨這塊手帕他悄悄的放回了她的衣袖之中,她也一直保存的好好的放著。

    如今,又一塊明顯沾著不同樣式的血漬但款式卻是一模一樣的帕子丟落在這裡,她腦中只能想到三個字,楚。畫。葉!

    帕子上的血漬並不深,應該是剛剛染上去沒多久的,而楚畫葉正好又是早她一天冊封做了貴妃…

    從中可以推斷出,這塊帕子就是昨晚她和徐昊譯風縱情時留下的!

    林閔然深深的凝起眉,手中的帕子被她捏的發緊,她的神情中慢慢的透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怒意,一點點加進,一點點加進,變成了恨!

    她終於知道了什麼是恨,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走不出的連環計中計。

    楚畫葉根本沒有懷孕,她從頭到尾都只是她和徐昊譯風兩人的工具,一顆被利用的淋漓盡致的棋子!

    這一刻,全部的證據都血淋淋的擺在了面前,她也終於明白了真相是什麼。

    赴生鏡,就是他靠近她的目的,他要她寵她愛她,通通都只是為了這一個她根本不知道出路是哪裡的破鏡子!

    楚畫葉說的赴生鏡的事情,也全部都是真的。徐昊譯風,至始至終,都只是為了要博取赴生鏡給他最愛的女人治病,他不惜一切代價,不惜犧牲她,只是為了給那個女人幸福。

    他要給幸福的女人,不是她。

    愛她又怎麼會把她當成一顆棋子來任意甩擲?

    也許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女子的面容從清美到冰冷再到死寂,她想過最壞的結局就是他愛了別人,又意亂情迷的愛了她,那個女人回來了,他便回到了她的身邊。起碼這樣,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曾經也轟烈的愛過,被愛過。為了孩子,她打碎牙往肚裡咽,想要淡化他的欺騙一走了之,然後獨自撫養孩子。

    千算萬算沒算到,他竟然利用她的愛,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他怎麼可以!

    這塊帕子,就是他的貼身之物,千真萬確,她不會認錯。那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也是昨天才圓的房,他一直在悉心呵護著楚畫葉,直到昨天正式將她封為貴妃才對她加以寵幸。他居然如此尊重這個女人,在他和自己要成親的前一天晚上,毫不顧忌的去恩寵別的女人,然後把她當作一個傻瓜一樣的放置不理?

    他?從沒愛過她?

    林閔然突然大聲笑了出來,她的眼神翻攪著精萃的淚珠,一種叫做絕望的神情猶如冬日悲歌生平第一次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她冷冷的扔掉手中的帕子,一隻手不停的磨著粗糙的地上,想要將手帕上那二人噁心的氣息完全擦去,直到手磨破了皮,血濕漉了地…她沒有察覺,手腕上紫色的海螺手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磨破出的鮮血一浸,敏感的發出了淡淡的紫光。

    她麻木的搓著手,竄絲白若的臉上除了絕望再也找不到任何其餘的情愫。

    突然,她手一停,眼神裡慢慢浮上一種可怕的陰冷之氣。她幽幽的抬起頭,一隻手突然卯足了力氣往肚腹部砸去。此時此刻的她,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沒了半點求生**。

    原本還當作信仰活下去的孩子也在瞬間成了一個笑柄,心都死透了,那麼她所有的存在不就只剩下了多餘。

    她死心了麼?不,她已經沒有心了。她閉上眼睛,這一拳下去,要的,是兩條命。

    但她同樣清楚,她還是做不到如此殘忍。如果是對她自己,她或許可以義無反顧的拿起一把刀捅戳這一顆已經爛死的心,但是虎毒還不食子,哪怕下一秒她就要死了,她的心卻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孩子是無辜的啊,可是這個不該來到世上的孩子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她的拳僵硬的停在隔著肚子的衣服上,淚水頃刻如注。林閔然從未出現過如此悲痛欲絕到麻木的神情,她憔悴的如同一隻折翼的蝴蝶,從最美的花瓣間落下,翅膀被風乾後化作灰散的無影無蹤。

    再也顧不得許多,憔悴的身子和精神已經到了極限,她感覺生命跡象正在慢慢的從身體裡流逝,肚子裡的痛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加激烈,她終於,停止了對生命的所有掙扎。

    她輸了,輸給了現實,輸的傾家蕩產,一分不剩。

    她滿臉絕望的抬起虛弱的手臂,清漣的目光烙出了猙獰的血絲。她,不願意再活下去了,上天已經遺忘了她,苟延殘喘,只是借口。

    人,真的是可以在一瞬間變老的。

    林閔然高高的舉起拳,手裡拽著那把用來新婚之夜防身的匕首,眼一閉,對著胸口狠狠刺去。

    她最後睜開眼望了一眼窗外的世界,嘴角揚起一道比下地獄還要難看的冷笑。徐昊譯風,再見了,這一切一切,都到此結束吧…

    等我們回去,我就娶你為妻。

    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孩子,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忍不住的想要接近你。

    我不許你離開我。

    相信我。

    往事隨塵,一諷而過。

    尖銳的匕首狠狠劃過她的皮肉,一道血注瞬間噴湧而出,但她並沒能如願。一股隔的老遠就飛來的掌風準確的蕩偏了她的手插過胸口的位置。匕首只劃破了她的皮肉,還算及時。

    巨大的掌風同時也擊倒了身體虛弱如棉花的林閔然,她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身上的傷口雖然不至於致命,但血卻流的很多,身上的痛加上精神的潰敗,她臉色已經白如冰霜,看起來馬上就要暈厥,但卻沒有掩蓋住她那一股倔強的傲美之息。

    就是死,也要死的乾脆。

    青衣裹,三千癡纏,桃花香,香斷伊人熬日長。

    巨大的掌風過後,一抹急促的身影馬不停蹄的出現在了滿是狼藉的屋內。他剛到女子身旁,眼中便立刻出現了百年來都很少出現過的瀕臨大怒。

    他蹲下身子,細長的桃花眼中滿是擔憂和焦慮,他難得降貴卑膝的彎下身體,兩隻手毫不顧忌林閔然身上的血跡,將她抱了起來,她很輕,反而還瘦了。他臉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疼,手上立刻亮起淡淡的紫光為她修復傷口。林閔然依稀間感覺到有人抱起了她,她的身子一顫,透過就要合攏上的眼縫中看到一抹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帶,帶我走。」

    她沉如黑晝的眸子像是抓到救命靈丹似的劃過一簇光亮,腦海裡只想死去,然後逃離這裡,強撐著虛弱的體魄,掛著紫色海螺的手緩緩抬起抓住男子的衣袖。

    ------題外話------

    ==唉,熬夜累到爆,這是兩章的內容,小煞明天請假休息玩去咯,親們也滿足了吧,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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