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
悅耳的鳥鳴之聲迴盪在這山野之上,清晨,霧霾漸漸在陽光之下的餘暉中漸漸消散,轉眼間,又是新的一天來臨,村莊之中,夜霾帶來的死寂煙消雲散,幾處初醒的孩童在田間嬉戲打鬧,一片美好的田園風光之景。
「你看那鳥兒。」
山嶺之下,正立著兩人,一男一女,面容之上笑意甚濃,望著身前那古木之上的彩色鳥兒,其中那一男子對著身旁的女子道。
那女子,正是蓮兒。
「這鳥兒聲音清脆,婉轉之間又有著不可多得的神韻,似乎是也有了自己的思緒一般,你說是不是呢?」
李立點頭微笑,對於此處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他都是另眼相看,此刻這鳥兒在枝頭鳴叫,實際上,說不定還是什麼珍禽猛獸被關押在此地,一生失去了自由。
便如同那耕地的黃牛一般,勞苦一生。
突然之間,在那鳥兒的身後卻是有一隻體型稍大的同類鳥兒上前搭訕,有自己的鳥喙不斷的啄著那彩色鳥兒的羽毛,兩隻小鳥此時相伴在樹枝之上互相鳴叫不止,便如同一對恩愛的夫妻一般,難分難捨。
「蓮兒。」
背後有人叫喚,聲音蒼老之間帶著幾分的底氣,足顯得十分的剛勁。
「爺爺!」
蓮兒像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小鳥一般,來到狐駝的身旁,那淺淺的兩個小酒窩露出,一臉歡快的樣子。
「你看,那裡的鳥兒好漂亮啊。」
狐駝向著那處望了一眼,卻是在此時看到李立的身影,不知為何面容之上竟是有了不屑與怒意,拉著蓮兒的小手道:「走,跟爺爺回去。」
「爺爺,李立大哥和我一起看鳥兒,蓮兒不想回去。」
「蓮兒!」
狐駝一臉的肅然,「他多次輕薄與你,以後,不要多和他在一起,免得他心存歹意對你不軌!」
「你!」
李立怒喝一聲,卻是被狐駝咄咄逼人的眼光盯住,無可奈何,雖然自己是曾做過一些事情,但……
「就不!」
正在此時,蓮兒卻是千百個不願嘟著嘴道:「爺爺,為什麼,李立大哥也是出於無奈才那樣,爺爺,你相信他,他不是故意的。」
「哼!」
狐駝此時面容陰冷,卻是容不得蓮兒替這李立有任何的辯解,「快點跟爺爺回去!」
「我偏不!」
一聲嬌喝,蓮兒頓時間跑到李立的身旁兩隻柔滑細膩的小手緊緊的握著李立的左手手臂,便在這一刻,李立只覺得這兩隻小手卻是握的這般沉重,似有一份責任,從此自己將要承擔,似有一名女子,自這以後,這般信賴,便要讓自己用一生去保護她。
「蓮兒,你不聽爺爺的話了?!」
狐駝一聲怒吼,一下子將蓮兒嚇了一跳,自從見過狐駝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爺爺發這麼大的脾氣,如今對著自己與李立這般態度,只怕已經是動了真怒。
如今,對於蓮兒來說,攀附李立已然沒有了任何相連求得到那幽陵乞憐予以治療的機會,此次經過這般事情,恐怕那幽陵早已是猜測到自己要做什麼,到時候袖手旁觀也不見稀奇。
如是這般,還讓這臭小子佔自己孫女的便宜,無論如何狐駝也是絕不願意的。
「噌!」
剎那之間,狐駝身影如同幻影一般來到蓮兒的身旁,便在這時,李立猛然激起鬼步以更加凌厲的步法躲過狐駝的到來企圖帶走蓮兒的行為。
一手抓空,狐駝頓時間心中怒意更盛,但望著李立的鬼步似是想起來什麼不再去逼迫那李立繼續使用這危險的步法,身形顯現,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望著狐駝漸漸消失的背影,蓮兒心中卻是一陣的委屈,嗚咽著拍打著李立的肩膀,卻是在最後撲到李立的懷中,痛哭不已。
此時此刻,李立卻是一陣的怔然,感覺到懷中的那蓮兒的痛哭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片刻,才將手臂漸漸伸出拍了拍蓮兒的香肩。
「好了,沒事了,你爺爺也只是一時發怒,過一會兒就沒事了,嗯?」
蓮兒這才抬起頭望著李立,睫毛之下濕潤的眼珠轉動,撅著嘴似是哀怨的埋怨著李立,「你……那你待會兒要陪我一起去跟爺爺道歉,好嗎?」
李立無奈的一笑,用自己的手指擦開蓮兒眼角之上的淚水,望著身前那楚楚可憐的面孔,頓時間心中一軟,但還是歎了口氣,「你爺爺便是因為我而生氣,若我陪你去,他怕是要氣上加氣了。」
「就不!」
蓮兒嘟囔一聲,「爺爺憑什麼阻止人家,我偏要帶你去,跟我走。」
李立被這柔滑的小手一拉,頓時腳步止在原地不動,蓮兒見身後李立止步不前頓時間氣嘟嘟的對著李立道。
「怎麼著?你不敢了?哼,膽小鬼。」
「蓮兒,」李立歎了口氣,「別再任性了,好嗎?你爺爺也是為了你好,我一個流浪之人,不適合與你在一起的。」
「況且……」
還未及說完,李立便已是看到眼前蓮兒那般嬌憐yu哭的樣子,急忙收起了將要說出的話上前哄道:「好了好了,我這就陪你去,不過你答應我不要哭,好嗎?」
「哼!」
蓮兒頓時間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笑了起來,嗅著小鼻子哼道:「這還差不多。」
而後,兩人來到狐駝那土屋之前,相繼走進了屋中,只見狐駝一個人躺在土炕之上愁眉不展一臉的陰沉,兩人相視一眼,卻都是不敢開口說話。
「蓮兒。」
狐駝一聲歎息,卻是在此刻怒氣消散顯然是理智了許多,「你過來,讓爺爺看看。」
蓮兒望了一眼李立,乖乖的走到狐駝的身前,面頰感受著那乾瘦手掌的溫暖以及隱約的顫抖,不由得擔心道:「爺爺,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唉……」
狐駝漸漸的起身走下床,望了一眼李立不再說話,而是心疼的望著自己這可愛的小孫女,眼中充滿著不捨之意,老淚剛要縱橫,便在濕潤之間被其及時的止住蒸散,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他望了李立,腦中似有萬般思緒糾纏不清,思索之中,終於決定了什麼,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慢慢的站起身,挺直身軀,硬是忍住駝背之上傳來的陣陣痛楚,咬牙堅持著,而後,卻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面容朝向的,正是李立!!!
「這……」
李立大驚失色,頓時間只覺得心中咯登一下,意外之極,急忙走過去扶起狐駝那顫巍巍的的身體,將其送到旁邊的木椅之上,愕然驚道。
「狐駝老前輩,您,您這是……」
狐駝一聲歎息,此刻終於是忍不住淚水流淌,對著李立哽咽道。
「我狐駝,這一生從未跪拜過任何人,便在當年在那千羅剎的鬼籐之下,也決然是不與屈服,如今,我膝下唯有蓮兒這一個孫女,便在今日,求李立你救她一命吧!」
「啊!」
頓時間,李立被狐駝這一番話嚇得吃了一驚,望著安然無恙的蓮兒疑惑道:「狐駝老前輩,您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蓮兒面容之中陰晴不定,似是在隱約之間覺察到了什麼,滿含著淚水望著狐駝,眼中有期待之意,飽含著一絲的恐慌。
「爺爺,爺爺,您看著孫女,蓮兒沒有事啊,蓮兒現在活蹦亂跳的,一定能照顧好爺爺的,爺爺您……」
「唉……」
狐駝長歎一聲,「你可知道,數月之後你花亡體虛爆發,所蘊含的花亡凋零之力,有多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