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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猛人如斯 文 / 蕭十一狼

    【第五更,累死,來的略晚了一點點】

    直到此刻,危機才終於過去。蕭定亂面色鐵青,感應著手臂上一個貫穿手臂骨骼的通透血洞,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

    聞人悅雙手堵住蕭定亂手臂之上不住湧出鮮血的傷口,面上的神色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意。

    蕭定亂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笑了笑道:「悅兒,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他知道自己現在一臉的血肉模糊,笑起來一定很難看,不過他相信自己的笑聞人悅一定能感受到。蕭定亂伸手揉了揉妮子的眉心,使得妮子皺起的兩條細細眉毛舒展開來。他不希望聞人悅失去那份純真,他不希望這樣一塊純潔無瑕的美玉遭到一點點的破壞,出現一絲絲的瑕疵。

    如果聞人悅因為他而發生了某些不好的變化,他的心一定會極痛苦的,良心更會不安的。

    因為沒人知道他有多麼在乎、多麼珍稀妮子的這份天下少見的純真無邪,更無法容忍破壞這份純真無邪的人是自己。

    因為那罪惡,簡直就是十惡不赦!

    聞人悅哽了哽道:「老大,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蕭定亂道:「人總是有貪念、有私慾的,誰也沒法阻止,聖人教化,森嚴鐵律都不能,因為**在每個人的心裡。呵呵,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聞人悅恨恨道:「難道要這樣永無休止的進行下去?」

    蕭定亂歎息一聲道:「只怪我太弱……你知道麼,狗敢朝著牛羊吠叫,甚至下嘴,看到虎狼卻只有夾著尾巴嗚嗚求饒的份……悅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悅兒好好的,老大才會真的開心……」

    妮子認真的點了點頭,道:「老大,剛才悅兒能夠擋得下的。」能擋下的顯然是那片葉子暗器。

    蕭定亂嘿嘿笑道:「悅兒,不要忘了,老大不但是你的老大,老大還是個男人,嘿嘿,男人是不會甘心讓女人給自己抵擋風雨的!況且,老大就算是毀了容,變成醜八怪,悅兒也不會嫌惡的,而若是悅兒毀了容貌……」

    聞人悅哼哼道:「老大,你就會嫌棄悅兒麼?」

    蕭定亂嘿嘿一笑。

    悅兒作惱撒嬌:「老大,你氣死悅兒了……不理你。」妮子的手卻始終捂著蕭定亂的傷口,沒有一絲要鬆開的意思,哪裡像要不理蕭定亂的樣子。

    蕭定亂長長的吐了口氣道:「我只願悅兒能夠好好的,永遠漂漂亮亮,純真可愛,不受一點傷害!嘿嘿,我的天字號打手,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捨得嫌棄呢!你家老大才沒有那麼傻帽……」

    悅兒眼圈紅紅道:「老大,我們回去。」

    蕭定亂抓起地上的幽寒斷魂槍,面向著地上的那枚黃金「買命錢」,雙眼微微的瞇起,左手中的幽寒斷魂槍猛然一點,將那枚金幣點的四分五裂,而金幣之下的石板路面,卻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這份力道的完美控制,是他以前根本做不到的。

    依舊是那紅彤彤的燈籠,依舊是那長長的街,蕭定亂和聞人悅依舊不急不緩的走著,沿著原路向客棧走去。

    那背影一如來時,還是那麼的溫馨,帶著一點小小的甜蜜。

    客棧外,刀子正蹲在路邊,無所事事的看著深邃的秋日夜空,臉上始終帶著那種平淡中透著滄桑的微笑,看見蕭定亂和聞人悅回來,面上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笑容還是那笑容,語氣卻帶著一絲詫異道:「現在時興唱紅臉?蕭少俠,沒事還是不要亂走的好,這世界啊,處處都充滿了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遭遇不測的。」從頭到尾,他只看了蕭定亂一眼。

    但就是那一眼,卻讓蕭定亂心頭一顫,彷彿有種完全被看穿的感覺。

    蕭定亂笑了笑道:「那你又為什麼還呆在屋外呢?」

    刀子笑道:「因為我是個普通人,普通人……」

    蕭定亂道:「因為你是刀子。」

    刀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屋頂上的傻子發出一陣歡樂的笑聲道:「對啊,一把普通的刀子,沒人會在意的,就算有人會在意,把他撿了回去,他還是一把普通的刀子。」

    不過,再普通的刀子也能捅死人的!

    蕭定亂不再理會兩人,逕直回到屋裡。

    兩人一進屋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揮劍的聲音,是木劍正在客房後面的小院之中練劍發出的,單調而枯燥的揮劍之聲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絕的響起,直讓人心神不寧。

    木劍揮動著手中的木劍,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的簡單,簡單的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劍。他每揮出一劍,就會立刻收回,然後再度揮出一劍,他只是在練習著拔劍和出劍,沒人知道他出劍後的下一劍會是什麼。

    也許,他的劍法根本就沒有第二劍。

    殺人只是一劍。

    如果真的有第二劍,那麼他的第二劍一定很難預料,因為倘或他需要出第二劍,他手中的劍一定會是一柄殘劍。因為他用的是一柄木劍,一柄硬木製成的很容易折斷的木劍,如果一劍不能得手,他手中的劍勢必會折斷。而他斷折後的劍到底有多長,那就是一個未知數。

    所以他的第二劍,同樣是個未知數。

    蕭定亂在屋中坐定,聞人悅開始給他清除傷口之中的暗器,清除完暗器,清理好傷口之後,然後上了一些藥,包紮好傷口,已然是半個時辰之後。

    蕭定亂道:「悅兒,你給我把關,我要好好的療傷,任何人敲門都不要去管,千萬不要讓外人來打擾我。」

    聞人悅點頭道:「老大,你放心療傷吧,悅兒坐鎮,保證萬無一失。」

    很快便要到鴛鴦湖了,蕭定亂深知自己絕不能一身是傷的到達那裡,也料定了後面的事情一定會很棘手,棘手到極有可能會動手。他持槍的右手臂骨被打穿,動起手來的話,實力勢必要大打折扣……所以當務之急,便是要迅速療傷,爭取到達鴛鴦湖的時候,能夠狀態滿滿,那麼應對接下來的種種,底氣也要足一些。

    這個時間以蕭定亂的實力去面對鴛鴦湖,已然顯得有些捉襟見肘,是以任何有益的準備都不會顯得多餘。

    時間緊迫,蕭定亂很快便進入狀態,一切外在之事全無所覺。

    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

    傻子整夜都在屋頂上坐著,刀子整夜都在客棧前的路邊蹲著,木劍整夜都在後面練劍。

    少婦和丫丫則一直在另一間房裡。

    傻子在恢復自己的精神,刀子看似無所事事的蹲在路邊,其實是在給傻子護法,而他們三人,又是在給那少婦護駕。

    木劍整夜練劍,吵得周圍的人都睡不著,引得很多住宿的客人都在抱怨,但木劍充耳不聞,絲毫不受影響,一直沒有停下。

    直到有一個粗豪的大嗓門猛然響起:「練你媽的劍,吵得老子半宿都睡不著,你再練,老子剁了你全家。」

    一個大漢實在是忍受不住了,披了件衣服,敞著胸膛,手中提著一口大刀,從客房裡衝了出來,指著木劍破口便罵。

    木劍面色平靜道:「殺了我全家?你怎麼不殺了我?殺了我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殺我全家多費事,還要勞煩你到陰間去走一趟。」

    木劍的全家早就死絕了,他早已沒有親人。如果有人要殺他全家,不好意思,請到陰曹地府去殺。

    木劍其實說的全都是大實話。

    那大漢聽來卻完全是另一回事,登時勃然大怒,心頭竄起一股無明業火,冷笑道:「好,老子這就剁了你。」

    木劍站著沒動,道:「我老子早死了。」

    大漢聞聲不禁一窒,沒來由的更怒了,捉起手中七八十斤的一口大刀便撲向木劍而去。其餘客房裡的客人本就被木劍練劍的聲音吵得睡不著,此刻更是被這大動靜驚走了全部睡意,一個個推開了窗子探出頭來看熱鬧。

    大漢手中的一口大刀直奔木劍而去,將欲靠近之時,以開山之勢,猛然朝著站立不動的木劍當頭劈去。

    木劍神色不變,手中的木劍忽然揮出,只聽到卡嚓一聲。

    木劍手中的木劍居然斷了,而木劍整個人都已被劈飛,握劍的那條手臂已被完全劈斷,永遠也沒有出第二劍的機會了。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脾氣粗暴,看上出十分笨拙,使一口更加笨拙的大刀的大漢,運使起刀法來,簡直比江湖中一流的快劍高手的劍還快一兩倍。

    木劍終究是木劍,原來是禁不起失敗的,況且他是一個殺手,根本不適合這樣與人正面對敵。

    大漢冷笑一聲:「你們家就你一個人還活著,殺你不就等於殺你全家,你這蠢貨!」說話間,大漢身形一閃,手起刀落間木劍已被劈成了兩半。

    屋頂上的傻子猛然張開眼睛,一臉駭然道:「刀子,劍斷了!」

    刀子臉上的笑瞬間凝固,身形一閃,才衝到了後院,就聽到了一道聲音:「一把普通的刀子,能比得上老子手裡的大刀?看我一刀把你劈成兩段。」

    刀子聞聲一頓,冷笑道:「你能把我劈成兩段?可笑……」然後他的話已全然說不出來,也終於明白自己的身形為什麼會一頓,因為他居然沒看清那持大刀的漢子如何出現在他的面前,更沒有看見那大漢如何揮出了一刀。

    但他卻真的看到了自己被攔腰劈成了兩段,因為他看到自己的兩條腿忽然向前跑了出去,而自己的身體,卻還在原地,正被一隻手扼住了脖子。

    刀子才衝進來,就真的被人砍成了兩段,普通的刀子在這個大漢的面前,居然真的很普通,簡直普通的就是劣質品。

    正像刀子自己說的那樣——這世界啊,處處充滿了危險。他在提醒別人的時候,卻忘了提醒一下自己。

    屋頂上的傻子忽然大叫了一聲,臉色慘白,閃身便跑。

    但是他的身形才動,身後便響起了一道雷霆一般的聲音。只見大漢猛然將手中沉重的大刀甩了出去,大刀迴旋,發出猛烈的呼嘯之聲,立刻掀飛了屋頂,從傻子的身後一旋而過,又回到了大漢的手裡。

    傻子精明的腦袋立刻飛了起來,哪裡也逃不去。

    這時候,客棧的掌櫃子穿著睡衣手中卻拿著一把算盤猛然衝了出來,大喝道:「誰人在我的客棧裡鬧事?」

    大漢大笑道:「是我!嘿嘿,做生意的不就是要錢麼,看你睡覺都抱著把算盤,想錢想瘋了罷,老子賞你一臉!」

    客棧掌櫃的面色一寒,另一隻手才摸到算盤的算珠上,一錠白花花的銀子便賞了過來,真的直賞在了他的臉上。

    掌櫃的臨終前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就躺了下去,這錠銀子,已經夠他受的了。

    大漢一聲冷喝:「奶奶的,又讓那妖女跑了去!」當下扛著大刀,回到原先的客房倒頭便躺了下去,不一會兒,整個客棧裡都能聽到他如雷般的鼾聲。

    他這鼾聲比那木劍練劍的聲音還要煩人一百倍,這一下響徹起來,整個客棧的客人和夥計沒有一個能睡得下去的,況且此時此刻也根本沒人有睡意。有好幾個探出頭看好戲早已看的尿了褲子,此間聽到大漢鼾聲如雷,如逃避瘟疫一般連滾帶爬的奔出了客棧。

    沒一會而,原本客人不少的一個客棧便已只剩下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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