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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29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時衝動 文 / 蕭十一狼

    這兩個人偷偷摸摸的開著船靠到渡口邊,一聲不響的便上了岸,行動奇快,奪走幽寒斷魂槍和龍紋槍的槍頭便走,快的仿似腳底板抹了油,足下生了疾風,身形一縱輕盈的掠回了船上,打槳便走。

    蕭定亂尾隨其後到了渡口邊,見那船已划出一丈遠,速度更是快了起來。他雙目一凝,登時就看到了船上的任卿裳半支起來身體,半邊臉露出了船舷,正對著自己露出了一個狡黠而促狹的可惡笑臉。

    這個任卿裳,端的是命長,又硬又長,這一會兒功夫,竟然又醒了過來,頑強的就像臭蟑螂一般,一腳被踩扁了,暈死過去,不多久又緩過氣,又開始做壞事了。

    任卿裳的心腸也著實狠毒,現在看來,他暈過去都未必是真的了。

    當時情形,他被蕭定亂一路追得極慘,但卻也逃得飛快,似乎還不至於就痛苦的要暈過去。

    他是算準了蕭定亂勢要奪槍的決心和蕭定亂神志不清的弱點,才在傻蠻來救的關頭把龍紋槍扔給了傻蠻,移禍江東,自己則裝死,其實是在一旁看鷸蚌相爭,自己好坐收漁利。

    然後他便看著傻蠻和蕭定亂一番惡戰,彼此都受了重創,這才又耍起了手段,似乎要把蕭定亂引誘到船上。

    尤其是船上那兩個來奪槍頭的人,其實早就可以出手來救傻蠻,卻始終按捺不動,不是受了任卿裳的命令那才奇怪,好歹之前這兩人都是和傻蠻在一條船上,深知道傻蠻的身份也算是大師樓裡的一個要緊人物,見其在生死之間,哪有不出手相救的道理。

    可惜事實卻是這兩人明明就在不遠處,偏偏就是沒有出手來救,眼睜睜看著傻蠻死了。

    任卿裳用心之歹毒,心腸之狠辣,從這一會兒的事件之中,也能看出個一二三來,窺一斑而見全豹,此僚大概也不是個好貨色。

    蕭定亂看見任卿裳那半張令人憎惡的笑臉,只覺得讓人憎惡,直恨不得衝上去抽上一百巴掌,打成稀巴爛的肉泥,但心底念頭卻在急轉,考量著局勢、揣測著任卿裳的陰謀。心中念頭轉動間,蕭定亂打眼往河心看去,另一條船正急急往岸邊渡口劃了過來,只能看到船上兩個操槳的漢子,卻感應不到烏篷下面的船艙裡到底是什麼人物。

    蕭定亂眼中神光一閃,一股狠歷殺意在眸子深處閃過,大喝一聲:「哪裡逃去……」前前後後到蕭定亂猛然一喝,也不過是一眨眼間的功夫,蕭定亂的身形伴著喝聲已然衝了出去,雙腳在水面上猛然一踩,也不管這水上踏浪的功夫好不好看、靈不靈巧,踏其大浪,踩起大蓬水花,猛然朝著烏篷船便掠了過去。

    水聲大響之間,那船已就在丈外的眼前,蕭定亂正要掠到船上去時,本來躺在船上的任卿裳身形猛然彈了起來,擰頭看了一眼蕭定亂,露出大牙一笑,身形便朝著河心另一條船掠了過去。

    這廝果然還有幾分餘力,逃走,自保不成問題。

    下一刻蕭定亂衝上船去,那兩個手拿槍頭的人身形也忽然掠動出去,手中的槍頭不分先後的向著涉水掠出去的任卿裳扔了過去。

    任卿裳反手一抓,將兩隻槍頭握在了手裡,發出一陣猖狂大笑,大肆譏諷道:「蕭定亂,現在知道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奪槍不成,再損一槍,哈哈哈哈,我任卿裳雖然有傷不敵,但依舊把你玩的團團轉……你休想奈何得了老子……」

    蕭定亂才上得船,船上兩人先是把手中槍頭扔給了任卿裳,接著手在腰間一抹,當先便是一片寒光直奔蕭定亂的胸前而來,竟是一柄軟劍,唰唰唰,劍鋒毒蛇吐信一般刺出一片寒星,要封住蕭定亂的去路。

    蕭定亂見任卿裳要逃,已然大怒,一手抓著一截槍身,因了右手虎口已裂開,使不得多大力氣,只是橫起來右手中的半截幽寒斷魂槍在身前一擋,左手半截龍紋槍呼嘯著閃過,登時將使軟劍的這人攔腰打飛出去,落入水中,隨浪浮沉幾下,沒了動靜,顯是被打斷了腰椎,一命嗚呼了。

    就在蕭定亂對付用劍之人的時候,耳畔便響起了劈啪一聲,乃是鞭梢破空的聲音。這聲音一響,蕭定亂便感覺到腰間一麻,什麼東西瞬間勒緊,一條彎鉤鐵頭鞭子已捲到了他的腰間,鞭梢上一撮細小的鐵鉤隨著鞭子一抽一卷一勒緊,登時扣到了蕭定亂腰間的皮肉裡,旋即整條鞭子一甩,要把蕭定亂拖到水裡去。

    蕭定亂眼看著任卿裳已要上了另一條船,心中發急,又加腰上吃痛,登時怒火上湧,發了狠勁,雙腳猛然一踩,手中的幽寒斷魂槍順著鞭子便打了出去,直接是震空勁從那半截槍身發出,登時把那人握著鞭子的手加上一條手臂,半塊肩膀摧的稀爛,腳下的船瞬時也要翻覆過來。

    蕭定亂也不顧腰間的這一條鞭子,腳下再度發力,猛然一踩,身形飛快掠了出去,猛追任卿裳而去。

    他才離開這烏篷船,那船便翻覆了過去,船上被毀了一條手臂之人只得大叫一聲,跳船到了水裡,因了極度的痛苦,沒法子提聚功力,一手抓著受傷的肩膀,隨著浪捲直往下游流去。

    一條船也緩緩的沉到了水裡。

    這一耽擱,任卿裳便已上了那靠過來的烏篷船,大笑道:「蕭定亂你有種,老子在這等著你……」這是赤|裸裸的嘲諷和激將,蕭定亂哪會不知,但明知那船上不得,卻因為怒火上頭,又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歲,哪裡能忍,暴喝一聲:「給我死去……」朝著那烏篷船便衝了上去。

    水花亂濺之間蕭定亂已靠近了那烏篷船,兩個操槳的漢子早已罷了手,立在船邊上,目露凶光,緊緊的盯著蕭定亂,手已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蕭定亂只要一靠近,便會立刻出手。

    蕭定亂身在水上,不好借力,速度一旦慢下來,便也不能停在水面上,自然要沉到水裡。倘或蕭定亂一下落水,立刻就被動無比了。

    船上的人阻他上船,為的也便是這麼個目的,使得他落水後,就有很多方法來對付他,抓住他也容易很多。

    此時此刻,蕭定亂已到了河心,通幽河的水即使在最為平緩的這一帶,水流也很是湍急,大浪一個接一個。此時這船是起了錨的,又無人操槳,已開始順著水流快速的往下行去。

    蕭定亂此刻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著實有些騎虎難下,進退兩難。要上船,必然不容易,船邊上早已做好準備的兩人,其危險自不消說,那船艙裡感應不到的人物才是最最危險的存在,蕭定亂知道上船絕對不會容易,十分的危險,但讓他就這般退卻,他又實在不甘心。

    這個時間,已由不得他心中猶豫了,屬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當即猛然一提本就不盛的力量,精氣神集中起來,一道道精神探上了烏篷船,時刻警惕著,雙目盯住船邊的兩人,身形猛然衝上去的同時,左手之中的龍紋槍向前連點,同樣是震空勁,破空襲殺,意圖開路。

    船邊上兩人異常機警,看見蕭定亂出手,感到一股勁道從空氣之中波動過來,登時便閃開了身形,顯然早就放著蕭定亂這一手,旋即猛然越出,兩柄劍從蕭定亂前方的左右兩邊刺了過來。

    兩柄劍細而長,寒光閃閃,殺氣森森。

    這兩個人也不是簡單的貨色,出手間便已發了大殺招,劍鋒奔來時,悄無聲息間已用內氣催出劍氣,率先殺了過來。

    蕭定亂雙槍一擋,化解了兩道劍氣,也著實兇猛,身形頓都沒頓一下,來勢不減,就要衝上船。

    船上任卿裳見到蕭定亂這般兇猛的勢頭,直嚇了一跳,他雖然叫的凶,但卻也心生了恐懼,害怕蕭定亂上了船,以這生猛態勢,現在的自己只怕是要被一下整死,如何能不心驚膽顫!任卿裳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面色倉皇,兩手抓著兩柄槍頭,已然警惕到了極點。

    不過,此僚一路引誘的目的儼然已經達到了,縱然自己任務不成,也已極大的彌補了自己的失敗,的確是個心機深沉的人物,做事情確實很絕。

    這個時間,蕭定亂雖然化解了兩道凌厲劍氣,但那兩柄劍卻已尾隨而來,直取他身上要害,兩人竟是不顧自己落水,也要把蕭定亂上船的猛烈勢頭打壓下來,也要逼迫蕭定亂也落水。

    見此情形,蕭定亂眼中寒芒一閃,左手中龍紋槍朝著左面之人的劍擋了去,身形一擰,右手中的幽寒斷魂槍同時當頭打下,先是鏘一聲,龍紋槍擋住那左手邊那人的一劍,旋即啵的一聲,那人的腦袋已被幽寒斷魂槍打開了花,接著卻是撲哧一聲響,蕭定亂右手邊那人一劍已刺到蕭定亂的身上,正在他的胸口間,不過蕭定亂胸口皮肉早已縮緊、扭結成了鐵板一塊,這一劍也只刺入了寸許深,還沒到達心臟的位置,險之又險。

    下一刻,蕭定亂右手中的幽寒斷魂槍猛地反掃回來,直打上此人的腮邊,此人一顆頭猛然一歪,卡嚓,一張臉都已塌下去,顴骨碎裂,腦袋裂開,同樣死了去。

    蕭定亂的一隻腳腳也終於踏上了船舷,一切都在眨眼之間。

    而在船邊上兩人動手之時,船艙裡的兩個人物卻在交換眼神。

    船艙之中端坐著的是一男一女,男子生得俊朗,眉宇間英氣勃勃,雙目深邃,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道修養極好,但腮邊卻偏生一顆碩大的黑痣,上面生了一叢茸茸的黃毛,讓人看上去極不舒服,也使得此人多出來一種妖邪之感,好像一下使得這人從君子變成了衣冠禽獸。而另一個女子,嬌巧玲瓏,肌膚白嫩,五官精美,柔柔弱弱的,大眼睛靈動清澈,顯得很是可愛,一看就討人喜歡。

    那男子朝著對面的女子眨了眨眼睛,沒說話,似乎在徵詢意見,女子搖了搖頭,眼睛也眨了眨。看見這般情形,男子面上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旋即猛地喝道:「滾到水裡去!」一身雲白袍子呼哧一響,身形便已掠出了船艙,起手便是一掌打出。

    這時機,正好是蕭定亂一隻腳踏上船舷,正準備上船的那一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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