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局長,你看快,那不是盧書記的兒媳婦嗎?她怎麼走進茶樓了。」站在鄭局長身後的副局長,突然指著茶樓方向,用驚訝的語氣說道。
鄭局長看到那個不顧警察勸阻,執意走進茶樓的女子背影,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胡鬧,你們怎麼搞的,怎麼能放她上樓,趕緊把她給我拉下來。」鄭局長把對講機丟在一邊,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站在茶樓外維持次序的警察,大聲斥責道。
站在茶樓外,維持次序的警察,有些委屈地摸了摸頭,他剛才也是全力阻止對方來著,可是身體莫名其妙的一軟,然後對方就走進去了。
「不要怕,我就在你身邊,你進去後選一個靠窗的位置,要讓下面的人,能聽見你說的話。」姜彬隱去身形,跟在鄭明秀身邊,傳音交代著嫵媚少婦該如何做。
鄭明秀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她心中安定了不少。緊張漸漸淡去後,一股刺激的感覺充斥在心頭,她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危險的兇犯。
馬北環已經處於快要爆發的邊緣,他手中掐著一個人質的脖子,在心中大吼:「他們都是一群混蛋,都是在敷衍我,一群螻蟻都不如的傢伙,竟然也敢蔑視我,我要讓他們永遠都記住,得罪我馬北環的後果。」
那個被馬北環掐住脖子的男人,臉色漲得通紅,用雙手緊緊抓住對方的手指,想要拉開對方的手,可是對方的手如一把鐵鉗,牢牢的卡在他脖子上,他感覺呼吸已經有些困難,視線逐漸模糊。
「你放開他,作為一個強者,應該有強者該有的氣度。」一個清冽的女子聲音,從樓梯入口傳來,鄭明秀說完徑直走到窗邊。
馬北環詫異地看著對面的女子,現在所有人看見自己,躲都來不及,他沒想到還有人敢主動走過來,而且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馬北環將手中的人質,丟垃圾一般,丟在一旁的地板上。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對方,問道:「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你不是要找女人嗎?只要你放開人質,還有讓旁邊那幾名受傷的警察離開,我就站在這裡,任你處置。」鄭明秀死死盯著對方,義正言辭的大聲說道。
她的聲音傳到樓下,頓時引起一陣騷動,圍觀的群眾紛紛用鄙視地眼神,盯著一直圍在四周,沒什麼作為的警察。
下面的所有人都沒想到,在那個瘋子即將殺死人質的一刻,居然是一個弱女子挺身而出。這一刻,圍觀群眾的心氣被激了起來,紛紛叫嚷著要嚴懲兇犯。
鄭局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感覺事態超出了控制,他趕緊掏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
秦川市副書記盧遠征正在市郊廠區視察工作,他並不知道望江茶樓發生的事件,接到鄭局長電話的時候,他心中還感到有些奇怪,他和對方並不是一個派系的人,平日裡基本沒什麼聯繫。
聽到鄭局長在電話中的匯報,他腦中嗡的一下炸開了,本來他並不分管治安方面的工作,就算市區出了的這樣的惡性案件,也和他關係不大,但是自己那個自作主張的兒媳婦,卻是把他也牽扯了進去。
「惹禍精,早知道她是個這麼不安分的主,當初就不該同意這門婚事。」盧遠征在心中狠狠罵道。
若是在未得知消息前,他可以裝作不聞不問,但是眼下那個鄭局長把電話都打了過來,他如果不去看一下,絕對說不過去。
他推掉了這邊約好的飯局,對自己的司機招了招手,轉身向停在廠外的黑色豐田走去。
走到一半,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拿起手機給自己兒子打了個電話,想到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便感到有些頭疼。三十多歲的人了,也沒有一個正經事業,整天就知道依靠自己老子的權勢,在外面花天酒地。
同一時間,秦川市委市政府,也對這次的突發事件,做出了指示,讓鄭局長全力確保群眾生命安全,一定要嚴懲兇犯,不妥協,不姑息。
鄭局長通完電話,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到茶樓二層那個站在窗邊的苗條身影,他心中升起一絲感激,若不是對方,茶樓中被對方扣押的人質,還有那幾名受傷的警察,都無法被轉移出來。
「你的要求,我都辦到了,我倒是想問問,你打算怎麼服侍我?」馬北環冷眼看著那幾名被他抓上來的人質,屁滾尿流地跑了下去,躺在地板上幾名受傷的警察,也被抬了出去,他冷冷地向站在對面的女子問道。
狗腿小秘書神色驚疑不定的站在一旁,剛才他其實也想混在人群中下樓,但是無意間看見馬北環投向自己的冷冷一撇,心中一驚,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
鄭明秀神色有些緊張,她努力不讓心中的恐懼表現出來,目光直視著對方,用清冽的聲音質問道:「你們天南馬家,一直是這樣仗勢欺人嗎?」
馬北環瞳孔聚然一縮,他不知道對面那個嫵媚少婦,是怎麼知道他身份的,他情商雖然很低,但是絕對不傻,也知道身份透露出去,絕對會給自己還有家族,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一群螻蟻一般的人物,也配質問我?」馬北環神色陰晴不定,他想過開口否認,但是強烈的自尊心佔了上風,他陰森森地盯著對方,沉聲說道。
站在樓下圍觀的群眾,聽到上面的對話,頓時一陣嘩然,那個瘋子實在是太囂張了。
圍觀群眾的心氣,剛才已經被鄭明秀出人意料的舉動,完全給激了起來。對方一個弱女子,都敢孤身一人和兇犯談條件,並且成功營救出了對方手中扣押的人質。
他們這些大老爺們,不敢上去和那個瘋子作鬥爭,也就罷了,難道連搖旗吶喊都不敢嗎?一時間,樓下喊聲震天,紛紛聲討那個瘋子,還有沒聽說過的什麼天南馬家。
鄭明秀義正言辭質問對方的氣勢,鼓勵下方的圍觀群眾,還有在樓下佈置封鎖線的武警戰士,要求嚴懲兇犯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鄭局長感覺如坐針氈,他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更強力的支援到達前,維持住秩序的穩定,並且不讓樓上的兇犯,繼續對人民的生命安全造成傷害。
但是樓下這種群情洶湧的狀況,說不定會激怒樓上的兇犯,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不管不顧地下令就地擊斃對方,但是一想到對方神鬼莫測的本事,還有不懼子彈的恐怖身手,他不敢承擔激怒對方的後果。
馬北環臉色陰沉地快要滴下水來,若不是顧忌到那個潛伏在暗中的修煉者,他絕對不會介意給下面的螻蟻,一點顏色瞧瞧。
「滾過來,快點過來跪下,親吻我腳趾。」馬北環已經被激得有點失去了理智,他抬高了幾分聲音,一臉囂張的神態,向對面的嫵媚少婦命令道。
鄭明秀眼中閃過一絲羞憤,一臉倔強地站在原地,貼在胸口的那塊寒玉掛件,給了她堅持下去的勇氣。
樓下人群發出更大的喧嘩聲,不少年輕氣盛的武警戰士,紛紛向上級發出請戰的要求,一群大老爺們,總不能看著一個弱女子被欺負。
油頭粉面的狗腿小秘書,臉色有些蒼白,他覺得自己真是豬油蒙了心竅,怎麼會鬼迷心竅地投靠這麼一個大傻,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裡糾纏,要是等待政府精力佈置完成,就算他本領高強,也得脫一層皮。
他彎腰哈背地站在一旁,低頭看著地板,眼珠子卻是滴溜溜地轉著,思索著自己的脫身方案。
「你,過去把她給我揪過來,要讓她跪著爬過來。」馬北環背著雙手,對身邊的狗腿小秘書吩咐道。他現在需要防備暗中窺視的修煉者,能不動用真氣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冒著被偷襲的危險,分心二用。
油頭粉面的狗腿小秘書,如打了霜的茄子,耷拉著腦袋,他覺得自己真氣倒霉透了。他猶猶豫豫地在原地磨蹭,他可不是馬北環那個情商為零的瘋子,要是真的按照對方要求做了,絕對會引起公憤,說不定會被當場擊斃。
「還不快點去,磨磨蹭蹭地站在那幹嘛?」馬北環狠狠瞪了身邊的小狗腿一眼,現在竟然連這個傢伙,也敢對自己陰奉陽違,看來不拿出一點手段,大家都以為自己好欺負。
油頭粉面的小狗腿,一步一步地向對面挪去,臉上掛著十二萬分的不情願。
馬北環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手腕一翻,一塊血紅色煞玉出現在手中。這塊煞玉櫻紅如血,看起來比姜彬以前見識過的煞玉,檔次要高出不少。
他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屈指一彈,將一道紅光打入狗腿小秘書的後背。
正緩緩向前走著的狗腿小秘書,神色一愣,眼中出現一絲絲血痕,他突然發出一聲怪異的大吼,向前一躍,以超出人類極限的速度,向站在窗邊的鄭明秀撲去。
鄭明秀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看到向自己撲來的身影,下意識的想避讓。
「不要動,他傷不到你。」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狗腿小秘書的速度極快,如在衣服外面的皮膚一根根青筋暴起,看起來極為恐怖。
樓下的人群傳來一陣騷動,站在樓下警戒的武警戰士,其中一部分舉起槍口,對準那個向鄭明秀撲去的猙獰身影。
「不要輕舉妄動,小心誤傷到那位女士。」鄭局長急得額頭冒汗,焦急地舉起放在一旁的揚聲器,高聲阻止道。
姜彬隱著身形,看著向這邊撲來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一道忽隱忽現的梭形物體,脫離了姜彬的身體,無聲無息地向對面射去。
馬北環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他側頭望向這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
正高速撲過來的猙獰身影,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他的右眼猛地爆裂開來,一道暗淡無光的梭形物體,在他身邊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