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次,業火種子傳播給易水寒時卻並沒有這種現象,蕭定亂心中又感覺到有些奇怪,靜等著另外這五人經受了業火的考驗、得到承認,成功將業火種子在眉心祖竅之中安置下來,以便看看情況如何。
當下蕭定亂在靜靜等待著驗證心中的猜測,大概又是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蕭定亂果然又感覺到了五道冥冥的力量傳遞了過來,使得他眉心之中的一團業火更加強盛,光暈不斷擴大,幾乎是快要將他眉心祖竅全部照亮,三色的光暈一層一層的,充滿了神秘的玄機。
蕭定亂細細的感悟,體會,不一會兒功夫心中便敞亮了,暗暗道:「這冥冥的力量,乃是眾生皆有的願力,善願功德之力。一個人的心境越高深,願望越遠大,願力就越強。對了,易水寒的魂魄遭遇封印,受盡意志之中詭異梵唱的折磨,整個人常在痛苦之中掙扎,看不到希望,所以這願力很小,我幾乎不能察覺!」蕭定亂細細的感覺,就感覺到了一縷細細的,幾乎不能發覺的願力正緩緩注入到業火之中,正是易水寒的,除此之外還有六道,好若涓涓細流一般不斷傳遞過來,使得他眉心之中的業火徐徐的壯大著。
這一個變化簡直出人預料,蕭定亂此舉實在是賺大了,得到的好處無法估量,也終於是在無意之間撞開了一道大門,感覺到業火的徐徐壯大,蕭定亂心中爽快,以後可以大肆開始傳播業火種子了,大展拳腳不在話下。
六人得到業火種子,靜坐了下來開始參悟,蕭定亂則開始參悟起來太極神功密卷的奧妙,時間一去就是一天,也就是十二個時辰,四張太極神功密卷一到時間果然裂開,復又分成了四份。
蕭定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歎息道:「還算順利,比之參悟通脈圖來說,簡直沒有難度!」當下四面一看,但見六個老傢伙皆已入定,漸入佳境,蕭定亂臉上邪邪一笑:「這些老傢伙果如我之前預料的那般,得到業火就醉心修煉了。事情還未辦,你們別想的太便宜!」
腦海之中念頭閃過,蕭定亂目光掃過這六個大有一副得了便宜就把萬事拋在腦後的老傢伙,面上的邪意更甚,猛然之間雙眼一眨,破厄法眼猛然催動,直掃過這毫無防備的六人。
立刻之間這六人感覺到不對,意志遭遇燃燒,好像遭了尖刺猛然戳了屁股,猛地從地上一下站了起來,四處一陣亂看,神色間極為的緊張,並未發現有何危險,不由的將目光轉向了負手而立的蕭定亂,神色不善。
蕭定亂見狀嘿嘿笑道:「看到諸位前輩反應如此機敏,想來對這業火種子已經非常熟悉了,看來一切無事,晚輩這就非常放心了。呵呵,諸位前輩,好處晚輩已給的足夠了,還希望諸位前輩莫要食言。」
六人被蕭定亂從修煉的狀態之中生生打斷,心中那是非常的不爽,正要發作,聽得蕭定亂這麼一席話,無不是一愣,旋即神色緩和了下來,自然是明白蕭定亂的意思。
剷除修羅神教還需要他們出力,修羅神教沒有徹底清除之前,他們都是沒法脫身的。這六人都是活了一大把年紀,德高望重,堪稱君子,一言九鼎,輕易還是不會食言而肥的。
當下姚寶全道:「我們姚家倒是差不多已準備完畢,隨時都可以行動,倒是這幾位老兄弟,還是速速去準備吧!」
王家,趙家和劉家的五位老祖聞言,點了點頭,紛紛表示立刻回去開始在各家選拔人手,准本讓蕭定亂來種下虛無業火種子,集結一批力量,來日便可展開行動。
蕭定亂很是滿意,這件事情終於是算有些眉目了,雖不可說勝券在握,但已經有了幾分勝算,比他一個人去慢慢對付要好得多。
這一天的時間,蕭定亂就遊走於王家、趙家和劉家,一番施為,無外乎替人化解邪種,出手比鬥震懾人心豎立威嚴和給人種下虛無業火種子,一整天都非常的忙碌,不過取得的成效也非常驚人。在這四大世家的子弟當中,蕭定亂細心觀察,發現了將近二十個好苗子,打算日後傳其業火種子,收為同黨。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蕭定亂終於是把一切事情處理完畢,腦海之中浮現出四大家族從上到下一百三十餘人的樣貌,武功,特點等諸多訊息,一條條的梳理,為日後的人手調度,人盡其才提前準備。
夜色下,蕭定亂乘著馬車從劉家返回姚家住處。
趕著馬車的是一位劉家的小伙子,生的十分開朗健談,從頭到尾目睹了蕭定亂的種種手段,早就驚為天人,不過此人卻在劉成煥的考核之中沒能過關,不能夠參與對抗修羅神教的行動。
這小子叫做劉興正,乃是劉家年輕一輩中稍稍出眾的一個,但並不拔尖,乃是一個主戰分子,一心想要參與此次的行動,可惜被淘汰了。劉家當代成、勝、興、茂、俊五代同堂,這個劉興正在年輕一輩中,不算庸才也算不上俊才,悟性不算好也不算差,武功不算強也不算弱的一個十分中庸的人物,性格十分的堅韌,幹事情有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個性,時常被同輩嘲笑為頑固、死腦筋,其實為人做事都很有自己的想法,看著蕭定亂要離開劉家府邸,主動要求為蕭定亂趕車,雖被淘汰,但還想在蕭定亂這裡行個方便。
蕭定亂倒是不知道此人的用意,安坐車中,正打算下車,趁夜去探一探修羅神教在周官城建設的神廟的情況,打算等這馬車再行一里左右便下車。
這時候馬車離開劉家府邸將將一里之地,那少年劉興正忽然道:「蕭大哥,在下劉興正有些話想對你說,不知道蕭大哥有沒有時間聽!」
蕭定亂聽著話聲,感覺非常的懇切,加上本就是隨性之人,便毫不猶豫道:「但說無妨!」
那少年聞聲,道了一個謝,旋即就開口道:「蕭大哥,不瞞你說,我是早就知道你要來這裡了,我已經等候多時了。」
蕭定亂聽聞,感覺有些奇怪,眼睛微微瞇起,沉聲道:「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他倒是從這人的身上並未感覺到危險的氣息,這人的實力如何也清清楚楚,心中確實非常奇怪,並無警惕之心,也不需要他警惕什麼。
劉興正道:「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倒是沒有,不過前些時間我在周官城外辦事,返回時候在城外遇到一個遊方道士,他倒是有這個能力。我遇到那個看樣子很是落魄的道士還是在三月之前,那道士風塵僕僕迎面向我走來,我想要讓他,卻怎麼讓也讓不開,一頭就撞上去了。那道士體質似乎很弱,被我撞翻了。我當時扶起他時,他向我要三個銅錢,說是買一個機緣。我當時以為這人不太正常,又撞了他一跤,心裡過意不起,便依言給了那道人三個銅錢。那道人收了銅錢,忽然嗚嗚嗚不知念些什麼咒語,掐指頭計算,旋即就對我說,三月後的今日,會有一個姓蕭名定亂的人來到周官城劉府,要辦大事,甚至於要我為你趕車,也是他當初替我設計的,說這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折點。我當時只以為此人乃是發了一通胡言亂語,又或者是行走江湖的大騙子在行騙局,並未相信,但這麼久來也沒有忘記此事。直到今日你果然到了劉府,我才……」
蕭定亂一聽,此事端的是是奇妙,但聽這少年言語,不像編造的,當下忍不住歎道:「天地之間還有這等奇人?」
劉興正也歎道:「現在想來,那道人著實是個化外奇人,有神仙之能。那日我與他迎面行走,我要讓他,連讓了七步,到最後兩人還是稀里糊塗的撞到了一起,現在想想,實在是妙趣橫生,其中藏著許多玄機!」
蕭定亂聽的心中驚奇,旋即意念一動,掃過趕車少年,只覺得此人並無出奇之處,精神不算強,意志也不算堅韌,也不是槍魂、劍魂之流,頂多只能算得上出眾,以其意志的確承受不了虛無業火種子爆發時的洗禮,多半會當場暈死過去。
但是他仔細一感受,又發現了一些端倪,感覺到此人身上有種隱隱約約,含而不發的氣質,非常的特別,好像是什麼先天的東西,還未展露出來。這種氣質,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除非是心境到達空明寂靜,萬物之機,皆可感應的地步,方才有可能發現。
蕭定亂忽然道:「你叫劉興正對不對?」
少年回道:「正是!」
蕭定亂沉聲道:「劉興正,你先把馬車停下來,我再要考驗你一番,如果你能通過,參與剿滅修羅神教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帶上你,如何?!」
劉興正聞言,興奮道:「多謝蕭大哥!」當下便在街邊把馬車停了下來,翻身跳下車轅,掀開車廂邊的簾子,讓蕭定亂下車。
蕭定亂一言不發的下了車,忽然伸手一點,指尖正好點在劉興正的眉心處,輕輕一觸,攸乎即分,一點虛無業火打入了此人的眉心之中。
旋即,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劉興正似乎並沒有事,好像沒有感覺到什麼一般,只是一愣,詫異的看著蕭定亂道:「蕭大哥,你這是?」面上很有些不解的樣子,看其神情,壓根就沒有感覺到蕭定亂已將一點虛無業火打入到了他的眉心之中。
蕭定亂忍不住歎道:「奇人,實在是個奇人!」他倒是一下想到了玉芙,也是一個奇人,免受一切精神層面上的傷害。這個劉興正,居然不受業火的傷害,端的是奇妙。幾乎是下意識的,蕭定亂再度出手,手指之上有著一道翠綠光華一閃,點住了劉興正的眉心。
這一下,劉興正才感覺到異樣,雙眼之中流露出一絲精誠之色,卻並不是慌亂和警惕,眼睛眨了眨,整個人忽然就有了一種奇妙的變化,好像一枚繭子要破開了,化繭成蝶,要蛻變了。
劉興正自己也是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吃驚道:「蕭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蕭定亂道:「這是你的氣運被釋放出來了。金麟豈是池中物,不日天書下九重。我知道了,天地之間還有一種人是應運而生的,天命不凡!劉興正,你就是這種人,遇到我蕭定亂,你的才華和氣運就會完全釋放出來,成為這個時代的弄潮兒!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在劉家的日子,一定過的非常不如意!」
劉興正聞言,神色黯淡了一下,緩緩道:「的確是這樣,我在劉家過的很糟。因為我是私生子,家母產下我時就魂去九霄,一命嗚呼,所以從小沒有母親,自小深受嘲笑,常受家中那些庶出子弟欺負……」
蕭定亂道:「劉興正,只要你跟隨我,這一切都將成為過去。你身上有一股冥冥的氣運,將來必定不凡。而我的決心就是革命,改革這腐朽江湖,重整宇內,還天下一片清明。你跟著我一起來完成這個偉大的目標,你的才華必然不會被埋沒。只要你點點頭,我就給予你真正需要的東西,讓你整個人徹底的蛻變!」
劉興正毫不猶豫的點頭道:「蕭大哥,我趕著馬車出來就是決定要跟著你幹,劉家其實我早有些呆不下去了,感覺到那是一個大籠子,限制了我……」
蕭定亂笑道:「好,你也正是我要找的人。」當下伸手一點,一朵格外大一號的業火種子猛然打入到劉興正的眉心之中。
劉興正一愣,旋即挺立不動了!
夜晚的天空之中,一片紫雲氤氳著紫氣悄然匯聚,在那一彎弦月之下緩緩飄移,雲月之間相映成趣,別有一番夢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