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寶玉聽見賈政吩咐他"不許動",早知多凶少吉,那裡承望賈環又添了許多的話。YZUU點」,正是如此,寶玉的判斷力也是比較強的,
「「正在廳上干轉,怎得個人來往裡頭去捎信,偏生沒個人,連焙茗也不知在那裡。正盼望時,只見一個老姆姆出來。寶玉如得了珍寶,便趕上來拉他,說道:"快進去告訴:老爺要打我呢快去,快去要緊,要緊"寶玉一則急了,說話不明白;二則老婆子偏生又聾,竟不曾聽見是什麼話,把"要緊"二字只聽作"跳井"二字,便笑道:"跳井讓他跳去,二爺怕什麼?"」,主要是「緊」和「井」字的音一樣,
「「寶玉見是個聾子,便著急道:"你出去叫我的小廝來罷。"那婆子道:"有什麼不了的事?老早的完了。太太又賞了衣服,又賞了銀子,怎麼不了事的"
寶玉急的跺腳,」,雖然這裡看起來有些忍俊不禁,但之後寶玉之痛卻是難以承受之痛,(XX註:嗯,雖然事情不同,但那種痛感恐怕是類似的,大白紙?(大白紙註:…555))
「「正沒抓尋處,只見賈政的小廝走來,逼著他出去了。」,此時沒人能顧得了寶玉了,因為賈政實在太可怕,
「「賈政一見,眼都紅紫了,也不暇問他在外流蕩優伶,表贈私物,在家荒疏學業,yin辱母婢等語,」,如何,完全憑賈政的「認為」,
「「只喝令:"堵起嘴來,著實打死"」,這話卻毫無水份甚至賈政恐怕覺得還說得不夠的
「「小廝們不敢違拗,只得將寶玉按在凳上,舉起大板打了十來下。賈政猶嫌打輕了,」,不過可能確實不太重,這是自然的,
「「一腳踢開掌板的,自己奪過來,咬著牙狠命蓋了三四十下。」,這是絕對寫實,之前不太重的十來下只是有痛感,
但這裡一個大人狠命三四十下,眾看官可以想像一下,恐怕十下就已經腫得一塌糊塗,三四十下幾乎爛了
「「眾門客見打的不祥了,忙上前奪勸。」,原來門客還在,寶玉恐怕因此少挨幾板,甚至能因此保得小命,
「「賈政那裡肯聽,說道:"你們問問他幹的勾當可饒不可饒素日皆是你們這些人把他釀壞了,到這步田地還來解勸。明日釀到他弒君殺父,你們才不勸不成"」,賈政不問寶玉那些事的實際情況,而且竟然這裡再提升到「弒君殺父」
賈政之「假正」卻不知道自己正在「殺子」雖然這在封建社會竟然還是屬於「正常」範圍
「「眾人聽這話不好聽,知道氣急了,忙又退出,只得覓人進去給信。」,這才反應過來,
「「王夫人不敢先回賈母,只得忙穿衣出來,也不顧有人沒人,忙忙趕往書房中來,慌的眾門客小廝等避之不及。」,王夫人這一點完全是正確的,等回了賈母,恐怕寶玉就沒了
而王夫人完全不顧自己「形象」的的愛子心切這裡也完全表現出來
「「王夫人一進房來,賈政更如火上澆油一般,那板子越發下去的又狠又快。」,如何?賈政知道王夫人是來勸阻的,反而更上了火了,這便是完全喪失理智、全聽當時已經無法控制情緒的表現了
「「按寶玉的兩個小廝忙鬆了手走開,寶玉早已動彈不得了。」,小廝們此時還算靈活,是要給王夫人一個攔寶玉攔板子或攔賈政的機會,
「「賈政還**打時,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攔住板子是最佳選擇,
「「賈政道:"罷了,罷了今日必定要氣死我才罷"」,賈政還在道氣死,卻不知寶玉幾乎要被打死,幸虧打的是臀部,如果有一板由於賈政激動一偏,打在其他什麼地方,真是可能一板要命的
「「王夫人哭道:"寶玉雖然該打,老爺也要自重。況且炎天暑日的,老太太身上也不大好,打死寶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時不自在了,豈不事大"」,以古時的「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王夫人一個根本不敢說賈政打得不對,一個只能提賈母來試圖勸阻賈政,
「「賈政冷笑道:"倒休提這話。我養了這不肖的孽障,已經不孝;教訓他一番,又有眾人護持;不如趁今日一發勒死了,以絕將來之患"說著,便要繩索來勒死。」,如何?如果賈政之前就有這「勒死」之心,一板敲在寶玉頭上,已然沒了
「「王夫人連忙抱住哭道:"老爺雖然應當管教兒子,也要看夫妻分上。我如今已將五十歲的人,只有這個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為法,我也不敢深勸。今日越發要他死,豈不是有意絕我。既要勒死他,快拿繩子來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們娘兒們不敢含怨,到底在陰司裡得個依靠。"說畢,爬在寶玉身上大哭起來。」,王夫人這番愛子之話情真意切,確實堪稱經典,
「「庚辰雙行夾批:未喪母者來細玩,既喪母者來痛哭。庚辰眉批:批得是。綺園。】」,這批倒是,足見親情之共識,
「「賈政聽了此話,不覺長歎一聲,向椅上坐了,淚如雨下。」,賈政終於被喚起,
「「王夫人抱著寶玉,只見他面白氣弱,底下穿著一條綠紗小衣皆是血漬,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寶玉竟然似乎沒有哼一聲,這裡也足見寶玉其實內心之堅強,這也是能為八十回後的寶玉來鋪墊的,
(XX註:某人也沒有哼一聲嗎?(大白紙註:…雖無聲,而痛不**生))
「「不覺失聲大哭起來,"苦命的兒嚇"因哭出"苦命兒"來,忽又想起賈珠來,便叫著賈珠哭道:"若有你活著,便死一百個我也不管了。"」,所謂兒女是母親的心頭肉,這完全無異於擊打在王夫人的心上,王夫人此時恐怕幾近崩潰,
(外人註:哎,母親之平凡和偉大,就是這樣平凡和偉大的)
「「此時裡面的人聞得王夫人出來,那李宮裁王熙鳳與迎春姊妹早已出來了。王夫人哭著賈珠的名字,別人還可,惟有宮裁禁不住也放聲哭了。」,一定的,
「「賈政聽了,那淚珠更似滾瓜一般滾了下來。」,賈政其實也是性情中人,但此時恐怕賈政還沒有意識這是自己造成的,還必須等賈母來,
「「正沒開交處,忽聽丫鬟來說:"老太太來了。"一句話未了,只聽窗外顫巍巍的聲氣說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豈不乾淨了"」,這第一句話就相當重了
「「賈政見他母親來了,又急又痛,連忙迎接出來,只見賈母扶著丫頭,喘吁吁的走來。」,如何,「又急又痛」,所謂賈母的「打你的兒子,我就打我的兒子」(外人註:哈哈,不得不說,確實是這樣)
「「賈政上前躬身陪笑道:"大暑熱天,母親有何生氣親自走來?有話只該叫了兒子進去吩咐。"」,賈政還和賈母客氣,(外人註:賈政用板子打寶玉,賈母恐怕只要幾句話,就能讓賈政比寶玉更心痛)
「「賈母聽說,便止住步喘息一回,厲聲說道:"你原來是和我說話我倒有話吩咐,只是可憐我一生沒養個好兒子,卻教我和誰說去"」,古時孝道幾乎如同於忠君,這句「只是可憐我一生沒養個好兒子」,幾乎就能要了賈政的命,
「「賈政聽這話不像,忙跪下含淚說道:"為兒的教訓兒子,也為的是光宗耀祖。母親這話,我做兒的如何禁得起?"」,賈政述說自己的「理由」,
「「賈母聽說,便啐了一口,說道:"我說一句話,你就禁不起,你那樣下死手的板子,難道寶玉就禁得起了?你說教訓兒子是光宗耀祖,當初你父親怎麼教訓你來"說著,不覺就滾下淚來。」,這裡卻有一點很值得注意,即「當初你父親怎麼教訓你來」,原來賈政之父竟完全不同於賈政,恐怕教育方法是比較得當的,
但在當時制度和思想下,恐怕也無法教得更好了,
「「賈政又陪笑道:"母親也不必傷感,皆是作兒的一時性起,從此以後再不打他了。"」,這句「從此以後再不打他了」卻恐怕是真的,
「「賈母便冷笑道:"你也不必和我使性子賭氣的。你的兒子,我也不該管你打不打。我猜著你也厭煩我們娘兒們。不如我們趕早兒離了你,大家乾淨"說著便令人去看轎馬,"我和你太太寶玉立刻回南京去"家下人只得干答應著。」,賈政此時恐怕還沒有反應過來,
「「賈母又叫王夫人道:"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寶玉年紀小,你疼他,他將來長大成人,為官作宰的,也未必想著你是他母親了。你如今倒不要疼他,只怕將來還少生一口氣呢。"」,這話卻幾乎要致賈政於死地了因為幾乎相當於做母親的徹底否定自己的兒子
「「賈政聽說,忙叩頭哭道:"母親如此說,賈政無立足之地。"」,如何,賈政幾十年孝道被賈母當著眾人否定,確實無法立足,
「「賈母冷笑道:"你分明使我無立足之地,你反說起你來只是我們回去了,你心裡乾淨,看有誰來許你打。"一面說,一面只令快打點行李車轎回去。賈政苦苦叩求認罪。」,賈政能到這個程度,恐怕內心之痛遠比寶玉之痛還要痛了
「「賈母一面說話,一面又記掛寶玉,忙進來看時,只見今日這頓打不比往日,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也抱著哭個不了。」,寶玉如果真有事,賈母和王夫人真的是難以為繼的,可見這裡足以證明衝動之危險了
「「王夫人與鳳姐等解勸了一會,方漸漸的止住。早有丫鬟媳婦等上來,要攙寶玉,鳳姐便罵道:"糊塗東西,也不睜開眼瞧瞧打的這麼個樣兒,還要攙著走還不快進去把那籐屜子春凳抬出來呢。"」,鳳姐兒厲害,寶玉如果真被攙著走,這一路不還痛死
(外人註:雖然寶玉很痛,但聽到大白紙這句話,還是忍不住想笑(大白紙註:哎…咬牙又愛又恨,又恨又愛(外人註:愛不愛?(大白紙註:愛嘻嘻(XX註:好了傷疤忘了痛(大白紙註:…痛是刻骨銘心的,但只會更愛(XX註:…I服了you(大白紙註:Iloveyou!xixi))))))))
「「眾人聽說連忙進去,果然抬出春凳來,將寶玉抬放凳上,隨著賈母王夫人等進去,送至賈母房中。彼時賈政見賈母氣未全消,不敢自便,也跟了進去。看看寶玉,果然打重了。再看看王夫人,"兒"一聲,"肉"一聲,"你替珠兒早死了,留著珠兒,免你父親生氣,我也不白操這半世的心了。這會子你倘或有個好歹,丟下我,叫我靠那一個"數落一場,又哭"不爭氣的兒"。賈政聽了,也就灰心,自悔不該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先勸賈母,賈母含淚說道:"你不出去,還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於心不足,還要眼看著他死了才去不成"賈政聽說,方退了出來。」,至此,所有人才達成了「共識」,
「「此時薛姨媽同寶釵、香菱、襲人、史湘雲也都在這裡。襲人滿心委屈,只不好十分使出來,見眾人圍著,灌水的灌水,打扇的打扇,自己插不下手去,便越性走出來到二門前,令小廝們找了焙茗來細問:"方才好端端的,為什麼打起來?你也不早來透個信兒"焙茗急的說:"偏生我沒在跟前,打到半中間我才聽見了。忙打聽原故,卻是為琪官金釧姐姐的事。"襲人道:"老爺怎麼得知道的?"焙茗道:"那琪官的事,多半是薛大爺素日吃醋,沒法兒出氣,不知在外頭唆挑了誰來,在老爺跟前下的火。那金釧兒的事是三爺說的,我也是聽見老爺的人說的。"襲人聽了這兩件事都對景,心中也就信了**分。」,這個之前解析過的,薛蟠不可能如此,但賈環這事卻是真的,但反而是前者埋下的伏筆更大,
「「然後回來,只見眾人都替寶玉療治。調停完備,賈母令"好生抬到他房內去"。眾人答應,七手八腳,忙把寶玉送入內自己床上臥好。又亂了半日,眾人漸漸散去,襲人方進前來經心服侍,問他端的。且聽下回分解。」,這件事的伏筆也是較多的,
且先到這。
(大白紙註:我最親愛滴寶貝呀,能早些嗎,555,太想你啦,愛你:))
「難以承受的還是心痛。」小戒突然道。
「痛後是快樂最快樂。」小猴笑道。
「繞口令又來了?」小戒頭痛道。
「愛第一,愛最大。」老沙呵呵道。
「阿彌陀佛,」小唐道,「真痛後的真愛,彌足珍貴,彌足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