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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定亂沒有動不是因為他不想動,而是他現在已不能動。此刻他全身上下週身百骸能動的恐怕就只有眼睛了。
多虧了玉芙和聞人悅之前在他的身體之中打入了海量的地母天心,持續的滋壯著他的精神,如若不然現在的他根本已經無法支撐下去,種種巧合之下強行度過了第一次精神小涅槃,蕭定亂的精神雖然變得強韌了十數倍,但卻很弱,並不壯大,前前後後又未經任何的休養,精神狀態其實很差,此時此刻,為了對抗大量修羅之氣中的魔性,不得不再度催生出無盡心火來鎮壓之,已然使得蕭定亂處於一種搖搖欲墜的狀態之中。
現在就算是他自己想要停止三清九幽妙法蓮華心經的運轉,熄滅心火都已沒法,因為隨著他精神的兇猛燃燒,在一個生滅的不斷交替的痛苦循環之中,他任何的意念都已不可能實現,對於自身的控制能力幾乎完全喪失。
譬如他現在雖然張開了眼睛,雖然在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但其實他什麼也沒有看到,根本看不到一點東西。
此時此刻的他,聽不到,看不到,感覺不到,其實已和一尊雕塑沒有多少分別。
但他現在絕對不是一尊雕塑,因為他身上的生命氣息異常的強烈和活躍,每一寸肌體都充斥著可怕的力量,全身每一個微子都充滿著爆炸般的力量,三清九幽妙法蓮華心經自然運轉的速度飆升到達極限,隨著他身體機能不斷的增強,一快再快,衝破極限,到達一個一個新的高度,化氣為力的速度越來越快,每一個呼吸之間,海量的九曜星罡、九曜罡煞,五行精氣,五行煞氣還有來自日月的陰陽之力紛紛灌注到達蕭定亂的身體之中,化為力量,將他暴漲的力量鞏固下來。
隨著時間的飛快流逝,他自身的力量也在以一種駭人聽聞的速度增強著。
倘或他一旦醒來,不知道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三清九幽妙法蓮華心經運轉的越來越快,手中金蓮紋催生的心火也越來越精純、越來越猛烈,越來越接近他眼瞳之中兩朵心火的顏色。
任卿裳和血月,刺血的戰鬥還在繼續,雙方皆已帶傷,十分的慘烈。
血月憑借死亡的舞步配合手中環環相扣的雙刀,滴水不漏的凶險纏鬥已使得任卿裳非常難受,放不開手腳,到達現在戰圈越打越遠,他依舊未能成功擺脫血月的糾纏,而刺血的狂猛攻擊更是使得他十分惱火,不敢掉以輕心分毫。
刺血和血月兩者配合起來,縱然青衣槍王任卿裳異常了得,也沒法打開局面,更別說控制局面,格殺兩人了。
倒不是他之前說了大話,而是血月和刺血兩人太生猛。
在動手之前,他明明看到夜叉王血月的一身修羅之氣被蕭定亂吸走,實力大損,便完全沒有把她看在眼裡,而一個受傷的修羅在他的面前其實根本走不了幾招。
但他現在知道自己錯了,至少有三點。
第一點,血月的能力絕不是夜叉王那麼簡單,早已到達了修羅的層次;第二點,血月雖然損失了修羅之氣,不能再狂暴,但實力卻增強了,這一點到實在有些想不通;第三點,身受重傷的刺血修羅爆發出來的實力實在比他預想之中的要強太多。
其實還有第四點,那就是他太小看了兩人此戰的決心,也太小看了兩個走上末路之人放手一搏的瘋狂。
這一系列的判斷失誤,才導致了青衣槍王任卿裳深陷泥潭的窘境。
倘或他早早意識到血月的真正實力,也不會托大,更不會放任她近身了。
只可惜天地之間沒有一種藥叫後悔藥,一切的苦果,他都只能自己嘗,自食苦果便是如此。
雙方大戰相持不下,從焦灼一點點變成慘烈,戰圈距離蕭定亂越來越遠。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任卿裳、血月和刺血交戰的暴喝之聲依舊隱隱約約的傳來,沒有停歇的勢頭。
陽光已變得明媚起來,天地之間一片光明。
如磐石般盤坐不動的蕭定亂忽然一動,繚繞週身不肯散去的黑色氣息猛然一震,居然開始不斷的散去。
蕭定亂的精神之中一道道金色的火焰開始竄起。
他的身形一震,是因為寄居到眉心祖竅穴中的九色玄龍猛然衝破玄關再度衝了出來。此刻九色玄龍渾身沾滿金色的心火,化為九條披金色火焰的火龍,開始在他的週身游轉起來。
九色玄龍之上的心火生的格外純粹,已經和蕭定亂雙瞳之中的兩朵一模一樣,遊走在蕭定亂週身各處,到達哪裡,哪裡的魔性氣息便開始退散,對那魔性有著極大的克制作用。
難怪蕭定亂的雙眸會一直是平靜的,原來竟是因為雙瞳之中那兩朵金色的長明心火。
修羅之氣中頑固而強大的魔性開始被九色玄龍逼出體外,散於天地自然之中,蕭定亂的神智隨著魔性的不斷散去開始一點點的復甦,漸漸已能聽到遠處的激鬥之聲。
他的身形忽然動了,從地上緩緩的站起,抓起地上的幽寒斷魂槍,雙眼看向激鬥之聲傳來的方向,眉頭一點點皺起。
他聽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龍紋槍如龍嘯一般的槍吟。
對於這柄伴隨著他步入江湖,從籍籍無名之輩到小有名聲,再到身敗名裂的龍紋槍,蕭定亂有著極為特殊的感情,對於蕭定亂來說它存在的價值已遠遠超越了它作為一件兵器的本身。
它象徵著他的榮耀,也象徵著他的恥辱,更寄托著許許多多美好的回憶。
自從失去以後,幾番蹉跎,他都未能將之奪回來,直到此刻再次聽到龍紋槍的槍吟,不管如何,他都要奪回來。
龍紋槍是他的,只能握在他的手裡!
此槍必須要完璧歸趙,物歸原主。
聽到龍紋槍的聲音,蕭定亂腳下的步伐便動了,握著幽寒斷魂槍的手已握的很緊很緊。
那冰冷而熟悉的感覺帶給他一絲平靜。
然而下一刻,他的腳步卻停了下來,眼中升騰起濃烈的寒意。
他停下來不是因為他畏懼和膽怯什麼,而是因為他的面前忽然出現了兩個人,這兩個人擋住了他的道。
忽然出現的兩頭攔路虎他並不算陌生的人,那種不陌生的感覺來自於他的直覺。
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就是那日夜晚在小鎮上偷襲他的人,也就是給他下了黃金買命錢的人。
這兩個人忽然閃現出來,阻擋住了蕭定亂的去路,全身都充斥著冷漠的氣息,直讓神智還未完全清醒過來,還有六七分狂暴的蕭定亂停住了腳步。
蕭定亂從這兩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氣息,那是殺人者才有的氣息,而且不殺上幾十號一等一的高手,不經歷十數場浴血的艱苦奮戰,沒有在生死的邊緣徘徊過幾遭,是不可能有這種沉凝、壓抑、微一釋放就讓人生出莫名悸動的氣息。
兩個人能下「黃金買命錢」,在金錢幫的殺手之中也應該是金牌殺手,殺手之中的佼佼者。
蕭定亂雙眸殺意一閃,旋即平靜的看著這兩個人。
兩人中一個陰沉中透著冷冽,臉色蒼白陰鳩;另一個沉凝中帶著傲意,有一種高貴的英氣。兩人的氣息皆是十分沉凝,含而不發,卻給人一種隨時都會爆炸的危機感;他們應該懂得一種躲避感應的武功,即使站在蕭定亂的面前,蕭定亂也幾乎不能感受到他們精神的波動,手法比修羅暗襲者還要高明一些。兩人身材欣長,充滿了一種剛柔交濟的感覺,能堅若磐石,能韌若蒲葦,雙手乾燥,皮膚細膩,十指修長,時時刻刻都在靈敏的律動著。
這的確是兩個可怕的人物,是暗器高手中的高手。
面對著這兩個人,被兩個人冷漠的眼睛死死盯著,蕭定亂卻顯得很平靜,沒有什麼壓抑,也沒有什麼暴躁,如此的平靜,平靜的好如一口古井之中甘冽的井水,平靜無波,深不可測。
他人未動,槍亦未動!
對面的兩個人站定,一身繡滿繁密花紋的暗金色長袍在風中微微拂動,也同樣未動,但其中那個高貴英俊的殺手卻十分直接的開口了:「蕭定亂,現在你的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死路,一條活路,你可以作選擇了!」
活路便是讓他們得到通脈圖,至於死路麼,自然便是動手咯!這些潛台詞,那個殺手並沒有明說,心照不宣。
這兩個人似乎很有信心對付現在的蕭定亂,因為他們已看準了機會,乘著蕭定亂神智昏昏沉沉,一片混沌;趁著大師樓的副樓主任卿裳被牽制住,深以為可以手到擒來。
他們堅信任何一個神志不清的人在他們無往不利的暗器面前都是浮雲,都會被摧散、被輕易了結掉,因為任何一個人在面對他們的暗器之時,哪怕有一絲一毫的疏忽都將付出慘重代價。
一個神志不清的人,能防得住他們的暗器,那才有鬼了!
他們的自信,來得可是有根有據的,絕非空自臆想,意淫出來的。
蕭定亂卻沉沉一笑道:「只有兩個選擇?」他的笑容帶著一種莫名的邪意,直讓人感到一種恐怖的氣息。
兩人森森的點了點頭,神色冷漠已極。
蕭定亂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面色陰鳩蒼白之人陰冷開口道:「通脈圖我們要定了,你乖乖說出通脈圖的下落,跟我們走,我們半點都不會為難你,只要通脈圖一到手,我們絕對會放過你,不但會放過你,金錢幫上下都會待你為上賓;哼哼,你若不肯合作,我們就只好捉住你,然後狠狠逼問。我們金錢幫有的是逼供的高手,至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說出通脈圖的下落。不過這樣一來,你恐怕就很難活下去了,即使能活下去,我敢保證,你以後也只會變成廢物一條!所以,你根本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蕭定亂緩緩搖了搖頭道:「其實還有!你們的廢話太多了……」
兩人面色登時一寒,那面色蒼白的陰冷之人沉喝道:「你還能有什麼選擇?」
蕭定亂卻沒有說,反而十分好奇的問道:「這一次,你們怎麼不像上次那樣在遠處偷襲我?」
兩人的面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顯得高貴英俊那人頓時沉喝一聲:「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