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做什麼!」寶玉此時想著自己可能越活到最後越沒人理,自然覺得活著無趣,但核心問題實際是現在黛玉不在他身邊,不是沒人理,而是沒有最關鍵的人來「理」,
「「想到這裡,又是傷心,」這個「又是」又妙,所謂傷心一個接一個,可謂馬不停蹄的傷心!(外人註:呵呵,好個馬不停蹄的傷心!)
「「見賈母此時才安,又不敢哭,只得悶坐著。」「悶坐」二字更妙,竟然能將表面看起來一樣的坐之內在「神韻」一個字便烘托出來,
「「一時賈政不放心,又進來瞧瞧老太太。見是好些,」這也是非常細緻極其符合邏輯的寫法,因為八十回後不比前八十回,八十回後的事情都是朝極端發展,要想使這些「極端」更為真實,必須要做的就是寫得更細緻,更符合人情更符合人性更符合邏輯,
「「便出來傳了賴大,叫他將閤府裡管事的家人的花名冊子拿來,一齊點了一點。」如何,賈政此時便要來正式當家了!便要來正式處理之前那些「遺留問題」了!也就是說,首當其衝的重要的事就是要處理鳳姐兒的事了!
「「除去賈赦入官的人,尚有三十餘家,共男女二百十二名。」這個數字也絕不能亂擬的,足證前面說的要寫得更真實的意思,而這個如此「實際」的數字也足以說明曹雪芹對這段可能同樣發生在他們曹家的事的熟悉程度,而抄了家後仍然還有三十餘家,二百十二名,光要養活這些人,還要發薪水,足見賈府的開銷之巨大!顯然,現在最「快刀斬亂麻」的事就是「裁員」了!
「「賈政叫現在府內當差的男人共四十一名進來,」四十一,相對於前面的二百十二,定也是個非常合理的數字,
「「問起歷年居家用度,共有若干進來,該用若幹出去。」就兩個字:「查賬」,而再多寫幾個字就是:「查鳳姐兒的賬」,
「「那管總的家人將近來支用簿子呈上。賈政看時,所入不敷所出,又加連年宮裡花用,帳上多有在外浮借的。」足見鳳姐兒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足見鳳姐兒高利貸之無奈甚至必然!也幾乎可見王夫人將家交給鳳姐兒去「打理」的「良苦用心」!再說句大白話,王夫人之病甚至都可能是王夫人裝出來的!王夫人養尊處優,又無需操勞家事,病從何處而來!所以再用四個字形容王夫人,當然可以用「老奸巨滑」,而再加上趕走而直接導致晴雯慘死,以及間接甚至直接害死林黛玉,再加四個字的話自然是「陰險毒辣」!(註:如果要找一個源頭的話,這個源頭還真只有王夫人「堪當此任」!)
「「再查東省地租,近年所交不及祖上一半,如今用度比祖上加了十倍。」一半對十倍,都可算出,入不敷出的「倍數」陡增到二十倍!甚至遠超眾看官們的想像!這種賬只有之前「兩耳不聞身邊事」的賈政呆子一無所知,作為對賈府內部的事幾乎處處有耳線的王夫人定是心知肚明,所以她才「全權」交給了鳳姐兒去收拾!試想,如果王夫人不裝病,自然賈母會交給她打理,而她剛一經手,定已經急出嚇出一身的冷汗!然後如熱鍋上的螞蟻!所以,何以解王夫人之「熱」,唯有鳳姐兒之「辣」,而且這辣當然是鳳姐兒自己辣自己,所以王夫人便可拿著小扇子在「幕後」邊納納涼邊唸唸佛邊害害人了!(外人註:哈哈,幾乎挖到祖墳了!)
「「賈政不看則已,看了急的跺腳」如何?這就是當初王夫人內心模樣!
「「道:「這還了得!我打諒璉兒管事,在家自有把持,」這裡曹雪芹又故意使了「遮掩法」兒,什麼璉兒,賈府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是鳳姐兒在管事,而賈政竟然這個都不清楚,其假正經可謂登峰造極了!而這遮掩法遮掩的程度也堪稱叫絕!幾乎將王夫人徹底「埋葬」了!而這裡可以歸結於賈政的糊塗,但如果之後也絲毫沒有王夫人的「蹤影」,那千肯萬定是進行了專門「針對」王夫人的刪改了!試想寶玉的「芙蓉誄」裡都提到了類似惡奴毒主之類的詞,怎麼可能在完全要揭示這些的八十回後竟然蹤跡全無!
「「豈知好幾年頭裡,已經『寅年用了卯年』的,」依照二十倍的速度和「質量」,恐怕幾乎應該是這年用了二十年之後的!
「「還是這樣裝好看,竟把世職俸祿當作不打緊的事,有什麼不敗的呢?」賈政終於知道什麼叫「裝好看」了!當然首先是指大觀園的建造,其次自然是那些個天天都有的奢侈浪費甚至內盜外賣,而最「重要」最具諷刺的就是賈政自己此時在狠扁自己,即裝好看是表面的好看,但賈政的裝假正經呢?恐怕更是「裝好看」吧!而且正因為賈政為了這「更好看」,而不聞不問府內的事,否則以賈政在賈府的地位,只有他能下令真正節約起來,也許賈府還能多捱一陣,而當然,就算回過頭去,賈政及早發現了這種情況,他會不會真正去「下令」節儉呢?以他對賈珍等只是說兩句完事,以他對賈赦的幾乎毫無辦法,以他可能要節儉到賈母身上的可能,恐怕情況甚至比鳳姐兒當家時更糟!因為賈政理家的能力管理事物管理人的能力比鳳姐兒差了至少也是二十倍,恐怕只是漏洞更多而已罷了!
「「我如今要省儉起來,已是遲了。」」如何?這裡發一通牢騷後,竟然得出的結論竟然是「已是遲了」!足見賈政之無能,如果此時鳳姐兒仍然當家,必須要裁員以及哪些細節需要節儉鳳姐兒比賈政顯然是知道得多得多了!而賈政如果在此關鍵時刻查出鳳姐兒高利貸之事,將鳳姐兒趕出賈府,那賈府的未來也就是四個字:「徹底垮塌」,
「「想到這裡,背著手踱來踱去,竟無方法。」好個背著手踱來踱去,這裡雖然沒有諷刺「背著手踱來踱去」有什麼不好,但賈政之前假正經的時候可能經常在屋子裡做這個動作,此時,這個動作倒是用上了(外人註:哈哈,不過,諷人稍有些過(大白紙:嘿嘿))
「「眾人知賈政不知理家,也是白操心著急,」這裡的眾人雖然道是「知賈政不知理家」,但最重要的恐怕仍是幾乎已經無可救藥,所以才「白操心著急」,
「「便說道:「老爺也不用心焦,這是家家這樣的。若是統總算起來,連王爺家還不夠過的呢,不過是裝著門面,過到那裡是那裡罷咧。」這話其實也是石破天驚!話從「眾人」口中說出,雖然不像從王爺口中說出來「有份量」,但卻幾乎肯定是「實情」,而這也幾乎肯定是清朝當時的真實景況,而如果清朝那時就已經這樣了!即連王爺都在裝門面而無內實了,清朝用四個字形容也就不遠了,即「腹內空空」!而清朝在一兩百年後便輸得只剩褲衩甚至褲衩都輸沒了,也就在一兩百年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得出這個結論了!
「「如今老爺到底得了主上的恩典,才有這點子家產,若是一併入了官,老爺就不過了不成?」」這話也是有急速「遮掩」之嫌,即前面的石破天驚要有緊接著的「黑色幽默」才能「沖淡」,不至於讓當時當權者發怒,這句「老爺就不過了不成?」足顯眾人的「黑色幽默」,幾乎類似於拍馬屁拍到了驢蛋上(外人汗註:這個俗語改的…)
「「賈政嗔道:「放屁!」如何,賈政當然聽得「痛」起來,
「「你們這班奴才最沒良心的。」假正經又上來了,弄了半天幾乎又全是奴才的錯了!
「「仗著主子好的時候兒,任意開銷,」好嘛,原來是奴才們開銷完了!也不知是誰下的令讓這些被開銷的!
「「到弄光了,走的走跑的跑,還顧主子的死活嗎?」哈哈,這個邏輯就荒謬的可以!足見賈政迂腐和假正經之深厚程度!賈府敗落了,所謂奴才們不走不跑,難道留下來在賈府內示威遊行靜坐要吃要喝要加薪水,這樣會讓賈政更高興嗎?而結論竟然是「奴才們不顧主子的死活,難道此時奴才們去偷去搶甚至自己餓死將錢糧拿出來給賈政嗎?」,所以賈政的有些的多年的「沉積」是無可救藥的!
「「如今你們說是沒有查抄,你們知道嗎?外頭的名聲,連大本兒都保不住了,還擱的住你們在外頭支架子說大話,誆人騙人?」這些也都是嫁禍和乾脆無中生有,曹雪芹將類似賈政這些人的嘴臉和心腸這裡算是交待得淋漓盡致了!
「「到鬧出事來,望主子身上一推就完了!」仍是奴才們把主子害了,主子們是一點錯也沒有的,賈政這類人的邏輯就是這樣顛倒是非和黑白的,
「「如今大老爺和你珍大爺的事,說是咱們家人鮑二吵嚷的,」這更是小人之見,鮑二如果有這個本事,那當時清朝所有的王公候等全都會被類似鮑二的人「嚷垮」了!
「「我看這冊子上並沒有什麼鮑二,這是怎麼說?」」這裡扯出鮑二,其實正好可以順勢查出尤二姐的內幕,則鳳姐兒在查賬查出問題後,又在這事上再添「重量級」一筆,加上賈璉知曉此事的後果,鳳姐兒已無生還希望!
「「眾人回道:「這鮑二是不在檔子上的。先前在寧府冊上。為二爺見他老實,把他們兩口子叫過來了。後來他女人死了,他又回寧府去。自從老爺衙門裡頭有事,老太太、太太們和爺們往陵上去了,珍大爺替理家事,帶過來的,以後也就去了。」這裡便暗含尤二姐的事,
「「老爺幾年不管家務事,那裡知道這些事呢?」眾人也毫不客氣,只因聽見賈政一驚一乍的全是低級瑣事,所以忍不住也怨怪起賈政來,即內心都在道賈政:「啥老爺們,啥也不懂!」如果再加三個字,便幾乎是「白活了」!(外人註:嘿嘿,罵之切)
「「老爺只打量著冊子上有這個名字就只有這一個人呢,不知道一個人手底下親戚們也有好幾個,奴才還有奴才呢。」可見賈府機構之臃腫龐大,關係之錯綜複雜又毫無用處甚至只有增加內耗的壞處!(外人註:此乃警世之言)
「「賈政道:「這還了得!」」賈政到這裡只用一個動物來形容,即氣急敗壞的猴子,不知又跳又跺腳又叫了多少次了,(外人註:曹雪芹精明繁妙!)
「「想來一時不能清理,只得喝退眾人。」簡直一團亂緒,賈政甚至要從小學生做起,才能將賈府裡裡外外弄個清楚,
「「早打了主意在心裡了。」這個卻是點睛之筆!打定了哪些主意?顯然是重量級甚至重手級的主意,因為前面賈政看到和聽到的全是要下狠手才能所謂「治理」的情況!
「「且聽賈赦等的官事審的怎樣再定。」賈政被逼出來的管理家的能力還是有發揮的,除了這裡的瞭解真情實況,以及前面的「打了主意在心裡」,還有安排處理事的順序都有了,所謂幾乎有了練家子不忙的水準,(外人註:賈政聽了這句話應該會高興,哈哈)
「「一日,正在書房籌算,只見一人飛奔進來,說:「請老爺快進內廷問話。」賈政聽了,心下著忙,只得進去。未知吉凶,下回分解。」自然是緊接著前文的「且聽賈赦等的官事審的怎樣再定」的賈赦等的官事,而很明顯,紅樓夢從這裡開始已經開始收尾,當然,收的是爆發之「爆尾」!」
「好個馬不停蹄,果然快馬加鞭!」小戒叫道。
「可惜是馬不停蹄的傷心,」小猴道,「這一路傷心下來,足夠摧毀整座紅樓!」
「唉!」老沙重重歎道,「夢醒時分!也是夢滅時分!」
「阿彌陀佛!」小唐高聲道,「我佛所見,閉眼不語!」
「又裝深沉!」siz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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