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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736章 夢迴三十七 題 二 文 / 詩君

    「「且說襲人【庚辰雙行夾批:忽然寫到襲人,真令人不解。看他如何終此詩社之文。】因見寶玉看了字貼兒便慌慌張張的同翠墨去了,也不知是何事。後來又見後men上婆子送了兩盆海棠花來。襲人問是那裡來的,婆子便將寶玉前一番緣故說了。襲人聽說便命他們擺好,讓他們在下房裡坐了,自己走到自己房內秤了六錢銀子封好,又拿了三百錢走來,都遞與那兩個婆子道:"這銀子賞那抬hua來的小子們,這錢你們打酒吃罷。"那婆子們站起來,眉開眼笑,千恩萬謝的不肯受,見襲人執意不收,方領了。襲人又道:"後men上外頭可有該班的小子們?"婆子忙應道:"天天有四個,原預備裡面差使的。姑娘有什麼差使,我們吩咐去。"襲人笑道:"有什麼差使?今兒寶二爺要打人到小侯爺家與史大姑娘送東西去,可巧你們來了,順便出去叫後men小子們雇輛車來。回來你們就往這裡拿錢,不用叫他們又往前頭hun碰去。"婆子答應著去了。」,這裡「藏」著的要點便是「今兒寶二爺要打人到小侯爺家與史大姑娘送東西去」,詩社如果缺了史湘雲,顯然就少了一個重要的興奮點了!

    「「襲人回至房中,拿碟子盛東西與史湘雲送去,【庚辰雙行夾批:線頭卻牽出,觀者猶不理。不知是何碟何物,令人犯思度。】卻見隔子上碟槽空著。【庚辰雙行夾批:妙極細極!因此處系依古董式樣摳成槽子,故無此件此槽遂空。若忘卻前文,此句不解。】因回頭見晴雯、秋紋、麝月等都在一處做針黹,襲人問道:"這一個纏絲白瑪瑙碟子那去了?"眾人見問,都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不起來。半日,晴雯笑道:"給三姑娘送荔枝去的,還沒送來呢。"襲人道:"家常送東西的傢伙也多,巴巴的拿這個去。"晴雯道:"我何嘗不也這樣說。他說這個碟子配上鮮荔枝才好看。【庚辰雙行夾批:自然好看,原該如此。可恨今之有一二好hua者不背像景而用。】我送去,三姑娘見了也說好看,叫連碟子放著,就沒帶來。你再瞧,那隔子盡上頭的一對聯珠瓶還沒收來呢。"秋紋笑道:"提起瓶來,我又想起笑話。我們寶二爺說聲孝心一動,也孝敬到二十分。因那日見園裡桂花,折了兩枝,原是自己要cha瓶的,忽然想起來說,這是自己園裡的才開的新鮮花,不敢自己先頑,巴巴的把那一對瓶拿下來,親自灌水cha好了,叫個人拿著,親自送一瓶進老太太,又進一瓶與太太。誰知他孝心一動,連跟的人都得了福了。可巧那日是我拿去的。老太太見了這樣,喜的無可無不可,見人就說:『到底是寶玉孝順我,連一枝花兒也想的到。別人還只抱怨我疼他。『你們知道,老太太素日不大同我說話的,有些不入他老人家的眼的。那日竟叫人拿幾百錢給我,說我可憐見的,生的單柔。這可是再想不到的福氣。幾百錢是小事,難得這個臉面。及至到了太太那裡,太太正和二奶奶、趙姨奶奶、周姨奶奶好些人翻箱子,找太太當日年輕的顏色衣裳,不知給那一個。一見了,連衣裳也不找了,且看花兒。又有二奶奶在旁邊湊趣兒,誇寶玉又是怎麼孝敬,又是怎樣知好歹,有的沒的說了兩車話。當著眾人,太太自為又增了光,堵了眾人的嘴。太太越喜歡了,現成的衣裳就賞了我兩件。衣裳也是小事,年年橫豎也得,卻不像這個綵頭。"晴雯笑道:"呸!沒見世面的xiao蹄子!那是把好的給了人,挑剩下的才給你,你還充有臉呢。"秋紋道:"憑他給誰剩的,到底是太太的恩典。"晴雯道:"要是我,我就不要。若是給別人剩下的給我,也罷了。一樣這屋裡的人,難道誰又比誰高貴些?把好的給他,剩下的才給我,我寧可不要,衝撞了太太,我也不受這口軟氣。"」這裡虛寫秋紋,實際上在寫晴雯,而且更實際上是在寫晴雯其實又在襲人心底埋下新的報復點,

    「「秋紋忙問:"給這屋裡誰的?我因為前兒病了幾天,家去了,不知是給誰的。好姐姐,你告訴我知道知道。"」,秋紋確實實誠,正合之前所說,凡是會有衝突矛盾出現的地方,幾乎都看不到她,

    「「晴雯道:"我告訴了你,難道你這會退還太太去不成?"秋紋笑道:"胡說。我白聽了喜歡喜歡。那怕給這屋裡的狗剩下的,我只領太太的恩典,也不犯管別的事。"眾人聽了都笑道:"罵的巧,可不是給了那西洋hua點子哈巴兒了。"襲人笑道:"你們這起爛了嘴的!得了空就拿我取笑打牙兒。一個個不知怎麼死呢。"秋紋笑道:"原來姐姐得了,我實在不知道。我陪個不是罷。"襲人笑道:"少輕狂罷。你們誰取了碟子來是正經。"【庚辰雙行夾批:看他忽然夾寫女兒喁喁一段,總不脫落正事。所謂此書一回是兩段,兩段中卻有無限事體,或有一語透至一回者,或有反補上回者,錯綜穿cha,從不一氣直起直瀉至終為了。】」,這裡一句非常著名的話自然就是「你們這起爛了嘴的!得了空就拿我取笑打牙兒。一個個不知怎麼死呢。」,自然,更多的是針對晴雯,因為其他人一個是對襲人構不上危險,另一個是其他人似乎都沒有對寶玉有什麼「特殊用意」,

    「「麝月道:"那瓶得空兒也該收來了。老太太屋裡還罷了,太太屋裡人多手雜。別人還可以,趙姨奶奶一夥的人見是這屋裡的東西,又該使黑心nong壞了才罷。太太也不大管這些,不如早些收來正經。"」,麝月這句話恐怕相當重要!

    能當著眾人說出「趙姨奶奶一夥的人見是這屋裡的東西,又該使黑心nong壞了才罷」,幾乎奠定其在丫環中「正義」的本質!

    正因為如此,麝月在八十回後才會以各種方式告訴寶玉關於襲人晴雯等事的內幕!

    即,

    其一,寶玉在八十回後想知黛玉之逝的內幕,最主要靠紫鵑甚至還有那只鸚鵡,

    其二,寶玉在八十回後想知晴雯之逝的內幕,以及襲人的本質,最主要靠麝月,

    其三,寶玉在八十回後想知王夫人,恐怕主要要靠遠嫁的bsp;其四,寶玉在八十回後想知寶釵,除了要靠,恐怕如鳳姐兒、鶯兒、賈母以及湘雲等與寶釵交往比較多的人都可能是讓寶玉最終看清並認定寶釵本質的人!

    因為寶玉之前對寶釵幾乎是除了不喜歡寶釵勸他入仕,其他幾乎都是有好感甚至相當的好感的,

    要讓寶玉最終知道寶釵這一路下來是如此心機,甚至是害死黛玉的幾乎是罪魁禍,寶玉恐怕最難看清和認定的就是寶釵了!

    「「晴雯聽說,便擲下針黹道:"這話倒是,等我取去。"秋紋道:"還是我取去罷,你取你的碟子去。"晴雯笑道:"我偏取一遭兒去。是巧宗兒你們都得了,難道不許我得一遭兒?"麝月笑道:"通共秋丫頭得了一遭兒衣裳,那裡今兒又巧,你也遇見找衣裳不成。"晴雯冷笑道:"雖然碰不見衣裳,或者太太看見我勤謹,一個月也把太太的公費裡分出二兩銀子來給我,也定不得。"說著,又笑道:"你們別和我裝神弄鬼的,什麼事我不知道。"一面說,一面往外跑了。秋紋也同他出來,自去那裡取了碟子來。」,晴雯恐怕是在不斷積累自己在襲人心中的報復「基數」,而且這次恐怕尤其大,因為這「裝神弄鬼」又戳中襲人與寶玉那件事,

    「「襲人打點齊備東西,叫過本處的一個老宋媽媽來,【庚辰雙行夾批:"宋",送也。隨事生文,妙!】向他說道:"你先好生梳洗了,換了出門的衣裳來,如今打你與史姑娘送東西去。"那宋嬤嬤道:"姑娘只管交給我,有話說與我,我收拾了就好一順去的。"襲人聽說,便端過兩個xiao掐絲盒子來。先揭開一個,裡面裝的是紅菱和jī頭兩樣鮮果;又那一個,是一碟子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又說道:"這都是今年咱們這裡園裡新結的果子,寶二爺送來與姑娘嘗嘗。再前日姑娘說這瑪瑙碟子好,姑娘就留下頑罷。【庚辰雙行夾批:妙!隱這一件公案。余想襲人必要瑪瑙碟子盛去,何必嬌奢輕□如是耶?固有此一案,則無怪矣。】這絹包兒裡頭是姑娘上日叫我作的活計,姑娘別嫌粗糙,能著用罷。替我們請安,替二爺問好就是了。"宋嬤嬤道:"寶二爺不知還有什麼說的,姑娘再問問去,回來又別說忘了。"襲人因問秋紋:"方才可見在三姑娘那裡?"秋紋道:"他們都在那裡商議起什麼詩社呢,又都作詩。想來沒話,你只去罷。"宋嬤嬤聽了,便拿了東西出去,另外穿戴了。襲人又囑咐他:"從後men出去,有小子和車等著呢。"宋媽去後,不在話下。」,這裡有取瓶和取碟之說,而且說瓶可能會被趙姨娘拿走,而碟已經在那,但打開禮盒後,卻又有這個瑪瑙碟子,如果不是之前所說的白瑪瑙碟子還好,如果是的,那襲人之後就有栽贓晴雯拿了這碟子的可能,此處且伏下,看後文是否有此線展,

    但曹雪芹這裡寫得較細,恐怕至少是有之後的瓶和碟啊什麼的「公案」的,如果沒有,那也有可能是曹雪芹此處伏下了一根廢伏線,但這種可能性又很小,且看之後哪件事與這裡瓶啊碟啊相關的,

    「「寶玉回來,先忙著看了一回海棠,至房內告訴襲人起詩社的事。襲人也把打宋媽媽與史湘雲送東西去的話告訴了寶玉。寶玉聽了,拍手道:"偏忘了他。我自覺心裡有件事,只是想不起來,虧你提起來,正要請他去。這詩社裡若少了他還有什麼意思。"襲人勸道:"什麼要緊,不過玩意兒。他比不得你們自在,家裡又作不得主兒。告訴他,他要來又由不得他;不來,他又牽腸掛肚的,沒的叫他不受用。"寶玉道:"不妨事,我回老太太打人接他去。"」,正是如此,

    「「正說著,宋媽媽已經回來,回復道生受,與襲人道乏,又說:"問二爺作什麼呢,我說和姑娘們起什麼詩社作詩呢。史姑娘說,他們作詩也不告訴他去,急的了不的。"」,哈哈,如何?如何少得了湘雲!

    「「寶玉聽了立身便往賈母處來,立bī著叫人接去。」,雙胞胎寶玉立即接收到,

    「「賈母因說:"今兒天晚了,明日一早再去。"寶玉只得罷了,回來悶悶的。」,明天一早去都讓寶玉悶悶的,

    「「次日一早,便又往賈母處來催逼人接去。直到午後,史湘雲才來,寶玉方放了心,見面時就把始末原由告訴他,又要與他詩看。」,湘雲來過程簡潔但十分寫實,

    「「李紈等因說道:"且別給他詩看,先說與他韻。他後來,先罰他和了詩:若好,便請入社;若不好,還要罰他一個東道再說。"史湘雲道:"你們忘了請我,我還要罰你們呢。就拿韻來,我雖不能,只得勉強出醜。容我入社,掃地焚香我也情願。"眾人見他這般有趣,越喜歡,都埋怨昨日怎麼忘了他,遂忙告訴他韻。」,史湘雲第一是對這個極有興致,第二個湘雲在她嬸娘家不但累而且悶而且還要受欺壓,能來這裡的詩社,幾乎如同來到了天堂!

    「「史湘雲一心興頭,等不得推敲刪改,一面只管和人說著話,心內早已和成,即用隨便的紙筆錄出,【庚辰雙行夾批:可見定是好文字,不管怎樣就有了。越用工夫越講完筆墨終成塗雅。】先笑說道:"我卻依韻和了兩,【庚辰雙行夾批:更奇!想前四律已將形容盡矣,一猶恐重犯,不知二又從何處著筆。】好歹我卻不知,不過應命而已。"說著遞與眾人。眾人道:"我們四也算想絕了,再一也不能了。你倒弄了兩,那裡有許多話說,必要重了我們。"」,湘雲度不亞於黛玉,質量不亞於寶釵,而且又有自己獨特的特質,與黛玉寶釵堪稱三足鼎立,

    「「一面說,一面看時,只見那兩詩寫道:

    其一

    神仙昨日降都men,【庚辰雙行夾批:落想便新奇,不落彼四套。】種得藍田yu一盆。【庚辰雙行夾批:好!"盆"字押得更穩,不落彼四套。】

    自是霜娥偏愛冷,【庚辰雙行夾批:又不脫自己將來形景。】非關倩nv亦離魂。

    秋yīn捧出何方雪,【庚辰雙行夾批:拍案叫絕!壓倒群芳在此一句。】雨漬添來隔宿痕。

    卻喜詩人yin不倦,豈令寂寞度朝昏。【庚辰雙行夾批:真好!】」,這裡可見湘雲之詩的完全與眾不同,即湘雲極喜歡直抒xiong臆,不太雕琢詞句,而且喜歡用典,整詩的風格是清新直白完整,又有其較深的感覺,

    「「其二

    蘅芷階通蘿薜men,也宜牆角也宜盆。【庚辰雙行夾批:更好!】

    hua因喜潔難尋偶,人為悲秋易斷魂。

    yu燭滴乾風裡淚,晶簾隔破月中痕。

    幽情慾向嫦娥訴,無奈虛廊夜色昏。【庚辰雙行夾批:二真可壓卷。詩是好詩,文是奇奇怪怪之文,總令人想不到忽有二來壓卷。】」,這第二有些悲,恐怕正是湘雲此時的心緒,即湘雲被其嬸娘隨便找了個所謂夫君,因此才有「hua因喜潔難尋偶,人為悲秋易斷魂。yu燭滴乾風裡淚,晶簾隔破月中痕。」之八傷悲,

    而「幽情慾向嫦娥訴,無奈虛廊夜色昏」則是在當時的婚姻制度下,湘雲之萬般無奈,

    而脂爺在此猛贊湘雲的詩「好」,恐怕正是脂爺們最後將湘雲要往寶釵「繼承人」上篡改!

    即湘雲前八十回不是如此推崇寶釵嗎?脂爺們當然要讓湘雲在八十回後也繼續推崇下去甚至成為寶釵第二!

    於是,前八十回如此重要的湘雲,在八十回後幾乎就只出場了這麼一兩次,而且出場猶如行屍走肉,足見湘雲的所有文字幾乎全被刪去!自然也包括陳也俊的所有文字!

    於是,這裡脂爺們重點讚了寶釵和湘雲,而贊黛玉是不得不讚,因為確實寫得好,

    「「眾人看一句,驚訝一句,看到了,贊到了,都說:"這個不枉作了海棠詩,真該要起海棠社了。"史湘雲道:"明日先罰我個東道,就讓我先邀一社可使得?"眾人道:"這更妙了。"因又將昨日的與他評論了一回。【靖眉批:觀湘雲作海棠詩,如見其嬌憨之態。是乃實有,非作書者杜撰也。】」,這個贊並不是說湘雲的詩高過寶釵和黛玉了,而是湘雲如此小小年紀,竟然至少不弱於寶釵,而且詩意和用詞獨特,與海棠的自由瀟灑豪氣的開花甚至是極其相似!

    因此,這之前所說的海棠所指的深意恐怕正是指湘雲的!

    「「至晚,寶釵將湘雲邀往蘅蕪苑安歇去。湘雲燈下計議如何設東擬題。寶釵聽他說了半日,皆不妥當,【庚辰雙行夾批:卻於此刻方寫寶釵。】因向他說道:"既開社,便要作東。雖然是頑意兒,也要瞻前顧後,又要自己便宜,又要不得罪了人,然後方大家有趣。你家裡你又作不得主,一個月通共那幾串錢,你還不夠盤纏呢。這會子又幹這沒要緊的事,你嬸子聽見了,越抱怨你了。況且你就都拿出來,做這個東道也是不夠。難道為這個家去要不成?還是往這裡要呢?"一席話提醒了湘雲,倒躊躕起來。寶釵道:"這個我已經有個主意。我們當鋪裡有個夥計,他家田上出的很好的fei螃蟹,前兒送了幾斤來。現在這裡的人,從老太太起連上園裡的人,有多一半都是愛吃螃蟹的。前日姨娘還說要請老太太在園裡賞桂花吃螃蟹,因為有事還沒有請呢。你如今且把詩社別提起,只管普通一請。等他們散了,咱們有多少詩作不得的。我和我哥哥說,要幾簍極fei極大的螃蟹來,再往鋪子裡取上幾罈好酒,再備上四五桌果碟,豈不又省事又大家熱鬧了。"湘雲聽了,心中自是感服,極讚他想的周到。寶釵又笑道:"我是一片真心為你的話。你千萬別多心,想著我小看了你,咱們兩個就白好了。你若不多心,我就好叫他們辦去的。"湘雲忙笑道:"好姐姐,你這樣說,倒多心待我了。憑他怎麼糊塗,連個好歹也不知,還成個人了?我若不把姐姐當作親姐姐一樣看,上回那些家常話煩難事也不肯盡情告訴你了。"寶釵聽說,便叫一個婆子來:"出去和大爺說,依前日的大螃蟹要幾簍來,明日飯後請老太太姨娘賞桂花。你說大爺好歹別忘了,我今兒已請下人了。"【庚辰雙行夾批:必得如此叮嚀,阿呆兄方記得。】那婆子出去說明,回來無話。」,這裡也不好說寶釵籠絡人,但也可以參考一下湘雲當著襲人說黛玉的不好的話,也許襲人將這些話告訴給了寶釵呢?

    「「這裡寶釵又向湘雲道:"詩題也不要過於新巧了。你看古人詩中那些刁鑽古怪的題目和那極險的韻了,若題過於新巧,韻過於險,再不得有好詩,終是xiao家氣。詩固然怕說熟話,更不可過於求生,只要頭一件立意清新,自然措詞就不俗了。究竟這也算不得什麼,還是紡績針黹是你我的本等。一時閒了,倒是於你我深有益的書看幾章是正經。"」,寶釵前一段話還是詩的正理,突然卻又轉到「究竟這也算不得什麼,還是紡績針黹是你我的本等。一時閒了,倒是於你我深有益的書看幾章是正經」,與寶釵之後「教育」黛玉不要看那些傳奇mi了心,以及說寶琴的事也是幾乎類似不務正業,幾乎是一脈相承的,

    「「湘雲只答應著,因笑道:"我如今心裡想著,昨日作了海棠詩,我如今要作個菊花詩如何?"」,湘雲顯然對寶釵這些封建之「理」不能贊同,尤其是後一段,正是湘雲恐怕在她嬸娘家深受其害的內容,於是,湘雲直接就說作菊花詩,

    菊花不但種類多,顏色多,形態多,而且喻意恐怕更多,正合湘雲內心擼開袖子大施展的作詩抱負!

    「「寶釵道:"菊花倒也合景,只是前人太多了。"湘雲道:"我也是如此想著,恐怕落套。"寶釵想了一想,說道:"有了,如今以菊花為賓,以人為主,竟擬出幾個題目來,都是兩個字:一個虛字,一個實字,實字便用『菊『字,虛字就用通用men的。如此又是詠菊,又是賦事,前人也沒作過,也不能落套。賦景詠物兩關著,又新鮮,又大方。"湘雲笑道:"這卻很好。只是不知用何等虛字才好。你先想一個我聽聽。"寶釵想了一想,笑道:"《菊夢》就好。"湘雲笑道:"果然好。我也有一個,《菊影》可使得?"寶釵道:"也罷了。只是也有人作過,若題目多,這個也夾的上。我又有了一個。"湘雲道:"快說出來。"寶釵道:"《問菊》如何?"湘雲拍案叫妙,因接說道:"我也有了,《訪菊》如何?"寶釵也贊有趣,因說道:"越xing擬出十個來,寫上再來。"說著,二人研墨蘸筆,湘雲便寫,寶釵便念,一時湊了十個。湘雲看了一遍,又笑道:"十個還不成幅,越xing湊成十二個便全了,也如人家的字畫冊頁一樣。"寶釵聽說,又想了兩個,一共湊成十二。又說道:"既這樣,越xing編出他個次序先後來。"湘雲道:"如此更妙,竟弄成個菊譜了。"寶釵道:"起是《憶菊》;憶之不得,故訪,第二是《訪菊》;訪之既得,便種,第三是《種菊》;種既盛開,故相對而賞,第四是《對菊》;相對而興有餘,故折來供瓶為玩,第五是《供菊》;既供而不yin,亦覺菊無彩色,第六便是《詠菊》;既入詞章,不可不供筆墨,第七便是《畫菊》;既為菊如是碌碌,究竟不知菊有何妙處,不禁有所問,第八便是《問菊》;菊如解語,使人狂喜不禁,第九便是《簪菊》;如此人事雖盡,猶有菊之可詠者,《菊影》《菊夢》二續在第十第十一;末卷便以《殘菊》總收前題之盛。這便是三秋的妙景妙事都有了。湘雲依說將題錄出,又看了一回,又問"該限何韻?"寶釵道:"我平生最不喜限韻的,分明有好詩,何苦為韻所縛。咱們別學那xiao家派,只出題不拘韻。原為大家偶得了好句取樂,並不為此而難人。"」,寶釵這後一句「我平生最不喜限韻的,分明有好詩…」,證明寶釵被湘雲帶得已經漸入佳境,幾乎一時忘了「究竟這也算不得什麼,還是紡績針黹是你我的本等…」,才真正顯出寶釵內心的女兒本質來,

    但這樣的時候在整部紅樓夢都是相當少的,

    甚至,寶釵這樣也可以,如果沒有害黛玉之事沒有王氏集團那一系列之

    事,寶釵甚至在賈府會是一個很不錯的姐姐!

    (外人註:之前大白紙有一句話,薛姨媽本應該也算是一個善良之人,但為了寶釵為了薛家為了王氏集團的這事,她可以什麼事都做得出,包括參與害黛玉甚至直接害黛玉,因為薛姨媽在較長一段時間是在大觀園「專門」照顧黛玉的飲食的!)

    這裡的就一個菊字來作詩,顯然一個會亂,一個會不好比較,於是,設定菊的作詩範圍特別是各個作詩範圍,就不是一個菊字甚至是很多個菊字了,

    特別是將菊意的精華部分提煉出來,將讓作菊花詩能盡量揮,

    「「湘雲道:"這話很是。這樣大家的詩還進一層。但只咱們五個人,這十二個題目,難道每人作十二不成?"寶釵道:"那也太難人了。將這題目謄好,都要七言律,明日貼在牆上。他們看了,誰作那一個就作那一個。有力量者,十二都作也可;不能的,一不成也可。高才捷足者為尊。若十二已全,便不許他後趕著又作,罰他就完了。"」,如何,寶釵只要內心去除那些本質上的陰暗以及封建nv德的禁錮,便是一個真正的有帥才的相當不錯的姐姐!

    但恐怕寶釵直到雪抱柴時才可能會真正明白,而這個也是八十回後相當難寫和寶釵是不是會如此的內容!

    「「湘雲道:"這倒也罷了。"二人商議妥貼,方才息燈安寢。要知端的,且聽下回分解。」,曹雪芹寫作詩的這幾回,恐怕正是有之前的甚至是極大量鋪墊,才能水到渠成以詩來提煉來精華化的!

    且先到這。

    (大白紙註:親愛滴寶貝啊,不要餓自己哦,我請你吃飯呀,天天請你吃,好不好,嘻嘻,愛你

    :))

    「有好題才有好詩?」xiao戒道。

    「不一定,但好題肯定很重要。」xiao猴笑道。

    「幾乎,有題必有詩或有題必有文,有好題便有好詩或好文的可能。」老沙道。

    「阿彌陀佛,」xiao唐道,「有題無題,都會有好詩好文,題者,引導也,好題者,好的引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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