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蓮兒在突然之間卻是面帶著淺淺的笑意點了點頭,緩緩地道。
「我知道,所以,我始終沒有奢求什麼,在我死前,能夠見到他,便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你知道嗎,他是我這一生,第一個肯為我付出生命的人。」
鑫天面帶著和祥的微笑點了點頭,「這世間本就沒有那麼多圓滿,你能夠看透這些,也好,這小子一心執念,卻是不知花亡體虛在第三次爆發時的威力,你便是如度鬼門關一般的困難,即使他逆天而行幫你渡過難關,此後的六劫,你是根本不可能度過的。」
如此的實情,蝶蓮心中自知自己的命運並沒有太多的失落,而是面帶著微笑對著鑫天道:「我本就是該死的人了,能夠活到現在,不會再貪圖什麼了。」
「唉……」
鑫天長歎一口氣,終究是對於這殘忍的現實有了萬分的無奈,如今,也唯有歎息予以慰藉了……
……
而此時此刻,正在yīn地邊界李立與身旁的一名鶴髮童顏之人已經正待向著西面靂牛族地挺進,此人正是當日戲弄李立的天鬼老頭,此番在幽王的安排之下在暗中保護於他。
沒有什麼多餘的廢話送別,當即之下兩人便已經離開此地,只是在走出yīn地之後天鬼老頭便已經不見了蹤影似是離開了李立,暗中卻是跟隨著他予以暗中保護,如此一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便能夠及時的發現威脅的來臨給予對方出其不意的打擊。
至於這天鬼老頑童到底是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李立也沒有多問,只知道他始終守護在自己身旁,但具體的方位卻是無所明知,而便在李立走出這皇籐領地之後,猛然之間似是感覺到東北天際如是有一目冷暝在閉眼之中猛然睜開死死的盯上了自己!!!
如今,以李立細緻入微的感知對於如此殺意的鎖定的察覺簡直視為兒戲一般,但這殺意在既出yīn地之時鎖定之中便給予自己始終有人在背後跟從盯著自身一般的錯覺,若是心性不佳自然會被如此的鎖定神識搞得惶恐不安。
「劫魔塔……」
李立望著那東北天際眼中有冷芒閃爍,似與這殺意對峙眼中絲毫沒有半分的畏懼!
「隔著如此千里之地也有著如此的能耐,即便如此,你又能耐我何!!!」
冷笑之間,李立在身後四翼幽藍之火的燃燒之中縱身離去!
劫魔塔外,此時此刻一片的幽暗之影收起眼中的煞白之芒,在陰冷的沙啞笑聲之中隨著天際白雲的浮動向著那西南之向飄蕩不見……
……
靂牛族,天鑄行省。
曾經到及過此地,被一種人等追殺逃亡,李立自然對於此地有著深刻的印象,當初也正是這裡逃往yīn地才有著性命存在,只是如今,那些原本令他十分畏懼的東西,已然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相比於如今的爆猿,這靂牛族天鑄行省依舊是有著往日的那般繁華之景,車水馬龍之中各處交易頻繁,走進一家衣坊店舖,李立望著琳琅滿目的各式衣物點了點頭,對於這紡織衣造之術,這天鑄行省做工也是極為精良。
「客官,您看一看,要一點什麼。」
對照此地陳列的衣物,李立週身漆黑的衣袍未免顯得有些寒酸,如今在他的身上尚還有些保存的金幣,大多都是從那些死亡屍體的戒指之中搜刮而來,但具體的數量卻是不多。
「如我身上這般衣袍,能夠有些特殊的效果,我便要了。」
李立淡淡的回答一聲,望著四周這些華而不實的衣物向著那樓上望去,隱隱之間有微弱的火元素的氣息波動傳來,顯然,此處應該是有些火獸皮毛的衣物。
那侍者望著李立一身黑袍的寒酸模樣皺了皺眉頭,像是這樣樣式的衣物只怕根本拿不上檯面,而李立此言重要的一點,便是在這所謂的特殊效果之上了。
「客官如果需要一些有著特殊功效的衣物,可以去二樓看看,比如說那裡的火絨袍對於御寒會有著奇特的功效。」
望著李立如此在黑袍之中包裹的瘦弱身軀,這侍者好心提醒一聲,同時亦是在懷疑李立的經濟能力能否經得起那些衣物的天價打擊。
「如果只是這些,那便算了,像是我身上這般樸素的衣袍,多來幾件好了。」
如今,李立需要的便是實際的裹體,如果不是火衣所帶來的高溫影響,他是必然不會穿著這些黏在身上一點也不起任何作用的累贅的。
「好的。」
那侍者指向小店最角落處的一些滯後打折的衣袍道:「您可以去那裡看看,價格相對來說很是便宜的。」
李立用精神力略微掃過了一眼,這其中還是有著幾件黑色的衣袍適合自己,手中一枚金幣出現送到這侍者面前走了過去,將其取下在結完帳之後轉身離去。
「奇怪……」
望著手中金光燦爛的錢幣那侍者心中甚是不理解此人為何購買幾十個銀幣的衣服還會掏出如此之多的小費,難道,現在流行簡樸倡廉了嗎?
便在李立走出的一剎那,同樣亦是有著兩人步入此地,一陣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李立隨著那兩人之中的一人側目對視,李立微笑一聲,此人,正是那日魅惑自身的蝶印女子!
在其身旁,那郭姓男子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名人高馬大的靂牛族人週身包裹著黑色的衣帶守護在其身後,一副誓死衷心的樣子。
「幾年不見,別來無恙……」
李立微笑之中帶著冷意,那蝶印女子在秀眉微蹙之間似是還沒有徹底認清面前這男子是誰,但似曾相識的那般感覺,卻是在剛才對視之間沒有一點兒錯誤的。
「你是……」
黑色的衣袖擄起,李立露出左臂之上盤繞的縛神索輕笑道:「你忘了,當初,你便是追逐著此物來的,只可惜如今魂木不在,只怕今日不能有所饋贈了。」
那蝶印女子頓時間恍然大悟,對於李立如此光明正大的調侃更是有了幾分的輕蔑與怒意,望了望身旁四周的人群冷笑一聲,面容依舊是如基年前那般楚楚動人。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若是有意,可以在附近的一處酒館一聚,我在這天鑄行省待了這麼多年,對於此地也是極為熟悉,不妨,便讓我盡一盡這地主之誼?」
李立輕笑一聲,「哦?那即是如此,我初來乍到,倒是要麻煩多多麻煩你了。」
「無妨無妨…」
蝶印女子淺笑一聲,對著身後那靂牛族人道:「黑漭,我們走吧。」
在其身後的黑漭極是聽話,始終一聲不吭的守護在其身後,李立向著他望了一眼,明顯的是看到此人心智已然喪失,不知被這蝶印女子做了什麼手腳,如今,也只是在行屍走肉而已。
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別緻酒館,獨自在樓上開了一處可容四人聚宴的包間,那蝶印女子對著李立喜笑一聲,「怎麼樣,這裡的環境,還可以吧?」
李立望了望四周點了點頭,這包間四處有著隔音的木板,完全將此地與外界的喧嘩隔絕起來,正和他現在的心意。
「你在這天鑄行省僅僅是駐留了如此幾年的時間,便能夠坐到如今都頭夫人的位置,我很是佩服。」
頓時間,那蝶印女子面色一變,顯然是對於李立彷彿明知一切一般有些訝然,但隨即心想此事已然傳遍天鑄行省,若非今日掩容,只怕在路途經過的眼神之中對方便有可能猜測到如今自己的身份。
「既然你知道了,那樓下的衛兵,我便不召喚了,免得擾亂了此地的幾分清靜,縛神索,你可以拿出來了。」
蝶印女子坐在李立的面前面容之上有著輕鬆自在的淡雅之意,舉止之間有著幾分帶著動人心魄的嫵媚,那蝶印在五彩霞光的閃耀之中更是增添了幾se妖異,令凡俗男子慾火叢生難以自拔。
「我喜歡此地的格局。」
李立坐在這蝶印女子的面前輕笑道:「這鎖鏈,你拿什麼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