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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口渴危機 文 / 蕭十一狼

    心頭靈機一動,蕭定亂打頭,一行人魚貫閃入小酒館內,先是在熱氣騰騰的後廚,看到廚房之中躺著兩個人,面部朝下,身下大量的鮮血已匯成血泊,血還是熱的,屍體也都還是熱的,人才死去不久。蕭定亂用槍將其中一人挑翻過來,便看到了死者的面容非常年輕,從裝扮來看,應該是酒館真正的店小二,喉嚨被人割開,傷口整齊,只是細細的一線,卻很深,證明了兇手出手的速度極快,利刃非常鋒利,下手也極有力道,而且從死者的神態看去,卻像被人偷襲打暈的樣子,並沒有一點垂死掙扎的痕跡。眾人無不是心頭起疑,蕭定亂沉聲道:「這人才死不久,先前應該的確是暈過去了!兇手的手法非常明快,應該非常精通此道。到底是誰,居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裡,將酒館裡的人殺光了!」眾人四下看去,沒有發現半點可疑的蛛絲馬跡,當下穿過後廚,從一道小門到達酒窖,尚在酒窖之外便聞到了血腥氣,蕭定亂閃身進入陰涼的酒窖,就看到了地上躺著一個人,同樣熱血橫流,死法如出一轍。

    就在眾人疑惑之間,酒館之外忽然響起了一道驚呼之聲。驚呼之聲響的異常突兀,可以分辨,正是那店小二的聲音,這道驚呼之聲卻只響了一半,便即戛然而止。

    眾人無不是一驚,聞人悅速度最快,身形一晃,人已到了酒館外面,旋即眾人相繼出來,卻只看到一地的死人,無不是被利刃割斷喉嚨而死。

    整個酒館內外,血腥氣味大起,聞人悅又忍不住要作嘔。

    蕭定亂道:「看到了麼?」

    聞人悅搖了搖頭勉強說道:「只看到了一道黑色的幽影,那人的速度好快,和我都不差多少,可惜我們反應還是慢了一步。若是我的功力再進一步,就能夠追上那人了,不過現在卻只能見其逃走,想追上很難、很難!」

    眾人一臉震驚。

    堪比聞人悅的速度?!鬼步浪子不禁一臉自嘲的笑了笑。他修煉的乃是一門神功步法**神蹤步,素來以速度見長,卻遭遇瓶頸久矣,先後又遇到了蕭定亂和聞人悅兩個異數,速度絲毫不比自己差,現在聽得聞人悅的歎息,心中自然是感慨良多、滋味難明。

    眾人本要來此喝茶解渴,順帶吃一點東西充飢,沒料到先是遇到了貪心不足蛇吞象的惡鬼宗諸人,然後又遭這來意不明的神秘人物,吃沒吃成,喝也沒喝成,口渴還是口渴。

    幾人拿著水囊到廚房後,發現所有的水中都被下了毒,甚至蒸籠下面鍋底水也沒放過,偌大一個廚房竟無水可喝。終於是謝天謝地,廚房後總算還有一口井。牛小蠻打上清涼的井水,正準備牛飲一番,柳如嫣卻忽然起了警惕道:「且慢!」當下柳如嫣摘下頭上的一枚銀飾,到水中一探,潔白雪亮的銀飾頃刻變得漆黑。

    曾愛財嘖嘖道:「好猛烈的毒藥!」

    井水是沒法喝了,

    於是蕭定亂又想到了酒窖裡的酒,當即拿出一壇,試了一試,結果依舊讓人心寒,酒中居然也有毒,下毒之人不知用何手段竟是將毒隔著酒罈直接打入酒水之中,若是不拍開封泥,仔細檢查,根本不可能發現酒中有毒,手法異常高明詭秘,不留絲毫痕跡。蕭定亂一時之間頗為氣惱,真有點不信邪,連連打開十幾罈酒,最後發現,內中無一未被下毒。

    下毒之人難道就是那殺人的黑衣人?

    還是另有其人?

    下毒的目的是什麼?

    眾人都不得而知,他們只知道外面的太陽還很毒,眾人都已很渴。

    水玉樓長歎道:「難道有人想活活將我們渴死麼?」

    這簡直就是個黑色冷笑話,眾人卻都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

    酒館之中看來是沒有半點可以用來解渴的東西了,一行人不得不繼續上路,頂著熾烈到發白的太陽,實在不太好過。

    不過總算天無絕人之路,太陽偏西的時候,他們終於遇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溪水清澈,清澈到連一條小魚都沒有。

    眾人都是口渴極了,從泰昌郡通往西昌郡,這附近一帶已逐漸變得荒無人煙,一路上眾人連個人家都未遇到,就更不可能化到水喝了,只有這麼一條不寬不窄的官道,扭扭曲曲艱難的向前延伸。什麼望梅止渴,口渴到了極點,也是全無作用。七人中饒是功力最為深厚的聞人悅也都無精打采,人人口中乾澀的就像含著一把沙子,嘴唇開始乾裂,顯得烏紫。

    此刻,眾人看到這麼一條清澈小溪,簡直比之久旱逢甘霖更讓人振奮,天大的幸福降臨了。

    斜斜的陽光已帶著金色,照耀在清澈緩流的小溪之上,閃爍著一片片金色光斑,就像一條黃金小溪。眾人都無比興奮的衝了過去,比之見到真正的黃金溪流還要興奮百倍。

    速度最快,最先到達溪流的聞人悅卻猛然頓住了,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磨著牙十分艱難的說道:「有人和我們槓上了!」溪流中,正飄過一隻青蛙,正是聞人悅來到溪邊時驚得它跳到水裡的,可憐這小青蛙在水裡還沒撲騰幾下,差不多連骨頭都化了。

    蕭定亂的聲音在顫抖,顫抖而不甘道:「溪水中也有毒?」

    聞人悅點了點頭。

    一種無法說出的怒意和急躁湧上心頭。

    不就是口渴麼?再忍上兩三日也未嘗不可,但這種憋屈,這種情緒上的起起落落卻讓人要發瘋、要發狂。

    曾愛財一屁股坐到溪邊道:「不如咱們就等著吧,我不信他有用不盡的毒藥可以往水中丟,溪水常流不止,下毒之人的毒藥卻是有限的!」

    林櫻立刻否決道:「不可!為難我們的人,也許就希望我們犯這樣的傻,坐以待斃!我們不能等也等不起,每等一刻,就會更加的憋屈、難受。下毒之人,說不定背後就是整個毒龍教呢!如果預料不差,這應該又是郭青水的手段了。」

    蕭定亂道:「等下去的確不是辦法,只要我們到了城鎮,對手的法子就派不上用場了。唉,這地方實在是是太過荒蕪貧瘠了,連一顆野果子樹都沒有。」

    聞人悅也惱道:「就是呢,我倒是知道好多種可以吃的野果,可惜這蹩腳地方除了光禿禿的石嶺還是光禿禿的石嶺,連棵樹都很難見到呢!」

    馬倒是可以吃草,補充一些水分,人就沒有多少法子了,眾人只能忍著飢渴的疲乏繼續上路。

    夕陽西下,馬匹無力,人更是顯得無力,七道在夕陽下被無限拉長的影子在夕陽之中不急不緩的走著。

    夜晚,大地起秋露。

    晚風中已帶著微微的濕潤和清涼,蕭定亂十萬八千個毛孔都悉數張開,全身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蕭定亂心有所感,騎在馬上,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這時候,他就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原來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似在呼吸,奇妙的呼吸著飄蕩在空氣之中的濕潤水汽。

    漸漸的,蕭定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表面好像多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薄薄水膜,水汽形成的薄膜,肉眼根本不能察覺,只有靜下心來才能微微感應到。蕭定亂暗驚道:「我的身軀無形之中居然已有了這種對抗不適因素的能力,天助我也啊,若是到了精深境界,豈非到了水下,亦能呼吸,到了大漠,也能滴水不進?!看來,身體在不斷的與整個自然產生親近聯繫,變得更加的適應各種逆境。妙法心經進入第二重,九曜星罡激發出九色玄龍,對於身體的改變已變得明顯起來,可惜我對九曜星辰只能在破曉時分稍微感受到紫氣星,可說毫無進展,不然的話,恐怕自身還有驚人變化!」

    蕭定亂策馬前行的同時心中暗想思索,研究著自身的變化,內視反照,漸漸感到口渴的不適之感一點點在消失。

    直到夜色深沉起來,蕭定亂終於緩緩的張開眼睛。

    但見林櫻與聞人悅兩人皆如自己一般,似乎也在接納空氣之中的濕氣,心中微微驚詫,又見其他人依舊口渴異常,心中不禁又有些發急。

    蕭定亂料定了這夜不會太安寧,所以心中時刻都有著警惕。

    但蕭定亂沒料到,這才入夜不久,該死的豺狼們已按捺不住,悄然的顯出了蛛絲馬跡。

    蕭定亂的耳根微動,便聽到風中傳來不自然的簌簌聲,有人就在官道外他們看不見的山嶺後尾隨著他們。

    蕭定亂咳嗽了一聲,眾人稍微打起了一點精神,蕭定亂向柳如嫣暗暗打了一個警惕的手勢,柳如嫣便已明白,然後一行人無形之中進行了一番交流,沒有驚動敵人半點,看似萎靡不振的表象之下,已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而此刻,從泰昌郡到西昌郡的第一個小鎮之內,郭青水衣帶半解正無比愜意的飲著酒,那個小丫鬟打著扇子就在她身邊侍候著,時刻為她斟酒,陪她說話。郭青水抿著杯中的美酒,輕歎道:「到了西昌郡,一切都像如魚得水呢!呵呵,青靈,你說沒水喝的滋味怎麼樣?」

    小丫鬟原來叫青靈,聽到郭青水的問話,無邪的笑道:「青靈猜,應該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要多煩躁有多煩躁,要多沒精神有多沒精神,反正再威猛的人,也像被抽了筋!」

    郭青水笑道:「說的一點不錯!呵呵,他們還有多久才會到這裡呢?」

    青靈道:「不算今晚,最快還要一晝半夜!」

    郭青水道:「你說他們這一晝半夜還能喝上水麼?」

    青靈道:「不能!」

    郭青水舉著酒杯道:「為什麼呢?」

    青靈道:「因為這一路上,只要他們能發現的所有能喝的水都會變得不能喝,所有能解渴的東西都會被破壞!」

    郭青水道:「溪水長流,我們的毒藥有限,他們為什麼不等呢?」

    青靈道:「他們怕等下去,水中還是有毒,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教的毒藥到底有多少。」

    郭青水輕輕搖晃著酒杯道:「所以呢?」

    青靈道:「所以他們一定很想盡快趕到一個城鎮,然後就可以化解口渴危機了!」

    郭青水道:「多麼完美的設定,呵呵,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呵呵,在敵人看到希望的時候,然後生生撲滅這希望,青靈,你說這是不是很殘忍?」

    青靈認真的回答道:「那不是殘忍,那是恩賜的解脫!」

    郭青水聽聞,直笑的嬌軀晃動,花枝亂顫,千嬌百媚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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