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喜來果然回來的很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再次出現在酒店大廳中,身後還跟著十多個滿臉橫肉的漢子,這群漢子一臉痞子氣,手中提著鋼管,砍刀之類的凶器,氣勢洶洶地向這邊走來。
幾個國際酒店的小保安,神色不安地看著這群氣勢洶洶的小痞子,臉上充滿了極為矛盾的神色,他們有心要過去制止對方行兇,但是看見那群小痞子手中的凶器,又有些不敢,只能拿著對講機,死命向上級主管匯報。
「小子,你死定了,老子今天一定要搞殘你。」盧喜來走在最前面,臉色十分張狂,人還未至,便囂張地大聲喊道。
「盧喜來,你不要像條瘋狗一樣,理智一點,不要牽累到你父親。」鄭明秀皺眉看著對方,平心而論,盧遠征對她還算有一點恩情,她不希望對方被自己的傻兒子連累。
「還有你,臭婊子,老子今天也要讓你知道,背叛我盧喜來的後果。」盧喜來一臉憤怒地盯著鄭明秀,他自己整天花天酒地,認為那是男人的風流本色,但是妻子的背叛,讓他覺得格外恥辱。
「師傅,你坐著別動,俺王虎替你打發了這條瘋狗。」一個強壯如鐵塔的漢子,站了起來,神色不善地向對面走去。
坐在另一張桌上,夜鷹小隊的隊長小王,給幾個同桌的隊員,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幾個身手矯健的漢子站了起來,跟在王虎身後,向對面那一群人走去。
「嘿嘿嘿,有好戲看了,俺豬哥哥最喜歡看別人打架。」和牛大力單獨坐一桌的豬小戒,臉上掛滿賤兮兮的笑容,他們這一桌就他和牛大力兩人,但是飯菜都是其他幾桌的兩倍。
「沒意思,俺老牛一個手指頭,就能滅了對面那一群小螞蟻。」牛大力不屑地撇了撇嘴,手中拿著一根雞腿,津津有味地啃著。
「你懂什麼,和你這種沒品位的傢伙,坐在一起,實在是有辱俺豬哥哥的形象。」豬小戒一臉鄙視地看著對方,覺得和這個腦袋長滿肌肉的傢伙談愛好,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對牛彈琴,這傢伙不就是一頭蠢牛麼,不過這種高深的成語,說了這只蠢牛也不懂。」豬小戒在心中得意地想著,覺得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自己的文化水平,又有了不小的提高。
「小子,有什麼事情,咱到外面去談,別打擾俺師傅吃飯的雅興。」王虎不屑地瞥了眼一群氣勢洶洶的地痞,看著神色猙獰的盧喜來,不緊不慢地說道。
「媽的,你算哪根蔥,不想被砍,就給老子滾到一邊去。」盧喜來怒視對方,不過看到王虎那如鐵塔般的身形,脖子一縮,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
「我不是蔥,不過你要是再不識趣,我可以把你變成一根蔥。」王虎揮動著粗壯的胳膊,不懷好意地看著對方,向前逼近了幾步。
「哎,我說幾位兄弟,有話好說,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現在是法治社會,傷了別人自己也不會好過,各位兄弟給我一個面子,有什麼事情,咱們到外面去談。」一個裝著職業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非常客氣地向正在對峙的一群人說道。
「媽的,你又是那隻鳥?怎麼今天不開眼的傢伙這麼多,滾一邊去。」盧喜來現在心情十分惡劣,反手一巴掌向穿著職業裝的男人揮去。
「我是邱袁振,國際酒店的經理,盧少你還是冷靜一點。」邱經理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但是動作卻是非常敏捷,不等盧喜來的巴掌靠近,飛快地向後退了一步。
他瞇著眼睛盯著對方,誰也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雖然剛才他的話很客氣,但是語氣卻是帶著一絲冷意。
「你讓我出去,我就要出去麼?你算個什麼東西,只要我一句話,就能讓酒店做不下去。」盧喜來滿臉囂張地說道。
他是一個十分愛面子的人,自己老婆和別人偷情,卻被自己朋友看到了,如果不是對方提醒,自己還被蒙在鼓裡,這一點讓他覺得十分沒面子。他現在就如一隻敏感的刺蝟,無論是遇到誰,只要碰觸到他敏感的內心,他便會狠狠扎上對方一下。
其實他並不是真傻,自然知道事情鬧得大了,對自己父親的影響很不好,但是迫切希望在朋友面前找回面子的他,估計高調帶著一群混混,跑來國際酒店鬧事,就是要讓別人知道,得罪了他盧喜來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邱經理瞇著眼睛,他本來是抱著息事寧人的想法,但是盧喜來的囂張,讓他心中十分不舒服,如果不是顧忌對方的父親,他早就讓人把這個傢伙丟出去了。
對面那群提著砍刀的混混,或許能唬住一般人,但是絕對嚇唬不了見多識廣的邱經理,他瞇著眼睛,緩緩說道:「盧少,如果你執意在酒店鬧事的話,我只能給盧書記打個電話,讓他過來解決了。」
盧喜來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父親盧遠征,聽到對方竟然搬出自己父親來威脅他,他用怨毒地眼神盯著對方,說道:「你叫邱袁振?我記住你了,有本事你就打這個電話試試,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
王虎站在一旁,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本來是自己在和這個叫盧喜來的紈褲對峙,怎麼到了現在,對方不理會自己,而是和國際酒店的經理槓上了,他伸手抓了抓閃亮的光頭,滿臉疑惑地站在原地。
站在王虎身後,幾個夜鷹小隊的隊員,用不屑的眼神盯著對面一群混混,在他們看來,如果這群囂張過頭的混混真敢動手,絕對不會他們的對手,只要分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能收拾的這群混混,哭爹喊娘。
「盧少,和他說那麼多廢話幹嘛,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立馬搞死這個不開眼的狗屁經理。」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混混,在後面跳著腳,攛掇著盧喜來。
這群混混還是有一點小聰明的,知道就算打打殺殺,一定要讓盧喜來頂在前面,這樣就算出了什麼事情,這個紈褲官二代,也會幫他們分擔一大部分責任。
「就是,盧少,我們兄弟最服你,只要你帶個頭,我們絕對跟上。」站在後面的混混,誰都不傻,嬉皮笑臉地攛掇著。
邱經理瞇著眼睛,看著對面那群不知死活的混混,他雖然只是國際酒店的一個小經理,但是能在這種產業遍及全國的超級財團中任職,本身就說明他的能力,非常不簡單。
他打量了一下王虎那群人,這群帶有很明顯軍人氣質的年輕人,他不知道來歷,不過停在酒店外面的幾輛越野車,都是掛的天南軍區的軍用車牌,他用憐憫的眼神看著盧喜來,這個紈褲這次惹了一群過江龍,自己倒霉事肯定的了,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對方當副書記的父親。
盧喜來一臉囂張地看著邱經理,見到對方沒有說話,以為對方服了軟,他不屑地瞥了對方一眼,將目光轉向對面的王虎。
「我數三聲,如果你還不讓,那就怪不得我了。」盧喜來臉上的神色囂張到了極點,他指著對方的鼻子,狠狠說道。
「你不用數,王虎爺爺過來教教你,以後該怎麼做人。」王虎向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臉壞笑地走了過去,打架鬥毆對於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他才沒有把對面那群小混混看在眼中。
他在江口也是一霸,砍砍殺殺之類的事情,也沒有少做,不過遇見姜彬後,收斂了很多,看到這群提著鋼管砍刀,嘴上叫囂的很凶,但是腳步卻是一動不動的小混混,他嘴角升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靠你妹的,兄弟們,給老子砍死他。」盧喜來以為自己已經很囂張了,但是對面這個光頭漢子,竟然比自己還要囂張,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不能忍,他對著身後的小混混呼喊道。
「光頭,你看起來很囂張嘛,哥哥教教你什麼叫禮貌。」一個小混混舉著鋼管,向王虎閃亮的光頭上砸去,他也是有一點眼色的,知道打了國際酒店的經理,說不定事後會麻煩不斷,但是教訓一下這個光頭外鄉人,卻是沒什麼值得顧慮的後果。
不過小混混顯然看走了眼,就在他手中的鋼管,即將和對方閃亮的光頭,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反彈之力,從手中的鋼管上傳來,他手臂一震,緊握在手中的鋼管脫手飛去,「噹」的一下,砸在後面一個人的腦袋上。
「媽的,你長沒長眼,痛死老子了。」盧喜來捂著額頭,剛才飛出去的鋼管,湊巧落在他頭上,他被砸得眼冒金星,感覺自己腦中如開了一個水陸道場,鑼鼓喧天,嗡嗡響個不停。
「啊,盧少,我不是故意的。」小混混回頭一看,頓時傻了眼,雖然對方用手捂著,但是他還能看見周圍皮膚的青紫,知道自己這下惹了禍,他帶著一絲哭腔,向盧喜來不停地道歉。
後面幾個衝過去的小混混,一看那個光頭王虎身手不錯,頓時有些束手束腳,生怕拳腳無眼,自己被揍個半身不遂。
「小虎子,兄弟幾個過來幫你一把。」站在王虎身後,幾個夜鷹小隊的成員呵呵一笑,如狼入羊群,向著一群小混混中衝去。
慘叫聲一片,鋼管和砍刀落在地上,「叮叮咚咚」的聲音響個不停,剛才還十分囂張的小混混,如秋天的麥子般,紛紛倒在地上,翻來覆去的哀嚎不已。
輕輕鬆鬆收拾完一群小混混,那幾個夜鷹小隊的漢子,拍了拍手掌,砸吧了一下嘴,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太弱了,實在是太弱了,哥們還沒過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