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燕子雅被劉健言之鑿鑿的唬住了,其實劉健只不過與她萍水相逢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秘密。雖然劉健的言語和舉動異於常人,這恰恰來自於陳儀和龍在山的教導。在別人教育孩子老老實實的讀書,將來考上大學,好謀個一官半職的時候,而陳儀和龍在山早就知道天道的變化,提前了對劉健的超前的教育。可惜的是劉健劉健雖然入了道卻沒有得道,雖然劉健洞悉了天機,但是知易行難。況且,劉健心裡想的卻是fan其道而行之。作為一個活潑,天性靈動的青少年,劉健可不想像乾爹和師叔那樣,什麼大氣沉穩。在他心裡,該咋的就咋的。而且,《易經》讓他明白到萬事萬物都有他的兩面性,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運用之道存乎一心,就看你怎麼去運用了。
劉健和燕子雅他們大約用了一個小時才到海定區白居西裡的燕家。這海定區大學院校、機關單位滿佈,什麼燕京大學、清水大學、全民大學、電郵大學……這裡周圍的院子無疑最適合高級gan部的家屬居住了。並且,這個時候,國家正處於百廢待興的狀態,國家有許多事情還沒有來得及理順,許多老同志的財產也沒有來得及清理和歸還,而燕家無疑正是這一種情況。燕家的大院極為普通,如果不是一定級別的人,絕對沒有資格分到這樣的大院的。而且,很多的大院都是幾家住在一起的。」「
燕家的大門前面,站了兩個武jiang站崗,劉健正想和燕子雅告別,突然間從後面駛來一輛軍綠色的吉普汽車,只聽得「嘶!」的一聲,汽車停了下來,只見車上下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後面還跟著一個秘書和jiang衛模樣的人。燕子雅一看到老人家,眼睛忽然大亮,接著就是像個蝴蝶一樣飛快的撲了過去,只聽得她一邊摟著爺爺,一邊高興的說道:「爺爺,你回來了?」劉健一聽,心裡大苦,暗道:糟了!怎麼才能脫身呢?他的計劃還沒有展開,他的一切在這樣關係很廣的老人面前很快就會無所遁形的,他可不想節外生枝。搞不好,別人以為他對他的孫女上心了,來個調查,自己非冤死不可。
「乖孫女,知道爺爺要回來了,特意在這裡等我的?」老人家看到自己的乖孫女在門口等著自己,老懷甚慰,心情十分愉悅,和藹慈祥拉著她的手的說道。
「是……不是的!……我……」燕子雅今天可是第一次私自出去的玩了幾個小時,而且還帶了一個男孩子回家,就被爺爺逮個現行,現在更是手無足措,只得吞吞吐吐的說道。
燕子雅沒有等到想像中爺爺的責怪,只見老人拉起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說道:「哎喲,這可不像我的乖孫女呀?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和爺爺說的?幹嘛吞吞吐吐的?」為了免除這個乖孫女的面嫩和尷尬,老人將注意力轉到劉健身上,故作疑惑的問道:「這位是……?」
燕子雅看到爺爺沒有責怪只見的意思,於是湊近爺爺的耳朵小聲的咕嘀著,剛開始時老人面露慍怒之色,隨即又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裡喃喃地說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沒有想到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存在這麼一夥人,欺負到自己的乖孫女頭上來了,自己將這個乖孫女當作如珠如寶,捨不得她有半點委屈,叫他如何不怒。幸好這個小伙子比較機智,單憑一張嘴就能全身而退,老人開始對劉健有點意思起來了。…,
劉健看到燕子雅說完了話,於是沉著的走了過去,向老人躬了躬身,恭恭敬敬的說道:「老爺爺,你好!我是燕子姐的朋友,我叫劉健,給你添ma煩了。」
老人平靜的雙眼驀地精光一閃,仔細的端詳了劉健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小伙子,既然來了,不如進去坐一坐吧。」
劉健聽了,也分不清他說的是客套話還是真話,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老人家這個時候才回來,他一定很忙,就憑這一點他就可以判斷自己拒絕老人的好意也不會讓他fan感。剛才,劉健看了一眼老人,雖然相貌普普通通。但是,卻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是一種從槍林彈雨、腥風血雨中闖過來,對!那是一種殺氣!一種和乾爹、師叔身上讓他感到熟悉的殺氣。想到這,劉健於是說道:「老爺爺,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老人看到剛才自己那一陣威壓之氣,似乎對劉健毫無用處。他知道,尋常人見了他的這種眼神,早已忐忑不安了,可是這個小伙子卻如同無事一般,可見這個小伙子不尋常。
燕子雅一聽劉健要走,連忙說道:「劉健,我爺爺很好客的!人很好說話的!」燕子雅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劉健的手。老人看了這個乖孫女的舉動,真被她的可愛打敗,心裡不禁苦笑。事情都到了這一步,老人索性帶著眾人向院裡走去。面前的兩個武警見了立即敬禮說道:「首長好!」老人點了點頭示意。當他們剛剛踏進大門,只聽見一個老婦人說道:「哎呦,我的燕子呀?可想死你的奶奶了,你都跑到哪裡去了,奶奶都找了你大半天了。」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拉著燕子雅又是一番關切的瞧了瞧。見到了奶奶,燕子雅撲進奶奶的懷裡撒起嬌來,那膩人的樣子,直讓劉健覺得肉ma。
老人見到她們爺孫倆當他是透明的,簡直無視他的存在,於是「唔!」了一聲說道:「老太婆,就你慣壞了她,你看看,後面還有客人呢。」
「老頭子,咱爺孫好了點就不招你待見了?」老婦人顯然經常和他逗嘴,聽了也不怎麼怵他,所以才毫不猶豫的駁斥道。
燕子雅一聽,生怕奶奶誤會了爺爺的意思,連忙拉了拉奶奶的手,制止奶奶繼續糾纏爺爺。而這時,老婦人才發現劉健這個陌生人,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來。燕子雅生怕爺爺在眾人面前提起她的事情,所以湊近奶奶的耳邊悄悄的說著。老婦人先是露出一陣擔憂的神色,隨後,拍拍胸口直呼:「幸好!幸好!」轉而回過頭來,望著劉健招了招手微笑著說道:「小伙子,你過來,給奶奶瞧瞧。」
劉健不急不躁的走了過去,躬了躬身,彬彬有禮的說道:「老奶奶,你好!我叫劉健,給你們添ma煩了。」老人看到劉健這樣舉動,還算得體,於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時,從客廳裡走出一個hua季少女,和燕子雅長得有點像,不過,身高比燕子雅高了一些。一臉活潑的笑容,如同含苞漸放的花朵。看到爺爺他們回來了,於是張著誘人的嘴唇,甜甜的說道:「爺爺,你回來了,大伯、伯母、我爸、我媽、大姑、小姑、叔叔他們在家裡等你回來吃飯很久了。」當看到一旁陌生的劉健,轉而有些詫異,她們今天沒有收到通知說有客人到來,所以疑惑地問道:「小雅,這個人是誰呀?」…,
看著這些乖孫女,老人心裡就是一陣高興,笑呵呵的說道:「今天開會時間有點長了,這個是子雅的朋友,咱們先吃完飯再說。」老人說完,率先帶著他們去了飯廳。
這位老人名叫燕雲天,是這次浩劫當中僅存的八老之一。燕雲天戎馬一生,育有三男兩女,大兒子叫燕飛,二兒子叫燕癸,小兒子叫燕翔,大女兒叫燕柳,小女兒叫燕玫。大兒子燕飛育有一男一女,大兒子叫燕子興,小女兒叫燕子玉。二兒子叫燕癸,也就是燕子雅的父親,燕癸育有一男兩女,大兒子叫燕子五,大女兒叫燕子馨,燕子雅最小。小兒子燕翔還沒有娶媳婦,光棍一個。
十多個人坐在一起吃著飯,個個都鴉雀無聲,專心的吃著自己的飯。飯桌上的菜都是家常小菜,極為普通,有芋頭紅燒肉,清蒸草魚,麻辣豆腐,辣椒拌醃蘿蔔絲,菜心,醋溜白菜。菜雖然普通,但對於當時的生活水平來說,已經十分豐富了,一般家庭還真吃不上這些。劉健坐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吃著,渾身彆扭,味同嚼蠟。他完全沒有想到今天有如此大的陣仗,早知道半路上就撤掉就算了,如今看起來似乎是在自討苦吃。老爺子今天明顯心情很好,先是喝了兩小杯茅台酒,再吃了一碗大白米飯,然後又喝了一碗小米粥,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眾人一見老爺子吃完了,個個不約而同的放下碗。大家庭就算這樣子的,無規矩不成方圓。
老人今天或許真的很累,吃完飯之後,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閉目養神起來,不一會兒就傳出平緩的呼吸聲。而燕子雅拉著劉健走到客廳坐了下來,看到爺爺今天一定很累了,所以走了過去,體貼的在爺爺的頭上按摩起來。劉健端端正正的坐著,一見燕子雅如此,倒是覺得這個燕子雅很會討人歡心,怪不得老人家很喜歡她了。
這時,燕子雅的奶奶走了過來,坐在劉健的旁邊說道:「小伙子,今天我們大家在這裡謝謝你救了我的乖孫女了。」這時大家都已經知道是劉健救了燕子雅的事情,個個如同看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看著劉健,感覺著一道道目光,劉健只能無視他們的存在了。
劉健一聽,了忙不迭的謙虛說道:「老奶奶,你太客氣了,我只不過是碰巧遇上而已,換作其他人也會這樣做的。」
劉健這麼一說,正在閉目養神的老人忽然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劉健,隨即又合上了。
「小伙子,奶奶看你不像是這裡的人,聽你的口音好像是西江那邊的吧?」老奶奶跟老爺子在ge命時期東奔西跑,大半個華夏她都走遍了,所以,聽劉健的口音,就立刻知道劉健的來歷了。
「老奶奶,你真神,一下子就能聽出我的來歷。」劉健剛才一聽這個老奶奶單憑自己的口音就知道自己的來歷,背後的冷汗直冒,再回頭想想,自己自以為做事天衣無縫,想不到在別人眼裡才這麼一會就露餡了。看來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自以為是,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雁過留影,凡事都有蛛絲馬跡,看來以後做事,但凡要三思而後行才行。要用別人的眼光來看自己才能找到自己的弱點,否則,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就能決定自己的成敗。於是,連忙用稱讚老奶奶來掩飾剛才自己內心的慌亂。
老奶奶聽了劉健的稱讚,呵呵的笑了起來。想當年在犬牙交錯的日頑地區中進出自如,就是憑著自己過人的眼力。
這時燕子雅走了過來,向劉健一一介紹她的家人。劉健眼睛略為悄悄的一掃,只見燕子雅的父親,人約四十多歲,眉毛又粗又黑,雙目精光內斂,一張國字臉,長得和老爺子最為相似。燕子雅和她的母親簡直就像一個印子印出來的,只是她母親人長得比較端莊,比燕子雅多了平靜和沉穩。而燕子雅的大伯,眉粗卻如刀,很有殺氣,一看就知道是長期在軍中服役,帶兵的人。她的伯母長得一副冬瓜臉形,雙眉如峨,個性柔順的人。而叔叔燕翔臉略長,皮膚有點黝黑,似乎剛從鄉下回來。大姑雖然長得白白淨淨,顴骨稍高,卻是英氣外lu,小姑卻是完全相fan,斯斯文文,看來是長期坐機關辦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