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寶玉賈蘭出門赴考,且說賈環見他們考去,自已又氣又恨,便自大為王,說:「我可要給母親報仇了。家裡一個男人沒有,上頭大太太依了我,還怕誰!」」這個有些滑稽,又在演卡通劇了,即賈環肯定是賣巧姐兒的主犯,但是不是基於這樣一個理由和情緒,顯然不是!就算有這為趙姨娘報仇的心思在內,也不必這樣明著說出來寫出來,
「「想定了主意,跑到邢夫人那邊請了安,說了寫奉承的話。那邢夫人自然喜歡,便說道:「你這太是名利的孩子呢。像那巧姐兒的事,原該我作主的。你璉二哥湖塗,放著親奶奶倒托別人去。」賈環道:「人家那頭兒也說了:只認得這一門子,現在定了,要備一分大禮送太太呢。如今太太有了
這樣的藩王孫女婿,還怕大老爺沒大官做麼?不是我說自己的太太,他們有了元妃姐姐,便欺壓的人難受!將來巧姐兒別也是這樣沒良心,等我去問問他。」邢人人道:「你也該告訴他,他才知道你的好處。只怕他父親在家也找不出這門子好親事。但只平兒那個湖塗東西,他倒說這件事不好,說是你太太也不願意。想來恐怕我們得了意。若遲了,你二哥回來,又聽人家的話,就辦不成了。」賈環道:「那邊都定了,只等太太出了八字。王府的規矩,三天就要來娶的。但是一件,只怕太太不願意:那邊說是不該娶犯官的孫女,只好悄悄的抬了去;等老爺免了罪,做了官,再大家熱鬧起來。」邢夫人道:「這有什麼不願意?也是禮上應該的。」賈環道:「既這麼著,這帖子太太出了就是了。」邢夫人道:「這孩子又糊塗了!裡頭是女人,你叫薔哥兒寫了一個就是了。」賈環聽說,喜歡的了不得,連忙了出來。趕著和賈芸說了,邀著王仁到那外藩公館立文書、兌銀子去了。」這個太簡單,而且邏輯和角色寫得太過粗俗,有一個重要原因恐怕正是隱藏了賈蓉,才出來這麼粗俗邏輯生硬甚至混亂的「計策」,
即賈環的「計策」水平是相當之差的,他最擅長的就是污蔑和使壞,王仁卻是能做「大」壞事的,而這其中最缺的就是一個象賈蓉那樣既深知賈環和王仁這樣的人的內心,又能以最「完美」「計策」讓這些變成「事實」的人!
「「那知道剛才所說的話早被跟邢夫人的丫頭聽見。那丫頭是求了平兒才挑
上的,便抽空兒趕到平兒那裡,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平兒早知此事不好,已和巧姐細細的說明了。巧姐哭了一夜,必要等他父親回來作主,大太太的話不能遵;今兒又聽見這話,便大哭起來,要和太太講去。平兒急忙攔住著:「姑娘且慢著。大太太是你的親祖母,他說二爺不在家,大太太做得主的,況且還有舅舅做保山。他們都是一氣,姑娘一個人,那裡說得過呢?我到底是下人,說不上話去。如今只可想法兒,斷不可冒失的。」邢夫人那邊的丫頭道:「你們快快的想主意不然可就要抬走了!」說著各自去了。」這個也比較生硬,雖然有一定可能,即邢夫人確實能在賈璉去處理賈赦的事的時候,能私自作主要將巧姐兒許給所謂外藩,但過程不會如此簡單和生硬乃至粗暴,
「「平兒回過頭來,見巧姐哭作一團,連忙扶著道:「姑娘,哭是不中用的。如今是二爺彀不著。聽見他們的話頭——」這句話沒說完,只見邢夫人那邊打發人來告訴:「姑娘大喜的事來了!叫平兒將姑娘所有應用的東西料理出來。若是賠送呢,原說明了等二爺回來再辦。」平兒只得了回來。又見王夫人過來。巧姐兒一把抱住,哭得倒在懷裡。王夫人也哭道:「妞兒不用著急。我為你吃了大太太好些話,看來是扭不過來的。我們只好應著下去,即刻差個家人趕到你父親那裡去告訴。」平兒道:「太太還不知道麼?早起三爺在大太跟前說了:什麼外藩規矩,三日就要過去的。如今大太太已叫芸兒哥兒寫了名字年庚去了,還等得二爺麼?」王夫人聽說是三爺,便氣得話也說不出來,呆了半天,三聲叫找賈環。找了半天,人回:「今早同薔哥兒王舅爺出去了。」王夫人問:「芸哥呢?」眾人回說:「不知道。」巧姐屋內人人瞪眼,都無方法。王夫人也難和邢夫人爭論,只有大家抱頭大哭。」這裡王夫人之「仁慈」表面上幾乎到了頂點!但說這是偽文卻值得商榷,
即王夫人有一個「特徵」,就如同之前迎春過來向王夫人訴苦,其實她是不願回孫紹祖處的,來找王夫人無非是想讓王夫人「幫忙」阻止自己回去,但王夫人也是「流淚」,看似「仁慈」,但她做的事仍然是讓和勸迎春回去「送死」,
而此處王夫人又是如此,但事情的結果卻是朝著巧姐兒極其不利的情況發展下去的!因此,是不是王夫人「喜歡」在「恰當」的時候來「仁慈」一下,然後「無奈」地看著事情朝甚至是最壞的方向發展呢?
當然,這裡的文字寫得幾乎沒有一點曹雪芹的「隱意」,即曹雪芹在前八十回寫王夫人時,除了寫盡對王夫人的狠毒外,對王夫人的「仁慈」都是留有可尋覓的「引子」,但這裡是幾乎看不出來了,除了「王夫人也難和邢夫人爭論」外,即王夫人掌握賈府經濟大權,而且賈赦不在,如果王夫人冷下臉來和邢夫人爭一爭,恐怕邢夫人也只能忍氣聽著和接受的!
因此,這裡也許有另外一個原因!或者是極重要的原因!
正如之前所說,王夫人借鳳姐兒之手拆散寶玉和黛玉,讓鳳姐兒間接,自己直接逼死害死黛玉,然後又借太醫之手或自己親自下手害死賈母,再之後又借邢夫人之手驅走害死鳳姐兒,她剩下的唯一「對手」就是邢夫人了!
那!王夫人出於長尊的婦德,當然不能直接對邢夫人「下手」,於是,賣巧姐兒這事恐怕正是一個好機會!
即王夫人在賣巧姐兒這事上不作為或假作為,促使巧姐兒被賣成為現實,然後賈璉包括賈政回來後,王夫人便可借此事讓賈璉和賈政向邢夫人發難,而這件事不說足以,肯定是可以逼得邢夫人跌入谷底,然後王夫人在再在經濟上予以控制和打擊,邢夫人四面楚歌,不瘋也至少抑鬱,而以邢夫人一根筋以及視財如命的性格,瘋的可能性是相當大的,
「「正鬧著,一個婆子進來回說:「後門上的人說,那個劉姥姥又來了。」王夫人道:「咱們家遭了這樣事,那有工夫接待人,不拘怎麼回了他去罷。」」這句話其實也有「講究」,即恐怕王夫人生怕賣巧姐兒的事中生「變故」,如這裡劉姥姥一來,知道這事肯定是要救巧姐兒的!這一點恐怕王夫人心中也是清楚的!
「「平兒道:「太太該叫他進來,他是姐兒的乾媽,也得告訴告訴他。」」平兒這話相當「強悍」!即平兒這已經相當於是在「頂撞」王夫人的「決定」了!只是加了一個王夫人不好反對的理由,即「他是姐兒的乾媽,也得告訴告訴他」!即聰明的平兒恐怕也心中已經看出王夫人是絕對靠不住的了!
「「王夫人不言語。」這句話極其點睛!因為這就是剛說的曹雪芹寫王夫人的「仁慈」時都會非常重要的「引子」!(外人註:哎,幾乎全部映證大白紙之前說的王夫人的「特徵」!(XX註:是很奇!)),所以不得不再無數次感謝這位「作者」!因為他幾乎是深知這些留下的「可留下」的文字的「深意」的!
「「那婆子便帶了劉姥姥進來,各人見了問好。劉姥姥見眾人的眼圈兒通紅,也摸不著頭腦,遲了一會,問道:「怎麼了?太太姑娘們必是想二姑奶奶了。」」這是劉姥姥的當然的思維,
「「巧姐兒聽見提起他母親,越發大哭起來。」極妙的寫實!
「「平兒道:「姥姥別說閒話。你既是姑娘的乾媽,也該知道的。」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這正是平兒希望的!即平兒此時知道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劉姥姥將巧姐兒帶走!但平兒肯定不敢明說!因為平兒恐怕已經知道甚至早已經知道鳳姐兒其實說到底是王夫人趕走的!
此時如果自己提出讓劉姥姥帶走,定招王夫人生恨,因此,平兒只能「引導」劉姥姥自己將這「話」說出來!
因此,才道是「「姥姥別說閒話。你既是姑娘的乾媽…」,接下來的話雖然說出的是「也該知道的。」,但實際「提醒」劉姥姥的是「別說些閒話」,而是「你應該做些什麼的」!
「「把個劉姥姥也唬怔了,等了半天,」極其傳神!劉姥姥以七八十年的人生經驗,不能說圓滑,但精明肯定的!看看前八十回的劉姥姥進大觀園,雖然有些地方看起來有些「傻傻的」,但劉姥姥對自己該明白的事情,內心明白得很!
因此,劉姥姥這裡「等了半天」肯定是聽懂了平兒的話!而且在心中「飛快」地「盤算」該如何做!
「「忽然笑道:「你這樣一個伶俐姑娘,沒聽見過鼓兒詞麼?這上頭的法兒多著呢,這有什麼難的?」」這「忽然笑道」更是妙!即劉姥姥終於完全聽明白而且想通了!
「「平兒趕忙問道:「姥姥,你有什麼法兒快說罷!」」平兒的這「趕忙問」與劉姥姥的「忽然笑」形成絕配!兩人心幾乎是完全相通的!(XX註:怎麼聽起來像在談戀愛?(外人註:哈哈,沒錯呀,戀愛能如此相通,當是真正的戀愛當時真正的戀愛中真正的幸福了!(XX註:聽起來好難哩(外人註:嘿嘿,有人就能做到的))))
「「劉姥姥道:「這有什麼難的呢,一個人也不叫他們知道,扔崩一走就完了事了。」」這正是平兒希望的!
「「平兒道:「這可是混說了。我們這樣人家的人,走到那裡去?」」可能有看官會對平兒如此說有些奇怪,即平兒似乎應該馬上極力贊成啊!但別忘了平兒只是一個大丫環,她是沒有決定權的!
於是,平兒這裡似乎在說反話,其實是「代」王夫人在說!也正是說給王夫人「聽」的!即就是要「封」住王夫人的嘴,讓王夫人最後覺得自己理屈而不得不答應,或者讓王夫人一時反應不過來或者王夫人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而趕快讓劉姥姥帶巧姐兒走!(外人註:哎,精彩啊!相當精彩!向曹雪芹致敬!向這位作者致敬!也向大白紙致敬啊,哈哈(大白紙註:呃,我就算了,我不過是曹雪芹和紅樓夢的跟屁蟲(XX註:這樣的跟屁蟲我願意做!(外人註:你跟得上嗎?(XX註:怎麼,這也和戀愛有關啊?(外人註:是啊,大白紙就願做跟屁蟲啊(大白紙註:哎哎,說什麼呢,岔題了岔題了啊)))))
「「劉姥姥道:「只怕你們不走,你們要走,就到我屯裡去。我就把姑娘藏起來,即刻叫我女婿弄了人,叫姑娘親筆寫個字兒,趕到姑老爺那裡,少不得他就來了,可不好麼?」」劉姥姥辦這樣的事,幾乎是十拿九穩的,
「「平兒道:「大太太知道呢?」」平兒除了替王夫人問,當然也包含自己擔心的內容,
「「劉姥姥道:「我來他們知道麼?」」這句話有些意思,因為也許其中有一個會有一個很大的伏筆,即邢夫人之後也許知道了,因為這才有賈環王仁等人將巧姐兒賣到煙花巷的「後續」發生!
而,可能會是誰洩露出去的呢?恐怕現在已經不言自明,當然就是王夫人!
當然,王夫人會以她的高超的方式「透露」出去,如找一個貼身丫環故意去透露啊什麼的,(外人註:哈哈,這才是曹雪芹的環環相扣,絲絲相連!)
「「平兒道:「大太太往在前頭他待人刻薄,有什麼信,沒人送給他的。」這話中的「伏筆」的就再明顯不過了!誰會送信?非王夫人莫屬!而且平兒這也是在提醒在場眾位,如果邢夫人知道了,就是這些人送的信!甚至這話幾乎都可以認定是平兒「暗中」說給王夫人聽的!
即恰好證明了平兒之前恐怕已經或早已知道王夫人的那些心思那些「特徵」!(外人註:精彩!)
而且,恐怕王夫人這事也成為之後王夫人徹底悲劇的原因之一!
即王夫人之後的悲劇要達到頂點,除了寶玉的離家出家是對她情感的最大打擊外(外人註:哎,這裡還是不得不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有幾個事也可以讓王夫人如邢夫人般眾叛親離甚至還更嚴重!
即王夫人害死黛玉讓寶玉徹底離家,王夫人這裡要間接害巧姐兒以及之前害鳳姐兒,恐怕平兒會「巧妙」地讓賈璉知曉!賈璉現在是很聽平兒的,因此,賈璉作為賈府的二代中權力者,自然也肯定會不待見王夫人,
而王夫人害死賈母的事如果讓賈政最終知道了,那王夫人的所謂「權勢」就算徹底完了!
即王夫人不是讓鳳姐兒被休慘死嗎?
如果王夫人的悲劇要達到頂點,賈政是絕對不會吮許賈母被王夫人害這樣的事發生的!
那王夫人恐怕不是被休這樣簡單了!
恐怕王夫人如果得知害賈母的事被賈政知曉,王夫人剩下的唯一一條路恐怕就是只能含淚以死謝罪了!(外人註:呃,幾乎只能如此!)
而賈母被王夫人害的事是如何讓賈政知道的呢,這裡有一個可能自然是太醫或某醫生的事情敗露,至於如何敗露的,還待之後細文,
「「你若前門走來,就知道了;如今是後門來的,不妨事。」」這裡也自然是「暗示」「只有」王夫人有可能「報信」,
「「劉姥姥道:「咱們說定了幾時,我叫女婿打了車來接了去。」」劉姥姥果然辦事的人!
「「平兒道:「這還等得幾時嗎?你坐著罷。」」正是如此,
「「急忙進去,將劉姥姥的話,避了旁人告訴了。」請特別注意這句話!這裡的意思是,前面平兒和劉姥姥說的話王夫人是沒聽見的!
但請注意劉姥姥前面剛進來時的一句話:「怎麼了?太太姑娘們必是想二姑奶奶了。」!這「太太」二字難道不是指王夫人?!即劉姥姥應該是看見王夫人了,才會說這句話的!(嘿嘿,「作者」心眼兒動得好呀!),
當然,本來也可以是王夫人在裡面的,比如拿個「李紈」來當劉姥姥口中的那個「太太」,但恰巧的是李紈等「太太」根本不在!
於是,曹雪芹和這位「作者」的用意便極其明顯了!
即曹雪芹在這些事上是絕不含糊絕不模糊的!是怎樣就怎樣,而且絕對是「有意」這樣寫的!這種例子在前八十回可謂數不勝數,處處都有!(外人註:極是)
「「王夫人想了半天,不妥當。」」請再特別注意這裡「半天」二字!平兒剛說過「這還等得幾時嗎?」,可謂時間緊迫到了極點!但這裡王夫人卻想了「半天」!其用意如何,幾乎如同司馬昭之心了吧!而且得出的結論還是「不妥當」!(外人註:妙啊妙啊,極妙啊!)
「「平兒道:「只好這樣。為的是太太,才敢說明。太太就裝不知道,回來倒問大太。我們那裡就有人去,想二爺回來也快。」」王夫人會「裝不知道」嗎,她恐怕正如之前說的,是「裝不知道」這件事被自己透露給邢夫人了吧!(XX註:天啦!這裡果然出來一個「裝」字!大白紙神了!(大白紙註:咳咳,我不過撿了曹雪芹一滴墨而已,這就「神」了?那曹雪芹呢?他不是宇宙之王了!(XX註:…我拍馬屁怎麼就不行呢?(外人註:哈哈)))
「「王夫人不言語,歎了一口氣。」這歎了一口氣幾乎又含極深意,恐怕王夫人的內心深處之深處是在歎:很可能一件極好的「捨巧姐兒」來「套」邢夫人的事就這樣沒了!就讓這個劉姥姥給攪了!
「「巧姐兒聽見,便和王夫人道:「求太太救我!橫豎父親回來只有感激了。」」巧姐兒如果親自如此說,王夫人已經不好不答應了!
「「平兒道:「不用說了,太太回去罷。只要太太派人看屋子。」」平兒早已經不耐煩,恐怕早看出王夫人在故意拖延,
「「王夫人道:「掩密些!你們兩個人的衣服鋪蓋是要的啊。」」這幾乎也是拖時間的話兒!
「「平兒道:「要快走才中用呢,若是他們定了回來,就有饑荒了。」」平兒如果之前已經說了「太太回去罷」,恐怕這話已經多餘,恐怕在說這話之前平兒已經拉著巧姐兒走了!
「「一句話提醒了王夫人,便道:「是了,你們快辦去罷,有我呢。」於是王夫人回去,到過去找邢夫人說閒話兒,把邢夫人絆住了。」這話是絕對的偽文!正是八十回後要極力做的,即掩飾王夫人!
一個是王夫人已經耽誤如此多時間,另一個是邢夫人需要王夫人去絆住?第三個邢夫人會被王夫人絆住?第四個這件事恐怕已經進入流程,邢夫人被絆住恐怕也不能阻止這件事的按時進行吧!
而如果王夫人真去「絆住」邢夫人,恐怕正好是去向邢夫人通風報信去了!因此之前才有「一句話提醒了王夫人」(外人註:感覺這個更像正解,因為節奏更快更順!(大白紙註:是這樣,「作者」在這裡保留的原文量恐怕超出我們想像!)),且先到這。」
「果然緊張!這才精彩!」小戒瞪眼道!
「這才像老曹!」小猴哈哈道。
「滿足滿足,舒服舒服。」老沙笑道。
「善哉善哉,」小唐道,「人之險惡,千鈞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