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回最象原文的只有打周瑞的情節,不但是文字象,而且正為之後賈蓉在賈府要找內應埋下伏筆,即周瑞是伏筆,然後由周瑞的找到周瑞家的,周瑞家的為此利犯事,也算是周瑞家的一個結局,相關原文如下:
「「到了次日,賈珍過來料理諸事。門上小廝陸續回了幾件事。又一個小廝回道:「莊頭送果子來了。」賈珍道:「單子呢?」那小廝連忙呈上。賈珍看時,上面寫著不過是時鮮果品,還夾帶菜蔬野味若干在內。賈珍看完,問:「向來經管的是誰?」門上的回道:「是周瑞。」便叫周瑞:「照賬點清,送往裡頭交代。等我把來賬抄下一個底子,留著好對。」又叫:「告訴廚房,把下菜中添幾宗,給送果子的來人,照常賞飯給錢。」周瑞答應了,一面叫人搬至鳳姐兒院子裡去,又把莊上的賬和果子交代明白。出去了一回兒,又進來回賈珍道:「才剛來的果子,大爺曾點過數目沒有?」賈珍道:「我那裡有工夫點這個呢?給了你賬,你照賬就是了。」周瑞道:「小的曾點過,也沒有少,也不能多出來。大爺既留下底子,再叫送果子來的人,問問他這賬是真的假的。」賈珍道:「這是怎麼說?不過是幾個果子罷咧,有什麼要緊?我又沒有疑你。」說著,只見鮑二走來磕了一個頭,說道:「求大爺原舊放小的在外頭伺候罷。」賈珍道:「你們這又是怎麼著?」鮑二道:「奴才在這裡又說不上話來。」賈珍道:「誰叫你說話?」鮑二道:「何苦來這裡做眼睛珠兒?」周瑞接口道:「奴才在這裡經管地租莊子銀錢出入,每年也有三五十萬來往,老爺太太奶奶們從沒有說過話的,何況這些零星東西?若照鮑二說起來,爺們家裡的田地房產都被奴才們弄完了。」賈珍想道:「必是鮑二在這裡拌嘴,不如叫他出去。」因向鮑二說道:「快滾罷!」又告訴周瑞說:「你也不用說了,你幹你的事罷。」二人各自散了。
賈珍正在書房裡歇著,聽見門上鬧的翻江攪海,叫人去查問,回來說道:
「鮑二和周瑞的乾兒子打架。」賈珍道:「周瑞的乾兒子是誰?」門上的回道:「他叫何三,本來是個沒味兒的,天天在家裡吃酒鬧事,常來門上坐著。聽見鮑二和周瑞拌嘴,他就插在裡頭。」賈珍道:「這卻可惡!把鮑二和那個什麼何三給我一塊兒捆起來。周瑞呢?」門上的回道:「打架時,他先走了。」
賈珍道:「給我拿了來。這還了得了!」眾人答應了。正嚷著,賈璉也回來了,賈珍便告訴了一遍。賈璉道:「這還了得。」又添了人去拿周瑞。周瑞知道躲不過,也找到了。賈珍便叫:「都捆上!」賈璉便向周瑞道:「你們前頭的話也不要緊,大爺說開了很是了,為什麼外頭又打架?你們打架已經使不得,又弄個野雜種什麼何三來鬧。你不壓伏壓伏他們,倒竟走了!」就把周瑞踢了幾腳。賈珍道:「單打周瑞不中用。」喝命人把鮑二和何三各人打了五十鞭子,攆了出去,方和賈璉兩個商量正事。
下人背地裡便生出許多議論來:也有說賈珍護短的;也有說不會調停的;也有說他本不是好人,「前兒尤家姐妹弄出許多醜事來,那鮑二不是他調停著二爺叫了來的嗎?這會子又嫌鮑二不濟事,必是鮑二的女人伏侍不到了。」
人多嘴雜,紛紛不一。」
(此符號作為兩段原文之間的分隔線)
而第八十九回有一段十分重要的原文原意,即黛玉突然生病甚至有些尋死覓活,八十回後給出的原因是有人給寶玉提親,但這個前八十回已經有過,
因此,此處最可能的就是北靜王已經向賈府提親要娶黛玉!
而北靜王提親的消息透露最好就以這種如從雪雁口中得知的方式,就如同林黛玉之後得知寶玉要娶寶釵也是從丫環嘴中無意中得知一樣,因為這樣的消息無論真假最容易在下面傳開,因此也是相當符合實錄的,
因此,這大段文字也許至少有百分八十以上的原文,但必須對其中的關鍵處進行修改!
而且如此看來,此處已有黛玉在北靜王提親後的重病的文字和情節,那八十一、二回的黛玉生重病的文字應該是在得知寶玉要娶寶釵之後,而且那段文字的重病甚至癡狂程度確實是勝於此處的!這都是重要的位置證據,
此處原文如下:「紫鵑答應著出來,只見雪雁一個人在那裡發呆。紫鵑走到他跟前,問道:「你這會子也有了什麼心事了麼?」雪雁只顧發呆,倒被他嚇了一跳,因說道:「你別嚷,今日我聽見了一句話,我告訴你聽奇不奇。你可別言語!」說著,往屋裡努嘴兒。因自已先行,點著頭兒叫紫鵑同他出來,到門外平台底下,悄悄兒的道:「姐姐,你聽見了麼?寶玉定了親了。」紫鵑聽見,嚇了一跳,說道:「這是那裡來的話?只怕不真罷?」雪雁道:「怎麼不真!別人大概都知道,就只咱們沒聽見。」紫鵑道:「你在那裡聽來的?」雪雁道:「我聽見侍書說的,是個什麼知府家,家資也好,人才也好。」紫鵑正聽時,只聽見黛玉咳嗽了一聲,似乎起來的光景。紫鵑恐怕他出來聽見,便拉了雪雁搖搖手兒,往裡望望,不見動靜,才又悄悄兒的問道:「他到底怎麼說來著?」
雪雁道:「前兒不是叫我到三姑娘那裡去道謝嗎,三姑娘不在屋裡,只有侍書在那裡。大家坐著,無意中說起寶二爺淘氣來。他說:『寶二爺怎麼好?只會玩兒,全不像大人的樣子,已經說親了,還是這麼呆頭呆腦。』我問他:『定了沒有?』他說是:『定了,是個什麼王大爺做媒的。那王大爺是東府裡的親戚,所以也不用打聽,一說就成了。』」紫鵑側著頭想了一想,「這句話奇!」又問道:「怎麼家裡沒有人說起?」雪雁道:「侍書也說的,是老太太的意思。若一說起,恐怕寶玉野了心,所以都不提起。侍書告訴了我,又叮嚀千萬不可露風說出來,知道是我多嘴。」把手往裡一指,「所以他面前也不提。今日是你問起,我不犯瞞你。」正說到這裡,只聽鸚鵡叫喚,學著說:「姑娘回來了,快倒茶來!」倒把紫鵑雪雁嚇了一跳。回頭並不見有人,便罵了鸚鵡一聲。走進屋內,只見黛玉喘吁吁的剛坐在椅子上。紫鵑搭訕著問茶問水。黛玉問道:「你們兩個那裡去了?再叫不出一個人來。」說著,便走到炕邊,將身子一歪,仍舊倒在炕上,往裡躺下,叫把帳兒撩下。紫鵑雪雁答應出去,他兩個心裡疑惑方纔的話只怕被他聽了去了,只好大家不提。
誰知黛玉一腔心事,又竊聽了紫鵑雪雁的話,雖不很明白,已聽得了七八分,如同將身摞在大海裡一般。思前想後,竟應了前日夢中之讖,千愁萬恨,堆上心來。左右打算,不如早些死了,免得眼見了意外的事情,那時反倒無趣。又想到自己沒了爹娘的苦,自今以後,把身子一天一天的遭塌起來,一年半載,少不得身登清淨。打定了主意,被也不蓋,衣也不添,竟是合眼裝睡。紫鵑和雪雁來伺候幾次,不見動靜,又不好叫喚。晚飯都不吃。點燈以後,紫鵑掀開帳子,見已睡著了,被窩都蹬在腳後。怕他著了涼,輕輕兒拿來蓋上。黛玉也不動,單待他出去,仍然褪下。那紫鵑只管問雪雁:「今兒的話到底是真的是假的?」雪雁道:「怎麼不真!」紫鵑道:「侍書怎麼知道的?」雪雁道:「是小紅那裡聽來的。」紫鵑道:「頭裡咱們說話,只怕姑娘聽見了。你看剛才的神情,大有原故。今日以後,咱們倒別提這件事了。說著,兩個人也收拾要睡。紫鵑進來看時,只見黛玉被窩又蹬下來,復又給他輕輕蓋上。一宿晚景不提。
次日,黛玉清早起來,也不叫人,獨自一個呆呆的坐著。紫鵑醒來,看見黛玉已起,便驚問道:「姑娘怎麼這樣早?」黛玉道:「可不是。睡得早,所以醒得早。」紫鵑連忙起來,叫醒雪雁,伺候梳洗。那黛玉對著鏡子,只管呆呆的自看。看了一回,那珠淚兒斷斷連連,早已濕透了羅帕。正是:瘦影正臨春水照,卿須憐我我憐卿!
紫鵑在旁也不敢勸,只怕倒把閒話勾引舊恨來。遲了好一會,黛玉才隨便梳洗了,那眼中淚漬,終是不幹。又自坐了一會,叫紫鵑道:「你把藏香點上。」紫鵑道:「姑娘,你睡也沒睡得幾時,如何點香?不是要寫經?」黛玉點點頭兒。紫鵑道:「姑娘今日醒得太早,這會子又寫經,只怕太勞神了罷。」黛玉道:「不怕!早完了早好!況且我也並不是為經,倒藉著寫字解解悶兒。以後你們見了我的字跡,就算見了我的面兒了。」說著,那淚直流下來。紫鵑聽了這話,不但不能再勸,連自己也掌不住滴下淚來。
原來黛玉立定主意,自此以後,有意遭塌身子,茶飯無心,每日漸減下來。寶玉下學時,也常抽空問候。只是黛玉雖有萬千言語,自知年紀已大,又不便似小時可以柔情挑逗,所以滿腔心事,只是說不出來。寶玉欲將實言安慰,又恐黛玉生嗔,反添病症。兩個人見了面,只得用浮言勸慰,真真是「親極反疏」了。那黛玉雖有賈母王夫人等憐恤,不過請醫調治,只說黛玉常病,那裡知他的心病。紫鵑等雖知其意,也不敢說。從此,一天一天的減。
到半月之後,腸胃日薄一日,果然粥都不能吃了。黛玉日間聽見的話,都似寶玉娶親的話;看見中的人,無論上下,也像寶玉娶親的光景。薛姨媽來看,黛玉不見寶釵,越發起疑心,索性不要人來看望,也不肯吃藥,只要速死。睡夢之中,常聽見有人叫「寶二奶奶」的。一片疑心,竟成蛇影。一日竟是絕粒,粥也不喝,懨懨一息,垂斃殆盡。未知黛玉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回失綿衣貧女耐嗷嘈送果品小郎驚叵測
卻說黛玉自立意自戕之後,漸漸不支,一日竟至絕粒。從前十幾天內,賈母等輪流看望,他有時還說幾句話;這兩日索性不大言語。心裡雖有時昏暈,卻也有時清楚。賈母等見他這病不似無因而起,也將紫鵑雪雁盤問過兩次。兩個那裡敢說?便是紫鵑欲向侍書打聽消息,又怕越鬧越真,黛玉更死得快了,所以見了侍書,毫不提起。那雪雁是他傳話弄出這樣原故來,此時恨不得長出百十個嘴來說「我沒說」,自然更不敢提起。到了這一天黛玉絕粒之日,紫鵑料無指望了,守著哭了會子,因出來偷向雪雁道:「你進屋裡來,好好兒的守著他,我去回老太太、太太和二奶奶去。今日這個光景,大非往常可比了。」雪雁答應了,紫鵑自去。
這裡雪雁正在屋裡伴著黛玉,見他昏昏沉沉,小孩子家那裡見過這個樣子,只打量如此便是死的光景了,心中又痛又怕,恨不得紫鵑一時回來才好。正怕著,只聽窗外腳步走響,雪雁知是紫鵑回來,才放下心了,連忙站起來,掀著裡間簾子等他。只見外面簾子響處,進來了一個人,卻是侍書。那侍書是探春打發來看黛玉的,見雪雁在那裡掀著簾子,便問道:「姑娘怎麼樣?」
雪雁點點頭兒,叫他進來。侍書跟進來,見紫鵑不在屋裡,瞧了瞧黛玉,只剩得殘喘微延,唬的驚疑不止。因問:「紫鵑姐姐呢?」雪雁道:「告訴上屋裡去了。」那雪雁此時只打量黛玉心中一無所知了,又見紫鵑不在面前,因悄悄的拉了侍書的手問道:「你前日告訴我說的什麼王大爺給這裡寶二爺說了親,是真話麼?」侍書道:「怎麼不真!」雪雁道:「多早晚放定的?」侍書道:「那裡就放定了呢?那一天我告訴你時,是我聽見小紅說的。後來我到二奶奶那邊去,二奶奶正和平姐姐說呢,道:『那都是門客們藉著這個事討老爺的喜歡,往後好拉攏的意思。別說大太太說不好,就是大太太願意,說那姑娘好,那大太太眼裡看的出什麼人來?再者,老太太心裡早有了人了,就在咱們園子裡的,大太太那裡摸的著底呢。老太太不過因老爺的話,不得問問罷咧。』又聽見二奶奶說:『寶玉的事,老太太總是要親上作親的,憑誰來說親,橫豎不中用。』」雪雁聽到這裡,也忘了神了,因說道:「這是怎麼說!白白的送了我們這一位的命了。」侍書道:「這是從那裡說起?」雪雁道:「你還不知道呢!前日都是我和紫鵑姐姐說來著,這一位聽見了,就弄到這步田地了。」侍書道:「你悄悄兒的說罷,看仔細他聽見了。」雪雁道:「人事都不醒了,瞧瞧罷,左不過在這一兩天了。」正說著,只見紫鵑掀簾起來說:「這還了得!你們有什麼話還不出去說,還在這裡說!索性逼死他就完了。」侍書道:「我不信有這樣奇事。」紫鵑道:「好姐姐,不是我說,你又該惱了!你懂得什麼呢?懂得也不傳這些舌了。」
這裡三個人正說著,只聽黛玉忽然又嗽了一聲,紫鵑連忙跑到炕沿前站著,侍書雪雁也都不言語了。紫鵑彎著腰,在黛玉身後輕輕問道:「姑娘,喝口水罷?」黛玉微微答應了一聲。雪雁連忙倒了半鍾滾白水,紫鵑接了托著,侍書也走近前來。紫鵑和他搖頭兒,不叫他說話,侍書只得嚥住了。站了一回,黛玉又嗽了一聲。紫鵑趁勢問道:「姑娘,喝水呀!」黛玉又微微應了一聲,那頭似有欲抬之意,那裡抬得起?紫鵑爬上炕去,爬在黛玉傍邊,端著水,試了冷熱,送到唇邊,扶了黛玉的頭,就到碗邊喝了一口。紫鵑才要拿時,黛玉意思還要喝一口,紫鵑便托著那碗不動。黛玉又喝了一口,搖搖頭兒,不喝了。喘了一口氣,仍舊躺下。半日,微微睜眼,說道:「剛才說話不是侍書麼?」紫鵑答應道:「是。」侍書尚未出去,因連忙過來問候。
黛玉睜眼看了,點點頭兒,又歇了一歇,說道:「回去問你姑娘好罷。」侍書見這番光景,只當黛玉嫌煩,只得悄悄的退出去了。
原來那黛玉雖則病勢沉重,心裡卻還明白。起先侍書雪雁說話時,他也模糊聽見了一半句,卻只作不知,也因實無精神答理。及聽了雪雁侍書的話,才明白過前頭的事情原是議而未成的。又兼侍書說是鳳姐說的,老太太的主意,親上作親,又是園中住著的,非自己而誰?因此一想,陰極陽生,心神頓覺清爽許多,所以才喝了兩口水,又要想問侍書的話。恰好賈母、王夫人、李紈、鳳姐聽見紫鵑之言都趕著來看。黛玉心中疑團已破,自然不似先前尋死之意了。雖身骨軟弱,精神短少,卻也勉強答應一兩句了。鳳姐因叫過紫鵑,問道:「姑娘也不至這樣。這是怎麼說,你這樣唬人?」紫鵑道:「實在頭裡看著不好,才敢去告訴的。回來見姑娘竟好了許多,也就怪了。」賈母笑道:「你也別信他。他懂得什麼?看見不好就言語,這倒是他明白的地方。小孩子家不嘴懶腳嫩就好。」說了一回,賈母等料著無妨,也就去了。正是:心病終須心藥治,解鈴還是繫鈴人。
不言黛玉病漸減退。且說雪雁紫鵑背地裡都念佛。雪雁向紫鵑說道:「虧他好了!只是病的奇怪,好的也奇怪。」紫鵑道:「病的倒不怪,就只好的奇怪。想來寶玉和姑娘必是姻緣。人家說的:『好事多磨。』又說道:『是姻緣棒打不回。』這麼看起來,人心天意,他們兩個竟是天配的了。再者,你想那一年,我說了林姑娘要回南去,把寶玉沒急死了,鬧得家翻宅亂;如今一句話又把這一個弄的死去活來:可不說的三生石上百年前結下的麼?」說著,兩個悄悄的抿著嘴笑了一回。雪雁又道:「幸虧好了,咱們明兒再別說了。就是寶玉娶了別的人家兒的姑娘,我親見他在那裡結親,我也再不露一句話了。」紫鵑笑道:「這就是了。」」以上原文要進行關鍵處的許多處修改和大量上下文的續補。
且先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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