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一聽有這麼好多事,雙眼就是一陣發亮,只見她驚喜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隨即又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不行!」剛開始她是被那一百塊錢沖昏了頭,但是隨即一想,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家裡的老師也只不過是二十塊錢左右一個月的工資,一些幹部才二十多塊錢,而劉健竟然給她一百塊錢一個月,她越想越不對勁,所以說完第一句的時候就後悔了,只得又立刻改口。
劉健聽了她的第二句話之後,心想:還好,還能經得起誘惑,沒有被金錢完全蒙蔽。於是說道:「這樣吧,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過去看看,就知道我沒有騙你,怎麼樣?」劉健見她在心裡掙扎,猶豫不決,隨即又說道:「呵呵,你看完了再答應我也不遲。」劉健說完,轉而對門外得二牛說道:「二牛叔,稱好了沒有?」「好了,已經算出來,一共四mao兩分。」外面的李二牛回答道。劉健從口袋裡拿出一塊錢遞給那個女孩,說道:「咱們走吧。」誰知道那個女孩卻沒有伸手接過他的錢,而是說道:「多了五mao八分,我沒有零錢。」說完,站在那裡,兩腮鼓鼓的看著劉健,等著劉健將四mao兩分錢給她。其實剛才也是劉健故意那樣子的,為了掩飾尷尬,於是裝著撓了撓頭,恍然大悟的樣子,從抽屜裡拿出零錢給她。這些零錢,劉健身上是不會裝著的,太礙事了。」「
這時,在房間裡休息的鑒定師剛好從裡面走出來,看見這一幕,趕忙躲回去了。作為香江人,思想比這些人開放多了,心思也比內陸的人活絡。所以,他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況且,作為鑒定師,眼力還是有的,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倒也隱隱知道劉健才是這裡的真正的老闆。所以,心中更是篤定是為什麼人服務的。何況,之前在香江接受了半年的普通話培訓,他只是受香江那邊的經理派遣而已,還有許多事情是他這個層次不能知道的,他只需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就可以了。
只見那個女孩認真的從劉健的手裡接過四mao兩分錢,心裡充滿了激動。這是她這一輩子第一次掙的第一筆錢,對她人生充滿了意義。她知道自己的這些錢比家裡父母的錢來得容易多了,父母養的雞不能多一個,下的蛋也不能多一個,如果給村支書知道了馬上沒收,養的豬也是那樣,所以,家裡的一分一厘都是來之不易。如果不是劉健站在面前,她早就可能嚎啕大哭了,她很想告很想訴父母,她可以掙錢了。
劉健看著她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知道她此時此刻一定在想著一些心事,所以也沒有打擾她。他劉健雖然身懷百萬,但是不至於忘記當初家裡的窘迫。看著面前的女孩,他知道這一點錢對她一個人的意義。特別是在他能洞悉天機、演卦推衍之後,更能體會到這種境象。所以,劉健靜靜的等待著,等待她的心情平復下來。好一會兒,劉健看到她平靜的面容,於是才說道:「可以走了吧。」那個女孩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些許的失態,臉上不禁露出羞澀的一面。聽了劉健的話,隨即點了點頭,跟著劉健往外面走去。
劉健他們租的大院在石莊的西南邊,那裡有一個小山包,位置有點偏僻,正好適合劉健教他們練武,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當初,那個房主也是貪那裡僻靜,才將大院建在那裡的。一路上,那個女孩亦步亦趨的跟著劉健,曾經有過猶豫,劉健也不去管她,逕直的走著,足足走了十多分鐘才來到大院。…,
雖然已是下午,但是李虎他們卻是還在苦練劉健教他們的扎馬步。丁為和孔雪已經過了打根基的年齡,只能在學內功的同時,多些鍛煉身體,增加身體的抵抗力,而李虎他們的年齡雖然有些遲了,但是還能補救,只是進度有些慢而已。這幾天劉健帶著他們長跑,打坐,扎馬步,完全是內外雙修的練武路徑。仲chun的燕京乍暖還寒,所以經過劉健給他們幾天的浸泡藥浴之後,他們的體質已經改善好多了,此時只見他們的頭頂上微微的冒出一些熱氣。
自從沈秀帶著這幾個孩子到了領導那裡要求開小飯館之後,剛開始他們一口拒絕,但是經不住沈秀一而再,再而三得哀求,後來看到這些孩子著實可憐,態度才慢慢軟化下來,不過沒有明確的答覆,但是,這卻是沈秀所需要的。劉健和沈秀阿姨一番商量之後,將所有的事全委託給她,因為沈秀在這裡畢竟比較熟悉,事情辦起來也就沒有那麼多困難,他劉健只要出錢出計劃就可以了,所以今天李虎他們才能有空練功。
這時,發覺有人進來,最先是錢豹這個老六熬不住,一屁股敦坐在地上,只聽到「哎呦!」幾個兄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那個女孩看到這個情景,立刻跑了過去將錢豹扶了起來,一邊瞪著眼睛對劉健說道:「你怎麼能這樣子折磨這些小孩呢?」劉健一聽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別人就算跪在地上他劉健也不一定教他呢,你來倒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罵開了。此刻看著劉健的尷尬,她更以為是真的,所以,臉色更加不好看。此時,李虎還是有點眼光的,不愧混了那麼久,只聽得他說道:「姐姐,你誤會了大哥哥了,這是我們要求他教的,我們學好了武功就能保護自己不被人欺負。」李虎說完,掀開了衣服,露出裡面一道道的疤痕,看得那個女孩觸目心驚,這才對劉健尷尬一笑,臉上紅彤彤的如同抹上胭脂,低垂著頭,如同做錯了事的小孩似的。這也幸虧李虎他們遇上的是劉健,不然,他們身上的紫色傷痕堵塞血管,傷了肺氣,將來變成肺癆也是有可能的。
「怎麼樣?願不願意?」劉健從她剛才的舉動就知道她是一個很有愛心的女孩,但是作為一個女孩,保持矜持是她們應有的權利,而且,作為一個男人應該主動一些,所以劉健率先問道。
「我答應你,不過時間上要靈活一些,我也說不準。」那個女孩雙目堅定的望著劉健說道。
「很好!我代表他們謝謝你!時間以你什麼時候有空為準,工資是剛才說好的一百塊錢每個月,還沒有請教姐姐芳名貴姓?」其實劉健給一百塊錢每月工資她是有私心的,他看到那個女孩是一個人才,為了讓她安心學習,不為日常生活錢的問題困擾,所以心中一動之下才決定的。況且,說不準將來這個女孩能為他所用,幫助他管理自己的事業。
「我叫蘭薇,你呢?」只見那個女孩靦腆的說出自己的名字,隨即又問起劉健的名字。
「我叫劉健,這裡有房間,放假的時候你可以在這裡面住,這樣給他們補習的時間就會多一些。」劉健指著那邊的房間說道,說完之後,隨即拍拍手
對李虎他們說道:「你們全部過來,以後這位蘭薇姐姐就是你們的老師了,她會教你們讀書寫字的,你們趕快叫老師。」…,
李虎他們聽到有這麼漂亮的姐姐做他們的老師,個個喜不自禁,全都向著蘭薇躬身說道:「蘭老師你好!」搞得蘭薇就是一陣不知所措,有些手忙腳亂。在李虎他們心裡,做夢也想不到有這麼一天。看著別的同齡人背著書包上學,他們曾經羨慕過;看著他們有父母陪在一旁快樂的蹦蹦跳跳,心裡曾經茫然過自己的父母去了哪裡;看著別人吃著香噴噴的飯菜,他們渴望過自己想吃的魚和肉在哪裡;看著大伙都被追打的時候,他們心裡也曾絕望過、自暴自棄過……不過,從遇上劉健這個大哥哥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這時,蘭薇說道:「你們以後不要叫我老師了,就叫我姐,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姐。」說著,她心裡忽然有些想哭的感覺,拉著一張張小手,眼裡噙著的淚花還是堅強的忍住了不讓它掉下來,她真想將他們擁進懷裡,好好疼愛一番。她自己父母雙全都活得這麼艱難,而這些沒父沒母的孤兒更不要說了,她完全能想像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這一刻,從她心裡散發出來的是一種似母愛又姐姐的那種情懷,讓她心裡有些糾結,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看著這麼一幅wen馨的畫面,劉健都有些不忍心嘗試打破它的平靜。
此時,在屋裡兩個練完功的丁為和孔雪走了出來。這段時間,劉健為了讓他們盡快學好內功,特意讓他們在家裡苦練太乙門的太乙心法和太乙九龍拳,否則他們跟著也是一種累贅,所以劉健沒有吩咐他們外出幫忙。這時,他們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心裡有些訝然的同時,也不多問,這是他們以後的規矩。而李虎見到孔雪出來,立刻跑了過來拉著她說道:「孔雪姐,這是劉健大哥哥為我們找的老師,蘭薇姐,蘭薇老師。」在這一群缺乏母愛的小孩子眼裡,孔雪無疑在他們心裡有天生的親近感,隱隱約約將她當成母親的替代。其實,孔雪自從看見蘭薇之後,心裡也是十分高興的,只是在劉健面前不敢輕易的流露出來。而且她心裡一直想找一個知己的同伴說些心底話、悄悄話,蘭薇的到來無疑圓了她的心願。說實在的,她跟著之前的師父、師兄一路走來,很多dongxi她都不懂,想找個相問的人都沒有,以後有了蘭薇在,可以解決她的許多煩惱了。
只見兩個女孩彼此的認識過後,就開始忙著做飯了。有了蘭薇的加入,整個大院增添許多生氣,李虎他們幾個兄弟都勤快的在一旁幫著忙。吃過晚飯之後,李虎他們按部就班的泡著藥浴,而孔雪拉著蘭薇躲在房裡說一些悄悄話去了,劉健帶著丁為向沈秀阿姨家裡走去。
七八分鐘後,兩人敲開沈阿姨的家門。小圓圓自從見了劉健之後,開始有點想念他這個大哥哥了,見得劉健走了進來,有些依賴的纏著劉健,搞得沈秀又是一陣嘮叨。
「小健,鋪面的事情我已經問好了,就在新莊路口左邊第一家,有六十多平方米,八塊錢一個月月租,明天我們過去清理一下,再買一些桌子、凳子等等工具就可以開張了。」沈秀想到自己就要做老闆了,既高興又有點緊張的說道。
「沈阿姨,不急,先裝修一下,看起來也清爽,客人吃飯的時候也會舒心多了。」這些都是劉健從乾爹帶回來的雜誌中看到的,雖然內陸沒有這些裝修的材料,但是收拾一新還是能辦得到的。…,
沈秀原以為只要清理一下,買些工具就能開張了,如今聽到劉健這麼一說,倒是覺得有些道理。於是地頭說道:「還是你見多識廣,你說咋辦就咋辦。」
「沈阿姨,這是兩千塊錢,裝修,買dongxi,房租,請工人,還有,誰家的豬肉票沒法用的,你設法以半價轉過來。我們這次成不成功全kao豬肉,現在個個肚裡都沒有油水,誰不饞個豬肉呀,有錢的沒有肉票,有肉票的沒錢買。所以,我們稍略變通就可以解決這些問題,這就是生財之道。」劉健一邊拿出錢遞給沈阿姨,一邊說道。劉健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舊物回收站那裡他要過去守著才放心,所以,在這裡不能久坐。
兩人很快來的回收站,剛剛進到客廳裡,就聽到門外的敲門聲。李二牛將人引了進來,只見來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懷裡抱著幾個青銅器。丁為一見,拉著劉健到一旁悄悄說道:「師父,他們都是倒斗的盜墓賊,他們身上有一股土腥味。」丁為能看出他們的來歷,是因為他之前的師父經常和同盜中人來往,而且常常坐在一起吹牛,丁為聽多了,自然知道一些。
劉健一聽,就知道這些dongxi絕對不能要,否則沾染上了日後一定會很ma煩的,有了一次,他們就敢來第二次,第三次,而且他們敢上門,一定打聽清楚了。劉健一陣沉吟,計上心來,於是說道:「同志,不好意思,我們老闆剛剛回去了。」
三人一見是一個小孩子說的話,沒有多想就相信了,有些失望和不甘的走了回去了。
劉健向丁為打了個眼色,悄悄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