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兵分兩路,向遠志等人去追蹤馬車,另外一些人則繼續追那黑衣蒙面人,向遠志等人眼看就要趕上馬車的時候,誰知馬車竟不顧一切衝入河中,接著車把式和程水若便失去了蹤影。」
楚江南疑惑道:「有沒有可能是中途被轉移了?」
不捨眼中一道精茫閃爍,沉聲道:「貧僧反覆詢問,可是向遠志他們都斬釘截鐵的說,由於沿途都是直路,馬車始終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視線,程水若絕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移出馬車。」
楚江南心中有了計較,道:「那黑衣蒙面人呢?」
「那黑衣蒙面人輕功高強,那些追蹤者最後無功而返,輕而易舉就被對手甩掉了。」不捨欲言又止,楚江南略一思忖也已明白,當時英雄救美心切,武功厲害的幾位武林人士都追著馬車去了,黑衣蒙面人自己少有人問津。
楚江南沉思片刻,忽然道:旁「我去現場看看,也許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當然。」不捨面含笑容,語氣誠懇道:「公子洞察敏銳,貧僧正想聽聽你的看法。」
其實楚江南心中對不捨也有所懷疑,當然這個懷疑不是說他是兇手,而是他對自己的態度,兩人只見過兩次,可是他對自己卻是有問必答,親切的不得了。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楚江南不得不懷疑他的用心,其實上次兩人見面之後,楚江南一口叫破不捨白道八派第一種子高手身份的時候,他就將這件事情飛鴿傳書,告之了師門和其餘白道七大派,因為種子高手的說法只有八派中的高層和他們各自門中培訓的種子高手本人才知道,這年輕人是從何處得知?
為了專門對付隨時會重返人世的魔師龐斑,以及前朝蒙人餘孽,白道八派盡釋前嫌,成立八派聯盟,而最高核心小組「十二元老會」更是齊心合力,特意栽培了第一代十八位種子高手,而且不捨雖然武功高強,可是白道八派中的種子高手並未出手比試過,他又何如那麼肯定不捨就是第一種子高手?
白道八派聯盟下屬情報機構紛紛動作起來,四處打探楚江南的消息,可是這個人就像石頭裡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情報資料少的可憐,最後八派商議,在不明對方真實身份之前,對他盡量拉攏,這就是不捨自始至終都對楚江南和顏悅色的原因。
在不捨和楚江南兩人進入妙玉坊,程水若閨房探查的時候,「程水若失蹤了,被一個黑衣蒙面的絕世凶人用武力綁架……」這個消息在有心人的散播之下,就像長了翅膀一般,飛似的傳遍了整個燕京城,並引起了嘩然大波。
男子們紛紛捶胸頓足,痛不欲生,受到的打擊簡直不亞於親生爹娘出殯,老婆紅杏出牆,女兒背夫偷漢,兒子**殺人……
整個妙玉坊更是炸開了鍋,亂成一團,上至老鴇下至小廝,都受到了衙役差人的逐個盤查審問,企圖找出有沒有凶人的共犯隱藏其中。
負責此案的徐崢受到的壓力也不小,許多當地的富商大賈,名流人物都紛紛駕臨衙門,嚴辭要求他用最快的速度破案。
不捨和楚江南來到程水若的閨房,後者將房間內外都仔細檢查了一番,除了地上一灘血跡,其他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楚江南打開衣櫃,裡面放著佳人由內至外的所有衣物,素淡薄衫、優雅長裙、貼身褻衣……擺放整齊,一絲不苟。
隨手拎起那件最上面的淺綠色褻衣,楚江南輕輕摩挲,上面彷彿還殘留著伊人身上的淡淡清香。
兩天之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程水若和楚江南在房中鬥智鬥勇,爭鋒相對時穿的正是這件褻衣。
她雪膩光潔的嬌嫩肌膚和豐滿圓潤的**就是被束縛在這件淺綠色的褻衣之中,把它高高撐起,看上去份外的誘人遐思,恨不得能立刻把它解下。
現在褻衣是真的解下了,可是佳人卻已不知去向,旁人也許不知,可是楚江南卻是心知肚明,他知道程水若根本不是被人綁架了,而是借此消失在眾人的視線。
煮熟的鴨子飛了,楚江南知道以後要想再找她,可就難了,還好前日他已經讓人取走了泰豐錢莊中的十萬兩黃金,財算是得到了,可是財色兼收的打算卻是落空了。
楚江南轉過身,正待開口說話,忽然耳邊風聲颯然,一個清脆的嗓音嬌喝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楚江南心中苦笑,回過頭一看,俏生生立在身後的,果然是那個有著一雙渾圓修長,迷人美腿,手中暗器犀利的鬼王愛女虛夜月,不過這次是她一個人,那討厭鬼馬峻聲沒有和他一起。
不捨咳嗽一聲,道:「虛小姐,這位是江湖上……」
話並未說完,戛然而止,楚江南並未介紹過自己,不捨此時若道出他的姓名,豈不是告訴對方,自己調查過他。
楚江南心中瞭然,接著說道:「在下楚江南,添為東溟派監院……」
本來虛夜月對楚江南已然有所改觀,但此時他話音剛落,虛夜月一怔,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嬌叱一聲,匹練般的白色光華立刻從掌中亮了起來,那柄白玉扇竟是當頭打來。
楚江南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卻是閃身躲到不捨身後,道:「夜月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不捨凝立不動,笑道:「原來二位認識。」
楚江南還沒來得及說話,杏眼圓睜的虛夜月倏地變招,展開身法,繞過不捨,提氣縱身朝他追來,喝道:「你這個無恥的兇手惡人,看你這次往哪裡逃?」
不捨身形微晃,隨手一拂,勁力排空,攔住虛夜月去路,道:「夜月小姐,可是楚公子有什麼得罪過你的地方。」
得罪?楚江南對虛夜月做過的事情豈是一句得罪那麼簡單,可是自己被他有摟又抱的羞人事她能說得出口嗎?
虛夜月氣的俏臉通紅,跺腳嗔道:「不捨大師,這個人就是燕京血案的兇手,那日我在王員外府上親眼看見他的,還和他交過了手。」
不捨瞧了楚江南一眼,見他神態自然,眼神戲謔,嘴角含笑,回頭緩聲道:「就算你在王員外府上碰到過楚公子,也不能證明他就是兇手。」
「他若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在我面前裝作不會武功?還……還那樣……那樣我,真是可惡之極……」蘇寒似乎想到了什麼,玉面泛紅霞,呸了一聲,心中雖然焦急,可是不捨的身份又是她不能輕易開罪的。
楚江南哈哈笑了起來,成竹在胸道:「不捨大師,麻煩你替我向夜月小姐解釋,我還幾件事情要出去詢問一下。」
他說著自顧自離開了,有不捨攔著,虛夜月不敢造次,畢竟他是長輩,鬼王府和白道八派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捨讓虛夜月稍安勿躁,接著將楚江南的身份來歷簡單的說了一遍,同時也強調了他是燕王府世子的人。
過了盞茶的工夫,楚江南去而復返,嘴角掛著邪氣的微笑,彷彿對一切盡在掌握。
妙玉坊院落之中,不捨含笑而立,虛夜月卻是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冷著臉道:「喂,既然不捨大師再三保證你不是兇手,本小姐只好姑且相信了,不過你要給我說清楚,那昨夜是怎麼回事?你敢發誓說跟我交手的不是你嗎?」
楚江南友好的對不捨頷首示意,轉向虛夜月,清了清嗓子,笑道:「沒錯,那夜你遇到的就是我……」
他從自己如何受世子所托,調查此案,救活王雨姍性命等等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不過卻是隱去了程水若就是兇手一事。
靜靜聽楚江南講完之後,虛夜月緊繃俏臉總算解凍,狠狠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早點表明身份,哪裡會有生出這麼多事端?」
楚江南不懷好意的看著虛夜月,邪笑道:「一切都是在下的錯,夜月小姐若不解氣,不妨用白玉扇多射我幾次,作為懲罰,可好?」
「你……」虛夜月如花嬌靨倏地飛起一抹嬌艷的羞紅,顯然是想起了那晚又摟又抱的曖昧,那樣子英姿颯爽中又帶著羞澀嫵媚,顯得別有一番誘惑。
楚江南看的目瞪口呆,不捨卻是不為所動,將話題轉回案情道:「兇手借水而遁,可是程水若一介弱智女流,不能換氣,豈不是沒有活路?但她若浮出水面換氣,又如何逃過眾人耳目?難道凶人大費周章,只是為了得到一具冰冷的屍體?楚公子,你覺得程水若的失蹤可有疑點?」
「當然有。」楚江南雖然在回答不捨的問題,可是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看著虛夜月的。
不捨看著楚江南,鄭重其事的說道:「其實貧僧對這個兇手一直有所懷疑。從種種跡象來看,燕京血案的兇手這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殺人狂魔,我懷疑對方是域外邪教,拜火教的人。」
「摩尼教?」楚江南低聲重複兩遍,心中暗忖老黃原作中有這個教嗎?
不捨緩緩點頭,露出似歡愉似痛苦的神色,語氣微微有些沉重道:「實不相瞞,拜火教是個神秘的邪教組織,貧僧也只是一個很偶然的時候,從……從一個故人那裡聽說的。」
虛夜月並未留意不捨轉瞬即逝的神色變化,楚江南卻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域外邪教,既然未曾在禍害中原,那肯定是從域外來人口中得知,再聯繫到不捨說話時的神情,楚江南幾乎可以肯定,有關「摩尼教」的事,一定是他老婆谷凝清告訴他的。
當然,這個老婆要加個「前」字,本來按照原來的劇本發展,他們是能夠盡釋前嫌,復合如初的,但是現在嘛!楚江南在見了長腿美女白素香和俏玲瓏之後,已經決定要將雙修府的若干美女,盡數收入私房。不要怪他貪心,這是男人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