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龍在山將錢分成四個ma袋,裡面用薄膜包了好幾層,而且還用衣服放在外面隔著,防止別人用手一捏就可以知道裡面是什麼dongxi。這樣,在火車上也不怕賊惦記,現在這個時候,有誰能有四ma袋的錢大搖大擺的火車上晃的。
劉健和師叔龍在山帶著父親、師兄、師姐她們,用了三個多小時才從江灣鄉出到羅原縣,之後在羅原縣和師兄師姐們分手。看著師兄師姐們逐漸遠去的背影,劉健突然間才明白離別竟是那麼令人傷感,或許有了牽掛和不捨,人的心裡才會有離愁吧。但是,男兒志在四方,甘於平淡不是他劉健想過的日子。就憑著他前知五千年,後知六萬年的能耐,他可以睥倪人生,可以縱意而為。但是他還是想在這滾滾紅塵中轟轟烈烈的做些事情,想想一座座城市在他的管理之下,拔地而起,人人安居樂業,生活富足,那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呀?
從羅原縣到十江市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劉健一行十多個人,坐上大巴,擠得滿滿的一車。而劉健的大舅、二舅、姨夫他們,這輩子從未出個遠門,更不要說坐車了。前半生都窩在江灣鄉里做縮頭烏龜,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外面鬧哄哄的,一個個的想躲還來不及呢,還敢去惹禍上身嗎?如今好在有個爭氣的外甥,小小年紀竟然能帶著他們北上燕京,這是他們這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看著一路飛馳的汽車,一幢幢幾層高的大樓從眼前一閃而過,他們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精彩,緊張的是未來的日子將會怎麼樣,他們不知道,但有人領著他們前行。
劉健雖然洞悉天機,自卦象中知道外面這一切,但與實物比起來,他對卦象的理解只是充滿想像般的豐富。這一刻,劉健才知道,洞悉天機是一回事,看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在他心裡有種想像與現實的差距將他拉到陌生的感覺。此時他才知道,自己必須去瞭解卦象的組成。從卦象演變組成中看出一些新生事物,從它的組成所需要事物的突破,才能發明製造出歷史性的產物。
坐在車中顛簸著的劉健,現在才明白,這世間中太多的dongxi都可以從卦象中摸索出來,但唯獨看不見它的樣子。歷史你可以推衍下去,但事物的微觀變化著實令人難以捉摸,以致許多天師只能從宏觀上走到它的存在,而不能從微觀上看到它的模樣。所以劉健明白,只有從一個空間向另一個空間取得突破,技術才能取得突破革新,否則所有新的技術都是以時間來累積它的產生。
為了趕時間,劉健他們沒有在羅原縣城吃中午飯,雖然師叔在羅原縣有幾處落腳的地方,但也只是帶了一些饅頭在車上將就著吃就算一頓了。一路上,劉健他們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乘客上上落落,有穿得比較斯文的幹部,有穿著軍裝的軍人,還有穿得比較漂亮衣服的人等等。汽車下午四點多才來到十江市客運站,從客運站到火車站有一段距離,所以他們要步行才能到達火車站。一路上,劉健的大舅他們目瞪口呆的望著周圍的事物,看著他們的樣子,就知道實打實的十足土包子一個。當然,劉健縱然沒有見過,但卻沒有像他們那樣掛在臉上。或許龍在山見多了這種情形,見怪不怪,專心的保管那幾包錢。俗話說:大意失荊州,小心得天下。這火車站人來人往,魚龍混雜,龍在山不像他們沒有出過遠門,到處充滿好奇和新鮮,而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可不想一個老江湖來個馬失前蹄,徒增笑料。
入得火車站,劉健就立刻去打聽賣票的地方。這個時候,坐火車的人不多,十江火車站只是一個中途停靠的小站而已,所以劉健排隊不怎麼辛苦就輪到他了。劉健雖然沒有坐過火車,但是他剛才打聽過,火車有硬座、軟座、臥鋪。所以他問過售票員後,發覺硬座和軟座都沒有連在一起的座位,於是毅然選擇了臥鋪,並包了三間臥鋪間,只是上車的時間在晚上八點,他們只能一邊吃些dongxi一邊等車了。
直到晚上八點,眾人才開始上車。十五個人,每間臥鋪間必須有一個人守著不能睡覺。而劉健和龍在山、老爸在一間包間,負責保管四個ma袋的錢。別人可以睡覺,唯獨劉健和他師叔兩人都不能睡覺。別人不知道,但龍在山知道一些在火車上專門作案的慣犯,來無影去無蹤,萬一給他們得手,是很難追回來的。所以,龍在山囑咐劉健,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覺,都不能放鬆警惕。並且,兩人商量,萬一真的遇上,龍在山主內,劉健主外,裡面的事龍在山擺平,外面的事劉健擺平。而且龍在山臨時教了一些方法給劉健,就不會輕易吃虧了。想當年,龍在山在特戰隊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遇上的情形千奇百怪,還不是給他打發了。所以,無論他們怎麼做,目的還不是為了錢財。所以,只要守住這些,任他千變萬化,不足為懼。
龍在山自持有了蝠耳功,所以,車上十米之內,他都聽得清清楚楚。而劉健由於事情太多,龍在山才沒有將蝠耳功傳給劉健,而現在,劉健在一旁干坐蠟,龍在山只好傳蝠耳功給劉健練練,fan正時間還早著呢。
一連兩天平安無事,一路上的旅客上上落落,龍在山不僅沒有放鬆警惕,fan而精神抖擻的等著他們送上門來。龍在山知道,盜賊不是銷聲匿跡了,而是在踩盤子,看風看水後才制定行動方案的,只是誰比誰沉得住氣而已。作為他們這一行,吃的是槍桿子、斷頭飯,所以,小心是他們的座右銘。
是ri半夜,火車在水北省石莊停靠片刻之後,又繼續向燕京開去。還有四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到燕京了,劉健提著的心鬆了下來。龍在山見了,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兔崽子到底沉不住氣呀。也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讓他吃點小虧,才知道越是到最後才是關鍵。
突然,幾個輕微的呼吸聲在移動,讓龍在山警惕起來,這三更半夜的,幾乎所有的人都睡著了,卻還有人在晃來晃去,不是怪事是什麼。劉健因為剛剛練了蝠耳功,耳朵肯定沒有師叔那麼靈敏。況且,這些飛賊穿的都是千層底布鞋,腳下早已經沒有聲音發出了。隨著呼吸聲越來越近,劉健都能聽得出來了,一共有四個人,正想有所動作,卻被師叔示意切勿輕舉妄動、閉住呼吸。果然不久,劉健憑著驚人的視力,從門縫底下飄進來一縷縷青煙,不一會兒,整個車廂裡都是瀰漫著mi煙。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是當年龍在山在特戰隊用剩的玩意兒,如今他們可要見到祖宗了。
只聽得撬門聲輕輕響起,有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摸了進來,他們沒有拿著火光,包廂裡的劉健和龍在山看見了他們的模樣也有些忍俊不禁。他們以為十拿九穩的,裡面的人肯定都被放倒了,留兩個人在外面把風。龍在山示意劉健準備一起動手,一人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以刀掌砍暈過去了。跟著劉健就衝了出去,其中一個可能比較老辣吧,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就立刻開始逃跑了。而另一個fan應稍微遲鈍的可就遭殃了,被劉健一下子點了啞穴和ma穴,癱坐在地上,怔怔的望著劉健往前追去的背影,張著嘴巴,一臉驚恐不已,卻又不能發出聲來。
劉健放倒外面的一個之後,緊接著又去追另一個。按說劉健的速度不慢了,只見眼前一閃,就失去了人的蹤影。還好,劉健有了蝠耳功,凝神一聽,只聽見車頂上有響聲。劉健這才知道師叔所說的話不假,他們果然是輕車熟路的慣偷,一般人還真是應付不了他們。但是,這一次他們惹上了劉健他們,算他們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只見劉健從車窗鑽了出去,藉著力道爬上了車頂。車頂上的賊明顯沒有料到會有人追了上來,顯得有些手無足措。這是他們多年的經驗,所以他準備潛伏在車頂上,伺機將幾個同夥救出來。誰知道,走得夜路多了碰上了鬼。只見那個盜賊略為遲疑,縱身跳下了火車。劉健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還沒有過癮,所以,連想都不想就跟著如同離弦之箭飛速的跳了下去。
月彎星稀,藉著淡淡的光線,劉健將周圍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循著呼吸聲,劉健很快找到那個人的位置,看著蹲在地上的盜賊喘著粗氣,劉健突然間萌發了戲耍他的念頭,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看到劉健突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個盜賊全身毛髮都炸了起來,身子有些顫抖的站不穩。但是,求生的本能很快又促使他開始逃跑了。剛才劉健只不過是跟他玩一下貓捉老鼠的遊戲而已,看著火車已經走了兩三分鐘了,劉健可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這裡。只見劉健身影如魅的欺近,內力灌至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倏的點在那盜賊的睡穴上,隨即將他放在背上,順著鐵路,形同鬼魅的追了過去。只是五六分鐘的時間,劉健便回到火車上。
劉健將人背進了包廂,發覺裡面只有一個昏迷的女孩子,頓時奇怪起來。
「師叔,另外兩個人呢?」
「那兩個老dongxi,以為找到大魚了,親自動手,誰知道栽在我手裡了。剛才我審問了一下,看到他們兩個沒一個是好人,所以我將他們廢掉了扔到車外面去了。這兩個都是他們從小找來的孤兒,培養成了盜賊,可惜了。不過遇上我們,也算是他們兩個的造化。等咱們差不多進站的時候,你去補兩張車票,我呢,將他們兩個弄成發燒的樣子,到時叫兩個人背他們下車就可以了。
火車進入水北省之後,在安定和琢州又停靠了幾分鐘時間,到燕京站的時候,差不多是五點了。龍在山帶著他們,足足用了大半個小時才來到王府井大街的弄裡。解放之前,龍在山早就在這裡購置了七八個大院,並且認了十多個孤寡老人為干親住了進去。龍在山敲開了院門,只見裡面走出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見到老人,龍在山笑呵呵的說道:」乾爹,我們過來看望你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老人激動的說道。
「乾爹,我們已經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你就領著他們先去休息吧,待會我再和你聊聊。」確實,他們都比較累了,從南方到北方,身體的fan應不可能一下子會適應這裡的環境,所以龍在山只能先安排他們去休息了。
劉健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起來,在火車上三天三夜沒合眼,全憑著體內一股深厚的內力支撐著,所以,這邊安排好房間之後,劉健便倒頭大睡。這個時候正是早晨六七點,事情都有師叔安排,所以劉健吃過早餐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想到大安門去溜躂溜躂。王府井大街離大安門不遠,劉健只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廣場上人煙稀少,劉健看著紅色的城樓,燕京的心臟,又高又大,厚重帶威,隱隱透出殺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