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斬看了看黃衫修士,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沒有理會他,更沒有解釋什麼,而是轉身走向金衡智。
「可否借一步說話。」言罷,傲斬也不待他回答,便朝著大臀的另一邊走去。
見此,黃衫修士眼中殺機一閃,但看著走動中的傲斬依舊將那古樸圓盤頂在頭頂,還有碧仙兒泛著寒光的本命飛劍。他哼了一聲,繼續盤膝打坐。
見黃衫修士如此,金衡智嘿嘿一笑,俊美的面龐如沐春風,讓能讓大部分女子汗顏。揮手收起酒罈,慢慢的跟了過去。
不遠處,傲斬停了下來。金衡智走到其身旁,揮手布下一道金色光罩以作隔音。邪笑著道,「莫非你也想與我打個賭?」
「金道友,可是對這法寶傳承志在必得?」傲斬向其抱拳,開門見山的道。
「法寶傳承,自然是沒有人不想要。」金衡智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瞇著眼睛看向傲斬。經過與寧不凡的交戰,他也認可了傲斬的實力,對其口稱道友沒有介懷。
「金道友有幾成的把握,將法寶傳承從眾人手中奪走?」傲斬用的一個『奪』字,很明顯,此刻金衡智實力最弱,最沒有可能取得法寶傳承。
「嘿嘿,難道只有你們會聯手,我與那位道友同樣可以聯手。這樣,你們要分出一人保護你女娃,我們兩方半斤八兩。」金衡智嘴角一翹,似乎是故意要與傲斬為難。
「哈哈哈。」傲斬搖了搖頭大笑道,「金道友,大家都是明白人。這位黃衫道友,至今連姓名都未透露,我不相信你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不知小兄弟與碧仙子是什麼關係?」金衡智一笑,這麼問了一句,卻沒有糾纏之前的問題。眼角掃過碧仙兒,嘴角掛著那不似好人的邪笑,不知想些什麼。
傲斬微微皺眉,不明白金衡智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答道,「朋友。」
「只是朋友麼?」金衡智笑意更濃,似乎有什麼好戲要看一般。
「只是朋友。」
「那可惜了,哈哈。」金衡智面帶遺憾之色,轉而繼續道,「難道小兄弟你就沒有什麼想法?」
「既然金道友對那法寶傳承沒有興趣,不如站在我們一方如何。」傲斬沒有繼續理會他那瘋言瘋語,直接切入正題。
「哼!你如何知道我對那法寶傳承沒有興趣。」金衡智面色一沉,神色陰冷,目露殺機,與之前判若兩人。
「一件道友用不到的東西,怕是不值得道友去拚命。」傲斬頭頂圓盤落下一縷縷黃色光幕,將其整個人護持住。他總覺得金衡智此人,有些人格分裂,這樣的人,你永遠猜不透下一刻他會做什麼。
「用不到,你憑什麼說我用不到,一件法寶,你居然說我用不到?」金衡智面帶冷酷,眼眸中似燃起金色火焰,如同神聖。森然的盯著傲斬道,「我倒覺得,此刻殺了你對我更加有利。正好可以解除你與寧不凡的賭約,我便與他聯手取得那法寶傳承豈不是更好。」
傲斬頭頂圓盤黃色光幕更濃,一縷縷的落下,形成一道幾乎沒有縫隙的屏障。他搖了搖頭繼續道,「金家功法宏大、剛強、氣勢無雙。而幻心宗傳承,從宗門名字以及了心真人的手段便可看出,乃是以奇、幻為主。可以說與你功法相剋,金道友得之根本無用,反而有害。」
「還有,金道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參與爭奪,不是麼?」傲斬一笑,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當時金衡智為了討好碧仙兒,曾言要助萱兒取得法寶傳承。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得知碧仙兒是流雲劍派宗主之女後,便沒有再提此事,但是可見這法寶傳承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之物。
這也是傲斬為何敢與金衡智單獨接觸的原因,雖有些琢磨不透此人,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覺,金衡智並不危險。相反那個一直寡言少語,神神秘秘的黃衫修士卻給他一種極危險的感覺。只有將三名金丹修士牢牢綁在一起,才有可能讓萱兒保住法寶傳承。
「看來我對你的評價還需要提高啊。」金衡智全身氣勢一散,瞇著眼睛上下打量傲斬。過了片刻,他開口道,「如果我幫你助那女娃保住法寶傳承,不知我又能得到什麼?」
「金道友想得到什麼?」終於進入正題了,傲斬頭頂圓盤華光收斂,被其收在胸前貼身而藏。
寧不凡看著傲斬動作,本想將這面圓盤當做酬勞,但是見他如此,便沒有開口,而是沉思。
片刻後,金衡智邪邪一笑,「我要你給一個承諾,日後為我辦一件事。」
傲斬心頭一跳,暗罵,「怎麼又他麼是承諾。」皺了皺眉道,「什麼事?」
「嘿嘿,我還沒想好,也許等你實力足夠了,我才能想到。放心,不會是讓你送死的事。」金衡智邪笑著,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似乎他很欣賞此刻傲斬的表情。
「怎麼感覺這是娘們說的話,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傲斬心中無奈的想到。但無他法,為了保住萱兒的法寶傳承,必須得到金衡智的支持方可完全,只得點點頭表示同意。
見傲斬點頭,金衡智揮手撤下金色光幕,居然又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罈酒,仰頭痛飲。酒罈下的眼角,居然不經意的流露出一股悲切之情。
如巨鯨吸水般豪飲半壇,而後直接將酒罈遞給傲斬,以行動向眾人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傲斬接過酒罈,一口氣將剩餘的半罈酒全部飲下,辛辣猛烈的酒力居然使得他臉色有了一絲潮紅,顯然這酒並非凡酒。呼出一口幾乎要燃成火焰的酒氣,傲斬大喝一聲,「好酒,金道友倒是個會享受之人。」
「哈哈,小兄弟也懂酒?」
「我只知道,酒是用來消愁的。」
「看不出小兄弟小小年紀,居然是個有故事的人。」金衡智眼睛一亮,好奇的問道。
「哈哈,不成仙者,誰人沒有遺憾故事。」說著,傲斬就要將酒罈丟掉。
「莫丟,這可不是一般的酒罈,沾染了地氣日後盛酒可要變味了。」金衡智伸手將那酒罈接過,收入乾坤戒中。
傲斬尷尬的笑了兩聲,而後二人一同回到幻心臀正前方。
早已看到二人對飲的黃衫修士,眼中的狠毒之色不再掩蓋,死死的盯著傲斬。身后土黃色雲氣湧動,緊握的雙拳骨骼都開始發白。
「哼!」傲斬冷冷一笑,與黃衫修士對視,身後碧仙兒與金衡智護持,絲毫不用懼怕他暴起出手。
「好,好,好。」黃衫修士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有些沙啞,「解決了他們兩個,道友你打算怎麼說服或者對付老夫?」憤怒之下,他居然對傲斬口稱道友。
「前輩也該有自知之明,他二人都是名門旺族,有流雲劍派宗主之女在此為證,決然不會違背諾言。道友至今卻是個連姓名都未曾透露之人,讓小子我如何敢與前輩共某?」傲斬冷冷的答道,此人心懷否測多時,此刻眾人凝聚在一起,終於可以來解決這個麻煩了。
「你想怎麼樣?」黃衫修士冷聲問道,身後雲氣形成三道黃龍,盤旋飛舞,吼聲震天,似乎承載的黃衫修士的怒火。
「此人的修為很可怕,不知道底牌是什麼,小心為上。寧不凡沒有徹底恢復前,最好不要與其動手。」金衡智突然傳音過來。
「請前輩退出此地百丈,若前輩想自行離開大陣,那是最好不過。」說著,傲斬向前踏出一步,兩枚符咒升空而起,其上的靈力波動絲毫不弱於那黃龍半分。
見傲斬並未聽自己忠告,金衡智眉頭一皺。轉瞬眉頭便展開,似乎明想白了什麼。手中印訣一結,金色大印沖天而起,化為三丈見方當空而駐,金光四射,整片天地都被渲染成金色。那三陽滅世圖也被祭在頭頂,將週身護住。
碧仙兒頭頂宗劍流雲令,手持銀白色本命飛劍,劍罡吞吐,撕裂空氣,也是一幅就要出手的模樣。
另一邊,打坐中的寧不凡突然爆發出一股驚天戰意,銀色罡氣中出現道道血絲,長槍直指天際。整個人如同戰神,一句話不說,只等著動手,似乎要驗證之前的所得。
見此情形,黃衫修士冷笑三聲,黃雲一卷,整個人倒飛而出,終究沒有選擇與四人相鬥。
「他怕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碧仙兒看著遠去的黃雲,有些擔憂的說道。
「那是肯定的。但是這卻可以給我們留下準備的時間。」傲斬淡淡的道,雙目出神,看著遠去的黃雲不知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