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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7就這樣走下去 文 / 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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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佑和pitter去選擇店,許家俊和唐小染去許老爺子家裡接兩個孩子,帶去看望許母。//百度搜索魍看最新章節//

    路上,許家俊忽然開口說道:「染兒,我想過了,兩個孩子也夠了,再添一個很麻煩,而且,我不想再和別人分享你。」

    唐小染有些詫異,偏頭看向許家俊:「怎麼會忽然想起說這個。」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而已。其實,將這兩個孩子讓奶奶他們照顧,是有我的私心。他們霸佔了你三年,也該是時候把時間償還給我了。」有些不悅地揚起眉,許家俊幾分抱怨地說著。

    「你在和孩子吃醋?」瞅著許家俊,唐小染抿唇笑道。

    一個剎車,許家俊停下了車子。

    「怎麼了?」見許家俊握著方向盤在那沉思著,唐小染問道。

    「對不起。」忽然間,許家俊開口說道。

    「嗯?」

    拉過唐小染,許家俊摟住,幾分歉意地說著:「在你生產的時候沒陪在你身邊,我很抱歉。為了滿足自己的這個私慾,想要你再生育一個,我也很抱歉。到時候疼的是你,是我考慮不周。」

    「你怎麼?」感到了一些詫異,唐小染問道,「是不是你聽說了什麼?」

    「沒有什麼。」許家俊笑笑,雙手按在唐小染的肩上,「理由就是我剛剛所說的,我不想讓你再挨一刀或者再受到這種痛苦。」

    重新啟動車子,許家俊沒有再說什麼,感到唐小染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許家俊說道:「你要是再這樣看著我,我怕我會把持不住,到時出了事可就麻煩了。」

    「你可以裝作看不見啊。」

    「染兒。」

    「嗯?」

    「和我說說那三年的事,聽說你那時難產外加早產,受了很大的罪。」

    「事情都過去了。」眼眸垂下,唐小染輕聲說著,「本來我還有點擔心景睿和余馨會因此造成身體不好,看他們現在這樣,我也算安心了。」

    「你呢?有沒有落下什麼病根?」

    「沒什麼。」唐小染搖搖頭,「他們把我照顧得很好。」

    「那個時候,我不在你身邊。」聲音有些沉悶,許家俊緩緩開口,「你恨過我嗎?」

    抬起手,唐小染摸了摸許家俊的臉頰,微微笑道:「沒有,我沒有恨過你。就算是你主動提出離婚,我還是無法恨你入骨。」

    握住唐小染的手腕,許家俊沉默了一會,說道:「和我說說那時的事。」

    「沒什麼好說的。」

    「我想聽。」

    「不是還要去接孩子嗎?」

    「不急。」

    將車子拐到一個咖啡廳門口,停下,許家俊拔下車鑰匙,拉著唐小染下了車子:「一直沒有怎麼和你說說那三年的事,我只是想知道那三年,你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你真的想知道?」

    「嗯。」

    在咖啡廳裡靠窗邊的地方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唐小染點了一杯卡布基諾,想要問問許家俊要什麼,思索了一會,對服務員說道:「給他一杯柚子茶就可以了。」

    服務員走後,許家俊看著唐小染,勾起了唇:「為什麼點那個?」

    「胃不好的人少喝咖啡。」

    「原來你還記得。」許家俊長歎一口氣,「說起來,我們再次相見時,你冷漠地讓我覺得你是不是移情別戀。可是,後來,你的關心讓我又看了希望。你還真是傻。」

    唐小染沒有否認:「我當然是傻,不然當初為什麼要堅持生下那兩個孩子。如果我和姐姐一樣,說不定現在就不會和你有交集了。」

    聞言,許家俊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陰鬱起來,薄唇抿得緊緊的,甚至刻意聽見交握的雙手扭出的骨頭「咯吱」的聲音。

    手掩著唇,唐小染輕笑出聲:「有必要反應那麼大嗎,我只是說說而已。我捨不得孩子,那時我想,就算我活不下來,也要保住這兩個孩子。」

    「孩子沒有了可以再要,而你,失去了,就再也沒有第二個唐小染。」微抬起眼眸,看著唐小染,許家俊說道,「你和孫澤君呢?你們關係的緩和,也是在那時嗎?」

    服務員將咖啡與柚子茶端了上來,擺好。拿起小勺子,唐小染挖了一點咖啡上漂浮的奶油,放入口中。

    有些不耐煩的,許家俊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染兒?」

    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唐小染看向許家俊:「怎麼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許家俊微垂著眼眸看向唐小染,「你和孫澤君的關係緩和,應該不是我的錯覺。」

    雙手托著下巴,唐小染唇角彎起了一個弧度:「怎麼,吃醋了?」

    「你還差點嫁給他。」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許家俊沉了臉色。

    「我也沒想過他對我會那樣上心,幾乎是我這邊剛到姥爺那,他就跟了過去,總是跟在我的身後。」

    「所以你就心軟了?」

    看向許家俊,唐小染搖搖頭:「不,是那一次他救了我和孩子之後,我感激他,漸漸對他也就沒有了敵意。再後來,我和他說,他要是願意去照顧甄小佳,我就原諒他,不再仇視他。」

    「甄小佳?」

    「嗯。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李逸喜歡她卻是因為家庭的原因放棄了她。如果是孫澤君的話,我覺得至少不會這樣。他這個人雖然有點自以為是,但是如果真的對一個女人上了心,一意孤行地不會聽取任何人的話。」

    冷冷地哼了一聲,許家俊不痛不癢地說道:「是啊,為了愛可以付出一切。」

    認同般的,唐小染點點頭:「對啊,而且他啊,知錯能改,不然後來我怎麼會答應嫁他。如果僅僅是因為報恩的話,我也不至於以身相許。他怎麼說也是我的初戀。」

    見許家俊的神色越來越陰鬱,唐小染抿著唇笑了:「逗你的了,有些事情,發生了永遠也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發生。杯子掉在地上碎了,就算用膠粘起來,裂痕也還在那兒。我和孫澤君可以再成為朋友,但是再成為戀人,不可能了。就算我真的嫁給他,也不是因為愛情。」

    「嗯。」玩弄著手中的杯子,許家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那時你答應嫁給孫澤君,是不是還有一個原因,為了躲開我?」

    「那時覺得離開對我們彼此都好。」輕笑著,唐小染緩緩說道,「只是到了最後,我們還是沒有分開。」

    「如果你是孫悟空,我便是如來。你很難逃出我的五指山,所以你就認命了。」頓了頓,許家俊說道,「現在扯得是不是有點遠了,回到我們剛剛的話題上。」

    「真的是沒什麼,一個單親母親帶著孩子是有些困難,我想在一個全新的地方生活,生活節奏又不那麼快,所以去了q市。」

    「真的只是因為這樣?」盯著唐小染,許家俊追問著。

    唐小染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嗯」了一聲。

    「真的?」明顯的不相信一般,許家俊再次問道。

    輕咬了一下唇,唐小染有些惱怒:「你都猜到了,還問什麼。」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

    「因為不想和你在一個城市,那兒又是離這兒最近的城市,所以我才會選擇那兒。為了方便照顧我,姐姐有時也會去陪我。我想找份輕鬆的工作,方便照顧孩子,所以選擇了那份兼職的。其實三年來發生了什麼,只要你願意,動動手指就可以查清,何必問得那樣清。」

    「三年來,你有想過我嗎?」聲音有些低沉,許家俊問道。

    唐小染點點頭。那時,經常會看著男人的照片暗暗落淚,卻不願意回去找他,也不願意再結婚。愛過了,心裡便再也無法容下任何人。

    「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後來我們相遇,為什麼又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你對我,就沒有一點信心嗎?」

    「你這是要秋後算賬?」擠出一絲笑容,唐小染輕聲說著,「離開,是不想要你為難。騙你打掉了孩子,也不是有意的。那樣才會讓你絕望,死心。因為在意你,所以那時才不願意和你回來。」

    許家俊舒了一口氣:「如果我放棄了,你是不是也不打算爭取。」

    沒有否認,唐小染點點頭,隨即又補充道:「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

    「我也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許家俊起身,伸出了手,「我們已經浪費了三年,也讓你一個人苦了三年。未來的日子,我會補償你。」

    看著許家俊伸過來的手,唐小染莞爾,手搭在了許家俊的手上:「真的不會再出現什麼變故?你也知道,女人總有人老珠黃的一天,女人三十一朵花,過了三十,一切都在走下披路。可是男人不同,三十歲後,事業有成,正是有著魅力的時候。萬一哪個小姑娘喜歡上了你,你不會動心?」

    微微用力,許家俊拉起唐小染,摟在懷裡:「我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不和你說了,去帶孩子看媽吧。」

    到了干休所,接了兩個孩子,許景睿自從上車後就一直沉默著。唐小染看著許景睿,他今日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t恤衫,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抱著雙臂坐在那兒,圓嘟嘟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該屬於孩子的老成。他在生氣,這點唐小染敏銳地感覺到了。

    「怎麼了?」拉過許景睿的小手,唐小染問道。

    許景睿哼了一聲,奶聲奶氣地說道:「我想看電影。」

    「什麼電影?」

    「媽媽再愛我一次。」

    唐小染有些茫然:「怎麼會想起來要看這個。」

    「因為我和余馨很可憐。」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委屈之色,許景睿控訴著,「媽媽自從跟了那個男人後,就再也不要我和景睿了。以前沒有那個男人,我們過的也很好,媽媽也沒有這麼偏心。家裡的男子漢,有我一個就夠了。」

    唐余馨咬著手指,小聲說著:「可是,哥哥,有爸爸不好嗎?」

    瞪了唐余馨一眼,許景睿伸手揪著唐余馨的牛角辮:「好什麼好,生了我們不要我們,現在認了我們不撫養我們,就想霸佔媽媽,有什麼好的。」

    這是在吃醋?唐小染莞爾,摟過了許景睿:「前幾天問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回去,怎麼沒聽你說。」

    「那是因為——」

    許家俊咳嗽了一聲。

    瞅了許家俊一眼,許景睿往唐小染懷裡靠了靠,手遮著唇,小聲地說道:「媽媽,我告訴你,那是因為有個男人事先說,如果我們不那樣說,就把我們送走,讓我們永遠也看不見你。」

    許家俊的咳嗽聲更大。

    唐小染臉上的笑容凝結住了,慢慢地看向許家俊,聲音平靜:「喂,你倒是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許家俊啟動了車子,冷冷地哼了一聲:「什麼怎麼回事,就是那樣。」

    「許家俊!」

    「你後悔了嗎?後悔又和我在一起?」

    唐小染沉默了,又聽許家俊繼續說道。

    「如果我規規矩矩,一切都聽你的,我們現在說不定還是處在冷戰階段。人有時不得不卑鄙。」

    摟著許景睿的手緊了緊,唐小染垂下了眼眸:「這事,我們回去再說。」

    「媽媽。」

    看著許景睿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唐小染摸了摸許景睿的腦袋,還未待說什麼,許家俊冰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不是立志長大要做一個特種兵嗎?從小就離不開母親,以後怎麼獨立。」

    許景睿眨了眨眼睛,咬緊了唇,小手慢慢地揪住衣襟,忽然間大聲說著:「我不想要你這個爸爸,我也不喜歡奶奶,我不要去見她!」

    「景睿,不要亂說話。」摟著許景睿,唐小染斥責著。

    眼眶裡瀰漫著淚水,許景睿咬緊了唇,垂下了眼睛,低聲地抽泣著。

    拭去許景睿眼角的淚水,唐小染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乖,聽話,奶奶也是很疼你的。」

    「左姨說了,奶奶不喜歡媽媽,我是媽媽的寶貝,所以我不要這個奶奶。」

    輕輕地點了一下許景睿的鼻子,唐小染笑道:「你怎麼這樣記仇,媽媽都已經原諒奶奶了,你也要原諒她。她是你的長輩,要尊重她,知道嗎?」

    臉上寫滿了不情願的神情,良久,許景睿還是點點頭:「嗯。」

    唐小染舒了一口氣,揉了揉許景睿的頭髮。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唐余馨微微偏著頭,拉了拉唐小染:「麻麻,我也不想去。左姨說奶奶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不知道左佑究竟和兩個孩子說了什麼,唐小染有些頭疼。

    「余馨,還想要芭比娃娃嗎?」許家俊問道。

    唐余馨思索了一下,點點頭:「想。」

    「等看完奶奶,爸爸就帶你去商場。」

    「真的?」唐余馨眼裡閃爍著一絲興奮的神色。

    「沒出息。」許景睿低聲說了一聲。

    唐余馨咬了咬手指頭,沒有吭聲。

    「好了,景睿,不要再鬧脾氣了。等會看見奶奶,可以不笑,但不要亂說話知道嗎?」

    「哼!」許景睿扭頭看向窗外。

    到了地方,許景睿坐在車子裡,彆扭著不願意下車。

    「景睿。」唐小染喊了一聲。

    看了唐小染一眼,許景睿賴皮般地坐在座位上,說道:「我要那個男人背我,不然我不下去。」

    「景睿,叫爸爸,不是那個男人。」

    「我要他背我。」

    許家俊拉開拉過唐小染:「這小子在記仇,沒事,小孩子又不重。」

    「他都已經三歲了,自己又不是不會走路。」

    「三歲也是孩子,何況,在父母眼中,孩子再怎麼大也是孩子。」

    頂著許景睿走著,許家俊忽然間覺得一股熱流順著脖子流了下來,水流沿著後背流淌著,一股淡淡的騷味瀰漫著。許家俊的腳步頓住了,臉上有過一瞬間的尷尬。

    坐在許家俊肩上的許景睿緊緊地揪住許家俊的頭髮:「我憋了很久了,對不起哦。」

    「沒事。」許家俊笑笑,「兒子真乖,知道爸爸熱了,給爸爸降溫。」

    帶著唐余馨走在前面的唐小染在一個病房外停下腳步,見許家俊走了過來,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剛要說什麼,許家俊已經把許景睿放下,推給唐小染:「你帶他們進去,我去辦點事,過會再過來。」

    「什麼事?」

    沒有再說什麼,許家俊推著唐小染進了門,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匆匆離開。

    病房裡,胡醫生剛剛給許母治療完,看見唐小染領著兩個孩子進來,笑道:「你來了,剛剛老太太還在念叨兩個孩子什麼時候來。」

    「許奶奶,你好。」主動的,許景睿打著招呼。

    許母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慢慢地恢復了常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景睿,余馨。」

    「去和奶奶說會話。」推了推兩個孩子,示意著他們向前。

    許景睿小眉頭擠在了一起,卻還是拉著唐余馨上前。

    胡醫生對著唐小染使了一個眼色,留下兩個孩子在病房裡,走出了病房。

    在療養所外面的林蔭小道上走著,胡醫生說道:「看得出,這兩個孩子,對他們的奶奶有著偏見。」

    「大概是他們的阿姨說了什麼。」唐小染無奈地笑笑,「不過孩子不會記仇的,時間久了,我想他們會變化的。」

    「任何事情都是雙面的,現在老太太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將心比心,情況總會好轉的。」

    「說起來,婆婆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胡醫生,還真是要謝謝你。」

    「沒什麼,老太太只是心裡壓著一塊石頭,想要否認你公公的死和她有關,才會這樣。」

    閒談了一會,唐小染和胡醫生回到病房。

    房門半掩著,推開門,看到眼前的情景,唐小染手摀住了唇。

    許母躺在地上,額頭上冒著鮮血,兩個孩子已經不見了身影。轉身,唐小染就要向外衝去,被胡醫生一把拉住:「你這是要去哪?沒有任何線索是找不出什麼的。」

    「我不該把他們單獨留下的。」咬緊了唇,唐小染眼中閃過焦慮、著急之色。

    「先去看看老太太怎樣了。」

    忽然間,唐小染的手機響起。

    胡醫生走過去檢查著許母的傷勢,回頭喊著唐小染:「許夫人。」

    那邊,已經沒有了唐小染的身影。

    攔下一輛車子,唐小染說道:「xx山莊,快點。」

    路上,唐小染接到許家俊的電話。

    「你在哪?」

    「我要去見唐小曉,孩子現在在她手上。」

    「回來,你不可以一個人去。」

    「不行,二十分鐘內唐小曉要是沒看見我,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

    不再說什麼,唐小染掛斷了電話,催促著司機:「師傅,麻煩你快點。」

    司機是個熱心腸的人,見唐小染一臉焦急的樣子,又聽到她剛剛在電話裡說的話,大概猜出了一點;「怎麼,遇到壞人了?」

    唐小染的手緊緊地揪在一起,點點頭。

    「報警了?」

    見唐小染搖搖頭,司機微微皺眉,沒有再問什麼。到了地方,唐小染想要付錢,卻是被司機攔住。

    「不用了,你快去吧。」

    搖搖頭,唐小染將手中的錢塞到了司機的手中,匆匆下了車子。

    看著匆匆離開的唐小染,司機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方向盤,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劉連,我有事情。」

    xx山莊是一個度假山莊,建立在a市的一座風景名山之上。來到山下,一個男人攔住了唐小染,拿著照片打探了她一番:「你是唐小染?」

    「嗯。」

    將手中的門票遞給了唐小染,男人說道:「一個小姐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等等。」攔住了那人,唐小染問道,「她就一個人嗎?」

    「不是,她還帶著一個小女孩,不過那個孩子看起來睡著了。」

    「只有一個女孩?」

    「是啊。」男人點點頭,「她出手可大方了,就是為了要我把這張門票交給你,她先去訂房間。你們是朋友吧?」

    「謝謝。」

    沒有回答男人,唐小染匆匆上前走著。剛剛走了幾步,忽然間有人拉住了唐小染。

    唐小染來到房間,門虛掩著,推門走了進去,看見唐余馨躺在床上。

    「姐姐,你來了。」唐小曉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的速度可真慢。」

    沙發上,唐小曉身穿著一件性感的紅色吊帶絲裙,手裡拿著一個盛滿紅酒的高腳杯子。看見唐小染走進,唐小曉舉起手中的杯子,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我討厭孩子哭哭啼啼的,所以讓她安靜了一會。」

    唐小染看著唐小曉,沒有說話。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們做個遊戲如何,我的那個小侄子,被我關在另一個地方。你看,這桌子上的兩杯酒,其中一杯是有毒的,一杯是無毒的,二選一,你要是選擇了有毒的,我會讓你的女兒去陪你。如果你要是選擇了沒毒的,呵呵,姐姐,我還沒有告訴你吧,你的兒子,身上安置了一枚炸彈,如果你能找到他,解除那枚炸彈,我就放過他。你看,如何?」

    看著唐小染一言不發地走到桌子旁,就要拿起酒杯,唐小曉笑道:「姐姐,你就不問什麼。」

    隨意地端起一杯酒,唐小染看了唐小曉一眼,慢慢地將酒杯遞至唇邊。

    看著唐小染就要將酒喝下,唐小曉嘴角泛出一絲冷笑。

    忽然間,唐小染手一抖,一杯酒如數地灑在唐小曉的臉上。下意識的,唐小曉伸手擋住,手腕上忽然一痛,一個冰涼的東西落在了手上,「卡嚓」一聲。待唐小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拷了起來。

    「唐小姐,請你配合一下。」

    眼前的唐小染,說出的話卻是男人的聲音。唐小曉愣住了,忽然間大笑道:「你是唐小染找來的?我還真是小看了她。」

    唐小染扯下臉上的面具、頭髮,正是之前那個司機。來人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唐小姐,實在是很不巧,如果不是我便衣執行任務時碰巧遇見你姐姐,我也不會來管這樁事。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x陸軍部隊的,代號千面。這次本是為了追查一個毒梟,扮成一個出租車司機。很不湊巧地載了你的姐姐。還一個孩子在哪?」

    臉上的詫異之色慢慢收斂住唐小曉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我不會告訴你的,放心,你們會找到他的,在爆炸發生之後。」

    「什麼?」

    唐小曉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我不會告訴你的。唐小染呢?她是個膽小鬼,不敢來見我。就算你救回了她的女兒,她也會失去她的兒子,呵呵,這就夠了。我要她痛苦,這樣比直接殺了她更讓我開心。」

    千面微微蹙眉,拿出手機通話,片刻後,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帶走了唐小曉。千面走到床邊,抱起唐余馨。

    唐小染被押上了警車,出勤的劉隊接到上面的一個電話。

    「這樣行嗎?」

    「嗯,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劉隊說道:「精神治療中心。」

    唐小曉嘴角一直瀰漫著淺笑,直到被帶進一間房子,看著那台儀器,唐小曉臉上慢慢流露出驚慌之色,想要後退,卻是被人牢牢地按住。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上面的命令。當然,只要你現在說出你把孩子藏哪了,你也可以免去這份痛苦。」

    「我不知道!」

    使了個眼色,劉隊示意著幾個人將唐小曉強制綁在電擊儀器上。太陽穴上被安上裝置時,唐小曉眼中流露出驚慌之色。

    「唐小姐,上面的人來頭勢力不小,你要是說出來,至少可以免去這份皮肉之苦。」

    閉上了眼睛,唐小曉沒有說話。

    揮了揮手,劉隊示意著接通電源,將電壓量一點點地調大。唐小曉身子微微泛怵,唇被牙齒用力咬住,雙眼緊閉,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直到電源被關掉,唐小曉的神色這才恢復正常。

    「唐小姐,考慮清楚沒有?」

    唇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唐小曉緊閉著眼睛,沒有做任何的回答。

    劉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揮揮手,示意著新的一輪點擊開始:「唐小姐,你要考慮清楚。你是從精神院裡偷跑出來的,電擊也是治療的一種手段。所以,現在對你做的一切,你都無權控訴。更何況,在外人眼裡,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更是不可能提起任何訴訟。」

    如數幾次,唐小曉終於忍受不住,開口,聲音微弱:「我都告訴你們。」

    唐小染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鋪上,四周牆壁的顏色告訴她這是在自己家裡。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脖子,唐小染慢慢坐了起來,之前的記憶慢慢湧入到腦海中。依稀地記得,自己匆匆地趕去找唐小曉時,被一個人拉住,那是載著她的司機。那人打破砂鍋問到底地問了她很多東西,在被她拒絕了他的幫助後,將她打暈了。之後的事?

    唐小染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拉開門衝了出去。走至客廳,看見眼前的情景,停下了腳步。唐余馨抱著一個娃娃在那玩著,許景睿在看一本書,時而皺眉時而又將眉毛舒展開。這模樣,和許家俊倒是有幾分類似。而許家俊,則是坐在一旁,看著他們。

    唐小染懸著的心慢慢放下。

    聽見腳步聲,許家俊抬首,對著唐小染微微一笑:「醒了。」

    事後,唐小染知道,她所搭乘的出租車,恰逢司機是一個喬裝打扮的陸軍特種部隊的人,陰差陽錯地救了她的孩子。而因為這個身份,許景睿和這個大哥哥的身份很是融洽,從此多了一個朋友。許家俊沒有告訴唐小染的事,一是唐余馨被餵了藥物,因為送去醫院及時,所以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還有一個便是,按照唐小曉提供的地址找到許景睿時,倉庫裡,許景睿雖然沒被捆綁住,但是他的手上卻是拿著一個可怕的東西——小型的長管炸彈,這是一個由長形的玻璃長管製造的炸彈,中心處擺放著一個小鋼珠,一旦鋼珠滾到左右兩端,炸彈便會爆炸。而許景睿愣是保持一個姿勢舉著這枚裝置炸彈,直到救援人員前來。

    至於唐小曉,則是被偷偷地送到了東南亞的一個淘金場。說是淘金場,實際是一個干苦力的地方。唐小染的姥爺之前還在黑道上混時,和這家金場的主人認識。得知唐小曉對兩個孩子動了念頭,張建國很是氣憤,疏通了關係又和金場的主人打了招呼。唐小曉在那裡,白天做苦力,晚上則是淪為男人的玩物。

    「這樣好嗎?」聽許家俊這樣說,唐小染臉上流露出詫異的神色,有些擔憂,「再怎麼樣,這樣對於她來說太殘忍了。精神上,身體上,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此刻,許家俊正擁著唐小染躺在床上,聽唐小染這樣說,不以為然地說道:「我覺得這樣挺好,她的護照也是歸那個場主管理。除非場主同意了,才能把護照還給唐小曉。所以她以後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概率很小。至於她的遭遇,那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我們。」

    「可是——」

    還想再說什麼,許家俊不滿了,一個翻身將唐小染壓在身下,細細地啄著她的唇:「生不如死,這就是對她的處罰。你還想著姐妹之情?她設計你時,有沒有想過這些?現在,不要考慮這些事,專心一點。」

    褪下唐小染的衣衫,許家俊剛要侵佔那令男人**的地方,忽然間臥室的房門被敲響。推了推許家俊,唐小染說道:「有人在敲門。」

    「哪有。」

    「真的有。」

    彷彿是為了驗證唐小染說的一般,很快敲門聲越來越大,伴隨著唐余馨的聲音:「麻麻,開門。」

    一下子推開了許家俊,唐小染扯過衣衫穿上,急匆匆地去開了門,絲毫沒有在意身後男人那嫉恨的眼神。

    打開門,看見許景睿拉著唐余馨的手站在門口。或許是因為兩個孩子之前的抱怨,許家俊竟是將兩個孩子接了回來,說著週末他們可以在家度過。

    「怎麼了?」蹲下身子看著眼圈紅紅的唐余馨,唐小染問道。

    「做噩夢了唄。」許景睿在一旁說道,「好像鬼節快到了吧,我們都不敢一個人睡。」

    許家俊沉了臉色:「許景睿,你不是說你是大男子漢嗎?怎麼和女孩子一樣膽小。」

    「再大的男子漢現在也是小孩子。」許景睿嘟起了嘴,「男人,你把我們接回來又不要媽媽和我們在一起,這和以前有什麼區別。」

    許家俊瞪著那個小小的他的翻版:「你要是再這樣,以後我都不會再把你們接回來。」

    唐余馨拉住唐小染的手,小聲說著:「麻麻,哥哥晚上帶著我一起看了《筆仙》,還和我說了好多恐怖故事,我不敢睡覺。」

    聞言,唐小染頗有些無奈地看著許景睿,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有你這樣帶妹妹的。」

    許景睿露出一副很委屈的神色:「我又沒強迫她看。」

    唐小染舒了一口氣,拉起兩個孩子的手:「你們進來吧。」

    看著橫插在兩個人之間的孩子,許家俊磨了磨牙,卻是無可奈何。

    半夜時分,唐小染口渴去了廚房,剛剛倒了一杯水,還未遞到唇邊,忽然間腰被人摟住。驚嚇了一跳,熟悉的氣息讓唐小染慢慢安下心來:「大半夜的,你要嚇死人啊。」

    輕輕咬住唐小染的耳垂,許家俊伸手探向唐小染的胸前,一粒粒地解開她衣襟上的扣子,在她的耳邊吐著氣息:「我們是不是應該繼續,之前被打斷的事。」

    「在這?」唐小染有些詫異,「不要。」

    將廚房的門關上,許家俊將唐小染抵在了門上:「放心,這次不會有人來打擾。」

    「不要了。」半推半就是,更是激發了男人的**。

    「老婆,男人在那方面的事被打斷的話,對身體會不好的。」

    「嗯?」

    胸前忽然傳來濕潤的感覺,唐小染低頭一看,愣住了,自己的上衣什麼時候已經被脫下?

    「給我。」

    許家俊低聲說著,緩緩地佔領著女人的身子。

    一場歡愛後,許家俊心滿意足,唐小染渾身軟綿綿的。

    「老婆。」許家俊一邊幫著唐小染整理著衣服,一邊說道,「兩個小鬼,以後還是週末再把他們接回來,但是晚上一定要送回去。」

    昏昏欲睡的,唐小染沒有聽清許家俊說些什麼,低低地嗯了一聲。

    許家俊臉上溢出笑容,在唐小染唇上啄了一下:「記住,這可是你答應的。」

    回到臥室,兩個孩子還在那熟睡著,小心地將半睡半醒的唐小染放在床上,許家俊坐在床邊看著她,目光又落在兩個孩子身上,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倒也是沒有了倦意,踱步走到客廳,點燃了一支香煙。人站在窗戶旁,盯著外面。漆黑的窗戶上,倒映出男人的身影。猩紅色的火光忽明忽暗。

    唐小染清晨醒來,發現許家俊不在身邊,兩個孩子還在熟睡著。小心地起身,唐小染來到客廳,發現茶几上的煙灰缸裡擺放著一支燃盡的香煙,客廳窗戶旁的地板上,煙灰零落了一地。唐小染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走向書房,推開門,果然看見許家俊伏案在那趴著。

    唐小染走了過去,俯下身子看著許家俊那近在咫尺的睡臉,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濃眉,慢慢地滑向他的鼻樑,最後落在了那薄唇上。

    忽然間,手指被含住,唐小染一驚,看著許家俊睜開了眼睛,那如子夜星空般深邃的眼眸正看著她。拉住唐小染的手,許家俊一個用力將她扯拉到了身上,抱著她,下巴枕在女人的頸窩處:「一大早地就想來誘惑我。」

    唐小染有些窘迫,嗔怒道:「說什麼呢。」

    想起昨夜的事,又有點害羞,扭動著身子想要從許家俊身上滑下。

    緊緊地摟住唐小染,許家俊低聲說著:「都老夫老妻的了,還害羞什麼。不要亂動,不然我可不會保證做出什麼。」

    感到了男人身體某個地位的變化,唐小染不敢再亂動。想起來找他的目的,唐小染沉下了臉色:「你一直都呆在書房裡?」

    扣住唐小染的手,許家俊一根根撥弄著她的手指,笑道:「怎麼會一直在書房呢,我們——」

    「不要說了。」猛地將手從許家俊的掌中抽出,唐小染一把摀住男人的嘴,看著那雙含笑的眼眸,氣惱,「我在和你說正經的,又抽煙又熬夜的,你究竟在想什麼。」

    「我想,」低低的一笑,許家俊貼在唐小染耳邊輕聲說著,「我們應該把失去的這三年彌補回來,就我們兩個人。所以我打算盡快地處理完近期的一些事。然後,我們出去過過二人的世界,如何?可以再去麗江,上一次的心境和現在不同。也可以去其它地方,只要你願意。」

    「出去?」唐小染詫異地重複著。

    「嗯。」許家俊應了一聲,「我想盡可能地彌補我們失去的三年。」

    「但是,婆婆她——」

    「媽沒什麼大礙,只是腦部輕微的有些震盪。再說,我也沒有打算現在就走,至少也要參加完你姐姐的婚禮。」

    「姐姐在這兒舉行婚禮,我怎麼都覺得有些詭異。」唐小染卡看向許家俊,說道,「你覺得呢?」

    「我又不是別人肚子裡的蛔蟲。」許家俊聲音清淡,在唐小染的臉頰上細細地吻著,「煩心別人的事,不如先考慮我們的事比較重要。比如,你老公現在很需要你的安慰。」

    「我去做早飯。」慌忙地從許家俊身上掙脫下來,逃一般的唐小染奔向書房門口,生怕再呆一秒,就會被男人再次吃得乾乾淨淨。

    看著唐小染落荒而逃的身影,許家俊唇角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打趣道:「老婆,如果我真的想動你,你現在還能全身而退嗎?」

    唐小染已經退到了外面,微微開啟著一點門,探著腦袋看著許家俊:「那是你良心發現。男人都是善變的,說不定你現在就後悔了。」

    摸了摸下巴,許家俊說道:「不在床上,也是別有一番刺激。不如——」

    許家俊拖長了聲音,饒有興趣地打探著唐小染,眼睛裡曖昧的神色不言而喻。

    「打住你那些想法。」瞪了許家俊一眼,唐小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早飯是荷包蛋外加奶油小饅頭。剛剛喂完兩個孩子,許爺爺派來的警衛員便到了。沒有兩個孩子在家,許奶奶覺得悶的慌,催促著許爺爺趕緊派人去把兩個孩子接回來。

    許家俊暗自高興的慌,唐小染倒是有些捨不得。

    「孩子遠離父母是有好處的,可以避免他們養成依賴人的習慣。你看昨晚,如果你不在他們身邊,他們也不會那樣嬌氣。」心裡竊喜著,許家俊的臉上卻是擺出一副沉穩的神色,「染兒,孩子對父母撒嬌的程度遠遠高於其他人。你別看爺爺奶奶很疼他們,嚴厲起來,可是比你要狠心得多。」

    「我還是覺得,孩子應該和父母一起住。」

    「忘記你昨晚說過的話了嗎?」

    「我說過什麼?」

    「昨晚,你答應我的,只在週末白天接他們回來。」

    「有嗎?」

    唐小染有些詫異,仔細地想了想,眼睛驟然間瞪大,臉頰上慢慢地浮現了紅暈。

    「需要我幫你回想一下嗎?」

    畢竟有警衛員和孩子在場,怕許家俊再說下去,也不知道會說出什麼曖昧的話語。唐小染點點頭:「我記起來了。但是,這樣太麻煩爺爺奶奶了。」

    「沒事,等他們上學了,找個全日制寄宿的。」

    聽著許家俊這輕描淡寫的話語,唐小染有些不悅,當著孩子的面又不好發作。

    兩個孩子最終還是跟著警衛員走了,許景睿在聽說許奶奶因為想念他們有些食慾不振,很認真地思索了下,瞅了許家俊一眼,眼裡滿是不甘心之色,但還是點點頭:「叔叔,我和你回去看看太奶。」

    唐余馨跟著許景睿,也是一起離開了。

    等人走後,唐小染關上了門,搖了搖唇,幾步走到許家俊身邊,指著他的鼻子:「他們是你的孩子,你怎麼這樣不待見他們!」

    「哪有不待見了?」

    「怎麼沒有!你,你不就是介意他們打斷了你的好事。」

    許家俊笑瞇瞇地點點頭:「還是老婆瞭解我,他們霸佔了屬於我的三年,怎麼我也該討回來。」

    「你和孩子較什麼真。再說了,那三年,是我不願意見你。」

    「所以你現在更要補償我。」

    唐小染語塞。

    端起碗,許家俊喝了一口荷包蛋的湯,慢悠悠地說道:「老婆,你覺得什麼是愛情。」

    「嗯?」

    「就像現在這樣,你站在我面前,我一抬頭,就能看見你。這樣甜蜜蜜的感覺就是愛情。愛情就像你做的荷包蛋,雖然簡單,比不上什麼山珍海味,可是樸實。真正的愛情,就應該是這樣。」

    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地盯著許家俊,唐小染問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話比平時多,還說的這樣肉麻。」

    「你不喜歡聽?」許家俊若所所思地看著唐小染,「我以為你聽到這些會很感動。」

    「是有那麼一點點了,但是真正的愛是做出來的。」話音落,唐小染看著許家俊那上揚的唇角,意識到自己剛剛話語裡的歧義,神色頓時有些尷尬,「你不要想歪了!」

    「愛的確是要做出來的。」許家俊很認真地點點頭,「所以,為了證明我對你的愛——」

    「我知道,我知道!」打斷了許家俊的話,唐小染慌忙說道,「我知道你很愛我。」

    「你不知道。」露出了一副傷心的神色,許家俊控訴著,「你要是知道,當初就不會離開,就不會偷偷生下我的孩子,造成我們父子現在關係緊張。」

    「呃。」想起許景睿對許家俊的態度,唐小染有些歉意,「景睿他,我很抱歉。」

    擺擺手,許家俊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說道:「沒事,沒事,我就不信我制伏不了那個小子。我想,一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說了我不少壞話。」

    唐小染頓時警覺起來,推了推許家俊:「我可是警告你,不准對姐姐做什麼。」

    拿起唐小染的手,許家俊放在手中拍了拍:「我有那麼卑鄙嗎?」

    「難說。」唐小染低聲嘀咕了一句。

    再次去探望許母,她頭上裹著紗布躺在床上。看見唐小染,本是躺著的許母想要坐起來,在一旁陪同的胡醫生按住了她。

    「你,沒事?孩子?」

    看著許母,唐小染輕輕點了一下頭:「我很好,孩子們被救出來後也很好。婆婆,倒是你,年紀大了,要多注意一些。」

    許母眼中流露出了愧疚之色,猜出了許母所想,唐小染說道:「發生那樣的事,只是一個意外。婆婆,大家都沒事,這就好了。」

    看著唐小染,許母輕歎一聲。

    「媽,我和染兒打算出去旅行一段日子。」

    聽見許家俊的話,許母先是詫異,慢慢地點點頭。

    從療養院出來,唐小染拉住許家俊:「為什麼婆婆不愛說話了?」

    手搭在唐小染的肩上,許家俊摟著她,低聲說著:「這樣也好。」

    「可是——」

    「放心,有胡醫生陪著她。媽的心結總會完全解開的。」

    「嗯。」

    左佑正式改名為唐小佑,唐傳國公開登報發了聲明,認回了這個女兒,同時公佈了唐小佑的婚事。關於左佑的過往,一些媒體報紙捕風捉影地說了一點,但很快便被打壓下去,消失匿淨。關於唐家這個新找回的千金,媒體更多的目光是放在她的婚禮上。

    看見報紙上的這個消息,吳嚴明握著報紙的手微微拳緊,紙張在他的手上褶皺成一團。端著一杯果汁從廚房走出的徐敏見吳嚴明陰沉著一張臉,冷笑:「怎麼,不甘心?」

    將手中的報紙揉成一團,使勁地扔在了地上,吳嚴明抬起眼眸,冰冷的目光落在徐敏身上:「我的事,你少管。」

    走到吳嚴明身邊,徐敏看著他,猛地將手裡杯中的水澆在了吳嚴明的臉上:「別忘了,現在你還是我的丈夫。」

    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吳嚴明嘴角溢出一絲譏諷:「那又如何。」

    「只要你是我丈夫一天,你就不可以想其他女人。不管你愛的是誰。」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徐敏手指著吳嚴明,「記住,你現在是我的丈夫。」

    眼眸裡微微閃過一絲異樣,吳嚴明緩緩地站起身子,看著徐敏:「是嗎?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本來,你嫁給我是依照協議,大家說好了好聚好散,可是現在。徐敏,既然你選擇了這樣,是不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點什麼。」

    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徐敏警覺地看著吳嚴明:「你,你想做什麼?」

    吳嚴明唇邊溢出淡淡的笑意,三分譏諷,七分嘲弄:「你覺得呢?男人和女人之間會發生什麼。」

    眼中流露出驚慌之色,徐敏慢慢地向後挪動著步子:「你,你不要亂來。」

    「既然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該盡點妻子的義務。」扯過徐敏,猛地將她推在了沙發上,在她掙扎著要坐起之時,吳嚴明撲了過去,強行地將徐敏壓在身下。

    「你放了我,我會和你離婚。」語氣微微顫抖著,徐敏驚慌地看著吳嚴明。以往他冷漠,現在卻像凶神惡煞一般,面色猙獰,眼裡透著一股憤怒,一股絕望。

    「晚了。」

    毫無前夕的,吳嚴明侵佔著徐敏,即便感到了那一層阻隔,依舊是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毫不溫柔。只有性,沒有愛,他只是在發洩著自己。有些厭惡地看著徐敏臉上的淚水,吳嚴明忽然間將徐敏翻了過去,迫使她跪在沙發上,自後面再次佔有著她。有些討厭聽見她嗚嗚的哭聲,吳嚴明皺眉:「我要聽見你的聲音,但不是這個聲音。」

    「吳嚴明,我恨你!」手緊緊地抓著沙發,徐敏怒喊著,換來的只是吳嚴明更有力地侵佔。

    完事後,吳嚴明將徐敏涼在一邊,慢條斯理地將衣服整理好:「在你身上發洩的感覺很好,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手護在胸前,徐敏瞪向吳嚴明,唇咬得生疼:「我要告你。」

    「告我?」似乎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吳嚴明冷笑,「你打算怎麼告?別忘了,我是你的丈夫。你這樣守身如玉是為了誰?還在現在想著許家俊?可惜啊,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們都是可憐人,喜歡的人要麼是恨你,要麼是不喜歡你,呵,其實想想也是,唐小染再怎麼樣,也不會用自己的丈夫換取我這樣一個姐夫。你我臭味相投,還真是天作地和的一對。」

    「滾!你滾!」歇斯底里般地吼著,徐敏隨手拿了一個東西砸向吳嚴明,忽然間發現那是之前被吳嚴明扯下的bra,整個人愣住了。

    拿著bra,吳嚴明放在鼻前嗅了一下,譏諷道:「人家都說女人是香的,我卻聞到一股臭味。」

    憤怒感漸漸取代了羞恥,徐敏的臉色青一塊紅一塊,眼睜睜地看著吳嚴明將手上的東西扔在地上,揚長而去。抱著身子蜷縮在沙發上,終於忍不住的,徐敏低聲哭泣著。

    星野咖啡廳裡,左佑坐在靠窗戶的一個位置上,不時地看看表,又過了一會,左佑拿出手機,撥打了唐小染的手機:「小染,你到了嗎?」

    「什麼到了?」唐小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茫然。

    「不是你讓人帶口信給我,說有事和我說?」

    「沒有啊。」

    左佑掛斷了手機,微微蹙眉,起身剛要離開,忽然間看見推門而入的吳嚴明。意識到了什麼,左佑的眼眸裡慢慢染上了一絲怒色。

    吳嚴明自是看見了左佑,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慢慢地向左佑走去。

    「真沒想到你會主動約我,我還以為你心中再也沒有我的存在。」

    左佑冷笑:「吳嚴明,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不要說的這樣無辜,今天不是你打著小染的名義把我約出來的!」

    吳嚴明蹙眉:「你在說什麼,不是你讓我來見你的。」

    「我會這樣做。」忽然間,左佑感到了一陣頭暈,手扶著桌子站立著,勉強穩住身子。

    「你怎麼了?」上前,吳嚴明扶住左佑。

    身子忽然間燥熱起來,討厭吳嚴明的碰觸,可是心裡又渴望著他。試著要掙脫出,卻是徒勞。視線越來越迷糊,耳邊聽見的聲音越來越遙遠。迷迷糊糊見,左佑感到身子落在了一張柔軟的床鋪上,身子的一處被填滿。

    「不要怕。」有人在耳邊輕輕說著。

    熟悉的感覺一**地襲來,忍不住的發出了輕輕的哼聲。

    不知過了多久,左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感到頭疼,渾身難受,抬手想要揉下眼睛,忽然間發現胳膊是赤果的,掀開被子,裡面的身子同樣是一絲不縷。她似乎夢見又一次地和吳嚴明發生了關係,原來,這一切不是夢。

    感到了什麼,左佑緩緩地抬首,看著站在窗戶邊上的那個身影。似乎感到了左佑的視線,吳嚴明轉過身子,低語:「對不起。」

    那眼睛裡,瀰漫上了一絲不安,歉意。

    唇邊溢出一絲苦笑,左佑沒有哭鬧,只是平靜地說著:「吳嚴明,這就是你的目的,你就這樣想毀了我。我要嫁人了,你不甘心,所以你要用這種方法毀了我。」

    「你被下藥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吳嚴明只能這樣說道。

    「下藥?」眼裡流露出諷刺之色,左佑冷聲說著,「這不是你預謀的?假借小染的意思約我出來,吳嚴明,你怎麼這麼卑鄙!」

    「我沒有,而且——」頓了頓,吳嚴明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門外傳來徐敏的聲音:「我先生說了,他晚上在這兒過夜。你們想要採訪他的成功史,不如直接問他吧。」

    房門被推開,忽然間一個高分貝的聲音傳了過來:「啊,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閃光燈亮起,吳嚴明沉下了臉色,幾步上前,手伸向跟在徐敏身後的記者:「東西給我。」

    「啪」的一聲,徐敏一個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吳嚴明的臉上,哭得梨花帶雨:「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能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吳嚴明,我告訴你,這個婚,我們離定了。」

    眼睛漸漸變得通紅,吳嚴明猛地伸手掐住徐敏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果然是你!」

    腳慢慢脫離地面,臉色漲得通紅,徐敏拍打著吳嚴明的手想要掙脫開。其他人見狀,剛想上前,將徐敏解救下來,只是被吳嚴明的凶神惡煞般的目光一瞪,愣是站在那兒,不敢動了。

    微微瞇起眼睛,吳嚴明使勁地一甩,徐敏撞在了牆上,額頭破了,人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吳嚴明的目光猛地看向那幾個記者,伸出了手,聲音如冰窖般寒冷:「給我。」

    幾個人看看,終於是感到了懼意,猶豫著將手中的相機、攝像機遞了過去。

    「記住,如果你們敢讓今天的事洩露出去,我保證你們會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

    據說吳嚴明白道黑道都吃得香,為息事寧人,幾個人慌忙地點點頭:「知道,我們知道。」

    「滾!」

    猛地將門關上,吳嚴明看也沒有看躺在地上的徐敏,逕直地走向床邊,豎起了三根手指:「小佑,我對天發誓,我沒有也沒有想過再做傷害你的事。我們再次發生關係,也是迫不得已。」

    抿著唇,左佑沒有說話。

    忽然間,吳嚴明跪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小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你不用再演戲了。」左佑輕輕說著,「不過是發生關係罷了,沒什麼。這一次,是不是可以把我們之間的賬一筆購銷?吳嚴明,算我求求你,不要再來給我找麻煩了,行嗎?」

    沒有掩飾什麼,左佑掀開被子,一件件地把衣服穿了回去。

    看著左佑,吳嚴明握緊了雙手,下定決心一般上前摟住了左佑,不顧她的躲閃,唇落在了她的上,又將她壓倒在床上。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畢竟有著詫異,掙脫不開,左佑靜靜地躺在那兒,眼睛閉上,淚慢慢地滑落出眼眶。

    啄著左佑的唇,忽然間吳嚴明感到了一股鹹鹹的味道,停下了動作,吳嚴明看著左佑那佈滿淚水的面龐。如果說那一次強行佔有徐敏,徐敏那淚流滿面的臉龐讓他厭惡,現在左佑這梨花帶雨的小臉讓吳嚴明感到了一絲愧疚,不安。很快的,吳嚴明放開了左佑:「對不起。」

    左佑消失了,a市裡尋不到她的身影。唐傳國急了,特意從北京趕過來參加外孫女婚事的張老也急了。唐小染思索了一下,拉過許家俊:「陪我去個地方。」

    尋到了吳嚴明的家中,唐小染開門見山地說道:「姐姐不見了。」

    聞言,吳嚴明微微抬起眼眸:「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一天,姐姐和我通完電話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她說,我約了她,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你能說這事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和我有關嗎?她不見了,你去找她,找我做什麼。」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將一切事情撇的乾乾淨淨。吳嚴明雙手交握地坐在那,嘴角掛著雲清風淡般的淺笑:「對不起,這事,我真的幫不上忙。」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吳嚴明說道:「內人住院,我要去看她了。」

    唐小染還想再說什麼,許家俊拉住了她,看著唐小染,卻是在和吳嚴明說著:「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就不應該讓她感到困擾。如果你給不了她想要的,放她自由。」

    眼眸裡閃過一道光澤,吳嚴明慢悠悠地說著:「唐小染,你認為你姐姐不見了,是因為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不見了,或許是因為她不想結婚。」

    「我不這樣認為。那一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拽住了吳嚴明,唐小染逼問著,「你對姐姐做了什麼?」

    甩開唐小染的手,吳嚴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沒做什麼,如果真的做了什麼,你覺得一個男人會對女人做什麼。」

    唐小染臉色微微泛白:「你,你明明知道姐姐要結婚,你們男人,怎麼都這樣!」

    「不包括我。」摟住唐小染,許家俊低聲說著。

    「少臭美了。」唐小染胳膊肘子捶向許家俊,「你也好不到哪去。」

    摟住唐小染,許家俊搖搖頭:「我耍手段,是因為我相信可以許你一個未來,有你有我的未來。這一點,我可是和有些人不同。」

    這話,是故意說給吳嚴明聽的。

    「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走出了吳宅,唐小染走了幾步站在那兒:「他真的不知道姐姐在哪。」

    「看起來是這樣。」

    「那他的話可信度有多少?姐姐真的和他?」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唐小染咬緊了唇,面露焦慮之色。

    「不要多想,總會找到的。」手搭在唐小染肩上,許家俊安慰道。

    側首看著許家俊,那剛毅的面龐上,男人的嘴角微微揚起,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注意到她的目光,男人對上了她的眼睛。

    「許家俊,我忽然覺得,認識你真好。」

    「嗯?」

    「至少,你不會像吳嚴明那樣。」

    約定的婚禮舉辦前日,失蹤的左佑忽然出現了。

    看見左佑,pitter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回來了。」

    左佑輕咬了下唇:「我有話和你說。」

    兩個人走進房間,片刻鐘後又出來了,左佑眼圈紅紅的,pitter臉上則是露出笑容。看見唐傳國,pitter說道:「爸爸,我們的婚禮如期舉行。」

    唐小染看著左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挽住了許家俊的手臂:「姐,你好好休息下,我們回去了。」

    一路上唐小染沉默著,到了地方,唐小染機械般地解開繫在身上的安全帶,剛要下車,忽然間許家俊拉過了她,將她扯入到懷裡,一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摟住她的腰,炙熱的吻就那樣落了下來。

    唇微微開啟,唐小染想問些什麼,卻是給了男人可乘之機,舌滑了進去,唇齒相纏,良久,許家俊才慢慢地放開唐小染。

    唇有些發麻,儘管是老夫老妻,唐小染臉頰上還是泛起了紅暈,低聲說著:「你做什麼啊。」

    手輕輕拂過唐小染有些紅腫的唇,許家俊說道:「這樣是不是就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什麼亂七八糟,那是我的姐姐。」意識到許家俊指的是什麼,唐小染有些不滿。

    「除了我的事,其它的事都是亂七八糟。」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許家俊哼道。

    「自戀。」低聲說著,唐小染打開車門下了車。風吹來,微微涼卻了臉上的火熱。

    許家俊跟著下了車,自後面擁住唐小染:「你的姐姐比你有分寸,知道該做什麼。」

    唐小染輕歎一口氣:「說起來,都是你們男人的錯。」

    「是的,是的,是男人的錯。」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從唐小染的衣襟下擺處探了進去。

    「這是在外面。」按住許家俊的手,唐小染低聲說著。

    雖然天色已晚,路上也沒有什麼行人,只是在外面這樣,唐小染腦海中蹦出兩個字,野戰。

    「不要鬧了,回去後,你怎樣都行。」

    「真的怎樣都行?」

    「嗯。」

    似乎很滿意唐小染這句話,許家俊放開了唐小染:「你先回去,我過會上去。」

    「你要去哪?」狐疑地瞅著許家俊,唐小染問道。

    「去買點東西。」

    目送著唐小染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裡,許家俊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煙氣,白色的煙霧徐徐飄到空中。微微瞇起眼眸,許家俊將手中的煙扔在了地上,使勁地踩揉著。

    「出來吧。」

    男人的聲音低啞,在寂靜的晚上聽的是那樣清晰。半響,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在許家俊的身後停住。

    沒有回頭,許家俊嘴角揚起一抹譏諷,淡淡開口:「沒想到會再看見你。」

    「她為什麼會選擇你。」

    「為什麼不選擇我。」

    緩緩地轉過身子,許家俊看著站在對面的葉斌:「你還是不甘心嗎?」

    「是。」沒有否認,葉斌聲音說道,「我不明白,充其量,你不過是她的前夫,如果你們之間沒有裂痕,她怎麼會離開你?你這棵回頭草,真不知道哪裡好。」

    「哦,因為她不食素食,所以好馬不吃回頭草這話和她沒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們之間的事,我們最清楚,你一個外人,又知道些什麼。」

    「我想過了,我要和你競爭,公平的競爭!」握緊了手,葉斌喊道。

    許家俊微微垂下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譏諷之色:「有那個必要嗎?她不會選擇你,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更何況,你間接傷害了我和她的女兒。撇開這一切,你真的愛她媽?或許你是愛過,但是你愛的不夠深,那一次鬼魂事件,你拋下了她。」

    「難道你不怕嗎?如果你遇見那樣的事,你不怕嗎?」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之色,葉斌反問道。

    許家俊笑笑:「我只知道,不管我怎樣,都會護她周全。如果你真的還想再來插一腳,沒關係,我能讓她忘記她愛了四年的人,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愛你。」

    「如果她和我發生過關係,你也不在意?」

    許家俊沉默了一會,說道:「說完全不在意是假的,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可是,如果你們真的發生了什麼,我會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

    「你會這麼大度?」

    「不是我大度,有些事發生了便無法挽回,既然這樣,又何必過於執著。我看重的,是眼前。」

    手拳緊,又鬆開,葉斌自嘲地笑笑:「我早就知道,在她心裡,我比不上你,可是我真的不甘心,明明你們已經分開了,為什麼她還是對你戀戀不忘,甚至現在——」

    低著頭看著自己在地上拖長的身影,葉斌舒了一口氣:「這次來我本是抱著一絲幻想,可是如今看來,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我不是一個不知趣的人,我輸了。可是如果我比你早點遇到她,我相信我不會比你差。」

    「這個世界上最沒有可能的事,便是如果。」低低的一笑,許家俊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來攪合一腳,我不在乎,因為你沒有勝算的可能。更重要的是,她不會和你發生關係。」

    回到家中,許家俊發現唐小染坐在沙發上等著他。或許是等的時間長了,她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站在那兒細細地端詳著唐小染,許家俊輕輕地走了過去,俯下身子在唐小染唇上落下一吻。

    迷迷糊糊地唐小染睜開了眼睛,看見許家俊:「你回來了。」

    想要起來,卻是被許家俊按住:「還記得之前你說的話,隨便我怎樣。」

    看著男人那雙沉靜的眼眸,明明那雙眼眸裡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唐小染卻彷彿看見狐狸一樣的目光。

    「怎麼不說話了。」打橫抱起唐小染,許家俊打趣道。

    「我拒絕有用嗎?」頭埋在許家俊懷裡,唐小染低聲說著。

    「是沒用。」抬腳走向臥室,許家俊輕輕地將唐小染放下,神秘地一笑,「你等下。」

    從床上坐起來,唐小染看著許家俊打開衣櫃在找著什麼。等了一會,看見許家俊拿著一件睡衣走了過來:「把這個換上。」

    唐小染接過睡衣,disao,這是世界上頂級的一個牌子,單單一件睡衣便是四位數。摸了摸睡衣的料子,光滑冰涼,是上等的絲綢所製作。只是這睡衣,料子極其透明,何況還是白色。

    「你什麼時候買的?」垂著頭,唐小染問道。

    「記不得了。」嘴角噙著笑意,許家俊說道,「我只是覺得你穿上這個會很好看。而且,只有我才能看到。」

    臉頰紅得更厲害,唐小染在許家俊目光的注視下走進了浴室,關上了門,唐小染靠在牆上,看著手中的睡衣,心跳止不住地加快。

    衣料順滑,穿在身上很是舒適,只是有些彆扭地躲在浴室裡,不願意出去。

    外面傳來敲門聲。

    「誰?」

    「除了我,你覺得還會有誰。」

    「你再等一時。」

    毫無預防的,浴室的推拉門被打開,唐小染這才記起浴室的門忘記鎖了,不禁有些懊惱:「你進來幹什麼。」

    「太慢。」許家俊義正言辭地說道,目光在唐小染身上上上下下來回打探了幾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就知道,這個很適合你。在選擇這個款式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嗎?」

    「不想知道。」臉色愈加的通紅,唐小染不自在地說著。

    輕輕一笑,許家俊一步邁向前,將唐小染抵在了瓷磚牆上,修長的手指滑向了她的肩頭,勾起了系成蝴蝶結的肩帶。

    「知道為什麼這肩帶設計成活動式的嗎?」

    「為什麼?」

    許家俊黝黑的眼眸裡漸漸染上一絲**,手指輕輕一勾,唐小染左肩上的帶子散開,同樣的手法解開了唐小染右肩上的帶子,輕輕一扯,睡衣如絲滑般地滑落。

    「這就是原因。」許家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男人送給女人內衣,自然是要親自為她脫下。」

    唐小染大囧,輕輕咳嗽了一聲:「老公,注意點節操。」

    在唐小染的唇上啄了一下,許家俊慢悠悠地說道:「節操?節操是什麼東西?在老婆面前,節操就是路人。」

    「許家俊,你好無恥!」

    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許家俊笑道:「只對你無恥。」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地順理成章。

    翌日清晨,唐小染是被電話聲吵醒的,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手機,直到有人將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放在她手裡。

    「謝謝。」微微睜開了眼睛,唐小染說道,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李逸打來的。

    「喂,有事嗎?」

    「我想見你。」

    「嗯?」

    「關於甄小佳的事。」

    「嗯。」

    「你別老是嗯嗯的,唐小染,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著呢。」

    「那好,早上10點,我們在避風塘見。」

    不待唐小染再說什麼,李逸已經掛斷了電話。

    打了一個哈欠,唐小染將手機撂在一邊,翻過身打算繼續睡著。忽然間,唐小染坐起了身子,嘀咕著:「甄小佳。」

    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唐小染撈起衣服穿戴著。

    躺在一邊的許家俊看著唐小染的動作:「什麼事這麼急?」

    「不知道啊,但是李逸應該不會沒事找我吧。」

    「難說。」瞇著眼睛看著唐小染,許家俊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嗯?」

    「他喜歡過你。」

    「那又如何?」

    「我不高興。」

    唐小染愣了幾秒,佯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沒見過你這樣小氣的人。」

    「你去見其他男人,我自然是要小氣。」

    如約地來到指定的地點,推門,唐小染看見李逸坐在一張桌子旁,他側首望著玻璃牆外面,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過去吧。」拉著唐小染的手,許家俊說道。

    走至桌前,許家俊屈起手指,在木桌上扣了兩下:「李逸,什麼事值得你勞煩我媳婦。」

    回過神來,李逸看著唐小染,又看看許家俊,自嘲地說道:「還真是羨慕你們,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坐下,許家俊說道:「有些事,其實是靠爭取的。你不爭取,自然是什麼都得不到。」

    「我和你不同。」

    「很多時候,人都會為自己找借口。」

    打斷了兩個男人的對話,唐小染插話道:「李逸,你說你是為了甄小佳的事,難不成,你後悔了?」

    「我希望她過得好,嫁一個好人。可是——」頓了頓,李逸說道,「前幾天我出差,看見她和孫澤君在一起。」

    「所以呢?」

    「孫澤君不會給她幸福,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情緒有些激動,李逸說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李逸語氣慢慢緩和下來,「小染,我能求你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

    「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小佳,不要那麼傻。」

    聞言,唐小染有些詫異。許家俊靜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微垂的眼眸裡流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這樣。」雙手抱住了頭,李逸沮喪地說道,「我喜歡她,卻不敢為她拋開一切。但是,只要她過得好,我就可以放心了。她應該找個更好的男人。」

    「那你為什麼覺得我可以幫助她?」

    「因為,我希望你可以勸勸孫澤君,讓他不要再去霸著小佳。」

    「我不同意。」一直沉默的許家俊開口,「你自己的事情,要我的媳婦亂攪合什麼。」

    「我只是想要孫澤君退出小佳的生活。除了小染,我實在是想不出誰來幫我。」

    沉吟一會,許家俊說道:「李逸,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這事我不能同意。一來,你知道孫澤君和我家的關係,我怎麼放心讓自己的媳婦去見他。二來,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樣便怎樣。女人這種生物,有時固執起來,是很倔強。這事,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

    「家俊,你這是不放心小染。」李逸笑道,「你怕小染和孫澤君舊情復燃,才不敢的?你對自己就這樣沒信心?」

    擺擺手,許家俊說道:「你不用用話激我,反正這事,我橫豎是不會同意。李逸啊,既然當初你選擇了放手,現在又何必管那麼多。娶了一個女人,不管你是愛她還是不愛她,對她必須要負擔起一個作為丈夫的責任。」

    「我有,」李逸捏了捏眉心,歎了一口氣,「所以我才沒有去找小佳,只是希望找個人勸勸她,不要這樣執著。」

    「不要執著的人是你,若是捨不得,當初就不應該放手。」拉著唐小染起身,許家俊笑道,「抱歉,這事還真是幫不了你。李逸,你現在也不是單身,其他女人的事,還是少操心。」

    走出店舖,許家俊緊緊地扣住唐小染的手,有些不悅:「如果你單獨來見他,會不會答應他的要求,來管這個閒事。」

    「你覺得呢?」微微側首看著許家俊,見他的面色不佳,唐小染頭輕輕地枕在了許家俊的手臂上,「或許在外人眼裡,覺得甄小佳這樣做不值,可是在她本人看來,這卻是一件幸福的事。女人,有時候就是很傻。明明知道飛蛾撲火卻還是義無反顧。倒是你們男人,薄情寡義。」

    陰鬱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怨起來,許家俊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色:「也包括我?」

    「天下烏鴉一般黑。」瞅著許家俊這哀怨的神情,唐小染莞爾,「你這是什麼神情。」

    「原來我在心裡,只是一隻烏鴉。」長歎一聲,許家俊搖搖頭。

    「是啊,還是會帶來霉運的烏鴉。」笑著,唐小染說道,晃了晃許家俊握著她的手,「不過話說回來,你能不能?」

    「想讓我安排你和他見面,想都不要想。」不待唐小染說完,許家俊便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打探著許家俊那如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的臉色,唐小染聳聳肩,「其實我沒有這個打算的,不過既然你這樣說了,我還真想去看看他。」

    許家俊咬牙切齒:「你敢!」

    「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為什麼不敢。」

    即便知道唐小染這是在開玩笑,許家俊心中還是莫名的不舒服起來,陣陣酸水湧冒出來,盯著唐小染的目光越來越深邃。

    被許家俊看的有幾分不自在,唐小染警惕地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未來幾天是不是要在床上度過,你就不會想這想那的。」

    「你!」唐小染只覺得臉頰發熱,「你都在想些什麼!」

    許家俊不悅地瞇起了眼睛:「是你惹惱我在先,你去見舊情人,我不准!」

    「誰說我要去見他了。」

    「就在剛才。」

    「幼稚。」唐小染低聲說了一句,昂起頭看著許家俊,「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說,是你自己認為是那樣的。我剛剛是問你,能不能陪我去下超市。」

    「嗯?」

    「去買創口貼。」

    「創口貼?」

    「抱歉,如果你還是熱衷於之前那個床上計劃,未來幾天,我不方便。」

    超市裡,唐小染站在貨架前挑選著每月一次必用的「創口貼」,一手伸過來,拿起蘇菲,夜用,日用,連同迷你的一併拿了:「平時用的不都是這個牌子,沒什麼可挑的。」

    「哦,對了,家俊,我忘記帶錢包了,麻煩你——」唐小染笑瞇瞇地看著許家俊,將手中的購物籃遞給了他。

    盯著籃子裡那一包包東西,許家俊臉上閃過一絲拘促之色,還是接過籃子,走向收銀台。付賬時,許家俊發現籃子裡不知何時又多了幾個小盒子,收銀員一邊結算,一邊不時地用古怪的眼神瞄著他。

    「要塑料袋嗎?」

    「要。」

    拎著東西走了幾步遠,忽然間許家俊聽見之前那個收銀員在和同事小聲說著:「你說這人怎麼這樣猴急,又買墊子又買套子,就讓人休息那麼幾天啊。」

    許家俊的臉色綠了,扭頭看向跟在幾步遠的唐小染。

    露出了一副很無辜的神色,唐小染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說道:「剛剛肚子忽然疼,我以為是那個來了,不過剛剛我才發現,原來是虛驚一場。沒事,就當未雨綢繆了。」

    許家俊緊繃的臉色慢慢變得緩和起來,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的確,未雨綢繆。」

    唐小染瞅著許家俊一會,眼裡流露出狡黠之色,忽然間做出一副吃驚狀:「喂,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人家都那樣了,你還要人家晚上和以前一樣!」

    恰好一個大媽從唐小染身後走過,聽到唐小染的話,停下了腳步,看著許家俊,慢慢的目光落在了許家俊手中提著的袋子上,面露鄙夷:「小伙子,一開始看你買這些女性用品,我還覺得你恨體貼你女友。可是,再看看那些玩意,你不知道女人在特殊的日子裡不可以行房事的嗎?」

    大媽的嗓門很大,巴拉巴拉地指責了很長時間,無非是男人怎麼就想著自己如何舒服,一點也不照顧女友的身子,引來不少人圍觀。許家俊的臉色愈加的難看,拉過唐小染匆匆離開。到了外面,許家俊鬆開了唐小染,瞪著她:「很好玩嗎?」

    「不過是一場烏龍,何必這麼當真。」眼睛眨了眨,唐小染說道,「人都有感覺錯的時候嘛。」

    「也是。」許家俊點點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姐姐婚禮,還需要準備很多東西,我們去幫忙吧。」

    彷彿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許家俊這樣的態度,讓唐小染感到了一絲困惑,他不應該發脾氣的嗎?

    答案在晚上得到了解答,男人不是沒有生氣,而是將一切集中到了晚上,確切地說,是床上。唐小染有些後悔,為什麼之前沒有聽左佑的話留下來陪她。她是想惹怒許家俊,可是不想用這個方法來解決。

    「老婆,你可真體貼。」擁抱著已經被折磨得昏昏欲睡的唐小染,許家俊輕咬著她的耳垂,感到她身子微微一顫,唇角彎起了一個弧度,「放心,我已經吃飽了。」

    「不管男人多麼優雅,脫下衣服就是一禽獸。」

    聽著唐小染小聲嘀咕著,許家俊挑眉,忽然間再次佔領了唐小染,引得唐小染一聲尖叫。

    「你不是說不會再做了!」

    「有嗎?那我反悔了。既然你說我是禽獸,自然我是要做些禽獸才會做的事。」

    眼睛閉上,唐小染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要睡了。」

    許家俊輕笑,沒有再對唐小染做什麼,離開了她的身子。半響後,忽然說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嗯?」

    「想要引起口角,用這樣笨拙的方法?」

    唐小染有些心虛:「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手指在唐小染光滑的皮膚上遊走,許家俊輕笑:「難道是我猜錯了,你不是想找個借口小鬧一下,來個離家出走?」

    頓時,唐小染的睡意沒了:「你在亂說什麼。」

    「是我亂說嗎?」鬆開了唐小染,許家俊坐了起來。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開門關門聲,許家俊走出了臥室。唐小染輕歎一口氣,還未待細想,忽然間聽見門被打開,床的那一邊陷下去了,身子又是落入到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裡。男人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隨便你怎樣,但是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樣,我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唐小染的手輕輕地搭在男人摟著她的手背上:「一直都不敢向你打聽什麼,即便我知道,你只要願意,就會找到他。」

    「你還在掛念著他?」

    「不,只是他畢竟是為了我才成了那樣。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他會自暴自棄一樣,從一個正常人到一個殘疾,心理多少會有些壓力。」

    「自暴自棄?的確,如果不是那樣,他怎麼會明明美人在懷了,還是離開。」許家俊的語氣有些生硬,冷冷地開口。

    轉過身子,唐小染看著許家俊,伸手捏了捏他有些僵硬的臉頰:「怎麼,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

    「你說呢?」

    「可是,現在不同。你看,我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又復了婚,你在害怕什麼?」

    「如果我一定不要你去看他呢。」

    許家俊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如深海般幽深的眼眸裡,極力地在隱忍著什麼。看著唐小染眉頭微微蹙在一起,許家俊眼中的深色愈深。

    「出嫁從夫,你說怎樣就怎樣。」忽然間,唐小染說道,靠在許家俊的懷裡,「我不去問,也不會想去看他了。」

    許家俊微垂下眼眸,看不出在想些什麼。良久,才說道:「睡吧。」

    左佑的婚禮在a市的一個教堂先行舉辦,宴請則是在當地的皇家酒店。

    教堂外,唐小染看著一身潔白婚紗的左佑:「姐,你今天看起來好美。」

    「是嗎?那你是不是還想再披一次婚紗?放心,pitter有很多朋友的,人品、相貌都很好,要不要我幫你撮合一下?」

    唐小染燦燦一笑,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許家俊的身影,鬆了一口氣:「姐,以後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

    「為什麼?」注意到唐小染脖頸上淡淡的吻痕,左佑故作驚訝道,「你怎麼被蚊子叮了,要不要買點花露水回去?」

    躲過了左佑探過來的手,唐小染有些惱羞:「姐,你不要明知故問了。」

    「怎麼,怕那個大蚊子聽到。小染,你怎麼一碰到那個人,就變得這樣退縮。他想要,你就給他,哪有這麼好說話的。」

    「姐,今天是你的婚禮,不要把話題扯到我的身上。」目光落在一處,唐小染愣住了,拉住左佑的手,說道,「姐,我們進去吧。」

    「嗯。」

    「唐小佑。」

    沒走幾步,聽見後面的聲音,唐小染拉著左佑走得更快。

    「小染。」停下腳步,左佑拽住唐小染,「該來的總歸是要來,想逃也躲不過。我和他說幾句。」

    「姐。」扭頭看著,見吳嚴明越來越接近,「姐,如果你真的要去,我陪你。」

    「唐小姐。」吳嚴明上前,客套地笑了,伸手,「怎麼婚禮也不通知我一聲,你看我這個朋友也不知道該送你什麼。不如把這個給你。」

    拿出一張光盤,吳嚴明遞給左佑,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其實這份禮物我還真的捨不得,不想知道裡面是什麼嗎?」

    左佑的臉色微微泛白,強擠出笑意:「不必。」

    上前一步,吳嚴明壓低了聲音:「這上的主角只有你我。」

    緩緩地抬起眼眸看著吳嚴明,左佑眼中燃起了怒火,揚起了手,一巴掌打在了吳嚴明的臉上:「你就一定要毀了我!」

    摸了摸疼痛的臉頰,吳嚴明皮笑肉不笑:「在你身子裡的美好,我永生難忘。」

    已經有人的目光注意到這兒,擔心事情鬧大,唐小染焦急間,忽然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染兒,你們怎麼還在這。」

    許家俊走了過來,看見吳嚴明,客套地一笑:「吳少,真沒想到會在這兒看見你。」

    「許家俊,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為什麼你的運氣就那麼好。」

    「不必羨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選擇不同,走出的路也不同。」拉起唐小染的手,許家俊說道,「既然你當初選擇了這條路,現在再後悔,是不是有些晚了。」

    苦澀的一笑,吳嚴明說道:「我知道,我沒想再做什麼。」

    看向左佑,吳嚴明低低一笑:「你放心,給你的東西都是美好的,沒有什麼不堪入眼的。還有,希望你幸福。」

    「我會的。」左佑笑得燦爛,「沒有你,我會活得比以前更好。還有,如果你想用什麼卑鄙的手段,我的丈夫說了,他不像中國傳統觀念那樣,那樣在意一個女人的貞潔,那麼在意一個女人從一而終。」

    吳嚴明停下了腳步,身影有些僵硬,慢慢地轉過身子,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是嗎,那還真是恭喜你。」

    「是啊,不然在我們發生那事後,我怎麼會還嫁給他。」

    「你恨我嗎?」

    「不恨。」

    聽見左佑的話,吳嚴明剛想鬆口氣,左佑接下來的話讓吳嚴明白了臉色。

    「不恨,是因為不愛了。你在我心裡,從此只是一個路人甲。一個不相干的人,我沒有任何理由恨他。」

    盯著左佑那清冷的眼眸,吳嚴明自嘲:「很是你的風格,想要忘記一個人,便會忘得乾乾淨淨。到底,我還是低估了你。我在你心中,怕是沒有多大的地位。」

    「曾經,我愛過你。」左佑笑笑,「不過都是往事了。希望我們老死不往來。」

    當晚,左佑坐在客廳,良久,才把那張光盤放進影碟機裡,深呼吸一口氣,打開了影碟機。

    本已是做好準備,握著遙控器的手微微拳緊,只是在看見電視上的畫面時,左佑有些愣住。不是她想像的畫面,卻是她的照片,有背影,有側面,看上去是偷拍,但是角度卻是抓拍的很好。照片下面還有著說明。

    寶貝,你今天看起來真美。

    寶貝,這身衣服不錯。

    恍恍惚惚的,左佑盯著電視屏幕,照片放映結束時,一行字顯示:可以再來一次嗎?

    手摀住了唇,左佑鼻子微微發酸。

    關掉了電視,左佑在那坐著,良久,才拿出手機,按了一串熟悉的數字,編輯了一條短信。

    半生緣,我們,已經永遠回不去了。

    發完,又將這條短信刪除,將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關機,上了樓。

    pitter坐在床上看著雜誌,看見左佑,笑道:「darlin,你來了。」

    靠在門上,左佑看著pitter:「今天,他來了。」

    pitter笑瞇瞇的:「我知道。」

    「你不生氣?」

    「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嗎。你們中國有句話,**一度值千金,不要浪費了。」

    愛一個人,但結婚的人或許並不是你愛的人。結婚的人或許不是你所愛之人,但卻是許諾你一生、攜手一生的人。莞爾,左佑一步步地走向床邊。

    飛機上,唐小染一手托著腮幫,一邊看著外面漆黑的天空:「為什麼這樣急匆匆地走?」

    許家俊閉目養神,懶懶地開口:「不走?明天還能走掉嗎?」

    「嗯?」

    「你忘記那兩個小鬼答應做花童的條件了。」

    唐小染扭頭看著許家俊,想起之前的事,手抵著唇,笑了:「不過是要陪陪他們,你這樣偷偷跑出來,好嗎?」

    許家俊冷哼一聲,童男童女的事本已說好,也沒有問過兩個孩子的意思。實際上唐余馨的確是沒有什麼異議,倒是許景睿提出了,做童男童女可以,但是唐小染需要晚上陪著他們,白天有空也要時常過來。

    聽到這話,臉色最難看的是許家俊,只是為了應急,還是許諾了。不過,當晚,他和許老爺子嘰嘰咕咕了好一會,出來時臉上的陰鬱之色一掃而光,滿臉的春風得意。問他究竟和許老爺子說了什麼,許家俊只是笑而不答。

    故地重遊,又一次地來到雲南,來到了麗江,景是一樣的景,心情卻是截然不同。再次登上玉龍雪山,這個傳說中的愛情朝聖地。仰頭看著那蔚藍的天空,天空上漂浮著的白雲,唐小染深呼吸一口氣,扭頭看向許家俊:「味,當初你是不是就知道我們的結局。」

    「不。」許家俊搖搖頭,「我不是神,無法未卜先知。我甚至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你為什麼會娶我?」

    「想聽真話?」

    「嗯。」

    「因為忽然覺得,有個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憐,不如我撿回家,還算是積了福。」

    看著嘴角上揚的許家俊,唐小染微瞇起眼睛,掄起拳頭在許家俊身上錘了一下:「你當我是寵物還是什麼!」

    「當然是寵物啊,而且還是一個刺蝟。」愛撫般地摸了摸唐小染的頭髮,許家俊說道,「不過那隻小刺蝟的刺,現在已經收斂了很多。」

    「我在你心中,就是一個寵物?」

    「不然呢,難不成你想讓我說,你是我的優樂美。」

    「許家俊,為什麼我會這麼冷。」

    「冷嗎?」拉過了唐小染,許家俊將她摟在了懷裡,「那讓老公溫暖你。」

    「許家俊!」

    「不用這麼大聲,我聽得見。」

    回到住的地方後,唐小染向老闆娘打聽了麗江的酒吧。

    老闆娘說出了一個名字,曖昧地笑笑:「姑娘,是不是想有場艷遇?」

    燦燦的一笑,唐小染搖搖頭:「只是想找地方喝點酒。」

    艷遇?只怕她剛有這個念頭,便會被某人壓在床上,嚴重的後果是他神清氣爽,她要休息幾天。

    「也是,你男朋友看起來長得還不錯。」

    「不,他是我丈夫。」

    為了保留精力玩得爽快,唐小染在一開始就提出要和許家俊分開開房,以免晚上又是嘿啾嘿啾。許家俊本是不樂意,但是被唐小染問道,晚上除了睡覺還會做其它事情時啞殼了。孤男寡女,同睡一張床,又是小夫妻,發生一點事也很正常。

    只是,唐小染在得知許家俊的想法後,不由分說的一定要開兩個單間,堅持許家俊如果一定要做的話,不如回去,反正都是在床上,家裡的床和外面的床也沒有什麼區別。不清不願的,許家俊還是答應了。

    「丈夫?那你們為什麼?」老闆娘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我知道了,你們還沒有正式結婚。婚前注意保護自己,是很必要的。」

    沒有解釋什麼,唐小染只是笑笑。

    走進酒吧,唐小染選了一個位置坐下。這家酒吧不同於傳統的酒吧,很是安靜,倒是休閒怡情的好地方。

    輕音樂演繹著,聲音飄蕩在酒吧上空,四周的人也沒有大聲喧嘩,而是細聲交談著。據旅館老闆娘介紹,這家酒吧才被一個外來的老闆買下,因為他在這兒遇見了失散很久的戀人。兩個人最近也是才從外面回來。這家酒吧有個特點,每到整點,便會上演一場具有民族特色的文藝節目。

    恰逢二十一點整,一個納西族的姑娘在台上演唱了一首《淨地》。聽著這曲調,唐小染想起了最初想來麗江的原因,只是因為一部電視,《木府風雲》。或許是因為嚮往著阿勒邱與木增的愛情,那時失戀的她才想著來到這兒,想彌補一下心靈上的缺憾。

    鼻子發酸,唐小染摸了一下眼睛,發現竟有些濕潤。是太高興了,所以才會哭的。她想要的,如今已經得到了。

    忽然間,一個酒保將一杯石榴汁放在唐小染面前。

    「我沒有點這個。」唐小染有些奇怪。

    「是我們老闆請你的。」

    「你們老闆?」唐小染愈加地詫異,這兒她人生地不熟,又何來認識的人。

    「你們老闆是?」

    「小染。」

    聽見這聲音,唐小染猛地站了起來,看著坐在輪椅上被甄小佳推著走來的孫澤君,沒有想到會在這兒看見他們。

    「你們?」想要迎上前,只是想到甄小佳也在那,唐小染站在那兒,客套地笑笑,「好巧,沒有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們。」

    孫澤君盯著唐小染,神態漠然:「是啊,我挺喜歡這兒,幽靜。恰好我的朋友要去國外,我便接手這兒了。我不太喜歡嘈雜,所以弄成了這樣。很有地方特色。」

    「嗯,是挺好。」目光落在孫澤君的腿上,唐小染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什麼。

    之前的婚約似乎被遺忘了一般,兩個人沒有再提及,甚至唐小染沒有問及孫澤君忽然離開的原因,只是如許久不見的朋友一般,交談著。

    舉起了杯子,唐小染看著裡面深紅色的液體,說道:「這是你請我的?」

    「嗯,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女士來我這兒,我一般會推薦她們品嚐飲料。」

    抿了一口,唐小染說道:「你放下一切躲在這兒,你的事業怎麼辦?」

    「不是躲,只是來這兒散散心,等心情好了,再回去。這段時間,會有人替我打理。」拍了拍自己的腿,孫澤君自嘲道,「這腿,站不起來也就這樣了。我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你,這一下,心裡輕鬆多了。」

    「你沒有虧欠我什麼。」心中湧出一股複雜的感覺,唐小染低聲說著。

    孫澤君笑笑:「浪費了四年,差點又讓你以身相報,怎麼不是虧欠你。小染,其實我對你,大概還是不甘心多一些,沒有耽誤你,這心裡輕鬆多了。」

    「你現在?」

    「哦,小佳和我在這兒相遇,我覺得也是緣分,她又願意,我也的確需要一個人來照顧我,所以就是你看見的這樣。」

    「你是認真的?」

    「如果她願意,我會讓她成為孫夫人。」

    唐小染看向甄小佳,她靜靜地坐在一邊,眼眸垂下,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酒吧的燈光昏暗,她的神情也看的不是很真切,只是,她是真的喜歡孫澤君,才甘願這樣。

    「你變了。」唐小染看著孫澤君,說道,「不管怎樣,既然你決定了,希望你好好對她。」

    「你是擔心我始亂終棄?像我這樣已經是廢人的男人,女人看上我,無非是為了我的錢財,既然有個女人是真的喜歡我,我又何必拒絕。」目光落在一處,孫澤君很快又移開了目光,「你是和許家俊一起來的,他人呢?」

    「他,應該在休息吧。」

    來之前就和許家俊提及過想去酒吧,卻是被許家俊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現在也是偷偷跑出來的,似乎許家俊對酒吧恨著排斥,確切的說,許家俊是很反對她去酒吧。

    孫澤君看著唐小染這拘促的樣子,低低一笑:「小染,你過來下。」

    「嗯?」起身湊過去,但見孫澤君抬手輕輕滑過唐小染的唇,「你的唇上,沒有擦乾淨。」

    反射性的,唐小染後退了幾步,看著孫澤君臉上那曖昧的笑容,幾分不自在:「你——」

    孫澤君揚起了唇:「沒什麼,你不要多想。」

    「我該回去了。」抓起包,唐小染轉身就要離開。

    「小染。」喊住了落荒而逃的唐小染,孫澤君笑道,「你真的不必多想什麼。我對你,已經沒有那麼強的佔有慾。剛剛——」

    頓了頓,孫澤君又說道:「沒什麼,回去後你當心點。」

    沒有在意孫澤君話語裡的古怪,唐小染匆匆離開。

    凝視著唐小染的身影,孫澤君緩緩開口:「甄小佳,你覺得我剛剛對小染說的話是真是假。」

    平平淡淡的語氣,沒有任何疑問,只是簡單的平述。

    甄小佳咬緊了唇,慢慢地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誰也取代不了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你做的一切,是為了她。我不需要什麼,只要可以陪在你身邊,照顧著你,就可以了。」

    「那我再說一次,除了愛你,其它的我都可以給你,你還是願意留下來嗎?」

    神色黯淡,甄小佳還是點點頭:「如果唐小姐陪在你身邊,我不會涉足你的生活。可是現在,我願意。」

    「即便在外人眼裡你是孫夫人,實際你我是有名無實。」

    「嗯。」

    「那好吧,去準備一下身份證、戶口本。」

    「什麼?」

    看著甄小佳那錯愕的神色,孫澤君笑道:「還能做什麼,自然是要準備一下,領取結婚證。」

    不可思議地看著孫澤君,甄小佳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真的願意娶我?」

    「我不想讓一個女人無名無份的跟著我,說出去也不好聽。如果你後悔了,你可以反悔。」

    「我——」

    在甄小佳說出答案之前,孫澤君再次打斷了她:「你要考慮好了,有名無實的婚姻你是否可以接受?一天兩天或許可以,時間長了呢?如果你又遇見一個男人,你會紅杏出牆?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面,到時你要是後悔了,我不會放你走。」

    「我不會。」抬起頭看著孫澤君,甄小佳神色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決定陪在你身邊,就不會後悔。可是,我,我配的上嗎?」

    看著甄小佳的神色瞬間又變得黯淡,孫澤君挑眉:「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是處子。」甄小佳的頭埋的很低,自行慚穢。

    「我不在乎。」眉頭眨都沒有眨一下,孫澤君說道。

    雙手交握在一起,甄小佳苦澀的一笑,因為他不喜歡,所以才會不在乎。

    「既然這樣,等訂到機票,我們回去。」

    緩緩地抬起頭,甄小佳看著孫澤君,露出一個自認為好看的笑容:「好。」

    皺著眉頭看著甄小佳,孫澤君說道:「要哭就哭,要笑就笑,這樣,難看。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把你怎樣了。」

    唇角咧開,甄小佳勉強笑笑:「謝謝你。」

    「嗯,我希望以後你可以有孫太太的自覺性。」孫澤君的聲音冰冷,「我累了,回房休息。」

    進了房間,孫澤君忽然說道:「如果我要你履行妻子的責任,你打算怎麼辦。」

    甄小佳咬緊了唇,低聲說道:「我不會反抗。」

    「反抗?」孫澤君揚起了唇角,幾分諷刺之色掛在那,「你覺得我這個樣子還能把你怎樣?你應該明白自己該怎樣做。」

    眼眶裡凝聚著淚水,甄小佳唇咬得生疼。孫澤君的意思,她怎麼會不明白。曾經,那些人在凌辱她時,迫使她做過同樣的事。在那些人眼裡,她只是一個下等的陪酒女。可是孫澤君要她這樣,在他心裡,她究竟是什麼。

    「我知道。」忍住了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唐小染揉了揉眼睛,「我出去了,有什麼事情,你喊我一聲。」

    聽著那道輕輕的關門聲,孫澤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重逢後,她在得知孫澤君的事情後,主動地留了下來。對甄小佳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孫澤君也是理不清,只是覺得不該耽誤她。幾番給她臉色,卻依舊趕她不走。這份執著,倒是讓他想起了多年前他沒有珍惜的一個女人。

    甄小佳端著一杯水進來時,沒有發現孫澤君,喊了一聲,聽見孫澤君在陽台上應了一聲。

    走了過去,甄小佳將水遞給孫澤君:「喝點水。」

    緩緩地抬起眼眸,孫澤君看著甄小佳,伸手去拿杯子,卻是繞開,握住了甄小佳的手腕:「我再問你一次,你現在還有反悔的餘地。」

    對上孫澤君的眼睛,甄小佳搖搖頭,輕聲說道:「我不會。」

    「那好。我會試著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什麼?」以為自己聽錯了,甄小佳不可思議地看著孫澤君。

    「沒什麼。」望向遠方,孫澤君深呼吸一口氣,生活,總不能總往後看著。

    唐小染回到住處,見許家俊站在門口等著她。

    聽見腳步聲,許家俊微微抬起眼眸,那陰鬱的神色嚇了唐小染一跳:「你在這做什麼?」

    拿出門卡想要打開房門,忽然間許家俊伸手打掉了唐小染手中的門卡,拉過她抵在了牆上,目光緊緊地逼著著她。

    被許家俊看的渾身不自在,唐小染顫顫笑道:「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許家俊眼裡的神色越來越深邃,猛地抬起唐小染的下巴,吻了上去。

    「外面。」手抵在許家俊的胸膛上,唐小染含糊地說著。

    鬆開唐小染,許家俊拾起落在地上的門卡,打開房門。

    「你不應該回自己的房間嗎?」跟在許家俊的身後進去,唐小染問道。

    將門卡插在牆上的卡槽上,許家俊盯著唐小染,似笑非笑。

    心裡一陣發寒,唐小染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許家俊唇角彎起一個迷人的弧度,聲音卻是冰冷:「你說呢?」

    又是吻住了唐小染,先是粗暴,慢慢慢得溫柔,兩人相擁著一路吻到床上,衣服散落一地,待到了床上,兩人幾乎是赤果相見。

    唐小染覺得許家俊變得很是奇怪,以往他會顧及她,她求饒時他一般會放過她。可是現在,他變了法子折磨她,越掙扎,越是激發了他的佔有慾。

    「染兒,說,你是我的。」

    瞪了許家俊一眼,唐小染眼睛一閉,任由他在她身上胡作非為。只是許家俊似乎不滿足這樣,又是重複著之前的話。

    實在是沒有辦法,唐小染只得說道:「是,嗯,我,是,你的。」

    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竟是那樣困難。

    似乎是因為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許家俊停止了動作,翻身起床。隱隱的,唐小染聽見浴室那兒傳來水聲,懶懶地翻了個身子,忽然間感到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

    許家俊出來,唐小染看著他,有些沮喪:「出事了,大事了。」

    穿著浴袍,唐小染看著被許家俊喊上來的服務員一臉曖昧的樣子,目光時不時地在她和許家俊身上來回瞄看著。床上那一塊紅紅的血跡是那樣的明顯,而她身穿浴袍的樣子又是那樣引人遐想。下意識的,唐小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上面有沒有留下草莓。

    淡淡地看了唐小染一眼,許家俊一句驚人:「放心,我會對你負責。」

    口水嗆在了嗓子裡,唐小染咳嗽著。這什麼和什麼!

    服務員大概只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聽見這話,眼中的曖昧之色更濃,臉頰也是愈發紅暈。收拾了床單,匆匆就要離開。

    「需要賠錢嗎?」攔住了服務員,許家俊問道。

    「不用了。」小姑娘慌忙搖搖頭,看似一心想要離開一般。

    拿出兩張紅票子,許家俊遞給小姑娘。

    「不用這麼多的。」

    「多出來的,麻煩你去買點紅糖,還有,」頓了頓,許家俊說道,「衛生巾。」

    看著神態自若的許家俊,小姑娘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就是每月女人都要用的。」有些不耐煩的,許家俊說道。

    小姑娘走了,許家俊看著一臉窘迫的唐小染:「還真是可惜,未來幾天,沒有肉可吃了。」

    「餓死算了。」抬手捏了捏許家俊的臉頰,唐小染氣呼呼地說道,「你的臉皮,怎麼就這麼厚!」

    「你就當我是頭豬,皮厚。」笑嘻嘻的,許家俊說道,「你看,要不是我皮厚,你早就是別人的女友,甚至是妻子。我皮厚,我自豪。」

    「就貧嘴吧,你。」打探著許家俊,唐小染有些疑惑,「又恢復人臉了?之前你究竟怎麼了?」

    提及這事,許家俊又是陰沉了臉色:「剛剛你去見誰了?」

    「剛剛?」想了一下,記起孫澤君那故意的舉動以及他那別有深意的話語,唐小染有些明瞭,敢情這個人的醋罈子被打翻了。

    嫣然一笑,唐小染故意說道:「你說這巧不巧,沒有特意去找卻是在這兒遇見了。這算不算,緣分?」

    許家俊的臉色更加陰沉。

    「我好像對他還餘情未了。」絲毫沒有在意許家俊可以吃人的臉色,唐小染故意說道,「怎麼,還想對我像剛剛那樣。可惜,這次是真的不行。」

    小姑娘敲門,將買的東西送了過來。唐小染從包裡拿出一套乾淨的內衣,走進了浴室。

    剛剛褪下浴袍,忽然間門被拉開。看著站在門口的許家俊,唐小染有些懊惱沒有鎖門。男人那如打探獵物一般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自在,他是獵人,她是他的獵物。

    「喂,你不要亂來。」

    扯過浴巾,唐小染剛想裹在身上,忽然許家俊上前一步,奪過了她手中的浴巾,將她上上下下打探了一遍,眼裡流露出曖昧之色:「我們還是可以做不少有意義的事,不如——」

    看著許家俊那越來越放大的面龐,唐小染閉上了眼睛。意料中的事情沒有發生,男人的唇滑過她的唇瓣,來到她耳畔,輕吐著氣息:「比如,我們還可以,鴛鴦戲水。」

    唐小染睜開了眼睛,對上了許家俊那戲謔的眼神,不由氣惱:「誰要和你一起!」

    「難道剛剛你沒有期待發生什麼?」手指抬起唐小染的下巴,許家俊忽然間就吻了上去,在唐小染的唇上落下一吻,許家俊笑道,「不做點什麼,不是太對不起你的期待。」

    「許家俊,你,」憋了半天,唐小染冷哼一聲,「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樣無恥!」

    「現在發現,晚了。」

    半個月後,許家俊和唐小染登上了回去的旅途。飛機上,看著坐在自己身邊,頭枕在自己肩上,睡著的唐小染,許家俊唇角揚起一抹弧度。恰好空姐推著車子走來,手指抵在唇上,許家俊「噓」了一聲,壓低了聲音:「給我一杯茶水就可以了。麻煩你再拿一個小毯子。」

    空姐很快就拿來了小毯子,許家俊接過,小心地披在唐小染的身上。細細地看著她的睡顏,她似乎做了什麼好夢,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許家俊輕輕拿起唐小染的手,十指相扣。他們之間已經過了三年,未來的三年,乃至更長時間,他們也會這樣,一直相攜著走下去。

    ------題外話------

    關於之前說的小小番外,親們看見章節名變了,刷新即可。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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