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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前路不平 文 / 蕭十一狼

    路漫漫而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人立於世,不管為何,都在求索。

    是以才有進步和成長。

    蕭定亂對武道的癡迷,亦是一種求索,他追求的命性至高,亦即是一種性命雙修的武道之路,修肉身,修內心,攀登武學之巔。

    這是道,漫漫的大道。

    蕭定亂的心神漸漸沉靜下來,行路的那種奔波勞頓根本對他造成不了影響,每時每刻,他都在參悟三清九幽妙法蓮華心經的奧妙,都在研究大倫槍法的一招一式。

    他知道,實力來的比什麼都重要。

    只要有實力,天下任爾馳騁縱橫,一旦沒實力,走到哪裡,都要受挫。正如當初,他武功被廢,又傳出家父遺寶之事,人人都把他當成一頭肥羊,想要欺負他,從他身上得到秘密,甚至擒拿他,牟取他的家傳寶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麼回事。但是現在這樣的人就已沒有了,因為誰都知道他已非昔日那個蕭家阿丑,能夠震懾住許許多多的人。

    武力也並不是用來無盡的殺戮的,這就譬如一個國家,雖然未經戰事但一定不能廢弛軍事一樣,是一種震懾。是一種強大的象徵。武力可以不用來殺戮甚至不用,但絕不能沒有,而且要越強越好,這是一種震懾,一種安定的前提和保障。

    但是蕭定亂還是小瞧了一些人的用心。

    此時此刻,他的眉頭不禁皺起,雙眼瞇成了一條細線。

    這到底是第幾次了?!

    蕭定亂不知道,心中又是惱火又是苦澀,只看到前面一條必經的隘口,已被人堵住,近三十個目露凶光的強盜攔在路中,但見蕭定亂一行馬車疾奔而來,居然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眼中的凶芒更甚,發出一聲聲猖獗的吆喝,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群強盜,刀頭舔血的亡命之徒,用力的揮舞著手中一口口刀劍,一片呼呼作響間寒光亂閃,聲勢倒是頗為駭人。

    曾愛財嘿嘿笑道:「金錢通天,人人愛財,錢財果然是個好東西,是個人都想要!」曾愛財手腕一抖,微微有一陣破空之聲響起,烈日光線之下,一點痕跡掠過,曾愛財冷笑道:「要錢?給你!」通天金錢手,這一手打金錢鏢的功夫,叫曾愛財施展起來著實有種通天徹地的味道,金錢所到,莫敢擋也!。

    要錢?給你,給的是金錢鏢,也是錢,敢要錢就沒命!

    曾愛財話音才落,七八道悶哼便已響起,一陣慘叫,無不是中鏢倒地,痛苦的滿地打滾。

    但是當先一個坐於馬上手握一口大刀、頭裹黃巾、濃眉大眼的大漢卻是一聲冷哼,手中大刀一揮,生生將曾愛財的三枚金錢鏢打落,立刻就表現出來不凡的伸手,顯然是這一幹強盜的頭目,雙眼冷酷,充滿著一種凶蠻的嗜血殺意,如狼一般盯著眾人,居然動也不動,未見分毫畏懼。

    曾愛財驚訝的咦了一聲,歎道:「大不如前了啊!」

    蕭定亂眼神一凝,忽然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黑馬猛然衝了出去。蕭定亂一馬當先,雷厲風行,手中握著幽寒斷魂槍直奔那強盜頭目而去。

    強盜頭目雙目一寒,大叫道:「找死!留下錢財……」當下大刀一揮,策馬迎向了蕭定亂。

    人在馬上,怒罵奔騰,兩馬接近,已是無比猛烈的衝鋒,蕭定亂手中長槍猛然一沉,但見大漢手中一口大刀猛然一揮,招法極為的剛猛,倒是頗具幾分風采,猛然向蕭定亂的腰間斬來。

    蕭定亂冷笑一聲:「滾開!」手中長槍猛然間如同矢龍一般向前點出,一股巨大力量登時將這大刀挑飛,電光石火間,蕭定亂長槍驟然刺出,兩人已錯身而過。

    強盜首領胯下之馬驚嘶一聲猛然衝了出去,而那強盜頭領的身體卻已飛拋了起來,當空灑下一片血雨,破麻袋一般滾落地上,已然胸腹破裂,身軀都似被從中破開,十分慘烈,落地已亡。

    蕭定亂端坐馬上,猛然勒馬,黑馬一聲嘶鳴,立了起來,蕭定亂雙目冷冷一掃,長槍一指,大喝道:「不想死的,都給我滾!」

    強盜眾嘍囉只見那那血腥一幕,已嚇得兩股戰戰,雙腿都已發軟,聽的蕭定亂大喝,心神顫抖,當下如臨大赦,連滾帶爬的逃將出去,這條路總算是通暢了。

    蕭定亂冷哼一聲,長槍在馬前地面猛然一扎一挑,一條絆馬索從土裡被挑了起來。

    這時馬車及眾人才行了過來,化解了這麼一個小阻礙,繼續往前。

    林櫻策馬與蕭定亂並行,神色頗有些凝重道:「第八次了!」

    蕭定亂神色亦是有些不耐煩,道:「八次了?這天下太平正值盛世,哪裡來這麼多強盜山賊?我們的運氣實在是好了點!」八次,就是他們今日遇到的強盜劫掠次數,才短短一日,居然遭遇了八次,實在是匪夷所思。

    事出非常必有妖。

    果然,那杜平的聲音傳來道:「以我多年走鏢的經驗來看,這些強盜定有蹊蹺。我們這一行馬車不大,行李不多,亦無財貨寶物外露,如外出遊玩一般,身邊又有精壯護衛若干,本是那些強盜慣匪所不喜劫掠的一類,卻屢屢遭劫。我覺得,暗中一定有一個人,在操控著這一切,再給我們下絆子!否則的話,這事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一夥強盜眼瞎,不可能八伙強盜都眼瞎,這其中沒蹊蹺才有鬼。

    蕭定亂道:「派這些蝦兵蟹將有什麼用?根本阻擋不了我們,只是讓我們覺得晦氣,心中惱火罷了!」

    林櫻道:「晦氣,惱火這已足夠了!若是背後真的另有其人暗暗操縱,他的目的已達到!他若三番兩次,連連再來,我們必然會心煩氣躁,視聽完全被擾亂,就正中了那人下懷。」

    杜平道:「的確如此,饒是那時忽然一波強敵殺到,定然叫我們措手不及,後果就不可想像了!」

    蕭定亂登時一驚,暗暗平靜下來,道:「這是一條長久之計,要慢慢消耗我們的耐心,叫我們心不能靜,意不能平,產生疏忽,然後對我們下手。若是背後真有其人,那人也實在陰狠!」

    馬平道:「所以我們不能自亂陣腳,一定要沉得住氣。此去萬花谷路途遙遠,萬不能有一點疏忽!」

    林櫻道:「我看倒不如將計就計,假意上當,把暗中之敵引出來。我們不可太過被動,一定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有時候最好的防守卻是進攻!」

    當下眾人點了點頭,一番計議,敲定了計策。

    馬車向前,果然還有盜匪,好像已在關隘之地等著他們。接連又遇到三批,其間更是傷了一匹拉車的好馬,讓人頗覺得無奈。這狀況也著實讓人心煩,蚊子再小,多了也能叮死人吶。

    這時間,太陽已經偏西,將欲落山。

    天邊一片如火晚霞,好像一片赤色火海。

    眾人的心情漸漸舒緩下來,於這美麗恢宏的夕陽晚照之中,放緩了馬車走在一片空闊的原野。這是一片沒有村莊、沒人開墾的曠野,兩邊是緩緩起伏的小丘,只有一條還算平整的大道從中穿過。

    馬平道:「再往前十餘里就要到白羊谷了,晚上那裡行走不宜,我們不若今晚放緩速度,到白羊谷之外安頓一宿,第二日白天再上路不遲。」

    林櫻道:「也好,大家休息一夜,養精蓄銳。現在絕不能魯莽行事,白羊谷雖不好走,但畢竟不長,若是繞道,恐怕今晚的麻煩更大!」

    蕭定亂道:「看情形,那人是料定了我們不會走白羊谷,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只怕白羊谷極有可能安插有高手,晚上非但不宜通過,即使安營露宿也得異常小心。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等手段,能夠驅使如此之多的盜匪,為其賣命啊!」

    馬平歎道:「這一點其實不難,盜匪過得就是刀頭舔血、劫掠財貨的勾當,往往朝不保夕。其實一點點錢就能收買了,若是大棒加蘿蔔,就能讓他們為你賣命,不足為奇!」

    蕭定亂心下一想,倒也是這麼個道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道理還真是亙古不變啊!

    太陽終於落山,天邊最後一片夕陽也已褪色,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還有十餘里便到白羊谷。

    蕭定亂耳根忽然一動,沉聲道:「有人來了!」

    眾人旋即放緩馬速,暗暗警惕起來。

    沒過多久,從正前方傳來一片雜亂的馬蹄聲,隱隱隨風而來,從這蹄聲的密集程度判斷,竟是不下三十匹馬,正疾速向他們衝來。

    「馬匪?」

    蕭定亂一驚,策馬向前,其餘人已亮出兵刃。

    馬蹄聲愈來愈大,很快,在這沉沉的夜色裡,彎彎的月壓下,平坦的大地上之上猛然衝出來一片疾奔的黑色影子,高頭大馬來勢兇猛,數量絕對超過了三十匹。

    一時間蹄聲大起,煙塵滾滾,一個個馬匪在夜色之中衝了出來,終於適才看得清楚。

    三十餘馬匪在一行車前十丈外勒馬,一個個手中馬刀揮舞,極其的囂張。

    為首一匹大馬之上,一個健碩男人**著上身,肌肉虯結,大塊墳起,滿身的刺青,胸膛左右分別繪著一黑一青兩條孽龍,兩龍相爭一物,正是胸口中心那一顆漆黑的骷髏頭。此人手中握著一桿大戟,月牙鋒利,提在手中看樣子沉重無比。

    看到當先一人容貌、胸前刺青還有手中那一桿大戟,馬平、雷虎、楊大信三人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驚聲道:「咒月鐵戟,谷車車?!」

    這不正是讓人聞風喪膽,行蹤捉摸不定,行事心狠手辣,官軍縷剿不滅,殺人放火不斷的咒月鐵戟谷車車麼?!

    谷車車手中一桿咒月鐵戟,沉重無比,一戟而來,尋常兵刃都受不得那力道,登時就被打飛出去。此人更是練就一逃戮破萬軍大魔戟法,不知修煉何種內氣功法,反正非常了得,乃是用大戟的超一流高手,殺人無算,乃鮮血鑄就的嗜血大魔王一尊。

    今日此地,卻不知道竟在白羊谷口出現,讓人頗有些懷疑!

    蕭定亂當然也聽說過谷車車的名號,神色凝重,手中幽寒斷魂槍猛地一提,盯著手握咒月鐵戟的谷車車,心中升騰起來一股戰意,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谷車車大戟一揮,狂笑道:「殺人越貨大魔王,谷車車是也!哈哈哈哈,男人都滾,馬車、馬匹和女人通通留下,不然老子一個衝殺,讓爾等葬身亂馬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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