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色漸暗,酒酣之時,馮紫英忽道:「不知貴府有無幽靜之處。【葉*子】【悠*悠】」
寶玉道:「不知馮兄說的是怎樣的幽靜之處。」
馮紫英笑道:「衛兄能彈一手好琴,此酒後微酣之時,如能在外幽靜之處撫琴,人生之一大快也!」
寶玉沉思片刻,笑道:「倒是有一個好去處,不過要靜靜地去,不可大笑喧嘩,只聽琴聲。」
陳也俊笑道:「正是要如此。」
於是,衛若蘭負了琴,寶玉帶著三人由小門悄悄到了櫳翠庵附近一山坡處,
只見眼前視野開闊,又有各處小樹林小山包點綴,一輪明月遠遠地掛著,
眾人心中歎道:「果然好清新幽靜處。」
衛若蘭輕輕放下琴來,試音後,便娓娓彈來,
寶玉被第一聲就攝住了!而隨著琴聲延續,周圍所有風景和顏色和光亮甚至氣味,都融入到了這曲中!
一曲中,周圍除了琴聲,別無他音,似乎鳥蟲草木都聽得入了神,
一曲終,眾人還沉浸在那絕妙的空間中!
忽然,不遠處有物掉落之聲,寶玉轉頭遠遠看去,只見樹從中一襲隱隱白衣正匆匆離去,
寶玉低頭沉吟片刻,笑對三人道:「此處還有一個絕妙之地,不過,不知主人願不願接納我等,我去探個虛實。」
寶欲走到櫳翠庵,輕叩廟門,妙yu在其中道:「何人?」
寶玉道:「檻內人寶玉前來拜訪。」
妙yu道:「夜已幕,還是請回。」
寶玉道:「非但只有我,還有琴聲來訪。「
妙yu沉吟一會,道:「是男是女?」
寶玉道:「既是琴聲,自無男女。」
妙yu道:「是女請進,是男請回。」
寶玉道:「只是幾位檻內人慕名前來,並獻琴聲,以換檻外人香茶而已。」
裡面沉默良久,道:「快來快去。」
寶玉大喜,道:「多謝,立刻就來。」
寶玉飛奔下去,拉著衛若蘭就走,邊走邊道:「帶你等去一絕妙之地。」
四人來到庵門前,寶玉輕叩門道:「四位檻內人前來拜見。」
妙yu在裡道:「先讓琴聲進。【葉*子】【悠*悠】」
寶玉道:「附近會有人聽見嗎?」
妙yu道:「我已打他們出去了,不會打擾。」
衛若蘭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於是,衛若蘭擺了琴在門外,又撫了一曲。
這一曲與之前自然之聲又完全不同,幾乎聲聲入心,寶玉等聽得心旌蕩漾,關鍵處甚至不能自持,忍不住便搖頭晃腦手舞足蹈起來!
一曲終了,醇香四溢,頭腦靈空,四肢舒骸,腹內飄飄然,
一時,門已開,妙yu微笑道:「恭迎四位。」
四人忙道得罪,輕輕進了門來。
剛進門,便聞有茶奇香,妙yu一一奉茶給四人,衛若蘭等三人見茶杯妙異,都在心中暗暗稱奇,
寶玉見衛若蘭的杯子尤為細巧,便笑道:「為何他的杯子要小巧些,莫非我們都是驢飲不成?」
妙yu道:「此杯名為一線天,琴聲者,一線能入天,正如此茶。」
寶玉心想:「她看清了撫琴的人。」
衛若蘭讚歎道:「果然妙!」
寶玉忙道:「唐突了人的名了,師父法號妙yu。」
衛若蘭忙放下茶杯,起身賠罪。
妙yu笑道:「不知者不罪,況且這些忌諱都不在我意內。」停頓片刻,又道:「施主的琴聲更妙。」
衛若蘭忙道不敢。
妙yu道:「只是此曲我似乎從未聽過。」
衛若蘭道:「正是不才自己偶而的塗鴉之作。」
「哦?」妙yu心中一驚,道,「不知是何事情和意境能得出如此妙曲?!」
衛若蘭笑道:「偶於山中,見一小鳥,在樹枝間歡快跳躍,心想若能像這小鳥般快樂自由會有多好,忽又見這小鳥跳躍原來是在捉樹上的蟲,並將蟲喂與幼鳥,大歎,心想,如此才能長久,於是,便以這跳躍之步來和這內心之神,作了此曲。」
妙yu點頭,歎道:「果然萬物蘊精含神,一切無限在其中。」
衛若蘭含茶,嚥下,道:「此茶果不負一線天之杯,直入心神,而自造乾坤,穩固而飄逸,恐怕又一曲要有。」
妙yu道:「果然知茶如知音…」
忽覺失言,滿臉飛紅,幸已入夜,妙yu側頭避過,許久才覺得臉上之熱燙慢慢褪去,
一時,茶慢慢飲盡,
寶玉笑道:「衛兄若以此一線天之茶為曲,約好下次再來彈奏如何?」
馮紫英笑道:「那自然是最好,我也能再來討此絕妙之茶!」
陳也俊也笑道:「如此茶之妙香配如此琴之蘭韻,乃天下絕配。」
妙yu聽了此言,更覺心旌動搖,渾身微抖,幾乎不能自持。
飲茶畢,妙yu起身送客,四人拜謝告辭下山,不提。
(大白紙註:雖然本回只有3ooo多字,但之後可能會有擴充和再潤色,因此可作為一回)
且先到這。
(大白紙註:啊,親愛滴疼愛滴寶貝呀…連續這樣忙是不太好的啊!是要休息休息放空放空了!我陪你去!就今天吧,好嗎bsp;
愛你想你親親抱抱!
:))
「看看美麗大自然。」小戒道。
「望望遼闊的天空。」小猴道。
「呼吸清新的空氣。」老沙道。
「阿彌陀佛,」小唐道,「於幽靜處,談談情說說愛,牽牽手聊聊天,還有比這更愜意更幸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