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人曾有詩嘲云:女媧煉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這個是曹雪芹在調侃,即女媧造人補天已經是地球上的「荒唐事」,卻補出一個破天來,讓這些人遭受折磨乃至災難,便是更荒唐的大荒了!(XX註:哈哈,有意思!不知道到底荒不荒唐呢(外人註:你說呢,你有的選擇嗎?(XX註:…那倒是)))
「「失去幽靈真境界,幻來親就臭皮囊。【甲戌側批:二語可入道,故前引莊叟秘訣。】」這裡卻道出不荒唐的條件,即要麼人類成為真正的萬物之靈,達到「真」的境界,要麼,這人就和動物差不多,甚至還不如,就是一個臭皮囊,而且還是一個「幻」的臭皮囊(外人註:曹雪芹看得夠深!人類這幾千年所受的天災**尤其是**,幾乎已寫盡「荒唐」二字!)
「「好知運敗金無彩,堪歎時乖玉不光。【甲戌側批:又夾入寶釵,不是虛圖對得工。二語雖粗,本是真情,然此等詩只宜如此,為天下兒女一哭。】」這裡雖然看起來有寶釵的「金」之「運敗」而「無彩」,而寶玉的「玉」因為當時時代所不容而「不光」,但其實恐怕是指整個封建社會都有「運敗」和「不光」的時候,
即曹雪芹不但當時看到清朝的種種根深蒂固弊病,而且能根據之前所有封建朝代的規律而得出清朝也幾乎必「敗」必「不光」的「後景」,當然,清朝也非常「乖」地在之後完全甚至慘烈甚至是慘烈到極點地映證了這一點!
「「白骨如山忘姓氏,無非公子與紅妝。【甲戌側批:批得好。末二句似與題不切,然正是極貼切語。】」這裡「白骨如山」其實正是指之前所有天災**尤其是**造成的白骨如山!
而「忘姓氏」恐怕也是石破天驚的點題,即清朝是滿,忘姓氏,當然是忘記了其「漢」的姓氏!
而「無非公子與紅妝」現在就幾乎很明顯了,即將以上如此深刻如此廣博的意思由這句可謂猛一「掩飾」,成了講「情」了!
但很顯然,「白骨如山忘姓氏」,絕非全是公子和紅妝的白骨!
「「那頑石亦曾記下他這幻相並癩僧所鐫的篆文,今亦按圖畫於後。但其真體最小,方能從胎中小兒口內銜下。今若按其體畫,恐字跡過於微細,使觀者大廢眼光,亦非暢事。故今只按其形式,無非略展些規矩,使觀者便於燈下醉中可閱。今註明此故,方無"胎中之兒口有多大,怎得銜此狼犺蠢大之物"等語之謗。【甲戌眉批:又忽作此數語,以幻弄成真,以真弄成幻。真真假假,恣意遊戲於筆墨之中,可謂狡猾之至。作人要老誠,作文要狡猾。】」,哈哈!曹雪芹這裡寫這麼多看似囉嗦之語,其實正是告訴看官,所謂「口中銜玉」不過是虛擬,是代指!而如果有看官糾結於什麼「胎中之兒口有多大,怎得銜此狼犺蠢大之物等語之謗」,便真正是蠢物了!
而這句話也非常「嚴重」地告訴眾人,不要拘泥於紅樓夢中的此類「細節」,而是抓住紅樓夢的重點重點再重點!
象前後年齡有些不符,像出生的日期,像情節的某些「湊巧」,像幾乎所有情節的時間點的緊湊,等等等等,雖然可提出,但不必拘泥,如果太過拘泥,其實都可以歸為「語之謗」之類,
或者,至少先弄清楚或著力弄清楚紅樓夢的本質吧!
而批中的「…恣意遊戲於筆墨之中,可謂狡猾之至。作人要老誠,作文要狡猾」,雖然批者看出曹雪芹的似乎「作文的狡猾」之意,但仍然沒有弄清楚曹雪芹如此寫的本質是什麼,因為,這「狡猾」二字也幾乎付之於流水!
即,曹雪芹是絕對沒有「遊戲於筆墨」的!而恰恰是完全相反,這些都是曹雪芹至深至廣的心血而成!
否則,何來的「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外人註:正是如此!其實只要把握住此詩,便至少可知真正一二曹雪芹之心思!則所謂的「狡猾」乃至「遊戲」等詞便不會出現在批中!)
「「通靈寶玉正面圖式通靈寶玉反面圖式玉寶靈通三二一仙莫知療除壽失禍冤邪恆莫福疾祟昌忘」有圖為證,而既然是虛擬之代指,看看也就是了,
「「寶釵看畢,【甲戌雙行夾批:余亦想見其物矣。前回中總用草蛇灰線寫法,至此方細細寫出,正是大關節處。】」這也不是什麼大關節處,紅樓夢草蛇灰線是不假,但看了別人倒的爐灰便以為是草蛇灰線甚至是「大關節」,便有些貽笑大方了!
「「又從新翻過正面來細看,【甲戌側批:可謂真奇之至。】口內念道:"莫失莫忘,仙壽恆昌。"【甲戌側批:是心中沉吟,神理。甲戌眉批:《石頭記》立誓一筆不寫一家文字。】」這個「立誓一筆不寫一家文字」倒可以是曹雪芹不重複的一個「註解」,即曹雪芹不但在紅樓夢中不重複,而且和以往的幾乎任何文字、情節、思想也盡量做到不重複!而且,曹雪芹當然做到了!
因此,這個批倒很像是曹自批,因為幾乎只有創造者自己才會有如此堅定的批!
「「念了兩遍,乃回頭向鶯兒笑道:"你不去倒茶,也在這裡發呆作什麼?"【甲戌雙行夾批:請諸公掩卷合目想其神理,想其坐立之勢,想寶釵面上口中。真妙!】鶯兒嘻嘻笑道:"我聽這兩句話,倒像和姑娘的項圈上的兩句話是一對兒。"【甲戌雙行夾批:又引出一個金項圈來,鶯兒口中說出方妙。甲戌眉批:恨顰兒不早來聽此數語,若使彼聞之,不知又有何等妙論趣語以悅我等心臆。】」這裡卻幾乎玄機四伏!
首先,鶯兒是有些傻傻的,有什麼便說什麼,而為什麼金鎖上的字和寶玉上的字能如此「契合」呢?
如果撇開所謂「神仙撮合」,最「生活」的邏輯便是:王夫人將寶玉上的字通過書信早早就告訴給了薛姨媽,讓其參考這些文字來打一個金鎖,才能達到最大的契合之可能!
「「寶玉聽了,忙笑道:"原來姐姐那項圈上也有八個字,【甲戌雙行夾批:補出素日眼中雖見而實未留心。】我也賞鑒賞鑒。"寶釵道:"你別聽他的話,沒有什麼字。"寶玉笑央:"好姐姐,你怎麼瞧我的了呢。"寶釵被纏不過,因說道:"也是個人給了兩句吉利話兒,所以鏨上了,叫天天帶著,不然,沉甸甸的有什麼趣兒。"【甲戌雙行夾批:一句罵死天下濃妝艷飾富貴中之脂妖粉怪。】」這個批道什麼「天下濃妝艷飾富貴中之脂妖粉怪」,也是奇了怪了!首先薛寶釵這話是真是偽還不知曉,其次女兒們化些妝怎麼又成了「脂妖粉怪」了!這明顯不但是偏題億里,而且如此「極贊」薛寶釵,幾乎是脂爺無疑(XX註:他才是真正的脂妖!(外人註:哈哈,這個貼切!))
「「一面說,一面解了排扣,【甲戌側批:細。】」嘿嘿,這個「細」字妙!薛寶釵如果真是守當時婦德,此時應該避一避比如到裡屋再解排扣為是吧!
「「從裡面大紅襖上將那珠寶晶瑩黃金燦爛的瓔珞掏將出來。【甲戌雙行夾批:按瓔珞者頸飾也,想近俗即呼為項圈者是矣。】寶玉忙托了鎖看時,果然一面有四個篆字,兩面八字,共成兩句吉讖。亦曾按式畫下形相:瓔珞正面式音注云:不離不棄。瓔珞反面式音注云:芳齡永繼。【甲戌側批:合前讀之,豈非一對?】」這詞倒是好詞,尤其是「不離不棄」,情投意合又能做到不離不棄,當是完美之幸福,
「「寶玉看了,也念了兩遍,又念自己的兩遍,因笑問:"姐姐這八個字倒真與我的是一對。"【甲戌雙行夾批:余亦謂是一對,不知干支中四注八字可與卿亦對否?甲戌眉批:花看半開,酒飲微醉,此文字是也。】」如果這詞太是一對的話,恐怕問題更明顯了,
「「鶯兒笑道:"是個癩頭和尚送的,他說必須鏨在金器上……"【〔和尚在幻境中作如此勾當,亦屬多事。〕】寶釵不待說完,便嗔他不去倒茶,【甲戌側批:寫寶釵身份。蒙側批:雲龍顯影法,好看煞!】一面又問寶玉從那裡來。【甲戌側批:妙神妙理,請觀者自思。】」後面自然省略需玉來配,但寶釵深知火候二字,於是此處只是作個「引子」,(外人註:哈哈,如果兩人情投意合,如此「引子」,如此「火候」,倒是最終「美滿」二字的最佳詮釋!(大白紙註:嘻嘻,當然當然,最終能抱得美人歸,當然美哉美哉,美滿無比!(外人註:嘿嘿,祝你美夢成真)))
「「寶玉此時與寶釵就近,只聞一陣陣涼森森甜絲絲的幽香,【蒙側批:這方是花香襲人正意。】竟不知系何香氣,」這能聞得此香,不知是不是寶釵兒要靠近寶玉的一個原因呢?
「「遂問:"姐姐熏的是什麼香?我竟從未聞見過這味兒。"【甲戌側批:不知比"群芳髓"又何如?】」批「群芳髓」,是指寶釵其實表面是具備群芳甚至之冠之形的,但可惜寶釵內心中毒甚深,只能流於形而失於神了,
「「寶釵笑道:"我最怕熏香,好好的衣服,熏的煙燎火氣的。"【甲戌側批:真真罵死一干濃妝艷飾鬼怪。】」這裡又罵,不過薛寶釵在女子中是相當脫俗卻是極真的,不過她的內心也「脫俗」得太過厲害或者說白了是「俗」得太過厲害,才有之後對王夫人都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XX註:為什麼說脫俗太過厲害又說俗得太過厲害?(外人註:外形不與眾女子相爭,可謂「脫俗」,內心卻名利勢第一,卻是「更俗」!))
「「寶玉道:"既如此,這是什麼香?"寶釵想了一想,笑道:"是了,是我早起吃了丸藥的香氣。"【甲戌側批:點"冷香丸"。】」點「冷香丸」批得是!
「「寶玉笑道:"什麼丸藥這麼好聞?好姐姐,給我一丸嘗嘗。"【甲戌雙行夾批:仍是小兒語氣。究竟不知別個小兒,只寶玉如此。】寶釵笑道:"又混鬧了,一個藥也是混吃的?"」既然點冷香丸,其實說明寶釵兒心中之冷,是真正的冷血動物,而冷香丸的作用正是借指代指壓制寶釵兒原始的真正的女兒之熱情!
「「一語未了,忽聽外面人說:"林姑娘來了。"【甲戌側批:緊處愈緊,密不容針之文。】話猶未了,林黛玉已搖搖【甲戌側批:二字畫出身份。】的走了進來,」「搖搖」二字其實很絕妙!因為既無貶也無褒,正是寫實的本質,
「「一見了寶玉,便笑道:"噯喲,我來的不巧了!"【甲戌側批:奇文,我實不知顰兒心中是何丘壑。】寶玉等忙起身笑讓坐,寶釵因笑道:"這話怎麼說?"黛玉笑道:"早知他來,我就不來了。"寶釵道:"我更不解這意。"」黛玉此來卻很顯然不是來「偷聽」的,才所謂「搖搖」的走進來,是真正的湊巧而已,
而黛玉這話也很明顯透出早期的黛玉是很明顯看出了薛寶釵對寶玉的「意思」的!因此,薛寶釵之後才會改變其對黛玉的相處「策略」,
「「黛玉笑道:"要來一群都來,要不來一個也不來,今兒他來了,明兒我再來,如此間錯開了來著,豈不天天有人來了?【甲戌側批:強詞奪理。】也不至於太冷落,也不至於太熱鬧了。【甲戌側批:好點綴。】」這話自然是黛玉故意歪解,
「「姐姐如何反不解這意思?"」而這句才是黛玉的正解!即幾乎是在問寶釵:你不知道是何意?你應試最知道是什麼意思啊!
「「【甲戌雙行夾批:吾不知顰兒以何物為心為齒為口為舌,實不知胸中有何丘壑。】」這兩個「不知」自然是迂腐的不知!(外人註:那是!古時的迂腐的老先生,懂得什麼真正的男女之情,更不用懂得男女間真正的愛情了!)
「「寶玉因見他外面罩著大紅羽緞對衿褂子,【甲戌側批:岔開文字,避繁章法,妙極妙極!」這個「岔開文字,避繁章法,妙極妙極!」批得真是極是極是!這正是曹雪芹獨有的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其實是行文的「妙極」之處!
否則,行文的呆滯甚至走向死胡同幾乎都是每時每刻都會碰到的!
而這裡雖然稱「妙極妙極」,但卻仍然很像曹雪芹自批!即曹雪芹至少初期也會有「行文的呆滯甚至走向死胡同」之時,這裡自己終於解決了這一問題,自然妙極妙極為自己也為紅樓夢叫好!
「「蒙側批:又一轉換。若無此則必有寶玉之窮究,寶釵之重複,加長無味。此等文章是《西遊記》的請觀世音菩薩,菩薩一到,無不掃地完結者。】」這個批顯然是對前「妙極」批的再批,雖有些意思,但仍顯迂腐,而批為「請觀世音菩薩,菩薩一到,無不掃地完結者。」似乎反而有讓人更看不懂之嫌,遠遠不如「岔開文字,避繁章法,妙極妙極!」言簡意賅直抒胸臆直達本質!
「「因問:"下雪了麼?"地下婆娘們道:"下了這半日雪珠兒了。"寶玉道:"取了我的斗篷來不曾?"」而這裡便不是曹雪芹行文的「岔開文字,避繁章法」了,而實在是寶玉深知此時如何才能避虛就實、化解矛盾的相當之聰明了!
「「黛玉便道:"是不是,我來了你就該去了。"【甲戌側批:實不知有何丘壑。】」黛玉自然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寶玉,而此批者實在不是「不知」,而就是「無知」,
「「寶玉笑道:"我多早晚說要去了?不過拿來預備著。"」寶玉其實也深知自己有些「忘情」而「理虧」,不就以上黛玉的「早知他來,我就不來了」而爭辯就是小小的「證據」,因為寶玉主動去問寶釵這個香那個香的,特別是之後竟然有那「寶釵的雪白的膀子無福摸一摸」,便更是相當地「精神出軌」了!(外人註:哈哈!寶玉該打!)
「「寶玉的奶母李嬤嬤因說道:"天又下雪,也好早晚的了,就在這裡同姐姐妹妹一處頑頑罷。姨媽那裡擺茶果子呢。我叫丫頭去取了斗篷來,說給小ど兒們散了罷。"寶玉應吮。李嬤嬤出去,命小廝們都各散去不提。」這裡更是為下面寶玉、黛玉、寶釵、薛姨媽同圍一桌的精彩好戲做下鋪墊!但這鋪墊除了黛玉為什麼會來稍微有一點「唐突」外,其他都極其自然!(外人註:黛玉前來其實也很自然,黛玉幾乎肯定是去找寶玉,然後聽人說寶玉來寶釵處了,於是當然也前來,正好碰上寶玉問香之事,因此,都是自然無比的!(大白紙註:極是!))
且先到這。」
「心血之文,當一字當千鈞來看!」小戒歎道。
「心血之意,當一生以一心來待!」小猴笑道。
「雪芹雪芹,幾乎如同血情!」老沙歎道。
「善哉善哉,」小唐道,「以心相報,心心相報,心心相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