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魘魔法姊弟逢五鬼,紅樓夢通靈遇雙真」,這個回目有點迷信,
「「話說紅玉心神恍惚,情思纏綿,忽朦朧睡去,遇見賈芸要拉他,卻回身一跑,被門檻絆了一跤,唬醒過來,方知是夢。因此翻來覆去,一夜無眠。」,
(外人註:「因此翻來覆去,一夜無眠」,讓紅玉已經由相思模式進入愛戀模式,
就看賈芸的機靈是否真如之前所說的名不虛傳了!
因為賈芸和紅玉真算是天生一對)
(大白紙註:寶貝呀,我也不知有多少這樣的未眠之夜啊…
(外人註:賈芸之後會將手帕給小紅,你能送什麼)
(大白紙註:早就說過,我的全給你呀,
(外人註:說具體點,
(大白紙註:我想你不會在乎這個,但名字全改成你的都可以的呀,嘻嘻))
「「至次日天明,方才起來,就有幾個丫頭子來會他去打掃房子地面,提洗臉水。這紅玉也不梳洗,向鏡中胡亂挽了一挽頭髮,洗了洗手,腰內束了一條汗巾子,便來打掃房屋。」,正是心中有人甚至心中有愛的表現,
「「誰知寶玉昨兒見了紅玉,也就留了心。若要直點名喚他來使用,一則怕襲人等寒心;【甲戌側批:是寶玉心中想,不是襲人拈酸。】二則又不知紅玉是何等行為,若好還罷了,【甲戌側批:不知"好"字是如何講?答曰:在"何等行為"四字上看便知,玉兒每情不情,況有情者乎?】若不好起來,那時倒不好退送的。」,寶玉這一點只是針對丫環,
「「因此心下悶悶的,早起來也不梳洗,只坐著出神。」,這裡也足見紅玉的與眾不同的吸引力,
而寶玉之後還有一個類似甚至更失落的,即齡官在地上劃的無數個「薔」字,
「「一時下了窗子,隔著紗屜子,向外看的真切,只見好幾個丫頭在那裡掃地,都擦胭抹粉,簪花插柳的,【甲戌側批:八字寫盡蠢鬟,是為襯紅玉,亦如用豪貴人家濃妝艷飾插金戴銀的襯寶釵、黛玉也。】獨不見昨兒那一個。寶玉便?了鞋晃出了房門,只裝著看花兒,這裡瞧瞧,那裡望望,【庚辰側批:文字有層次。】一抬頭,只見西南角上遊廊底下欄杆上似有一個人倚在那裡,卻恨面前有一株海棠花遮著,看不真切。【甲戌雙行夾批:余所謂此書之妙皆從詩詞句中翻出者,皆系此等筆墨也。試問觀者,此非"隔花人遠天涯近"乎?可知上幾回非余妄擬也。】只得又轉了一步,仔細一看,可不是昨兒那個丫頭在那裡出神。待要迎上去,又不好去的。正想著,忽見碧痕來催他洗臉,只得進去了。不在話下。」,這種情景與寶玉之前與秦鍾等下鄉,見到那個女子的情景和心態幾乎一樣,
「「卻說紅玉正自出神,忽見襲人招手叫他,【甲戌側批:此處方寫出襲人來,是襯貼法。】只得走上前來。襲人笑道:"我們這裡的噴壺還沒有收拾了來呢,你到林姑娘那裡去,把他們的借來使使。"紅玉答應了,便走出來往瀟湘館去。」,如果能知曉或說只是循跡曹雪芹的創作心跡,這裡就應該能提前猜到或預感到曹雪芹是為紅玉再見到賈芸鋪墊,
而如果能更進一步預知曹雪芹的創作,便會知道,這裡還沒有到賈芸和紅玉立即就成的程度或說節奏,
「「正走上翠煙橋,抬頭一望,只見山坡上高處都是攔著幃?,方想起今兒有匠役在裡頭種樹。因轉身一望,只見那邊遠遠一簇人在那裡掘土,賈芸正坐在那山子石上。」,如何,這正是那鋪墊,
「「紅玉待要過去,又不敢過去,只得悶悶的向瀟湘館取了噴壺回來,無精打彩自向房內倒著。」,這個「不敢」二字極其重要!正表明了曹雪芹在賈芸和小紅身上寄托的一個極重要的觀點!
即賈芸和小紅明明互相甚至是相當傾心,但賈芸如果不是那方手帕,幾乎不能知道小紅也在想他,
而小紅如此精幹甚至大膽的人,賈芸近在眼前連去搭訕也不敢,
這不但是和許多人的內向性格有關,其實當然更是當時婚戀的完全不自由決定的!
因為,這裡賈芸和小紅能對上眼在當時就是極少的!
絕大部分幾乎都是父母作主,揭開紅蓋頭才見真人,
(XX註:當時聯絡方式太少也是一個原因!(外人註:確實,有手機就方便多啦(大白紙註:嘻嘻,是呀,是呀,來吧:))))
「「眾人只說他一時身上不爽快,都不理論。【甲戌側批:文字到此一頓,狡猾之甚。】」,其實正是相思之疾,當然也證明小紅和賈芸是真正的完全地相互愛戀的,
「「展眼過了一日,【甲戌側批:必雲"展眼過了一日"者,是反襯紅玉"捱一刻似一夏"也,知乎?】原來次日就是王子騰夫人的壽誕,那裡原打發人來請賈母王夫人的,王夫人見賈母不自在,也便不去了。【甲戌側批:所謂一筆兩用也!】倒是薛姨媽同鳳姐兒並賈家幾個姊妹、寶釵、寶玉一齊都去了,至晚方回。」,這裡卻也可以有一個極微妙的推論,雖然這個推論很弱,
其一,賈母不願去,恐怕是賈母對王家印象就這樣,
其二,王夫人竟然也能因此而不去,足見王夫人對賈母的表面功夫是做得相當到位的,
其三,「薛姨媽同鳳姐兒並賈家幾個姊妹、寶釵…」,這裡幾乎將王氏集團全包括在其中,其「意義」如何,幾乎也是不言而喻?
「「可巧王夫人見賈環下了學,便命他來抄個《金剛咒》【甲戌側批:用《金剛咒》引五鬼法。】唪誦唪誦。那賈環正在王夫人炕上坐著,命人點燈,拿腔作勢的抄寫。【甲戌側批:小人乍得意者齊來一玩。】一時又叫彩雲倒杯茶來,一時又叫玉釧兒來剪剪蠟花,一時又說金釧兒擋了燈影。眾丫鬟們素日厭惡他,都不答理。」,賈環確實問題很大,
「「只有彩霞還和他合的來,【甲戌側批:暗中又伏一風月之隙。】倒了一鍾茶來遞與他。」,此處又引出賈環和彩霞之事,自然,幾乎都可以預計,八十回後彩霞恐怕會因此吃不少虧,
「「因見王夫人和人說話兒,他便悄悄的向賈環說道:"你安些分罷,何苦討這個厭那個厭的。"賈環道:"我也知道了,你別哄我。如今你和寶玉好,把我不答理,我也看出來了。"彩霞咬著嘴唇,向賈環頭上戳了一指頭,說道:"沒良心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甲戌雙行夾批:風月之情,皆系彼此業障所牽。雖雲"惺惺惜惺惺",但亦從業障而來。蠢婦配才郎,世間固不少,然俏女慕村夫者尤多,所謂業障牽魔,不在才貌之論。庚辰眉批:此等世俗之言,亦因人而用,妥極當極!壬午孟夏,雨窗。畸笏。】」,這裡顯然:
其一,賈環與彩霞正是一對,
其二,賈環連彩霞都要歸到寶玉,賈環對寶玉的幾乎恨之入骨真是不誇張的,
「「兩人正說著,只見鳳姐來了,拜見過王夫人。王夫人便一長一短的問他,今兒是那幾位堂客,戲文好歹,酒席如何等語。」,如何,王夫人其實是很想去的,而且賈母也並沒有讓王夫人必須要待在賈府,這與八十回後王夫人竟然極可能毒殺賈母形成的對比是極其強烈的,
「「說了不多幾句話,寶玉也來了,進門見了王夫人,不過規規矩矩說了幾句,【甲戌側批:是大家子弟模樣。】便命人除去抹額,脫了袍服,拉了靴子,便一頭滾在王夫人懷裡。【甲戌側批:余幾幾失聲哭出。】」,這個脂批太偽,
「「王夫人便用手滿身滿臉摩挲撫弄他,【甲戌側批:普天下幼年喪母者齊來一哭。】寶玉也搬著王夫人的脖子說長道短的。【甲戌側批:慈母嬌兒寫盡矣。】王夫人道:"我的兒,你又吃多了酒,臉上滾熱。你還只是揉搓,一會鬧上酒來。還不在那裡靜靜的倒一會子呢。"說著,便叫人拿個枕頭來。寶玉聽說便下來,在王夫人身後倒下,又叫彩霞來替他拍著。」,寶玉最後這句「又叫彩霞來替他拍著」便惹下禍根,
「「寶玉便和彩霞說笑,只見彩霞淡淡的,不大答理,兩眼睛只向賈環處看。寶玉便拉他的手笑道:"好姐姐,你也理我理兒呢。"一面說,一面拉他的手,彩霞奪手不肯,便說:"再鬧,我就嚷了。"」,寶玉在這一回的癡病甚至已經達到劣性的標準是有些集中的,像見了小紅就那樣,已經讓人內心有些搖頭,
而這裡寶玉就算不知道彩霞和賈環好,但彩霞不答理他,他竟然就如此隨便就拉別人的手,更是已經令人有些不齒了,
「「二人正鬧著,原來賈環聽的見,素日原恨寶玉,如今又見他和彩霞鬧,心中越發按不下這口毒氣。」,這裡賈環的反應甚至都可以說是很正常的,
「「雖不敢明言,卻每每暗中算計,【甲戌側批:已伏金釧回矣。】只是不得下手,今見相離甚近,便要用熱油燙瞎他的眼睛。」,這個就極其不正常相當狠毒了!
「「因而故意裝作失手,把那一盞油汪汪的蠟燈向寶玉臉上只一推。」,還好標明是「蠟燈」,如果是油燈,就不堪設想了,
「「只聽寶玉"噯喲"了一聲,滿屋裡眾人都唬了一跳。連忙將地下的戳燈挪過來,又將裡外間屋的燈拿了三四盞看時,只見寶玉滿臉滿頭都是油。」,足見下手之狠!
「「王夫人又急又氣,一面命人來替寶玉擦洗,一面又罵賈環。鳳姐三步兩步的上炕去替寶玉收拾著,【甲戌側批:阿鳳活現紙上。】一面笑道:"老三還是這麼慌腳雞似的,我說你上不得高台盤。趙姨娘時常也該教導教導他。"【庚辰側批:為下文緊一步。】一句話提醒了王夫人,那王夫人不罵賈環,便叫過趙姨娘來罵道:"養出這樣黑心不知道理下流種子來,也不管管!幾番幾次我都不理論,【甲戌側批:補出素日來。】你們得了意了,越發上來了!"」,鳳姐兒深知罵賈環等於白罵,於是支給王夫人的這一招實在也很狠!
而到此更絕更讓人應該瞠目結舌的是王夫人罵出的話!
即此處至少透露了這麼一點,王夫人不爆發而已,一爆發竟然與平時的王夫人幾乎完全是兩個人,
雖然王夫人此罵也完全情有可原,因為實在不知寶玉被燙成怎樣了,但卻肯定提供了以上的參考的,
而以上的事每個人都沒有完全「對」甚至完全「錯」的,曹雪芹實錄的本質和魅力和堅定完全顯現!
(外人註:紅樓夢的偉大二字就是從這樣的細節中而出來的)
「「那趙姨娘素日雖然常懷嫉妒之心,不忿鳳姐寶玉兩個,也不敢露出來;如今賈環又生了事,受這場惡氣,不但吞聲承受,而且還要走去替寶玉收拾。」,話雖如此,但趙姨娘對王家的仇恨自然是又深一層!
「「只見寶玉左邊臉上燙了一溜燎泡出來,幸而眼睛竟沒動。」,寶玉皮嫩,這個已經挺嚴重,而之後此事又引出黛玉等的反應,而曹雪芹似乎絕沒有用這事來「有意」要寫鳳姐兒、王夫人、黛玉等人的反應,這就是實錄!
「「王夫人看了,又是心疼,又怕明日賈母問怎麼回答,急的又把趙姨娘數落一頓。【甲戌側批:總是為楔緊"五鬼"一回文字。】然後又安慰了寶玉一回,又命取敗毒消腫藥來敷上。」,王夫人「又怕明日賈母問怎麼回答」,這是極細緻的話兒,
「「寶玉道:"有些疼,還不妨事。明兒老太太問,就說是我自己燙的罷了。"」,如何?雖然之前說了這回寶玉的癡病甚至某些劣性有些集中而發,但寶玉的本質就是寶玉的本質,
寶玉肯定是完全不知道彩霞和賈環的關係的,而且更是沒有因此對賈環更沒有對趙姨娘哪怕有一點點怨恨!(外人註:還是我們的好寶玉!)
「「鳳姐笑【甲戌側批:兩笑,壞極。庚辰眉批:為五鬼法作耳,非泛文也。雨窗。】道:"便說是自己燙的,【甲戌側批:玉兄自是悌弟之心性,一歎。】也要罵人為什麼不小心看著,叫你燙了!橫豎有一場氣生的,到明兒憑你怎麼說去罷。"【甲戌側批:壞極!總是調唆口吻,趙氏寧不覺乎?】」,寶玉被燙,雖然王夫人等心疼,但眾人最擔心的竟是賈母生氣,
其實也從一個側面說明賈母在寶玉的事如寶玉黛玉的婚姻上的甚至是決定權有多大,
「「王夫人命人好生送了寶玉回房去後,襲人等見了,都慌的了不得。」,懂的了不得,相當於多少文字,曹雪芹的紅樓夢的繁簡之道,是相當「大道」的,
且先到這。
(外人註:可見開心有多重要,雖然可能有某些特殊原因而不開心,但開心仍然是可以滴,開心仍是有利於身心健康滴(大白紙註:嘻嘻,寶貝,不要太高要求自己,你已經做得相當完美啦,而且自己開心還是最重要滴哦,自己開心,你的朋友們才會為你而開心哦,抱抱,愛你:)))
「開心吧,哪怕就是覺得不開心。」小戒笑道。
「你看我小猴什麼時候不開心過。」小猴笑道。
「你是男的呀,還是猴子。」小戒暗道。
「知心知意,開心之道。」老沙呵呵道。
「善哉善哉,」小唐道,「心如菩提,如臥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