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知道什麼大預言。」菲微閉著眼睛,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下紅茶,紅色的液體穿過雙唇,滑過味蕾,順著喉嚨流進深處,沒有留下一丁點醇香,就如同白水一般。
「啥?你不知道?」一絲輕笑掠過露絲的臉頰,「那由姐來給你上上課,所謂大預言,就是指黑暗魔君艾達文的末日預言,當夜空的星星全部隕落,神之代言人就會撕毀**典,魔法隨之消失,世界陷入黑暗….」
「好了,我不想聽。」菲擺了擺手,叫露絲打住,「這些都是異想天開的瘋子,說的瘋話。」
「沒想到啊,沒想到,與眾不同的第五小隊隊長,竟然也像那幾個虛偽的魔法聖使小隊隊長一樣,嘴上不承認,心中卻深信不已,嗯,就算你對大預言毫無瞭解,那麼,請你抬頭看看星空,除了藍晶星,聖十字架座還剩幾顆亮星?為什麼現在咱們以星歷和天歷兩種曆法表述時間?那是因為占星者無法使用觀測星象的方法來計算出兩年後的時間,他們才啟用天歷來掩蓋真相,還有就是現在愈演愈烈的失書人爆發,這可是聖維綸數千年以來最大的危機了,妹子…」露絲突然半個身子伏在咖啡桌上,以極低的聲音說道,「魔法的末日真的要到了。」
「好,就算魔法會消失,那也是神之代言人幹的,即便這個世界會毀滅,只要和妹妹在一起…」
「自私!你這是純粹的自私!」露絲把身子靠回椅背,搖著手指,好似看透了菲的心理,「你就是想,末日過後,只有你和妹妹還活在世界上。」
只有我和妹妹。不會,難道露絲已經知道?
聽聞露絲的話語,菲已經開始緊張了,不過她還是強顏歡笑,「你開玩笑,如果真有末日,我也跑不掉啊,不,不,我和妹妹都跑不掉的。」
「你當然跑得掉,末日來臨,能活下去的只有神之代言人,當然,長夜漫漫,若有人抱著睡覺,神之代言人也會很開心的,不是嗎?」
天啊,她真的發現了莎琳娜…
這時,莎琳娜已經吃完蘋果派中的蘋果餡,剩下了一個空空的金黃色酥皮。
看到妹妹的嘴角旁還殘留著不少的蘋果熱陷,菲無奈地拿著餐巾紙,一點一點地輕拭,「娜娜,別光吃裡面的蘋果,外面的這個酥皮也可以吃的,可別浪費了。」
接著,菲用餘光瞄了一下眼神火熱的露絲,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我這妹妹只是普通的女孩子,愛吃蘋果,愛穿好看的裙子,愛和姐姐膩歪,連布偶丟了還能哭一天呢,而且,她什麼魔法都不會,更不可能用魔法做壞事了。」菲的話外音就是說,莎琳娜根本不是神之代言人,她與世界的崩壞毫無關係,露絲你認錯人了。
「要說我妹妹有什麼特別的,好,露絲,我告訴你,我妹妹是館長的養女,她是聖戰爆發前領養的孤兒…」
「菲,你知道大陸戰爭的起因嗎?」露絲沒等菲把話說完,就亟不可待地問道。
「起因?」菲握著餐巾紙的手兒停在妹妹的唇邊,茫然地說道:「不是西大陸女王蓄意挑起的侵略嗎?哦,你的意思是說西大陸女王是神之代言…」
「還有,你的妹妹與館長的關係非同一般,這我們都清楚,但你能解釋為什麼館長會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吮許你妹妹,這個契約者,參加實習生考試嗎?」
「這個…」菲支吾著,莎琳娜已經開始吃另一半的蘋果派了,而菲的手依舊保持著給妹妹擦嘴的姿勢。
「那是因為你,菲。」
「我??」
「是的,不管是魔法師,還是契約者,想要成為魔法聖使小隊的一員,首要條件就是,參加實習生考試,當然,考滿分和考零分,只是給聖維綸的隊長們提供選擇隊員的參考而已。」
「這些我都知道,那這與我妹妹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因為,你們第五小隊,把某個屬於神之代言人的重要東西藏起來了。」
這下菲完全糊塗了,當初隊長姐姐在彌留之際,只是跟自己說,當好姐姐,並沒有交待有什麼特別重要的物品啊,再說了,這個世界上與神之代言人有關係的物品,只有**典殘頁,這當然是落不到第五小隊手中的。
菲認為露絲在編故事,第九小隊的隊長怎能比自己還清楚第五小隊的事情呢?她一定是在瞎編,目的是把滅世者--神之代言人的帽子硬扣在妹妹的頭上,不過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
「好了,露絲,你說的我都不信,明天我會給你水晶球,然後你帶我去傑斯醫生那裡,就是這樣了。」
「你為什麼要去傑斯醫生那裡,恩?」
「這個…當然是學…學習如何對付失書人,上次在教室裡,妹妹可被失書人嚇得半死呢,我要保護她。」菲當然不能說出,去傑斯醫生那裡是為了偷看道格拉斯?簡的魔法書。
「我說過,對付米格菲斯,還有別的失書人,你是做不來的,別白費力氣了,不過呢,作為聖維綸的資深前輩,姐告訴你,傑斯醫生和館長,以及你們老隊長的關係不一般,當年,你們隊長和傑斯醫生曾經…」
「夠了,不許把隊長姐姐和那個瘋子相提並論!」菲生氣的喊道,引起了艾妮蛋糕店所有的女僕和客人的注意,菲只好壓低了嗓門,「你說了一大堆,無非是讓我承認我妹妹是降臨的神之代言人,你有確實的證據嗎?沒有的話,就是誹謗,你這樣做直接危害到我妹妹的安全,真是太過分了!」
「菲,姐以**典起誓,姐剛才的話,只對你一個人說過,還有…」露絲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落寞,「姐只是想提醒你,現在聖維綸很亂,一些不僅僅是同情凡人,甚至是為凡人賣命的魔法師,希望末日早些降臨,希望你能分辨是非,還有,在末日到來之時,在災難最嚴峻的時刻,請你妹妹,好好想想,曾有位姐姐一直給她買美味的蛋糕。」
第九小隊的隊長竟然說出如此悲涼的話,菲真是出乎意料,正當她無語以對的時候,露絲突然輕笑起來,「?,我真是瞎操心,末日什麼的,到時候再,兩塊大陸加起來,那麼多魔法師,每人扔本魔法書就能把神之代言人砸死,你說是,妹子?」
聽到這話,菲的心裡更虛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姐該回去準備明天的行動了,嗯,那個,菲,姐求你點事?」突然,露絲露出乞求的眼神。
「什麼事?」
「把…把這個給我好嗎?」露絲扭捏了指了指莎琳娜吃剩下的那塊蘋果派的酥皮。
「哦,拿去。」菲還以為露絲沒吃飽,就很乾脆地給她了。
「謝謝!」露絲激動地接過酥皮,然後輕輕地反覆摸著酥皮的斷口,口中喃喃著,「這…這溫度…妹妹的柔唇…」,接著竟然含情脈脈地親了上去,臉蛋兒上頓時出現了幸福的紅暈,「我…我和妹妹,間接親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