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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罄竹難書 文 / 蕭十一狼

    【今日第四更】

    拼了?現在想拼了,他們也沒這個本事。但不說人數上已不佔優,毒龍教四人在武力上也已不行,毒雖厲害,但遇到了高手,一口氣存於丹田,停止呼吸,閉塞毛孔,也能堅持個幾百呼吸的時間。什麼毒氣,也害不了人。劇毒、暗器這兩樣利器一失去作用,他們也至多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什麼長老之流,在蕭定亂幾人的面前,簡直就是土雞瓦狗,大毛小貓兩三隻而已。

    陳新大喝一聲拚命,是見逃無可逃,無法再避,放手一搏罷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正是這麼個道理。不過這四人倒不是溫順的兔子,是陰險的毒蛇還差不離。

    登時四人一條鐵鞭,一柄闊刀,一柄長劍,再加一個赤手空拳,合身一撲而上,身形撲來之際,悄然的打出一道道的暗器,這打暗器的手法雖然不夠精妙,殺傷力也不大,但卻絕不能小覷,因為每一枚暗器之上都淬了毒,毒藥絕不是容易對付的玩意兒,尤其是毒龍教這種專門玩毒的門派。

    蕭定亂五人登時閃向一邊,一面格擋一面躲開暗器,那一條鐵鞭最先揮舞而出,劈啪一聲抽來,被蕭定亂長槍阻攔,卻猛然倒折,猝然反打回去,力道更加的猛烈,鞭梢嘶嘶作響,正打向身後的聞人悅,倒也出手狠辣,出其不意。

    聞人悅面色沉凝,鮮有的清冷神色浮上面龐,眼睛一眨也不眨,看著這鐵鞭劈面抽來,瓊鼻裡忽然發出一聲冷哼,心中對這些人早已滿是憎惡,忽然一手抓出,手腕跟著一抖,猛然抓住了猛烈的鞭梢,那一根鐵鞭登時崩的筆直,好像突然間成了一條鐵棍。聞人悅手上登時一發力,猛然向後一拉,鐵鞭另一頭的路東成當即一聲悶哼,身體不由得向前撲去,萬萬沒有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向姑娘力道居然如此駭人。

    也就在路東成身形往前撲去的一個剎那,聞人悅陡然向前了三步,幾乎是到達了路東成的背後。路東成本是反手一鞭,受力一拉,身形都還沒完全轉過來,已然被聞人悅的一腳踢在腰間,身體猛然向後彎折,只怕是整條脊柱在這一腳之下都斷掉了,身體更是向前拋飛,還沒落地,溫柔的情人劍已殘忍的割開了他的脖子。

    剩下三人更是駭然,駭然的要發瘋。

    赤手空拳的陳新發暗器發的最凶,現在暗器一股腦兒打盡了,運起毒功將將撲上來,拳頭才打出,柳如嫣的袖間寒光一閃,他的拳頭已飛了起來,通通一聲落到地上,筋肉收縮間兀地在地上彈跳不止。

    斷腕之痛,何其難忍。陳新的整張臉都已扭曲,全身猛然一顫,一柄冰冷的長槍已直接穿過他的脖子,將之一顆頭生生的挑飛了。

    當此之時,牛小蠻正閃過一輪暗器,閃電一般從旁殺出,大力牛魔功加之天生神力,對著惶惶不能心安的黃奎胸膛便是一拳打去,黃奎當時正一刀揮出,屬於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猛見牛小蠻悍然殺來,哪裡來得及躲,又哪裡能躲得開,生生吃了這一拳。牛小蠻一拳正中黃奎胸膛,那黃奎中招之後身體居然異常詭異的紋絲不動,不過神色卻已僵硬,然後整個胸膛駭人的向下凹陷,好像內中的一切都已被打了個粉碎。

    他的胸腔骨骼,內中臟器的確已被牛小蠻的一拳打的潰爛。

    牛小蠻這樣的拳法和力量運使又與蕭定亂不同,講求的不是一股衝勁和力破虛空、以點破面,而是一種大面積的爆發,拳出如山,當然內中也有力量震盪和滲透的技巧,

    吃了牛小蠻這猛烈的一拳,黃奎的整個胸膛,已然只有皮肉尚且完整,而內中早成了一團骨肉渣渣,牛小蠻伸出一根指頭,在黃奎的額頭上輕輕一點,冷哼道:「躺下吧!」

    黃奎應聲倒地。

    轉眼之間三大長老已亡,剩下的毒龍教一人早已嚇破了膽,兩股戰戰,漫說撲上來拚命,就是讓他逃跑,也須得連滾帶爬才形。

    此人已然鬥志全無,蕭定亂道:「暫且饒過此人,現在不要殺他,我還要問他一些毒龍谷的事情。」

    登時眾人轉過身,但見西昌郡守章文才正嚇得面色發白,一身錦衣華服已被涔涔流下的冷汗打濕。牛小蠻見狀一聲冷笑。一把將那肥豬一般的西昌郡守提了起來。

    幾人出了這毒氣滾滾的大廳,到了樓下西面一間廂房之中,開始審問兩人。

    先是從那毒龍教之人的口中問清楚了毒龍教的遭遇和毒龍教現今的境況,一一確定沒有說謊,便即廢了此人一身經脈和一身毒功,另斷起手筋腳筋,反正是讓他活著,卻絕不會再活的舒服,此人受不得劇痛,已然暈死過去。

    旋即五人方看向戰戰兢兢的章文才,自然是恨不得將其立即千刀萬剮。

    蕭定亂開口便問道:「山莊的地牢鑰匙在哪?」地窖中關著近百的良家女子,正是他們此次的「大買賣」。

    章文才支支吾吾,一張嘴口中滾出了一顆藥丸,原來是一顆解毒的藥丸,當時趁亂含到了嘴裡,難怪他一個不懂武功的文人,竟也能在滾滾毒氣之中無事,倒是心思機敏,也足見是個極為貪生之人。

    這顆藥丸吐了出來,章文才方才能順利說清楚話來,整個人雖然驚恐交加,生怕蕭定亂幾人害了他的性命,但一雙眼睛卻胡亂打轉,並沒有如何慌亂。想他也是一任朝廷命官,坐擁一郡之地的郡守大人,雖然黑心**,一肚子壞水,但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經歷過幾番寵辱的人,心智自然不差,遇事雖驚的狼狽不堪但心思並不混亂。

    當下吞了一口唾沫,反而頗是艱澀的反問道:「你們到底是何目的?」他倒是不回答蕭定亂的問題,反而發問起來,實在是有些搞不清楚形勢。

    蕭定亂面色不變,面向聞人悅和柳如嫣道:「你們先去把人放了吧!」

    兩女點了點頭,正欲轉身出門,蕭定亂忽然似想起來什麼,沉聲道:「如嫣,把你的劍借我用一用……」他如果要專心審問一個人,手中沒有一把利刃這麼行呢!水玉樓和牛小蠻聽聞蕭定亂的話,眼皮不禁猛跳了幾下,想來是想起了蕭定亂曾經審問一些嘴巴緊的大惡人的場面,不寒而慄,頭皮一陣發麻。

    柳如嫣手腕一動,一柄細長的犀利短劍便出現在手裡,寒光閃閃的,伸手將之遞到了蕭定亂的手裡,然後和聞人悅走了出去。

    她知道,那場面,她和聞人悅絕對不能看下去。

    待兩女走遠,蕭定亂方沉聲繼續問道:「章大人,地牢的鑰匙在哪裡?」他當然知道,就算沒有鑰匙,那地牢的鐵門也抵不住聞人悅幾腳踹的,但審問這件事情,一定要保證那人從一開始就認清自己的形勢,而且更要讓他知道,誰在問,誰該答,該答什麼。

    而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要讓人說出真話而已。

    章文才緊盯著蕭定亂手中的尺長短劍,面上肥肉不禁跳了跳,沉聲道:「年輕人,不要做傻事,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乃是朝廷命官……」

    他後面的話,卻說不下去了。

    誰都知道,刺殺朝廷命官,尤其是一郡郡守這樣的大員不是一件小事,後果非常嚴重,而且也的確是一件傻事,但這種看似勸導實則威脅的話,往往是適得其反。

    蕭定亂連皇子都狠狠得罪了,並且鎮國大將軍並刑部尚書親批緝拿手令,已然號稱要誅他九族。這麼個郡守,縱然殺了,其實也是芝麻綠豆,屁大一點事了。什麼大罪還能大得過誅九族的罪?!

    蕭定亂根本不受威脅。

    章文才說不下去了,是因為蕭定亂手中的劍已從他的胸膛一點點的劃過,他的價值幾百兩銀子的上衣正一點點被劃開。

    不過,他絕對沒有受傷,但他已不敢再說下去了。

    他生滿贅肉的大肚子立刻露了出來。

    蕭定亂手中的劍忽然在他的肚子上一劃,割開了一條寸長的口子,僅僅是割破了一層皮而已,也絕對不會很痛。

    不過章文才已覺得有些心慌了,慌忙的砸吧了兩下嘴,才開口道:「在閣樓三層右手第四間東牆上的暗格裡。」

    蕭定亂神色不變,沒有一絲的表情,手中的利劍卻沒有動,劍鋒探入到傷口之中然後一剜,就已剜出一大片肉,絕對是大的超乎想像的一片肉,又絕對沒有捅破他的肚皮。

    蕭定亂拉過一張雕花梨木椅子,放在章文才的面前,然後把劍鋒上還帶著絲絲鮮血的肉放在板凳面子上。

    旋即繼續在章文才的肚子上割開一條小口,一面用劍一剜,一面歎道:「不好意思,你的回答,比我的最大寬限時間晚了三個呼吸之久。」

    這第二劍下去,章文才已痛苦的臉色有些發青了,也許痛苦根本來的沒有如此的劇烈,但任何一個人絕不可能目睹著自己的肉被一片片的割下來還完全無動於衷的,恐懼遠遠大於痛苦。

    蕭定亂毫不理會,繼續割下第三劍。

    一個呼吸一劍,這是第一條規則,他相信章文才一定會很清楚了,接下來的回答一定不太會拖沓。

    於是他又開始提問道:「你到任西昌郡多少年了?」

    章文才立刻回答道:「八年,八年整!」

    蕭定亂又問:「和毒龍教勾結在一起多少年了。」

    章文才道:「五年,五年。」

    於是章文才的身上又多了一道口子,又掉了一塊肉。

    於是他的回答變成了年數加具體的時間。

    於是章文才又明白了第二條規則,說出來的話,一定要讓面前的這個人信服。

    隨後的審問就變得容易了很多,直到章文才的身上又陸陸續續的掉了七八塊肉,纍纍的罪行開始經由章文才之口一點點的道了出來。

    無論是蕭定亂還是牛小蠻還是水玉樓,聞聽之後無不是心頭狂震。

    五年來,單單是他們劫下的官鹽就有上八十餘萬旦,普遍將西昌郡一帶的鹽價抬高了五倍,而且有毒龍教這條地頭蛇,加上郡守大人大開方便之門,整個西昌郡的鹽市幾乎完全被他們掌控。而章文才則以每年驚人的上交稅額,蒙蔽了上頭的眼睛,在這裡做土皇帝逍遙自在。另外販賣少女的勾當多達六起,人數超過四百人,開設青樓、賭場等等,數不勝數。

    此人在西昌郡為官,除了斂財就是斂財,在其位從不謀其政,典型的良心被狗吃加貪得無厭之輩。

    這纍纍罪行,罄竹難書,任何一樁最小的,都足夠砍了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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