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走路長不長眼睛?撞了我,你說怎麼解決?」疤三一搖三晃地向秦小羽走去,突然一個踉蹌,向對方靠去,秦小羽下意識的閃開,他順勢倒在地上。
「哎呀,痛死老子了,老子肯定被撞成了內傷,你們得陪老子醫藥費。」疤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呻吟著。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撞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秦小羽憤怒地看著對方,大聲喊道。
「媽的,你小子想耍賴?兄弟,快過來,有人撞傷了哥哥,不想給醫藥費。」疤三在地上翻滾著,像這種二進宮的老油條,才不會在意自己的面子。
周圍的行人,看到疤三一副賴皮的樣子,都心知肚明怎麼回事,紛紛避讓到一旁。
秦小萱皺了皺眉頭,她知道遇到了故意找茬的,和這種人是講不通道理的,她拿出手機,「你想怎麼樣?我打電話通知警察,讓對方來調節,有傷著碰著的地方,醫藥費該是多少,我們一分不少的賠給你。」
疤三看著一臉警惕的秦小萱,心中暗罵了一聲晦氣,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漂漂亮亮的女人,辦事倒是滴水不漏,讓他屢試不爽的訛詐手段,失去了效果。
跟在疤三身後的兩個青皮,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向這邊圍來。既然訛詐不上對方,他們準備來硬的,畢竟韓金光開出的價格很讓他們心動,大不了事後出去躲一段時間。
姜彬察覺到了兩個圍過來的青皮,他不動聲色地掃視了周圍一圈,這幾個青皮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他們麻煩,肯定是有人指使這麼做的。
他神色一動,看到了坐在白色寶馬中的韓金光,心道:「果然是這個傢伙。」
看著向自己圍過來的兩個青皮,他心中升起一絲惡作劇的心思,看著懸浮在眉心的三個紅色符菉,正是許久沒有動用過的霍亂符。
他悄悄地對身邊的三個青皮,打出三道霍亂符,暗淡的符光一閃即逝,悄無聲息地融入三個青皮的身體中。
秦小萱是個聰慧的女子,看到那兩個一臉不善,向姜彬圍過去的青皮,她眼中閃過一絲憂色,拿起手中的手機,正打算報警,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躺在地上放賴的疤三,臉上表情突然一變,似乎想起了身邊,臉色陰沉的向停在一邊的白色寶馬走去。
姜彬在釋放霍亂符的同時,悄悄用神識給對方輸入了一些模糊的畫面,如果在對方清醒的情況下,這些零碎的畫面不會給對方造成任何影響。但是現在對方中了霍亂符,神識一片混亂,這些零散的畫面,對於對方的行動,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疤三的腦子昏昏沉沉,在他的腦中,自己三人已經把秦小萱一行三人,狠狠教訓了一頓,但是回去找韓金光要錢時,對方卻耍賴不給。他現在昏昏沉沉地走向對方,打算給這個說話不算話的傢伙,一個深刻難忘的教訓。
那兩個圍向姜彬的青皮,也是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後轉身向白色寶馬走去,他們腦中浮現的同樣是一副韓金光賴賬不給的畫面。
韓金光坐在白色寶馬中,正咬牙切齒地看著秦小萱三人,期待即將開場的好戲。看到轉頭向自己走來的疤三幾人,神色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他之前和對方商量好了,就算失手被警察抓住,也一定不能供出自己,現在對方過來找自己幹嘛?
在韓金光疑惑的眼神中,疤三為首的三個青皮,神色不善地走近白色寶馬。
韓金光將頭探出車窗,正想問這三個傢伙怎麼回事,人還沒教訓,就轉身過來找自己幹嘛。沒想到,一個黑影在自己眼中飛速放大,他臉上已經感到刮來的勁風。
疤三看到對方探出頭,舉起手臂,一巴掌扇向對方,口中罵道:「媽的,敢賴爺們的錢,也不看看爺們是好欺負的人麼?」
「啪!」一聲脆響,韓金光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韓金光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疤三,他以為對方瘋了,要不然怎麼敢打自己,要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話,就能將他再送進局子裡。
「靠你妹,你這個兔兒臉,敢賴咱們兄弟的錢,搞死你。」後面的一個青皮上前一步,飛起一腳,踢向滿臉驚色的韓金光。
「啊——」韓金光捂著臉,發出一聲痛苦的喊聲。
疤三一把掐住韓金光,將對方從車窗中拖了出來,像摔死狗一般的將對方摔在地上,狠狠踢了對方一腳。
三個神智被混亂的青皮,圍著韓金光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打得對方翻滾哀嚎。
韓金光被打得狠了,終於窺到一個機會,趁對方一個不備,猛地爬了起來,撅著屁股就是一陣抱頭鼠竄。
三個正踢得過癮的青皮,哪裡肯放過對方,跟在對方身後,便是一陣緊追不捨。
秦小萱忍俊不禁地看著撅屁股逃跑的韓金光,莞爾一笑,瞥了站在身邊的姜彬一眼,她以前也見識過沐小陽的一些神奇手段,但是和姜彬舉重若輕的樣子一比,沐小陽那些需要借助各種道具,才能施展的手段,便落了下乘。
「我們走吧。」不過是教訓了幾個不開眼的傢伙,對姜彬來說算不得什麼事,他看了一眼那邊雞飛狗跳的場景,對身邊的女子說道。
從秦小萱家中出來,已經快臨近下午三點,他正要打車回秦川賓館,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一陣鈴聲。
姜彬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黃美玲打過來的,他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我是姜彬。」
「姜少,馬家那邊來人找我了,我們現在在新川路的望江茶樓。」電話中傳來流水聲,黃美玲可能在洗手間打電話,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你穩住對方,我馬上過來。」姜彬說完掛了電話。自己的釣魚計劃果然成功了,和馬yin真失去了聯繫的馬家,果然派人過來查看,就是不知道是否是一條大魚。
姜彬走到路邊,伸手攔了一輛的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到新川路的望江茶樓。」
就在姜彬坐在飛速奔馳的黃色的士中時,新川路一間裝修高檔的茶樓中,坐著一個愁容滿面的中年男子。
馬北環坐在靠窗的茶座前,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他是馬家的執事長老,不過因為是旁系族人出身,所以在家族中一直不受重視。
這次家族正在進行一次重要計劃,要是計劃成功,馬家的整體實力,可能會有一個飛躍性的提升,甚至可以和那些傳承數千年的世家大族比肩。
族中的元老和族長對於這次計劃,都無比重視,而秦川正是計劃中的重要一環,因為這裡為家族的計劃,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試驗材料。
但是,就在前兩天,負責這邊事物的家族外務執事,和家族失去了聯繫,他這個不受重視,被排斥在計劃之外的長老,便被家族派了過來,負責打探整個事情的始末。
他過來的時候,沒怎麼費周折,就聯繫上了家族在這邊培養的線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發現任何不正常的地方,除了失去聯繫的馬yin真外。
黃美玲走出洗手間,她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神色露出異樣,看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張臉皺得跟個苦瓜似的中年男人,她心中閃過一絲不屑。
她曾經以為修煉者,都是高高在上,無所不知的存在。但是接觸過馬北環後,她突然發現,修煉者其實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們也有自己不瞭解的事情,也不是個個都能掐會算,同樣會受到蒙騙。
「馬先生,您是第一次來秦川吧?秦川其實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改天我帶您去逛逛。」黃美玲一臉媚笑地向對方說道。她發現坐在自己對面,頭髮都快要掉光的傢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色鬼。
自從剛剛見面時,就不是用眼角瞟自己高聳的胸部,雖然臉上一副苦瓜表情,但是眼中偶然流露出的貪婪目光,怎麼也瞞不過人。
「那感情好,都說秦川是有上千年歷史的古城,這次來了一定要好好逛逛。」馬北環色迷迷地看著對方,一副se授魂與的樣子,臉上的愁容一掃而空。
他是一個標準的宅修,由於是旁系子弟,分配不到多少修煉資源,他只能靠時間一點一滴的硬磨。他如今的一身修為,完全是他沒日沒夜的打坐苦修,積攢起來的,一年到頭也難得出一次門,更別說見過什麼漂亮女人。
黃美玲只是中等姿色,但是在難得出一次門的馬北環眼中,卻是難得一見的美女。剛才對方對他嫵媚一笑,他只覺得所有的憂愁,都消散一空。
「馬先生,像您這樣氣度不凡的人,一定見多識廣吧?」黃美玲腆著臉,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對方,雖然姜彬只讓她拖住來人,但是她又怎麼甘心一直被當個魚餌,所以她想多瞭解點馬家的情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馬北環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他一天到晚宅在家中修煉,除了修煉上的事情他能對答如流,其他的事情他基本不怎麼瞭解。
「那當然,我年輕時,也是去過不少地方的。」馬北環言不由衷地敷衍道。
「是嗎?我聽說像您這樣的世外高人,一般都是呆在名山大川中的,基本很少出現的世俗中。」黃美玲極為精明,她看出了對方臉上一閃即逝的尷尬,繼續向對方探問著,她想打探清楚馬家到底在哪,免得以後一頭撞進網中。
馬北環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能成為修煉者的人,無一不是心智極高的,他只是缺少與人交往的經驗,但是絕對不傻,哪裡會察覺不到對面女子的一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