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相持不下
朱臬只覺得自己身體慣性的往前衝去的時候,突然發現車子前面有人被裝得飛了出去。當朱臬在車子急劇的停了下來,自己的屁股敦坐在座位上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的鄉親們已經蜂擁而上,將自己的車子圍的水洩不通,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在指指點點,嘴上的粗話不絕於耳。
「撞倒了人還敢坐在車裡,警*察就了不起了?就不用負責任了?咱們大山鎮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看看是誰官大?叫主事的人出來評評理!這集市裡面還敢開車撞人,真那咱們老百姓不當人了?!……」
都說大山鎮是一個野蠻之地,民風彪悍,之前朱臬還不以為然,聽著外面那些充滿怒火的聲音,現在終於見識到他們的厲害了。朱臬只覺得車窗被「呯」的一聲打破了,外面亂七八糟的手伸了進來,將自己拉扯到外面去了。朱臬緊緊摀住自己的手包,完全不顧身上的狼狽。只是,大山鎮的老鄉們實在太過彪悍了,不停的推搡著朱副局長。剛開始的時候,朱副局長還能控制著自己的理性,但是,隨著那些不堪入耳的罵聲以及玩陀螺般的推搡落著朱臬的身上,朱臬都分不清是誰在自己的身上使權頭,下捏手。朱副局長終於忍不住了,怒火「噌」的躥了起來,進而從手包裡面拿出自己的手槍來,朝著天上開了一槍。頓時,整個集市都安靜下來。朱臬惡狠狠的說道:「我們是警*察!你們這些刁*民!小心我將你們全部都抓回去坐牢!」
頓時,有人就不滿意了,高聲說道:「警*察又怎麼樣?警*察就可以開車撞人了?!」
話音剛落,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群情洶湧,一個個捺著衣袖,團團的將朱臬幾人圍住。
朱臬的耳朵尖,雖然」章節更新最快」聽見了,但是,卻沒有看到是誰說的,只得瞪著眼睛狠狠的掃著周圍的人群,額上卻青筋勃露,臉上變得一陣扭曲猙獰。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靳平東才好像剛剛接到消息一樣,姍姍來遲。
靳平東看到朱臬,連忙走上前來,舉手敬禮說道:「報告朱局長,因為派出所在昨天晚上抓了四十七名犯罪分子,繳獲十二支五*四式手槍,八十發子彈,還有兩個手雷,所有的警力都調集回去看管和審訊罪犯了,現在才剛剛接到消息,就立刻趕來了。」
朱臬看到靳平東,一腔怒火終於可以發洩了,板著臉說道:「靳平東所長,你們大山鎮的治*安有很大問題呀,如果你覺得不能勝任這個工作,我可以向上級領導反映這個情況,將你調到其他部門去。」
而圍觀的群眾聽了,立刻就不滿意了,有人說道:「靳所長,林山縣的公*安撞了咱們大山鎮的人,這個事情該怎麼處理呀?」
靳平東屬於政法部門的,可以怕你們這些上級領導,他們這些老百姓,就像那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沒職沒權,怕個鳥。所以,此話一出,等於赤裸裸的剝朱臬這個副局長的臉。朱臬聽了,臉上可是一陣青的一陣紅的,氣得不輕,卻拿別人沒有辦法。因為別人說的是實情,如果較真一點,他們這些幹警可要負上刑事責任,協助靳平東這個派出所所長的調查的。
靳平東聽了,心裡也是覺得棘手,十分為難。本來他們之間已經是勢成水火的了,現在再火上澆油,顯然不太適合。靳平東在心裡想著,如果是劉副鎮長,他會怎麼處理這個事情呢?但是,如果自己稍微有失公正,鄉親們江河鬧起來的,如果按照程序,那麼勢必讓朱臬副局長以為是他們搞的仙人跳,是在故意拖延他們的時間的。
轉而,靳平東」」一想,是自己想多了,問道:「朱局長,這個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
既然你們是當事人,就索性按照你們的意思去辦,出事了也是你們造成的。而且通過此舉,還可以摘清自己的嫌疑。
朱臬沒有想到靳平東將皮球踢回到自己的身上,如果靳平東一來就開始擅作主張的去處理這個事情,那麼就是後果自負了。可惜靳平東態度謹慎,並沒有一力承擔的勇氣。
朱臬無奈的說道:「先把人送去醫院,有什麼事情我們負責人。」
如果不是朱臬心裡想著將大山鎮派出所裡面所有的人證物證帶回林山縣公*安局的事情,哪裡會有如此的客氣,非得收拾收拾這些刁*民不可。只是現在時間已經被拖延了這麼久,朱臬的心裡也開始焦急了,這才選擇妥協。
朱臬隨著靳平東來到了派出所,看到好整以暇坐在裡面的劉副鎮長,朱臬的心裡暗暗叫苦。劉副鎮長威名遠播,整個洪州市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就連江書*記一家子都在他的手裡吃了一個暗虧,特別是在報紙上那些風馳電制制服江彪手下的鏡頭,更是讓朱臬的心裡感到戰戰兢兢,不知道這個劉副鎮長會不會對自己下手呢?
不過,朱臬還是詫異的說道:「這個不是劉副鎮長嗎,好像派出所的工作不是你分管的吧?」
劉健倒是早就料到朱臬副局長會有此一問,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笑著說道:「請問你是?」
靳平東連忙介紹說道:「這是林山縣公*安局的朱臬副局長。」
劉健聽了,恍然大悟的站了起來,伸手和朱臬握了握手說道:「朱局長你好!我是受到路書*記的委託,處理昨天晚上抓捕犯罪分子的行動的,這不,那些犯罪分子胡攪蠻纏」第四百零六章:相持不下」,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審問出一點結果來,累得我半死。」
朱臬聽了,將信將疑的說道:「劉副鎮長,那些犯罪分子也不是銅牙鐵齒吧?嘴巴真的這麼硬?」
劉健知道,這是朱臬在探聽虛實,是以,劉健立即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是嘛,他們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如果不是為了弄清楚事實的真相,我他娘*的真想一槍崩了他們這些作惡多端的王*八蛋!」
接著,朱臬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從手包裡面拿出一張手續來,遞給劉健說道:「劉副鎮長,這是林山縣公*安局黨委領導的集體決定,準備將所有的人證物證都帶回林山縣公安局接手處裡。」
劉健將手續打了看來,裡面空空白白的,一個字都沒有,頓時,劉健怒目而視,對朱臬副局長說道:「朱局長,我敬重你是一個公*安局的領導,實在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假傳上級領導的命令,你看看,這手續裡面寫的是些什麼?」
朱臬半信半疑的接過手續一看,裡面的字全部空空如也。朱臬兀自目瞪口呆的望著手裡的手續,渾身上下開始發抖起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瞬間浸濕了全身。不可能,明明是自己親自蓋了章放進手包裡面。一定是有人更換了自己的手續,只是,手包好像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手裡。難道是劉副鎮長干的,這件更加不可能了,眾目睽睽之下,五六雙眼睛盯著,劉副鎮長不可能做到的,究竟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呢?朱臬陷入一陣沉思當中。
其實這些手腳是劉健安排張立太和孔雪一起做的,就在朱臬被大家推搡的時候,孔雪將朱臬手包裡面的手續取了出來,噴上一種無色無味的脫墨劑和氣化劑,然後再悄悄的放了回去,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還有,地上被吉普車撞傷的人也是真的。當初準備的時候沒有想到小車會失控,只是人沒有大」」礙,所以就沒有急著送往醫院治療,而是和朱臬繼續糾纏。
轉而,朱臬隨即說道:「劉副鎮長,我以林山縣公*安局副局長的名義命令你!立刻將所有的人證物證全部移交給我帶回林山縣。」
劉健的眼睛驟然一縮,進而閃過一陣寒芒,接著,劉健嚴肅的說道:「朱局長,事關重大,如果沒有林山縣公*安局的手續,我是不會將人證物證移交給你們的,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們是假傳公*安局的命令。」
隨即,劉健對一旁的靳平東說道:「靳所長,麻煩你打一個電話向樊一虎局長匯報一下,順便問問朱局長有沒有這回事?」
朱臬副局長見事情敗露,立即轉口說道:「等等,劉副鎮長,對不起,是我記錯了,這是江書*記親自下達的命令,讓我親自將這些人證物證帶回林山縣辦理。」
劉健臉上剛剛還是帶著一絲笑容,只是在聽了朱臬的說話之後,立即變得嚴肅起來,嚴厲的說道:「哦!真的是江書*記下達的命令嗎?那就更加不能移交這些東西給你了,好像這些人證物證都和江書*記的兒子江彪有關係,江書*記的身上有不少的嫌疑,為了證明江書*記的清白,所以,人證物證就更加不能移交給你們了,否則會毀了江書*記的一世英名的。」
劉健的說話冠冕堂皇,說得朱臬副局長是啞口無言。如果朱臬副局長執意要移交這些人證物證,就是置江書*記於萬劫不復的境地。朱臬見文的不行,於是就撕破臉,來硬的,只見朱臬惱羞成怒的說道:「劉副鎮長!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今天我必須將他們全部帶走!不行也得行!」
看到朱臬副局長開始撒潑,劉健的笑容更盛了,對靳平東說道:「靳所長,現在你應該清楚這個朱局長是什麼樣的人了吧?對於這種有勾結犯罪分子嫌疑」」的人,咱們派出所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劉健還沒有說完,張立太、張敘、還有靳平東等人,立刻將朱臬幾個人身上的配槍卸了下來。朱臬看到劉健竟然膽大包天,竟然敢將上級領導的配槍卸掉,瞬間臉色變了。朱臬指著劉健,色厲內茬的說道:「劉副鎮長,你要幹什麼?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當然知道,凡是假傳命令的人,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都會將他繩之於法。」劉健不屑的說道。
而江河命令朱臬帶著人到大山鎮接手人證物證後,就和周鑫去吃飯了。吃飽飯回來之後,江河隱隱覺得不太穩妥,所以,又打電話命令一個刑警隊長直接帶上所有的刑警奔赴大山鎮,協助朱臬副局長將大山鎮派出所抓獲的犯罪分子以及物證全部帶回來。
刑警隊長田力是江河的人,和副隊長蕭劍鋒可謂是冤家死對頭。只是蕭劍鋒有局長大人樊一虎罩著,和田力也鬥得旗鼓相當。如今蕭劍鋒不知所蹤,田力的日子過的滋潤了許多。所以,田力對於江書*記的命令十分的盡心,只可惜半路上車子壞掉了,等到修理好趕到大山鎮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劉健早就知道刑警隊所有的人都被江河下令調到大山鎮的派出所來了,只是,劉健是不會讓江河的陰謀得逞的,想帶走這些人證物證,還得問問他有沒有那個本事。面對著這些來勢洶洶的林山縣刑警隊,劉健並沒有讓他們進來,而是安排了派出所的幹警將他們擋在了外面。一時之間,我不讓你進,你不讓我出,雙方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