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所謂的頑主不過是家屬大院裡的**,成天帶著幾個人在胡同裡、公園裡晃悠,特別是家裡的老爺子被關之後,他們一下子失去了管教,在老實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變得胡作非為、變本加厲了。現在他們家裡的老傢伙都被放了出來,這幫老傢伙位置雖然不高,但卻也不低,所以就更理直氣壯了。不過,剛才被劉健這麼一說,就將他們打回原形了。當年癩疤子、王三強、陳振武、馬地堂他們在四九城理可是真正的角兒,正牌的頑主。殺人、搶劫、強*女干、可是沒少干,家屬大院裡的老少爺們沒少受他們的欺負。所以,當時很多人聽到他們的名字幾乎寒蟬若噤,瘦高個、胖墩這五六個人可沒少受過他們的氣。此刻,劉健的話讓他們重新記起當年的事情,一個個心裡都打著突兒,他們可沒有癩疤子那些人那麼大的膽兒。
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劉健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那一步。所以,劉健也沒有進一步收拾他們的想法,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他們如何fan應。
只見那個胖墩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說道:「哥們,誤會!誤會!天大的誤會!哥幾個只不過是想跟這位妹妹開過玩笑。」
「哼!開玩笑?!剛才你們幾個的樣子有多嚇人?!不!我要報警!讓警察來處理。」站在劉健背後的那個女孩子一見這五六個人焉巴蛋了,於是站出來說道。剛才若不是劉健早一點出手,她現在恐怕已經不堪設想了。今天,她非報警不可,讓警察叔叔治治這幫無賴,為民除害。
劉健這時才被背後的女孩的聲音吸引得轉過頭來,只見這個女孩鴨蛋臉形,蔥頭形得鼻子如粉雕玉琢,長長的柳葉眉不濃也不淡,略向上揚,眼睛黑黑的,有點大,如同一匡清泉,和著又黑又長的睫毛嫵媚動人,紅紅的嘴唇厚薄均勻,嘴角往上微彎,看似略帶笑意,一頭烏黑發亮的長髮,讓人看了不知是哪家的大家閨秀。而這時跟他們理論著,牙齒在嘴唇一開一合之間,讓劉健看到個一清二楚,有白又晶瑩剔透。而年齡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光景,怪不得這夥人對她打主意,敢情是看上了這個女孩子了。擱著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人見人愛,hua見花開,連劉健也承認在心裡對她生出一股莫名的好感來了。看得出,這是非一般的家庭才能養出這麼好閨女。無論氣質,修養,還有剛才那番語正詞嚴的話,讓劉健覺得她的不簡單。不過,劉健的心思不在這裡,更何況自己只不過是長得比別人快一點的少年兒童而已。這一趟出來,劉健只是為了盡快熟悉燕京的地理環境,為了日後更好的展開工作的。所以,劉健心裡根本沒有那麼多齷齪的想法。
這夥人一聽那個女孩態度強硬,不依不饒,全都心下大急,一臉緊張惶恐。只聽那個胖墩焦急的說道:「別!別!別!好妹妹,咱們真的是想跟你開個玩笑的,完全沒有別的意思,這位哥們,你說是不是?」胖墩覺得自己說的話少了點份量,於是就指著劉健說道。
劉健這下頭疼了,幫這班傢伙說句「公道話」吧,又怕那個女孩誤會他這個人沒有正義感、沒擔當。況且,這伙子人家裡有些關係,調*戲婦*女的事在現在這個年代來說可大可小。
「哼!誰是你們的妹妹,別亂說!臭不要臉的!你們都是流*氓!壞蛋!」那個女孩氣哼哼的說道。剛才被他們圍住不說,現在還佔她的便宜,一下子就變成他們的妹妹了,不惱火行麼?
劉健經過一番盤算之後,於是指著他們說道;「你們要開玩笑,也不能開這種玩笑,這樣會犯fa的!」緊接著,劉健湊近那個女孩的耳朵,低聲說道:「好姐姐,現在敵眾我寡,敵強我弱,咱們就兩個人,主*席他老人家不是常說嘛,巧妙的保存實力就是打倒敵人的最好辦法。」那個女孩本來一聽劉健的話就有點生氣了,可是聽到劉健回頭低聲和她說的話,就像她家爺爺經常嘮叨的語氣和口吻。而且,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的男孩叫她姐姐,不知怎的,剎那間她的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神情也變得忸怩。
那幾個人一聽劉健有大事化小的指著他們開罵,心下暗喜,連忙不迭的紛紛說道:「我們以後不會開這種玩笑了。」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而且給劉健這樣攪和,那個女孩想追究他們的責任也變得有點不可能了。而且聽劉健這一忽悠,那個女孩的心眼兒又提了起來。所以,此時此刻,她也只能聽劉健的話了。
劉健一見那個女孩給他唬住了,於是小聲說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們的想辦法脫身。」看到那個女孩用力的點了點頭,劉健這覺得真累呀。
「哥們,既然是開玩笑,那就是誤會,散了散了。」劉健一邊拉著那個女孩準備往外走,一邊揮著手說道。
見到劉健和那個女孩不予追究,這夥人心裡立刻全都鬆了一口氣,個個三五下的向著劉健他們相fan的方向而走,生怕劉健他們臨時fan悔。這件事真的追究起來,還不說家裡的老爺子要抽他們,要是被送到警察局裡面非吃槍桿子不可。所以,他們一個個都存著僥倖心裡跑得比兔子還快。
送走那班瘟神,劉健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本來出來玩得好好的,心情也十分暢快,忽然被這些事情攪和了,劉健這心裡苦笑不已,這那跟那呀?這京都臥虎藏龍,許多事情還真不是他劉健能夠摻和的,別人不瞭解人性,他劉健從《易經》裡瞭解得一清二楚。歷史的事實早已告訴他,這世界上的真相從來只有強者和勝利者來書寫的,而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他們利用的工具而已,包括金錢和感情。而且,他可不想像那些頑主那樣被盯上,名震四九城。他心裡想著的是如何悶聲發大財,享受著躲在背後掌控一切的那種快感。今天如果不是事發突然,危及一個女孩的清白,他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做得更灑脫,可以說別人連他照面也打不上。
這個時候,周圍圍觀的人看著他們都散了,沒有看到他們想看到的熱鬧,於是個個不歡而散。天色漸晚,這頤和園公園差不多快要關門了,身邊有了這麼一個女的,劉健想早些回家的願望落空了,搞不好要做護花使者了。
「小弟,你叫什麼名字?謝謝你今天救了我。」那個女孩柔聲說道,聲音聽起來如同百靈鳥般動聽。
「我叫劉健,你呢?」劉健可不想搞了半天給自己解了圍的人還不知道是誰。
「我姓燕,叫燕子雅。」燕子雅用手掩著口笑了笑說道。剛才虛驚一場,劉健從天而降,鬼使神差的將她從包圍中扯了出來,就像小說裡的白馬王子一樣。而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只覺得眼前一花,。自己被一道強勁的力道一拉,人已經站在那群壞蛋的外面了。那個時候,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好有安全感,對剛才那一陣恐怕也完全消失了。
「那我叫你燕子姐好不好?」劉健孤陋寡聞,好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姓燕的,心裡覺得好奇之餘,也想和燕子雅開一個小小的玩笑。
「哼!你們個個都一樣,一聽說我姓燕,個個都叫我燕子。」燕子雅顯然不太喜歡別人叫她燕子,所以才氣哼哼的說道。
「燕子這個稱呼多好呀!你看春天到了,在南方的燕子又飛回來了。早上那燕子在樹稍是歡快的唱著歌,將你喚醒,那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早晨。你再想想,燕子還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的飛翔。」劉健說得十分真誠,不由得燕子雅不相信他說的是心裡話。
「你說的是真的?!」燕子雅驚喜的說道,她雖然已有十四五歲了,但家裡人管的有點緊,接觸的人也不太多,自然對別人的話有些真假難辨。此時聽了劉健說的話,她芳心暗喜,所以才趕緊問道。其實不論男女老少,誰不想聽到別人的肯定和讚許呀?燕子雅作為一個女孩子,自然也逃不過甜言蜜語這些糖衣炮彈,再加上劉健穿得一身土老帽的打扮,其實燕子雅早已深信不已,她的fan問只不過是為了從劉健的口中再次證實而已。
「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劉健差不多要拍著胸口說道。不知不覺多了一個美女姐姐,劉健心裡那個高興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劉健也只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自然不能免俗。
燕子雅得到劉健的肯定,心裡如同喝了蜜糖似的,臉上頃刻綻放出嫣然一笑,劉健不經意的一看竟然給迷住了,雙眼艱難的移開,心中頓時在想:我的乖乖呀!這不是那個什麼傾城一笑吧?!
「劉健,一看你就是一個土包子,你是從哪來的?」燕子雅從大院裡待久了,缺乏與人相交的經驗,直腸直肚,見啥說啥,一下子變得沒頭沒腦的。
劉健一聽,直翻白眼,見過心直的人,卻沒有見過這麼直白的人,那壺不開提那壺,偏偏劉健發作不得。但是他又不想這樣子認慫,於是說道:「土包子?土包子怎麼啦?!剛才還不是我這個土包子幫你解了圍。」
燕子雅一聽,想不到劉健的fan應這麼大,不就是一句「土包子嗎?」,凶什麼凶?!想著想著,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大聲跟她說話,爸媽、爺爺、奶奶、哥哥和姐姐他們,從來沒有過。燕子雅的眼睛不爭氣的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劉健見了,頓時在心裡叫起撞天屈來。她歧視別人可以,怎麼說了她一下就不可以呢?於是只好柔聲地說道:「這個土包子還真不能亂說,不信你可以回家問問你爺爺,說不準你爺爺也是一個土包子出身,你這麼一說,還不將你爺爺都說了進去。」
這一招還真靈,燕子雅一聽到劉健說到她爺爺,立刻止住心裡的委屈,茫然的問道:「真的是這樣子嗎?」
劉健一見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於是說道:「你想想,你爺爺當年鬧ge命,推fan三座大山,解放窮苦大眾,不就是因為是土包子,沒田沒地的才走上這條道路的嗎?如果是地主劣紳,人民還會放過他嗎?所以,聽我的準沒錯!」
一陣歪理,將燕子雅哄得服服帖帖的,做聲不得。劉健在心裡自得的想道:看來我這個鄉下來的也不比四九城裡的人差。
兩人就這樣一邊走著,一邊聊著,向海定區走去。燕子雅的家就在海定那一帶,那一片都是機關大院的家屬集中地。經過一番交談,燕子雅發覺劉健說話的口吻跟她爺爺很像,動不動就是老一套什麼的,直讓燕子雅心裡有一種仰慕的感覺油然而生。自然而然的語氣比之前wen揉多了,時不時和劉健探討一些話題,東一鎯頭、西一鎯頭的問著劉健,誰知道有時候答覆所言,直讓燕大小姐跺腳鬱悶。看劉健像個榆木腦袋吧,又不像。一路走來,直讓別人以為這是一對金童玉nv,但如果瞭解他們不過是相識不過幾個小時而已,若是聽到他們的談話,更是讓人覺得劉健就是一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