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本是不知當家立計的人,一聽賈母的話,一一領命,心想:「老太太實在真真是理家的人。都是我們這些不長進的鬧壞了。」這句話看起來有在「褒」賈政的意思,但仔細一想,便知外褒實貶或貶遠大於褒!即賈政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當然不錯甚至是很不錯,但也只是相對而且是相對賈珍賈赦等的「很不錯」,賈政的「不知當家立計」,以及對賈母交待的事「一一領命」,已經充分或說重點說明賈政等的不學無術以及本身的無能,雖然有賈政「都是我們這些不長進的鬧壞了」的看似「沉痛」的自我批判,但曹雪芹要表達的「當時的男子們的普遍的無能、不學無術、酸腐、假正經,只知享樂以及投機取巧、趨炎附勢、勾心鬥角、拍上壓下、奢侈浪費卻又」等等意思已經昭然若揭!於是,一兩百年後,便是那樣的不堪一擊了!(註:這裡沒有「譁眾取寵」四個字啊,突然發現以前似乎譁眾取寵反而沒有這樣多(外人註:現在多嗎?(註:好像蠻多啊(外人註:那是因為這「眾」是虛擬出來炒出來的「眾」(註:哦,原來現代廚師多啊,那用的什麼原料呢(外人註:用的是最容易得到的原料,就是隨處可見的廁所裡的糞坑,隨處以長勺一挖,在鍋裡就是一大鍋,於是開始炒得個不亦樂乎!(註:那不是很臭嗎?(外人註:是臭啊,真正的「眾」都聞到了啊,但是廚師們硬要「告知」真正的眾說:我們的「眾」都說它是香的!(註:哦,原來都是些虛擬的假「眾」啊,原來如此!(外人註:是啊,本來就是如此啊,如果在古代就是小笑話一則而已))))))))
「「賈政見賈母勞乏,求著老太太歇歇養神。」賈政之孝確實是沒得說的,賈政的「忠孝兩全」按當時的標準確實是完全做到,但孝雖然發自內心,但「實」卻流於表面,即害得賈母如此,如果賈政真孝的話,應該早就知道賈府的經濟和盡量讓人少拿到把柄是賈府的命門所在,也是賈母能否安享晚年的最重要的保障,但賈政這一點恰恰相反,不是是否完全做到,而是完全沒有做到!於是,「以此類推」一下,從孝「類推」到「忠」,便知曹雪芹想表達的更深層的意思出來了!即賈政忠不忠於朝廷或說皇上呢,當然是非常忠於!甚至遠高於他的孝,因為朝廷或說皇帝對他有生殺大權,也就是說,賈政甚至為了朝廷可以去死,雖然為了賈母賈政也許也可以去死,但賈政知道這種概率非常小,而為了皇帝去死的概率會大得多,因此,一對比下來,賈政的「忠」更甚也!但同樣!賈政的「忠」的實和「孝」的實卻如出一轍!即賈政像之前當然知道奉公守法,但一旦碰到阻力甚至是不但來自上而且來自下的阻力,便「適時」地躲到書房去「雙眼只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去了,即我是「忠」啊,你看,我沒背叛朝廷和皇上,但別人甚至就是我手下的人我身邊的人忠不忠,我卻管不著了,請問,這「實際上」又忠在哪呢?單從造成的後果看,這與賈政去親歷親為「徇私枉法」造成的後果又有什麼區別呢?如果能為賈政找出的借口是當時環境「惡劣」,即貪官污吏隨處可見甚至氾濫成災,似乎賈政可以得到某些甚至相當地「解脫」,但請問,他這還是「忠」嗎?只能算是愚忠,當然,愚忠比當時的也許更多的奸忠還是要好得多!奸忠也許又有兩種,一種即表面上甚至內心確實「忠」於朝廷忠於皇上,但做的事情卻是禍國殃民,也許是為了皇上為了朝廷而禍國殃民,或者他本身的無能或者說甚至性格上就喜歡禍國殃民(外人註:哈哈,絕妙!),而第二種也許更多更有「說服力」,即表面甚至內心忠,但做的事是為了「一已私利」而禍國殃民,這大概便是奸忠,即你問他忠不忠,他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拍著胸脯說「絕對忠誠」,「你要我死我就去死」(外人註:當然,他也當然知道誰也不會平白無故地讓他去死,而皇上如果真要他死了,他不死也不行了(大白紙註:哈哈,當然)),但他做的事卻是禍國殃民的,甚至是為私利而禍國殃民的,請問,這「忠」從何而來?
「「賈母又道:「我所剩的東西也有限,等我死了,做結果我的使用。下剩的都給伏侍我的丫頭。」」這裡賈母也是實話實說,即當然不能全給了你們,賈母還沒有也完全不必做到這種地步,而且「伏侍我的丫頭」之中當然重點是包括鴛鴦,這裡足見賈母的考慮之完全,思維之清晰,理家之才能,而再回憶一下賈府的情況,幾乎全是女子在操持賈府的經濟,而且當時女子之智遠高於當時的男子,有一個重要原因恐怕就是女子沒有把大量甚至全部的時間花在吃喝玩樂以及假正經上!但之後外敵入侵時怎麼辦呢?難道讓這些女子去做指揮去殺敵陷陣?於是乎,清朝末年男子們嗚呼哀哉,也連帶送了女子們香消玉殞了!(外人註:果然嗚呼哀哉!嗚呼哀哉實非一日之「忠」也!)
「「賈政等聽到這裡,更加傷感,大家跪下」,當然是聽到賈母說到那句「等我死了」,按當時孝理,眾子孫「無法承受」,於是「大家跪下」,
「:「請老太太寬懷。只願兒子們托老太太的福,過了些時,都邀了恩眷,那時兢兢業業的治起家來,以贖前愆,奉養老太太到一百歲。」」這話說得何其漂亮!甚至聽起來不但「興家有望」,還「興邦有望」!但才能和經驗和學習的態度豈是一時或說一夜之間就能馬上擁有的?於是,這當然也可以歸為「假正經」即「酸腐」甚至「投機取巧」甚至「不學無術」的一種!也可見曹雪芹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他內心真正到底想的是些什麼!當然絕非是要在心中「讚歎」這些子孫們終於「認識到錯誤」而準備「痛改前非」!當然也可見曹雪芹寫下這些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當然也更可見曹雪芹的偉大到底偉大在何處!
「「賈母道:「但願這樣才好,我死了也好見祖宗。」正是!曹雪芹通曉各人包括賈母內心最深處的心思這裡便再次完全證明!賈府垮塌,賈母內心最深的打擊之一便是不好或說如何去見列祖列宗?!即賈母會有一個心思:賈府雖然不是敗在她手上,但是是敗在她在時,在她的頭腦中,會有幾乎等同於敗在她手上的感覺甚至想法,
「「你們別打量我是享得富貴受不得貧窮的人哪!」賈母經歷當時兵荒馬亂提心吊膽之時,更別說貧窮了,這話也是很實在的,
「「不過這幾年看著你們轟轟烈烈,」曹雪芹用詞匪夷所思,「轟轟烈烈」二字此時是褒義詞或說中性詞貶用,因為賈母當然知道此時用貶義的詞來說這幾年,幾乎是又將在場所有人罵了一通,所以用了「轟轟烈烈」四個字,以「照顧照顧」眾人的面子,曹雪芹連這個都能考慮到,其細膩程度無人出其右,
「「我樂得都不管,說說笑笑,養身子罷了。」這也是賈母當時最真實的心思,因為見所有事都辦得似乎「漂漂亮亮」啊,說說笑笑多快樂啊,「何樂而不養呢」,但其實哪知底下不知埋下多少隱患!只等待爆發的那一天罷了!
「「那知道家運一敗,直到這樣!」這裡強調的「直到這樣」說明主要是速度和程度讓賈母難以承受,
「「若說外頭好看,裡頭空虛,是我早知道的了,」如何?作為既是當局者又是旁觀者,大的趨勢賈母是能看出來的,更何況賈母這些年經歷和眼見多少類似的事件,所以這「早知道」也說明賈母甚至是「能理解」賈府最終會「敗」的,這裡如果再延伸一下的話,幾乎隱含著封建的任何一個朝代最終都是要滅亡甚至改朝換代的,甚至,是曹雪芹從中揭示了封建社會封建王朝必敗的死穴!只是時間長短而已,而且時間也不長,在當時沒有什麼厲害外敵入侵的情況下,也不過一二百年三四百年而已,這其中恐怕至少有一半的時間是在苟延殘喘,而一旦遇到厲害的外敵入侵,如清末,實際上三五十年便從外到內垮個稀里嘩啦,徹底廢墟而已了!
「「只是『居移氣,養移體』,一時下不了台就是了。」這裡隱隱透露的另一個詞就是「改革」,當時別說改革,光硬撐著門面或說死撐著面子,都能讓人直到幾乎要死的情況都「下不了台」,仔細想一下甚至僅從邏輯上便知是何等荒謬和迂腐,但當時的「面子」或說「保面子」的力量竟然有這麼大,足見封建社會的不可救藥,於是乎,天朝的威風甚至在清末臨死時還能還要發一下「威」,這「下不了台」真是死到臨頭都是「下不了台」啊!(外人註:極其感慨!「下不了台」這四個字幾乎概括整個封建社會或說整個封建社會的虛偽!)
「「如今借此正好收斂,守住這個門頭兒,不然,叫人笑話。」哈哈,賈母剛說完下不了台,這裡就仍然要「守」住這個「台」!而原因仍然是「面子」,仍然是「叫人笑話」,曹雪芹之深刻之偉大就在於這些地方!像這裡,明明已經看到問題所在了,甚至是看到根本性的問題所在了,還依然要一意孤行,直到臨死,這恐怕就是封建社會幾千年的最大「精髓」所在吧!(外人註:果然,幾乎說到封建社會的死穴!)
「「你還不知,只打量我知道窮了,就著急的要死。我心裡是想著祖宗莫大的功勳,無一日不指望你們比祖宗還強,能夠守住也罷了。誰知他們爺兒兩個做些什麼勾當!」所謂人無完人,金無足赤,這裡雖然再次痛斥賈赦賈珍等的妄為,但就算賈母這樣一個明事理識大體的人,這番話卻讓人看出賈母仍然有「馬後炮」之嫌!即說著說著就有「自誇」甚至自我炫耀的嫌疑了,
「「賈母正自長篇大論的說,」因此,這裡接的是「長篇大論」四個字!但也請千萬注意,如果把賈母說的全部歸為「長篇大論」那就謬也了!曹雪芹厲害或說「狡猾」或者說「不得已」的地方就在這!即說出當時的病根甚至死穴後,立即就要用其他的話岔開,甚至還要在後面小小地「自我否定」一番,即「長篇大論」當然是指賈母后面的「你還不知…」這個確實有「大論」之言,但前面說的話卻絕非「長篇大論」,如果讓曹雪芹寫更多,他也肯定是能寫出來,而且對當時對後代都肯定是極具參考價值的,但曹雪芹沒忘記這是一部小說,不但要深刻,而且要真實!因此這裡首先要絕對是賈母能說出來的話,但其中之深刻又是無與倫比的!甚至「誰知他們爺兒兩個做些什麼勾當」如果想引申一下是否影射當時某些人也並非不可,雖然這種所謂「影射」並非曹雪芹要表達的本質,因為捕風捉影不是曹雪芹寫紅樓夢的目的。」
「嗯,這一章講的所有東西都幾乎會導致一個嗚呼哀哉的後果!」小戒點頭道。
「事實證明,清朝之末也確實嗚呼哀哉了!而且嗚呼哀哉得非常徹底!」小猴道。
「下不了台,面子第一,虛遠大於實,當然就嗚呼哀哉了。」老沙道。
「善哉善哉,」小唐道,「我佛道:空中樓閣,大概如此了。」
「小唐妙啊!」小戒暗叫,「空中樓閣,在上面豈不就是下不了台,而且為了讓眾人看見,當然面子第一了,而空中的樓閣,自然幾乎是全虛無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