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尤氏晚間也不回那府裡去,白日間待客,晚間在園內李氏房中歇宿——鳳-舞-文-學-網——這日晚間伏侍過賈母晚飯後,賈母因說:"你們也乏了,我也乏了,早些尋一點子吃的歇歇去。明兒還要起早鬧呢。"尤氏答應著退了出來,到鳳姐兒房裡來吃飯。」(xx註:不怕又因尤二姐的事吵架?(外人註:尤氏和鳳姐兒都明白得很,事已解決,哪會白白再浪費這些精力))
「「鳳姐兒在樓上看著人收送禮的新圍屏,」這個「新圍屏」可能有些「講究」,
「「只有平兒在房裡與鳳姐兒疊衣服。尤氏因問:"你們奶奶吃了飯了沒有?"平兒笑道:"吃飯豈不請奶奶去的。"尤氏笑道:"既這樣,我別處找吃的去。餓的我受不得了。"說著就走。」可見忙亂忙亂,既容易餓,也容易照顧不到吃的方面,
「「平兒忙笑道:"奶奶請回來。這裡有點心,且點補一點兒,回來再吃飯。"尤氏笑道:"你們忙的這樣,我園裡和他姊妹們鬧去。"一面說,一面就走。平兒留不住,只得罷了。」這裡足見鳳姐兒對這些「禮物」的「關心」,這次是不是虧了鳳姐兒是最清楚的,而送禮並沒有道明是送銀子,銀子皇帝都只送五百兩,其餘人更應該是少得可憐,而如何填補這些可能有些「急劇」的虧空,這些「禮物」也許會讓鳳姐兒動動「不得不」的「腦筋」(xx註:可別把皇帝的東西賣了?(外人註:還不至於))
「「且說尤氏一徑來至園中,只見園中正門與各處角門仍未關,猶吊著各色綵燈,因回頭命小丫頭叫該班的女人。那丫鬟走入班房中,竟沒一個人影,回來回了尤氏。」漏洞不小,有漏洞就必會有鑽入者,
「「尤氏便命傳管家的女人。這丫頭應了便出去,到二門外鹿頂內,乃是管事的女人議事取齊之所。到了這裡,只有兩個婆子分菜果呢。」好嘛,似乎意味著已經提前開始「分家產」了,
「「因問:"那一位奶奶在這裡?東府奶奶立等一位奶奶,有話吩咐。"這兩個婆子只顧分菜果,又聽見是東府裡的奶奶,不大在心上,因就回說:"管家奶奶們才散了。"」分蘋果顯然更重要,要是哪個婆子「一不小心」多分了一個,另一個婆子可吃了「人生大虧」了(外人註:哈哈),
「「小丫頭道:"散了,你們家裡傳他去。"婆子道:"我們只管看屋子,不管傳人。姑娘要傳人再派傳人的去。"」婆子想你小丫頭好不懂事,沒看在分蘋果嗎?只管囉嗦,小心我用蘋果砸你啊,(外人註:)
「「小丫頭聽了道:"噯呀,噯呀,這可反了!怎麼你們不傳去?你哄那新來了的,怎麼哄起我來了!」是啊,你當我新來的啊!(外人註:)
「「素日你們不傳誰傳去!這會子打聽了梯己信兒,或是賞了那位管家東西,你們爭著狗顛兒似的傳去的,不知誰是誰呢。」果然不是新來的!你當我這幾年白混了啊!(外人註:)
「「璉二奶奶要傳,你們可也這麼回?"」璉二奶奶可總是被拿來作比較啊,
「「這兩個婆子一則吃了酒,二則被這丫頭揭挑著弊病,便羞激怒了,」可見吃酒大多總是誤事的,
「「因回口道:"扯你的臊!我們的事,傳不傳不與你相干!你不用揭挑我們,你想想,你那老子娘在那邊管家爺們跟前比我們還更會溜呢。」既然提到對方的「老子娘」,應該罵「扯你娘的臊」更加切意(外人註:(xx註:你老點什麼?))
「「什麼『清水下雜面,你吃我也見『的事,各家門,另家戶,你有本事,排場你們那邊人去。我們這邊,你們還早些呢!"」好嘛,不知是否鳳姐兒大鬧寧府的事是不是已經傳開了,這些婆子們心中底氣更足了,
「「丫頭聽了,氣白了臉,因說道:"好,好,這話說的好!"一面轉身進來回話。」果然是丫頭,臉皮薄的,本想氣別人,沒想到反被氣白了臉,(xx註:和老婆子罵架,找死啊(外人註:怎麼?有生驗?(xx註:(外人笑註:教你一個法子,只要你臉皮厚,便可至少不至落敗的(xx註:)))))
「「尤氏已早入園來,因遇見了襲人、寶琴、湘雲三人同著地藏庵的兩個姑子正說故事頑笑,」這三個在一起卻絕對是和諧的,
「「尤氏因說餓了,先到,襲人裝了幾樣葷素點心出來與尤氏吃。」可憐,尤氏到處找吃的,
「「兩個姑子、寶琴、湘雲等都喫茶,仍說故事。」肯定有不少看官想聽這故事,
「「那小丫頭子一徑找了來,氣狠狠的把才纔的話都說了出來。」好個「氣狠狠」,心內定道:以為我是好惹的!
「「尤氏聽了,冷笑道:"這是兩個什麼人?"」說白了,尤氏也許正為鳳姐兒大鬧寧府的事憋了一肚子氣哩,這兩個婆子可真是撞槍口上了,
「「兩個姑子並寶琴湘雲等聽了,生怕尤氏生氣,忙勸說:"沒有的事,必是這一個聽錯了。"」正是這幾個才會如此勸尤氏,
「「兩個姑子笑推這丫頭道:"你這孩子好性氣,那糊塗老嬤嬤們的話,你也不該來回才是。咱們奶奶萬金之軀,勞乏了幾日,黃湯辣水沒吃,咱們哄他歡喜一會還不得一半兒,說這些話做什麼。"」這兩個姑子顯然是很通人事的,這番話著實在理(外人註:出家人果然一般都脾性好眼兒尖)
「「襲人也忙笑拉出他去,說:"好妹子,你且出去歇歇,我打人叫他們去。"」(xx註:拉尤氏?叫尤氏「好妹子」?!(外人註:是拉那丫頭!(xx註:哦)))
「「尤氏道:"你不要叫人,你去就叫這兩個婆子來,到那邊把他們家的鳳兒叫來。"」尤氏此時得理如何肯罷休!心中定在道:鳳姐兒欺負了我也罷了,你們也狗仗人勢,要騎到我頭上來了,這口氣如何嚥得下!但鳳姐兒會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呢,顯然不會,鳳姐兒說到底是看不起尤氏以及對尤二姐之事仍心存隙怨的,正如回目所說的「嫌隙」二字,雖然並不是講尤氏的,但如果「稍用在」尤氏身上,也是能稍稍講得通的,尤氏前有尤二姐的事這裡又有此事,將來鳳姐兒一旦落難,尤氏別說「兩肋插刀」,恐怕連一句真正的好話也是不願多說的,(外人註:在為將來鳳姐兒之事做鋪墊?)
「「襲人笑道:"我請去。"尤氏道:"偏不要你去。"」與鳳姐兒對上了,
「「兩個姑子忙立起身來,笑道:"奶奶素日寬洪大量,今日老祖宗千秋,奶奶生氣,豈不惹人談論。"寶琴湘雲二人也都笑勸。尤氏道:"不為老太太的千秋,我斷不依。且放著就是了。"」雖然此時尤氏在氣頭上,但恐怕尤氏最終也是不願此事驚動鳳姐兒的,尤氏雖對鳳姐兒懷有「隙怨」,但此時要與鳳姐兒面對面,她仍然還是會覺得「底氣不足」,
「「說話之間,襲人早又遣了一個丫頭去到園門外找人,可巧遇見周瑞家的,這小丫頭子就把這話告訴周瑞家的。」好,周瑞家的出來了,看看曹雪芹究竟想幹什麼,(外人註:)
「「周瑞家的雖不管事,因他素日仗著是王夫人的陪房,原有些體面,心性乖滑,專管各處獻勤討好,所以各處房裡的主人都喜歡他。」此番話可參見周瑞家的許多前文,如與劉姥姥對話,及送黛玉花等等諸多事宜,而曹雪芹此時才「隨意」給出「總結」性的「評論」,所以請注意曹雪芹的這個行文特點,
「「他今日聽了這話,忙的便跑入來,一面飛走,一面口內說:"氣壞了奶奶了,可了不得!我們家裡,如今慣的太不堪了。偏生我不在跟前,若在跟前,且打給他們幾個耳刮子,再等過了這幾日算帳。"」這番話大不同前面姑子所勸之話,確實極討尤氏喜歡哪!
「「尤氏見了他,也便笑道:"周姐姐你來,有個理你說說。這早晚門還大開著,明燈蠟燭,出入的人又雜,倘有不防的事,如何使得?因此叫該班的人吹燈關門。誰知一個人芽兒也沒有。"」尤氏難得能「笑道」了,而且一句「周姐姐」,也是投桃報李,
「「周瑞家的道:"這還了得!前兒二奶奶還吩咐了他們,說這幾日事多人雜,一晚就關門吹燈,不是園裡人不許放進去。今兒就沒了人。這事過了這幾日,必要打幾個才好。"」周瑞家的這裡又不忘強頂一下鳳姐兒,果然面面俱到,
「「尤氏又說小丫頭子的話。周瑞家的道:"奶奶不要生氣,等過了事,我告訴管事的打他個臭死。只問他們,誰叫他們說這『各家門各家戶『的話!我已經叫他們吹了燈,關上正門和角門子。"」不過竟然也有效果,至少安全性大大加強了,曹雪芹對紅樓夢中的人其實幾乎沒有任何偏見,是怎樣就是怎樣,
「「正亂著,只見鳳姐兒打人來請吃飯。尤氏道:"我也不餓了,才吃了幾個餑餑,請你奶奶自吃罷。"」顯然,這話是帶著氣說的,一個是鳳姐兒前面沒有及時關照到尤氏吃飯的問題,二個當然是這裡碰到的更氣的竟然被下人「欺負」的事,
「「一時周瑞家的得便出去,便把才纔的事回了鳳姐,又說:"這兩個婆婆就是管家奶奶,時常我們和他說話,都似狠蟲一般——鳳-舞-文-學-網——奶奶若不戒飭,大奶奶臉上過不去。"」周瑞家的這話便知其中包含私仇,不過這仇也不是沒來由的,這兩個婆子也是日積月累積下的私怨終於在今天爆了,(xx註:報應論?(外人註:事物總有一定的規律,報應只是一種說法,而且當然也不一定總應驗))
「「鳳姐道:"既這麼著,記上兩個人的名字,等過了這幾日,捆了送到那府裡憑大嫂子開,或是打幾下子,或是開恩饒了他們,隨他去就是了,什麼大事。"」鳳姐兒當然不會為了兩個婆子多費心事,但後面那「什麼大事」顯然也是在對尤氏的不滿,同時也表明鳳姐兒對尤氏實際上根本沒放在眼裡,
「「周瑞家的聽了,巴不得一聲兒,素日因與這幾個人不睦,出來了便命一個小廝到林之孝家傳鳳姐的話,立刻叫林之孝家的進來見大奶奶,一面又傳人立刻捆起這兩個婆子來,交到馬圈裡派人看守。」好傢伙!周瑞家的對上頭是全面討好,對下面可是一點也不留情面,當然,這裡是有私仇的,也不能就說周瑞家的壞到哪裡去,總比冤屈五兒一家幾乎要致死的林之孝家的要強,
「「林之孝家的不知有什麼事,此時已經點燈,忙坐車進來,先見鳳姐。至二門上傳進話去,丫頭們出來說:"奶奶才歇了。大奶奶在園裡,叫大娘見了大奶奶就是了。"林之孝家的只得進園來到稻香村,」辦事流程一點不亂,曹雪芹寫得極其嚴謹,
「「丫鬟們回進去,尤氏聽了反過意不去,忙喚進他來,」尤氏畢竟不同於鳳姐兒,性格其實與李紈倒有些相似,姑子那句「奶奶素日寬洪大量」絕非空穴來風,
「「因笑向他道:"我不過為找人找不著因問你,你既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誰又把你叫進來,倒要你白跑一遭。不大的事,已經撒開手了。"」尤氏是那種氣一旦平了也就順了也就狠不下心來的人,
「「林之孝家的也笑道:"二奶奶打人傳我,說奶奶有話吩咐。"尤氏笑道:"這是那裡的話,只當你沒去,白問你。這是誰又多事告訴了鳳丫頭,大約周姐姐說的。家去歇著罷,沒有什麼大事。"」尤氏這裡一下「軟」了下來,可能還出乎一些看官的意料之外,但究其根本原因,除了尤氏本身性格外,她仍然「怕」著鳳姐兒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李紈又要說原故,尤氏反攔住了。」這裡表現得已經非常明顯,
「「林之孝家的見如此,只得便回身出園去。」原本就無事了,
「「可巧遇見趙姨娘,」這個巧!曹雪芹想「做」的事似乎這裡已經有些「苗頭」了,
「「姨娘因笑道:"噯喲喲,我的嫂子!這會子還不家去歇歇,還跑些什麼?"」本是一句客套話,但不說其實也無妨,
「「林之孝家的便笑說何曾不家去的,如此這般進來了。又是個齊頭故事。」但林之孝家的自從前文冤屈五兒一家後,便知她也是個「多事」的,於是,才會這裡講出個「齊頭故事」,可見這林之孝家的除了日常在下人面前「權重」外,卻也是個缺心眼的,
「「趙姨娘原是好察聽這些事的,且素日又與管事的女人們扳厚,互相連絡,好作尾。」這個「好作尾」聽起來不知怎樣個「好作尾」,但是一細想便知道,鳳姐兒正是她的第一個勁敵!所以,這裡「意思」似乎慢慢有些隱現了,尤氏對鳳姐兒「隙怨」相對於趙姨娘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鳳姐兒其實此時已經是四面楚聲,一個是尤二姐的事讓賈璉已經心中有「報仇」之誓,二個是大鬧寧府,寧府所有人自然不待見,其中尤其是賈蓉已是其勁敵,三是趙姨娘從中如果不顧一切地「推動」,雖然前面幾乎全部以失敗甚至慘敗告終,但趙姨娘確實是「屢敗屢戰」的「典範」,而這裡如果恰好各種「機緣巧合以及條件」全部到位,趙姨娘很可能是鳳姐兒落難的導火索或者是助推器,四是榮府的經濟她已經捉襟見肘,這其中一旦犯下大錯,甚至連賈母王夫人都難以保她,(外人註:這個已經有些像兵法(大白紙註:慚愧,但說曹雪芹文武全才倒確實是不為過的))
「「方纔之事,已竟聞得,聽林之孝家的如此說,便恁般如此告訴了林之孝家的一遍,」如何?趙姨娘這裡其實已經在「找火」,雖然暫時只是不起眼的小火,而且與鳳姐兒似乎也沒什麼關係,
「「林之孝家的聽了,笑道:"原來是這事,也值一個屁!開恩呢,就不理論,心窄些兒,也不過打幾下子就完了。"」如何?幾乎等於是在說尤氏起這個事「值個屁」,
「「趙姨娘道:"我的嫂子,事雖不大,可見他們太張狂了些。巴巴的傳進你來,明明戲弄你,頑算你。快歇歇去,明兒還有事呢,也不留你喫茶去。"」趙姨娘這同盟拉得好,林之孝家的頗有和她同類相聚之風,
「「說畢,林之孝家的出來,到了側門前,就有方才兩個婆子的女兒上來哭著求情。林之孝家的笑道:"你這孩子好糊塗,誰叫你娘吃酒混說了,惹出事來,連我也不知道。二奶奶打人捆他,連我還有不是呢。我替誰討請去。"」可見林之孝家的實是維護這婆子的,
「「這兩個小丫頭子才七八歲,原不識事,只管哭啼求告。」(xx註:可憐七八歲的,能懂什麼啊(外人註:不過十二三歲以後的就很懂嘍(xx註:)))
「「纏的林之孝家的沒法,因說道:"糊塗東西!你放著門路不去,卻纏我來。你姐姐現給了那邊太太作陪房費大娘的兒子,你走過去告訴你姐姐,叫親家娘和太太一說,什麼完不了的事!"」請注意曹雪芹手段,這裡又將「球」踢給了「費大娘」!看是否最後會踢到鳳姐兒身上!
「「一語提醒了一個,那一個還求。」「那一個還求」,哈哈,曹雪芹突此幽默!令人似乎有些猝不及防!
「「林之孝家的啐道:"糊塗攮的!他過去一說,自然都完了。沒有個單放了他媽,又只打你媽的理。"說畢,上車去了。」林之孝家的自然比七八歲的孩子要懂事多了!(xx註:大白紙也突幽默了!(外人註:喲,看出來了?(xx註:抗議!)))
「「這一個小丫頭果然過來告訴了他姐姐,和費婆子說了。這費婆子原是邢夫人的陪房,」請注意,這裡由費婆子再到邢夫人!邢夫人正是鳳姐兒最強硬最有實力的對手!恐怕有一些看官已經看出一些端侃出來了!
「「起先也曾興過時,只因賈母近來不大作興邢夫人,所以連這邊的人也減了威勢。」這話這裡才道明,足見曹雪芹「忍得住」!王夫人作為「二弟」的夫人竟然是賈府權力的核心,原來和賈母是有相當大的關係的,當然,也與王夫人確實比邢夫人強得多穩得多更有本質上的關係,
「「凡賈政這邊有些體面的人,那邊各各皆虎視耽耽。」原來榮府還有這樣鮮明的兩大「集團」,正是後文許多事爆的伏點,
「「這費婆子常倚老賣老,仗著邢夫人,常吃些酒,嘴裡胡罵亂怨的出氣。如今賈母慶壽這樣大事,干看著人家逞才賣技辦事,呼ど喝六弄手腳,心中早已不自在,指雞罵狗,閒言閒語的亂鬧。這邊的人也不和他較量。」這是既有勢又有「力」的,且看下文,
「「如今聽了周瑞家的捆了他親家,越火上澆油,仗著酒興,指著隔斷的牆大罵了一陣,便走上來求邢夫人,說他親家並沒什麼不是,"不過和那府裡的大小丫頭白鬥了兩句話,周瑞家的便調唆了咱家二奶奶捆到馬圈裡,等過了這兩日還要打。求太太──我那親家娘也是七八十歲的老婆子──和二奶奶說聲,饒他這一次罷。"」這裡兩次提到「二奶奶」,如果沒提,可能邢夫人還放不在心上,但這兩次顯然已經每次都敲在邢夫人身上,
「「邢夫人自為要鴛鴦之後討了沒意思,後來見賈母越冷淡了他,鳳姐的體面反勝自己,」鴛鴦那事已經埋下恨怨,賈母更進一步反應更是添上「硬仇」,
「「且前日南安太妃來了,要見他姊妹,賈母又只令探春出來,迎春竟似有如無,自己心內早已怨忿不樂,只是使不出來。」而且邢夫人偏偏連這些細節都能看在眼裡,放在心上,如何不愁「了化小事,小事化大」?(外人註:)
「「又值這一干小人在側,他們心內嫉妒挾怨之事不敢施展,便背地裡造言生事,調撥主人。先不過是告那邊的奴才,後來漸次告到鳳姐"只哄著老太太喜歡了他好就中作威作福,轄治著璉二爺,調唆二太太,把這邊的正經太太倒不放在心上。"」如此的話,邢夫人那更是「如虎添翼」啊!
「「後來又告到王夫人,說:"老太太不喜歡太太,都是二太太和璉二奶奶調唆的。"邢夫人縱是鐵心銅膽的人,婦女家終不免生些嫌隙之心,近日因此著實惡絕鳳姐。今聽了如此一篇話,也不說長短。」王夫人集團和邢夫人集團正式形成!(外人註:有嗎)
「「至次日一早,見過賈母,眾族人中到齊,坐席開戲。賈母高興,又見今日無遠親,都是自己族中子侄輩,只便衣常妝出來,堂上受禮。當中獨設一榻,引枕靠背腳踏俱全,自己歪在榻上。榻之前後左右,皆是一色的小矮凳,寶釵、寶琴、黛玉、湘雲、迎春、探春、惜春姊妹等圍繞。因賈□之母也帶了女兒喜鸞,賈瓊之母也帶了女兒四姐兒,還有幾房的孫女兒,大小共有二十來個。賈母獨見喜鸞和四姐兒生得又好,說話行事與眾不同,心中喜歡,便命他兩個也過來榻前同坐。寶玉卻在榻上腳下與賈母捶腿。席便是薛姨媽,下邊兩溜皆順著房頭輩數下去。簾外兩廊都是族中男客,也依次而坐。先是那女客一起一起行禮,後方是男客行禮。賈母歪在榻上,只命人說"免了罷",早已都行完了。然後賴大等帶領眾人,從儀門直跪至大廳上,磕頭禮畢,又是眾家下媳婦,然後各房的丫鬟,足鬧了兩三頓飯時。然後又抬了許多雀籠來,在當院中放了生。」也可注意這裡連用了三個「然後」,顯然這裡曹雪芹也似乎寫得有些不耐煩,但交待還是要交待一下的,而且作為「緩和」之處幾乎也可以說是必不可少的,
「「賈赦等焚過了天地壽星紙,方開戲飲酒。直到歇了中台,賈母方進來歇息,命他們取便,因命鳳姐兒留下喜鸞四姐兒頑兩日再去。鳳姐兒出來便和他母親說,他兩個母親素日都承鳳姐的照顧,也巴不得一聲兒。他兩個也願意在園內頑耍,至晚便不回家了。」喜鸞和四姐兒,
「「邢夫人直至晚間散時,當著許多人陪笑和鳳姐求情」正是要此處此時!
「「說:"我聽見昨兒晚上二奶奶生氣,打周管家的娘子捆了兩個老婆子,可也不知犯了什麼罪。論理我不該討情,我想老太太好日子,狠的還捨錢捨米,周貧濟老,咱們家先倒折磨起人家來了。不看我的臉,權且看老太太,竟放了他們罷。"說畢,上車去了。」邢夫人遠非趙姨娘可比,這話就說得相當有「水平」,而且說完就走,正合兵法之「窮寇莫追」,(外人註:還真兵法出來了)
「「鳳姐聽了這話,又當著許多人,又羞又氣,一時抓尋不著頭腦,憋得臉紫漲,」這一擊著實有效,能讓鳳姐兒如此的,恐怕甚至是第一次,但,顯然,這只是個開始,而且是個極有效的開始,
「「回頭向賴大家的等笑道:"這是那裡的話。昨兒因為這裡的人得罪了那府裡的大嫂子,我怕大嫂子多心,所以盡讓他放,並不為得罪了我。這又是誰的耳報神這麼快。"」還不得不「笑道」解釋,
「「王夫人因問為什麼事,鳳姐兒笑將昨日的事說了。」鳳姐兒轉得也夠快,
「「尤氏也笑道:"連我並不知道。你原也太多事了。"」尤氏表面雖笑道,但見到鳳姐兒「窘樣」,定心中也有相當「快意」,
「「鳳姐兒道:"我為你臉上過不去,所以等你開,不過是個禮。就如我在你那裡有人得罪了我,你自然送了來盡我。憑他是什麼好奴才,到底錯不過這個禮去。這又不知誰過去沒的獻勤兒,這也當一件事情去說。"」還能有誰?林之孝家的加上趙姨娘加上費婆子,這個「陣容」不可謂不「豪華」,都是重量級多事惹事無事生非的,再加上總執行者邢夫人的「力量」,再結合各種機緣巧合及時運,這個集團的「潛力」實在不容小覷!
「「王夫人道:"你太太說的是。就是珍哥兒媳婦也不是外人,也不用這些虛禮。老太太的千秋要緊,放了他們為是。"說著,回頭便命人去放了那兩個婆子。」王夫人老道!這話盡顯其榮府一派掌門內涵(外人註:)
「「鳳姐由不得越想越氣越愧,不覺的灰心轉悲,滾下淚來。」不要以為鳳姐兒前文呼風喚雨閃轉騰挪,幾乎無所不能,但鳳姐兒其實也有弱點甚至是死穴,說白了就是她的「權威」,即權力和威望,這裡即是對其威望的一次從未有過的打擊,邢夫人抓住賈母大壽這個時刻成功地「贏」了鳳姐一回,
「「因賭氣回房哭泣,又不使人知覺。」試想想,這一幕和尤二姐在房內哭泣的一幕是何其相似!(外人註:這一「幕」已經拉開?)
「「偏是賈母打了琥珀來叫立等說話。琥珀見了,詫異道:"好好的,這是什麼原故?那裡立等你呢。"鳳姐聽了,忙擦乾了淚,洗面另施了脂粉,方同琥珀過來。」鳳姐兒忙不過來,這對其身心其實也是一個摧殘,
「「賈母因問道:"前兒這些人家送禮來的共有幾家有圍屏?"」圍屏來了,
「「鳳姐兒道:"共有十六家有圍屏,十二架大的,四架小的炕屏。內中只有江南甄家一架大屏十二扇,大紅緞子緙絲『滿床笏『,一面是泥金『百壽圖『的,是頭等的。還有粵海將軍鄔家一架玻璃的還罷了。"賈母道:"既這樣,這兩架別動,好生擱著,我要送人的。"鳳姐兒答應了。」自然埋下圍屏的伏筆,而且十六家只有兩家的有些價值,可見大多數壽禮都是不值錢的,
「「鴛鴦忽過來向鳳姐兒面上只管瞧,」鴛鴦與鳳姐兒形同姐妹,自然鬼精的,
「「引的賈母問說:"你不認得他?只管瞧什麼。"鴛鴦笑道:"怎麼他的眼腫腫的,所以我詫異,只管看。"賈母聽說,便叫進前來,也覷著眼看。」此處不過說明,賈母此時還不知道這兩大「隱性集團」的爭鬥,
「「鳳姐笑道:"才覺的一陣癢癢,揉腫了些。"鴛鴦笑道:"別又是受了誰的氣了不成?"鳳姐道:"誰敢給我氣受,便受了氣,老太太好日子,我也不敢哭的。"」可見是委屈,
「「賈母道:"正是呢。我正要吃晚飯,你在這裡打我吃,剩下的你就和珍兒媳婦吃了。你兩個在這裡幫著兩個師傅替我揀佛豆兒,你們也積積壽,前兒你姊妹們和寶玉都揀了,如今也叫你們揀揀,別說我偏心。"說話時,先擺上一桌素的來。兩個姑子吃了,然後才擺上葷的,賈母吃畢,抬出外間。尤氏鳳姐兒二人正吃,賈母又叫把喜鸞四姐兒二人也叫來,跟他二人吃畢,洗了手,點上香,捧過一升豆子來。兩個姑子先念了佛偈,然後一個一個的揀在一個簸籮內,每揀一個,唸一聲佛。明日煮熟了,令人在十字街結壽緣。賈母歪著聽兩個姑子又說些佛家的因果善事。」幾乎無法想像賈母一旦去後賈府會是一個什麼模樣,
「「鴛鴦早已聽見琥珀說鳳姐哭之事,又和平兒前打聽得原故。晚間人散時,便回說:"二奶奶還是哭的,那邊大太太當著人給二奶奶沒臉。"」此時虧得還有鴛鴦,
「「賈母因問為什麼原故,鴛鴦便將原故說了。賈母道:"這才是鳳丫頭知禮處,難道為我的生日由著奴才們把一族中的主子都得罪了也不管罷。這是太太素日沒好氣,不敢作,所以今兒拿著這個作法子,明是當著眾人給鳳兒沒臉罷了。"」賈母此事英明,十分清晰,尤其是那句「這是太太素日沒好氣,不敢作,所以今兒拿著這個作法子,明是當著眾人給鳳兒沒臉罷了」,這裡足以說明,賈母仍是鳳姐兒的最大保護傘,甚至王夫人將來可能為了自己的最大利益都有可能會犧牲鳳姐兒(外人註:會嗎),所以,到這裡,鳳姐兒落難就大概只剩賈母這一個「障礙」了(外人註:)
「「正說著,只見寶琴等進來,也就不說了。賈母因問:"你在那裡來?"寶琴道:"在園裡林姐姐屋裡大家說話的。"賈母忽想起一事來,忙喚一個老婆子來,吩咐他:"到園裡各處女人們跟前囑咐囑咐,留下的喜姐兒和四姐兒雖然窮,也和家裡的姑娘們是一樣,大家照看經心些。我知道咱們家的男男女女都是『一個富貴心,兩隻體面眼『,未必把他兩個放在眼裡。有人小看了他們,我聽見可不依。"」賈母這裡說了一句極其核心的話,就是:「我知道咱們家的男男女女都是『一個富貴心,兩隻體面眼『,」一句「都是」,雖然不是百分之百是,但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而同時,賈府的敗落將讓這句「『一個富貴心,兩隻體面眼『」成為一個極大的諷刺以及悲劇,
「「婆子應了方要走時,鴛鴦道:"我說去罷。他們那裡聽他的話。"說著,便一徑往園子來。」鴛鴦的聰明也是人所不及的,鴛鴦其實說到底也是個辦實事的人,
「「先到稻香村中,李紈與尤氏都不在這裡。問丫鬟們,說"都在三姑娘那裡呢。"鴛鴦回身又來至曉翠堂,果見那園中人都在那裡說笑。見他來了,都笑說:"你這會子又跑來做什麼?"又讓他坐。鴛鴦笑道:"不許我也逛逛麼?"於是把才纔的話說了一遍。李紈忙起身聽了,就叫人把各處的頭兒喚了一個來。令他們傳與諸人知道。不在話下。」猶如傳旨一般,
「「這裡尤氏笑道:"老太太也太想的到,實在我們年輕力壯的人捆上十個也趕不上。"」賈母雖然對下人看不上眼,但對「非下人」卻真是貧富一視同仁的,劉姥姥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
「「李紈道:"鳳丫頭仗著鬼聰明兒,還離腳蹤兒不遠。咱們是不能的了。"」李紈這句話也說得極其精確,賈母是出於本心如此,而鳳姐兒實在不是出於本心,而是出於「鬼聰明」,說白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看賈母臉色行事,
「「鴛鴦道:"罷喲,還提鳳丫頭虎丫頭呢,他也可憐見兒的。」好個「鳳丫頭虎丫頭」,鴛鴦兒說話就是有聽頭,
「「雖然這幾年沒有在老太太、太太跟前有個錯縫兒,暗裡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這也許是一種「平衡」,也許真的比較難做到上下同擁,但是,也是可能做到的,只要上下同心即可,但這一點又似乎同樣很難,因為是上要下同心呢,還是下要上同心呢,還是找到其中的共同點或平衡點呢(外人註:越弄越深奧)
「「總而言之,為人是難作的」如何,難作的,
「「:若太老實了沒有個機變,公婆又嫌太老實了,家裡人也不怕;」沒有「機變」的老實人似乎上下都欺負?
「「若有些機變,未免又治一經損一經。」就是前面講的「上下」的問題,(xx註:矛盾無所不在嘛(外人註:所以處理矛盾為最關鍵之處))
「「如今咱們家裡更好,新出來的這些底下奴字號的奶奶們,一個個心滿意足,都不知要怎麼樣才好,少有不得意,不是背地裡咬舌根,就是挑三窩四的。」「奴字號的奶奶們」,鴛鴦兒的嘴也夠直接,但看得顯然是很準,但也許卻忽略了比較根源的一點,就是鳳姐兒有些積重難返,
「「我怕老太太生氣,一點兒也不肯說。不然我告訴出來,大家別過太平日子。」正是!鴛鴦兒之作用實乃賈母第二,但她顯然更考慮的是賈母的身體健康,
「「這不是我當著三姑娘說,老太太偏疼寶玉,有人背地裡怨言還罷了,算是偏心。如今老太太偏疼你,我聽著也是不好。這可笑不可笑?"」哎,這樣一個等級分明甚至森嚴的地方,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探春笑道:"糊塗人多,那裡較量得許多。我說倒不如小人家人少,雖然寒素些,倒是歡天喜地,大家快樂。」探春這話其實隱含更「犯忌」的地方,如果究其本質,幾乎想是在對「等級制度」的由疑問到否定,這裡幾乎就有社會主義平等的思想,
「「我們這樣人家人多,外頭看著我們不知千金萬金小姐,何等快樂,殊不知我們這裡說不出來的煩難,更利害。"」(xx註:萬金小姐?)探春其實很有「先鋒派」的思想,前文那句「無處不商」的想法已經很有當時資本主義社會的模樣,加上前面平等想法,其實已經大大越當時體制,
「「寶玉道:"誰都像三妹妹好多心。」探春的多心其實真是極好的「多心」,可惜在當時當然全成了空想,
「「事事我常勸你,總別聽那些俗語,想那俗事,只管安富尊榮才是。」寶玉更「前」,直接到「無為」上了,(外人註:)
「「比不得我們沒這清福,該應濁鬧的。"」這「我們」應該是指當時的「男子」,清朝的男子,尤其是中末期的男子,自然,太多是中國幾千年來最令人失望的一群了,這「濁鬧」兩個字倒真是入骨!曹雪芹的前更是令人佩歎之極!
「「尤氏道:"誰都像你,真是一心無掛礙,只知道和姊妹們頑笑,餓了吃,困了睡,再過幾年,不過還是這樣,一點後事也不慮。"」(xx註:聽起來怎麼像豬一樣(外人註:呸!你懂什麼))
「「寶玉笑道:"我能夠和姊妹們過一日是一日,死了就完了。什麼後事不後事。"」寶玉其實是真正的某「情聖」,而且這兩個字在這裡絕非嘲笑,而是真正的情聖,但絕非「聖人」的聖,
「「李紈等都笑道:"這可又是胡說。就算你是個沒出息的,終老在這裡,難道他姊妹們都不出門的?"」果然,雖然不是批判寶玉的,但清朝包括古時佔據權勢上層的貴族男子們果然總的趨勢都是這樣一代不如一代,甚至是一代「極不如」一代,所以後面就直接垮掉了,(xx註:直接掛掉,滿國白旗(外人註:還懂些歷史?(xx註:我不會補課啊?(外人註:當然,總算沒有全垮掉,還能推倒重來))))
「「尤氏笑道:"怨不得人都說他是假長了一個胎子,究竟是個又傻又呆的。"」確實,不少外人看寶玉果然是「又傻又呆」(xx註:在說你?(外人註:不是在說我!你才是個又傻又呆!))
「「寶玉笑道:"人事莫定,知道誰死誰活。倘或我在今日明日,今年明年死了,也算是遂心一輩子了。"」寶玉也許真是看不到其他的什麼希望,所以專於「情」上了(外人註:有道理,如果當時的政治和經濟不讓他看出如此之多的虛偽醜陋惡毒,也許寶玉還真會去「政治經濟」了)
「「眾人不等說完,便說:"可是又瘋了,別和他說話才好。若和他說話,不是呆話就是瘋話。"」每次都「嚇」得眾人「花容失色」,直叫晦氣!(xx註:晦氣!(外人註:你也花容失色了?(xx註:)))
「「喜鸞因笑道:"二哥哥,你別這樣說,等這裡姐姐們果然都出了閣,橫豎老太太、太太也寂寞,我來和你作伴兒。"」這呆話不下於寶玉,
「「李紈尤氏等都笑道:"姑娘也別說呆話,難道你是不出門的?這話哄誰。"說的喜鸞低了頭。」也許不少人有時說話確實容易忘了自己,
「「當下已是起更時分,大家各自歸房安歇,眾人都且不提。」以上這些難得聚在一起的都算真實的人兒說的話應該算是難得的「知心」話了,(xx註:寶釵怎麼不在?(外人註:你眼還真尖,她如果在,這些人恐怕說不出這麼多「知心」話吧(xx註:黛玉呢?(外人註:黛玉身體要休養呢))))
「「且說鴛鴦一徑回來,剛至園門前,只見角門虛掩,猶未上閂。」可見說是說,仍然沒做,
「「此時園內無人來往,只有該班的房內燈光掩映,微月半天。鴛鴦又不曾有個作伴的,也不曾提燈籠,獨自一個,腳步又輕,所以該班的人皆不理會。偏生又要小解,因下了甬路,尋微草處,行至一湖山石後大桂樹陰下來。」(xx註:難道那時沒有專門的(外人註:屁話,人急不行啊(xx註:急也不能(外人註:住嘴,傻瓜!(xx註:))))
「「剛轉過石後,只聽一陣衣衫響,嚇了一驚不小。定睛一看,只見是兩個人在那裡,見他來了,便想往石後樹叢藏躲。」很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鳳姐兒的事鋪墊完後,這裡便真正要拿人開刀了,
「「鴛鴦眼尖,趁月色見准一個穿紅裙子梳鬅頭高大豐壯身材的,是迎春房裡的司棋。鴛鴦只當他和別的女孩子也在此方便,見自己來了,故意藏躲恐嚇著耍,」司棋,曹雪芹眼很賊,手很妙,這第一個開刀的也許正是許多看官願意看到的,而且」高大豐壯「的形容也表明曹雪芹的某種態度(xx註:歧視?(外人註:不要亂扣帽子!))
「「因便笑叫道:"司棋你不快出來,嚇著我,我就喊起來當賊拿了。這麼大丫頭了,沒個黑家白日的只是頑不夠。"」連名字都喊了出來,這下虛也為實,實也為虛了,
「「這本是鴛鴦的戲語,叫他出來。誰知他賊人膽虛,只當鴛鴦已看見他的尾了,生恐叫喊起來使眾人知覺更不好,且素日鴛鴦又和自己親厚不比別人,便從樹後跑出來,一把拉住鴛鴦,便雙膝跪下,只說:"好姐姐,千萬別嚷!"」不是曹雪芹「厭惡」司棋,也不是曹雪芹真是想第一個拿誰開刀,實在是司棋這樣的人實在容易出這樣的事,不但膽子大,而且在丫環們中權勢也大,也到了這個年齡(xx註:大白紙否定自己說的了,自相矛盾啊(外人註:))
「「鴛鴦反不知因何,忙拉他起來,笑問道:"這是怎麼說?"司棋滿臉紅脹,又流下淚來。鴛鴦再一回想,那一個人影恍惚像個小廝,」司棋以為鴛鴦已經現,主要還是過於慌亂,不能變通,否則如果極度伶俐的,定當時哈哈一笑就掩飾過去了,
「「心下便猜疑了,自己反羞的面紅耳赤,」這面紅耳赤如今倒難得一見(外人註:什麼意思?(xx註:你也會問什麼意思?(外人註:這是反問!(xx註:什麼意思))))
「「又怕起來。」這事在賈府是件大事,
「「因定了一會,忙悄問:"那個是誰?"司棋復跪下道:"是我姑舅兄弟。"鴛鴦啐了一口,道:"要死,要死。"」鴛鴦立誓不結交男人的,所以這「要死要死」也當然可以理解,
「「司棋又回頭悄道:"你不用藏著,姐姐已看見了,快出來磕頭。"那小廝聽了,只得也從樹後爬出來,磕頭如搗蒜。」如此男女,不過偷情罷了,
「「鴛鴦忙要回身,司棋拉住苦求,哭道:"我們的性命,都在姐姐身上,只求姐姐生要緊!"」可見事關重大,
「「鴛鴦道:"你放心,我橫豎不告訴一個人就是了。"一語未了,只聽角門上有人說道:"金姑娘已出去了,角門上鎖罷。"鴛鴦正被司棋拉住,不得脫身,聽見如此說,便接聲道:"我在這裡有事,且略住手,我出來了。"司棋聽了,只得鬆手讓他去了──」鴛鴦兒急於脫身之心入木三分,同樣,鴛鴦兒「面紅耳赤」之心也更是入木十分。」
「真是越來越複雜。」小戒道。
「相比較,尤二姐那樣原來已經算是不太複雜的了。」小猴道。
「越複雜越深刻。」老沙道。
「即此。」小唐道。
「嗯?」小戒瞪著小唐,一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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