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這日代儒有事,早已回家去了,又留下一句七言對聯,命學生對了,明日再來上書;將學中之事,又命賈瑞【蒙雙行夾批:又出一賈瑞。】暫且管理。」這裡恐怕也不是有意要支開賈代儒,恐怕當時這樣鬆散的私塾如此的事情也是比較常見的,
「「妙在薛蟠如今不大來學中應卯了,」哈哈,薛蟠也必須是要支開的,也正合上文的「偶興」二字,這小小的地方也足見曹雪芹的嚴謹,
而以上兩個「支開」正是不露痕跡地展開此回「大鬧學堂」的一些必要條件,
「「因此秦鍾趁此和香憐擠眉弄眼,遞暗號兒,」這便是以上必要條件下幾乎「必須」會產生的事情,至於如何遞「暗號兒」,曹雪芹也不必詳寫,看官們自然會想出很多來(XX註:遞紙條啊?(外人註:哈哈,這兩人早已心心相映,而且哪裡會留下紙條這樣明顯和老土的「證據」,恐怕一個小小的手勢甚至隨意一個眼神就足矣))
「「二人假裝出小恭,走至後院說體己話。」(XX:一起上廁所?以前倒常有此事,但絕沒有他們倆這種意思,而且能說些什麼體已話?(外人註:你很關注這個啊,你當然猜不到,這方面,這兩人都遠在你之上哦(XX註:什麼啊,誰稀罕?))
「「秦鍾先問他:"家裡的大人可管你交朋友不管?"【蒙雙行夾批:妙問,真真活跳出兩個小兒來。】」哈哈,這也是一語雙關,足見秦鍾之「妙」了,
因為如果直接道「和你交朋友好不好」,便有些直接,可能反而造成尷尬,
這裡既沒有直接要求與對方交朋友,又問出對方家裡是否管得嚴,而且還妙在對方非常好應答,
如果對方答「不太管」,再加上兩人早有意,即所謂「一拍即合」,
如果對方答「管得嚴,但我不怕」,便也「一拍即合」,但是交往要有所「注意」,
如果對方答「管得嚴」便沒有後文,則恐怕是婉言相拒,但當然兩人既然早有意,而且能一起出來,這個自然不會答出,除非這個香憐根本沒聽懂秦鍾在說什麼,但顯然,香憐的「經驗」恐怕比秦鍾還要多不少,
而批語道「真真活跳出兩個小兒來」,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道別人是「小兒」,但恐怕這批者這方面的經驗和智商和情商甚至還不如甚至遠不如這兩個小兒!(外人註:哈哈,正是,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XX註:一個更比一個浪?(外人註:這是你說的)))
「「一語未了,只聽背後咳嗽了一聲。【蒙雙行夾批:太急了些,該再聽他二人如何結局,正所謂小兒之態也,酷肖之至。】」哈哈,這個批者果然顯然是經驗缺乏的,才這樣「憾於」沒聽到秦鍾和香憐接下來的「妙語」而竟然責怪金榮(XX註:我也想聽哩(外人註:那我替你模擬一下吧(XX註:好啊好啊!(外人註:香憐道:「不怎樣管。」秦鍾道:「那很好,以後可朋友間多交流。」香憐道:「也好,同窗情誼,本應如此。」秦鍾道:「同窗好友更勝手足,你我可促膝攜手長談,不知何時能有空。」香憐道:「今夜…」以下少兒不宜(大白紙註:哈哈,有趣有趣,不過離曹雪芹的水準還有相當距離,一個還是有些粗俗,二個是太不靈動,三個是不符合兩人「妙人」的身份(XX註:大白紙你來模擬模擬唄!(大白紙註:曹雪芹接著就寫得足夠明白精緻精彩啊!因此,這裡秦鍾和香憐的對話實在不是重點,因此才只開了個頭而已)))))))
「「二人唬的忙回頭看時,」「唬」字妙,
「「原來是窗友名金榮【蒙雙行夾批:妙名,蓋雲有金自榮,廉恥何益哉?】者。」這個批倒犀利,
「「香憐本有些性急,羞怒相激,問他道:"你咳嗽什麼?難道不許我兩個說話不成?"」哈哈,這才是小兒的靈動之語,因此才道外人的模擬有失靈動(外人註:哈哈,是的,相當僵硬相當僵硬,如果能模擬出曹雪芹「味道」的文字甚至情節來,真是會大快人生!)
「「金榮笑道:"許你們說話,難道不許我咳嗽不成?」答得也極妙!
「「我只問你們:有話不明說,許你們這樣鬼鬼崇崇的幹什麼故事?我可也拿住了,還賴什麼!先得讓我抽個頭兒,咱們一聲兒不言語,不然大家就奮起來。"」金榮幾句話便道出自己的目的,也算是乾脆直接的人,
「「秦、香二人急得飛紅的臉,便問道:"你拿住什麼了?"」這裡秦、香二人能「急得臉飛紅」,因此才批外人之前之模擬有些過於「粗俗」(外人註:哈哈,是的,僅從這小細節來看,絕不能將紅樓夢當一般言情來看!紅樓夢是有甚至不少粗俗的事和人,但紅樓夢更多是人性、個性、天性中包含甚至飽含有不少精靈到甚至絕妙的人!),
「「金榮笑道:"我現拿住了是真的。"說著,又拍著手笑嚷道:"貼的好燒餅!你們都不買一個吃去?"」正是金榮此類人,所謂抓住一點小影子小辮子,就大肆造謠誹謗,真可謂從小就可看出,從小就這樣自我培養的!
(XX註:貼燒餅是什麼?(外人註:你們男人的事我怎麼知道!(大白紙註:哈哈,外人此答妙!就要以此自然之態度來模擬紅樓夢中的人和事,才能算是找到一點點靈感(外人註:呃,沒想到還歪打正著了)))
「「秦鍾香憐二人又氣又急,忙進來向賈瑞前告金榮,說金榮無故欺負他兩個。」這也是非常正規的實錄,即秦鍾和香憐兩個確實是互相傾慕,但遠沒有達到金榮那樣齷齪的程度,而且他們兩個也是正宗的小學生,不是古惑仔,因此被別人欺負了,第一想到的仍然是先告訴師長,
「「原來這賈瑞最是個圖便宜沒行止的人,每在學中以公報私,勒索子弟們請他;【蒙側批:學中亦自有此輩,可為痛哭。】」哈哈,賈瑞這樣的恐怕不過是當時社會上更多類似這樣的人的一個縮影,而這批顯然認為「學」中應該是「純淨無比」的,顯然也是很有些自欺欺人了,
「「後又附助著薛蟠,圖些銀錢酒肉,一任薛蟠橫行霸道,他不但不去管約,反助紂為虐討好兒。」賈瑞遇到薛蟠,可謂豺狼遇到虎豹了!
「「偏那薛蟠本是浮萍心性,今日愛東,明日愛西,近來又有了新朋友,把香、玉二人丟開一邊。」正是薛蟠之本性!
「「就連金榮亦是當日的好朋友,自有了香、玉二人,便棄了金榮。」哈哈,這個倒是「意外收穫」,足見「以金為榮」之本質!
「「近日連香、玉亦已見棄。」之後的香菱那更也不在話下了!
「「故賈瑞也無了提攜幫襯之人,不說薛蟠得新棄舊,只怨香、玉二人不在薛蟠前提攜幫補他,【蒙雙行夾批:無恥小人,真有此心。靖眉批:前有幻境遇可卿,今又出學中小兒yin浪之態,後文更放筆寫賈瑞正照。看書人細心體貼,方許你看。】」哈哈,此批者恨不得將賈瑞罵死,但象「惡」、「狠」、「毒」等其實與「蠢」字是緊緊掛勾的,因此,批者其實只要批個「蠢」字,比批「無恥小人,真有此心。」恐怕更接近其本質!
而後批以「學中小兒yin浪之態」來「總結」,顯然與曹雪芹本意以及實錄的本質相去甚遠了!
一個,顯然秦鍾等絕非「yin浪」!
二個,顯然一點也沒有抓到為什麼會有這些的本質原因!顯然,一個是象寶玉等是出於正常的天性,二個像金榮等卻與當時的整個社會的風氣包括周圍兄輩父輩的風氣如「龍陽之風」是有質的決定性作用的!
「「因此賈瑞金榮等一干人,也正在醋妒他兩個。」哈哈,「醋妒」二字妙,因為其內含的「力量」往往因為「不理智」而甚至想要多大就有多大!
「「今兒見秦、香二人來告金榮,賈瑞心中便不自在起來,」香憐秦鍾兩個如此懂得這層「利益關係」?
「「不好呵叱秦鐘,」賈瑞如此勢利小人對這個卻是極其清晰的,
「「卻拿著香憐作法,反說他多事,著實搶白了幾句。香憐反討了沒趣,連秦鍾也訕訕的各歸坐位去了。」自然如此,其實說到底,秦鍾和香憐還是屬於甚至「乖學生」一類的,
「「金榮越發得了意,搖頭咂嘴的,口內還說許多閒話,玉愛偏又聽了不忿,兩個人隔座咕咕唧唧的角起口來。」「搖頭咂嘴」,形容得可謂活靈活現!而這裡也必然會引出玉愛來,因為金榮的「許多閒話」恐怕也是更多針對香憐,而能為香憐說話的就只有玉愛,因此,兩人口角是邏輯最強的寫法,說白了,如果寶玉這個時候跳出來,這邏輯和精彩程度就大打折扣了,因為寶玉這樣的是不到被激到其上限,是絕不會所謂「發火」的,
「「金榮只一口咬定說:"方才明明的撞見他兩個在後院子裡親嘴摸屁股,一對一,撅草棍兒抽長短,【蒙側批:"怎麼長短"四字,何等韻雅,何等渾含!俚語得文人提來,便覺有金玉為聲之象。】(按:蒙府本正文:"他兩個在後院裡商量著什麼長短。")誰長誰先干。"金榮只顧得意亂說,卻不防還有別人。」哈哈,這個是標準的少兒不宜了,但之前說過,這也有當時的特殊背景,即當時不但女子不能入學堂,而且更在深閨,因此,這些在現在看來如此之「早」又如此之「盛」的「龍陽之風」在當時也就有它的原因之一了,
而這兩個批實在是有些丟人現眼了,因為正如之前所說,比這些所謂「小兒」都「差」得太遠!
竟然還批道什麼「怎麼長短」是「何等韻雅,何等渾含!」,甚至還有什麼「金玉為聲之象」,真是太「怡笑小兒」了!(外人註:哈哈,「怡笑小兒」,好詞!)
而且,「撅草棍兒抽長短」比「他兩個在後院裡商量著什麼長短」顯然更要一萬倍更像是曹雪芹的文字,因此,「他兩個在後院裡商量著什麼長短」恐怕是有抄者覺得太「直白」而「改」的?
而且金榮這番話活靈活現,再「聯繫」到之前竟然似乎也曾被薛蟠「得手」,除了「感歎」薛蟠之「通吃」的「品味」外,這番話則更像是金榮與薛蟠兩人之間「故事」?(XX註:哈哈,妙了妙了!)
「「誰知早又觸怒了一個。你道這個是誰?」正是**一個接一個,才會有最後的最**!且先到這。」
「哈哈,就連我也比這些小兒差遠了!」小戒哈哈道。
「說句老吳不愛聽的話,老吳這方面比老曹真是不止差一點半點,恐怕有千點萬點甚至億點。」小猴笑道。
「所以才有我啊!」小戒道。
「你也不差,只是比起老曹的紅樓夢來,只能是一點比億點。」小猴笑道。
「曹施主屹立於千萬年,自有其根本所在,紅樓夢的每個文字每個情節每個人物都足以證明!」老沙歎道。
「善哉善哉,」小唐道,「人類之發展,自有其紛繁複雜而又精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