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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也確實有幾分棘手,若是單單蕭定亂一人,事情壓根不可能進行的如此順暢。縱然是蕭定亂能夠趁其不備猛然出手將之擒獲,也阻止不了此人精神外放,給族人示警,免不得要立刻暴露。
身邊有聞人悅這麼個精神強大的人物,阻止了此人精神的釋放,更使得三個人都處於精神感應下「隱形」狀態,免除了許多隱患,這手段確實非比尋常,正合時用。
蕭定亂再度解開此人啞穴,鬆開了捂著此人嘴巴的手,並沒有第一時間發話問他,而是略頓了一頓,看看這人反應,是否還要作怪。
這人面色鐵青,緊咬著牙關,一張臉已痛苦的有些扭曲,沉重的呼吸著,顯然十分痛苦,一時之間沒有絲毫不軌的跡象。
蕭定亂捏碎他的一根大拇指,手法非常巧妙,勁力擊碎內中骨骼和經絡,但皮膚沒有半點事情,從表面上看這根手指頭沒有半點問題,但那種痛苦卻是非常可怕,非常人能忍受。
此人顯然已就範。
七八個呼吸之後,蕭定亂方才沉聲道:「說出你的身份,在島上的地位。」
這人道:「徐光耀,嫡系,靈藥大總管。」
看來這徐光耀在鴛鴦島上還是頗有一些地位,竟是嫡系,也就是島上徐姓男子與徐姓女子所生的兒子,單從血統來講地位已不是一般的高,再加上一個「靈藥大總管」的頭銜,手掌島上的藥材,可謂是正兒八經的實權人物,可以算是鴛鴦島上的一個要人。
若非是遭遇此幾百年不遇的大地震,又恰在這個當口,蕭定亂和聞人悅想要擒住此人,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單以此人一身高強武功,也能夠和蕭定亂好好周旋一番,再加其高深的精神境界,蕭定亂想要制服他,可能性幾乎沒有……
蕭定亂和聞人悅此番可謂捉到一條大魚。
腦海之中念頭一閃,蕭定亂道:「好,徐光耀。我現在問你,島上有沒有一個叫李明玉的女人?」
徐光耀眼神一變,頗有些奇怪,道:「你是說明玉夫人?」
蕭定亂道:「確實是個絕色少婦,身邊時常跟著一個叫丫丫的小丫鬟。」
徐光耀道:「有,就是明玉夫人。你們要對付他?」
徐光耀的神色變化,絲絲毫毫都在蕭定亂的感應之中,此人說出「你要對付他」這麼一句話是,蕭定亂便感受出其中的怨毒之意,更是感應到此人隱晦的仇恨蠢蠢欲動,當即便猜測徐光耀和李明玉定有什麼不爽,冷冷道:「如果可以,我不介意殺了她。」
徐光耀道:「你要殺她?!好,太好了。如果你要動手,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她練就了一門我們鴛鴦湖的絕學清虛月陰功,每一年八月,功力就會如潮汐般退卻,是她最為虛弱的時候,正是下手的好時機。中秋前後,她的功力會降到最低,幾乎是完全消失,使得她的身手與普通人無異。不過此人精神修為異常強大,強大的可怕,不容易對付,他身邊的那個小丫鬟丫丫,更是不容小覷,論歲數,比明玉夫人還要大幾十歲,武功深不可測,童顏永駐,生來便是玲瓏人,不可掉以輕心。」
蕭定亂聞聽種種,心頭震驚,沉聲道:「你與那明玉夫人有何大仇,如此爽快的賣給我這許多消息,我倒是頗為不信啊。」說話之間,蕭定亂已捏住了徐光耀左手的大拇指,微微用力。
徐光耀神色急變,連聲道:「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明玉夫人乃是外姓女人,卻在我徐家興風作浪,大肆經營,暗中是想要傾覆我鴛鴦島,這一點我們徐家早有察覺,只是此人不知用和手段,在島上網羅了不少死忠,我們投鼠忌器,擔心一旦火並,會給我徐家造成不可承受的創傷,會元氣大損,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剷除這禍根。你們要殺她,我們不但不會向你尋仇,反而會拍手稱快……啊,這女人,就是我們島上的一個大妖孽啊……」
蕭定亂哼了一聲,道:「好,我就暫且相信你。我現在再問你,島上近來可有一個叫做白玉芙的女子?」
徐光耀肯定道:「有!」
蕭定亂沉聲道:「那女子如何?」
徐光耀道:「天女之姿,國色天香,天生能夠免受一切精神層面的攻擊和迷惑,乃是一異人。島上之人無論精神境界高低,誰也休想以意識和精神探測到她內心的世界,絲毫也看不透。白玉芙初來島上的那段時間,島上不少青年男子為之瘋狂,趨之若鶩。後來連續發生慘案,那股子瘋狂才退卻。」
蕭定亂驚詫道:「什麼慘案?」
徐光耀道:「那女子白玉芙,乃是明玉夫人準備獻給我鴛鴦島上第一天才徐少天的,只是徐少天一直閉關未出,少婦便放言說在徐少天出關之前,島上男子但有能以真心打動白玉芙者,便將白玉芙許給誰。島上青年子弟本就為那白玉芙癡迷發狂,聽得此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興趣大增。所以有些心急之人,行為頗不檢點,對白玉芙無禮,最後遭到明玉夫人鐵血殺手,連殺七八人,大部分皆是我鴛鴦島上的嫡系……一怪這些公子太過驕狂,二怪明玉夫人太狠毒。這一切,其實早就是設設好的圈套,以白玉芙為誘餌,給她創造弒殺我鴛鴦湖嫡系子弟的借口。」
聽到這許多事件,蕭定亂便知道玉芙在島上過的一定十分不好,恐怕日日夜夜都處於提心吊膽的狀態之中,備受煎熬。
蕭定亂心間不禁一陣刺痛,充滿愧疚,定了定神,方沉聲道:「白玉芙現今人在何處?」
徐光耀道:「死了!」
蕭定亂的臉色猛然變得煞白,一條條青筋暴起,沉喝道:「你說什麼?」他的內心之中,瘋狂的震動著,比之此刻翻覆天地的大地震還要來的猛烈十倍。
徐光耀道:「就是明玉夫人離開鴛鴦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白玉芙被一群二流子弟逼入島上的死亡絕地絕生塚內……」所謂二流子弟,便是徐家男子與外姓女子所生的孩子。
蕭定亂此刻已如同一頭暴怒到極點的凶獸,聲音低沉而沙啞道:「是誰幹的?」
徐光耀道:「尚未查清,不過徐煥公子是發現此事的第一人。那幾個二流子弟見事情鬧大無法收場,怕連累家人,已畏罪自殺,一同衝入到絕生塚內,早已一命嗚呼。」
蕭定亂最後問道:「絕生塚個是什麼地方?明玉夫人和那徐煥的居處在哪裡?」
徐光耀的眼中已浮現出驚駭之色,因為他已從蕭定亂的身上感受到極為壓抑的殺氣,這一股殺氣之烈,狠狠的衝擊著他的心靈,早已讓他心頭冰寒,生出無邊恐懼。當下徐光耀聲音有些不自禁的顫抖道:「絕生塚是鴛鴦島上的一處千古絕地,大有一里方圓,內中石筍密佈,是一處石林。任何生靈進入其中,一般都活不過半個呼吸,幾乎是入之必死……」
蕭定亂的心中嗡一聲巨響,好若什麼東西轟然垮塌,心中只有無邊的憤怒和殺意,徐光耀後面的話他已完全聽不見,嘴裡沉沉低吼了一句:「該死啊……」身形已緩緩站了起來。
此時此刻,聞人悅遠比蕭定亂要冷靜的多,一聲低呼,緊緊抓住將欲衝出去的蕭定亂,道:「老大,你先冷靜一下,這也許是此人的詭計。」
徐光耀話已說完,聽得聞人悅之語,神色卻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瞥了一眼聞人悅道:「我說的句句屬實,你若不信,大可去找其他人來問問看,這些事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蕭定亂身形一頓,回頭一腳直踏在徐光耀臉上,直將徐光耀當場踩的暈死過去,心緒倒是稍稍穩定了下來,沉聲道:「走,我們先去找到那個叫做徐煥的人,問個清楚,若是玉芙真的死了,我要鴛鴦島上所有人,都給她陪葬……」
大地還在搖晃,樹木成片倒塌,兩道人影飛速掠了出去。疾行中的蕭定亂雙眼之中不知何時已充滿了血色。
此刻的鴛鴦島上已亂作一團,想要找到徐煥,頗有些難度。
而此時此刻,一顆十人合抱的矮壯大樹之下,靜靜的矗立這幾個人,正看著大地崩裂,山峰垮塌,建築毀滅,神情卻顯得十分平靜,好如在看一場趣味索然的大戲一般。
為首者是一個少婦,明玉夫人,身邊站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鬟丫丫,另外還有八個人,神色冷峻,冷漠的看著周圍的毀滅景象,絲毫不為所動。
明玉夫人看著眼前轟然倒塌的一座美輪美奐的閣樓,忽然歎道:「住了幾十年的房子,就這樣垮塌了啊!」
丫丫道:「夫人傷心麼?」
明玉夫人淡然一笑道:「我巴不得整個鴛鴦島都垮塌了呢,最好把島上的所有人也一併活埋了,我這才高興……呵呵,我一點也不傷心!」
丫丫道:「夫人,你說蕭定亂來了沒有?」
明玉夫人道:「不管他現在來沒來,反正他遲早會來,我們小心一些便是了。」
丫丫道:「也是哦,他來了也是自投羅網,況且現在湖面上大浪洶湧,他們要渡水過來,也要被大潮捲走,很不容易呢!」
少婦有些惱火道:「可惜,白玉芙被逼入了絕生塚,那些畜生,壞了我的計劃……」
丫丫好奇道:「什麼計劃?」
少婦道:「當然是讓蕭定亂乖乖交出通脈圖、乖乖受死的美妙計劃,也是籠絡徐少天的第一步,可惜現在都泡湯了。不過這大地震還真是一個大好機會啊,失之東籬,收之桑榆……」
丫丫眨巴著眼睛道:「夫人是說金蟾補神丹?」
少婦道:「丫丫啊,你不愧是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的什麼心事都瞞不過你!呵呵,有了這枚金蟾補神丹,我再也不用受這一年一次的功力散退之苦,功力更能再進一步。今日天降大難,島上一片混亂,正是我捉拿徐光耀這個靈藥大總管,奪取金蟾補神丹的最好時機。」
丫丫嘻嘻笑道:「真的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想不成功都難!」
少婦雍容華美的一笑,指點身後八人中的四個,沉聲道:「你們去給我把徐光耀捉來,記得隱秘行事,不要太過張揚。」
四人異口同聲道:「是,夫人!」
身形一閃,似乎絲毫不受這大地猛烈晃動的影響,眨眼間便已消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