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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三十七章 紅樓五十八 厲害 五 文 / 詩君

    「「這裡寶玉問他:"到底是為誰燒紙?我想來若是為父母兄弟,你們皆煩人外頭燒過了,這裡燒這幾張,必有私自的情理——鳳-舞-文-學-網——"」不是寶玉愛管閒事,只是見女兒悲傷燒紙,如何能不問清楚,那就不是錯過杏花開那般輕鬆了,

    「「藕官因方才護庇之情感激於衷,」感激於衷,卻是性情中人,懂事的人,

    「「便知他是自已一流的人物,」一流的人物,這個詞其實卻相當重,賈璉等便是「三流」的人,

    「「便含淚說道:"我這事,除了你屋裡的芳官並寶姑娘的蕊官,並沒第三個人知道。」果然和隱密,而且含淚,可見情之重,於是乎不少看官定猜到又是兒女情長,但曹雪芹豈能讓你猜到?

    「「今日被你遇見,又有這段意思,」這段意思自然是寶玉拖著病體奮勇相助甚至相救,

    「「少不得也告訴了你,只不許再對人言講。"」可見是真情,

    「「又哭道:"我也不便和你面說,你只回去背人悄問芳官就知道了。"說畢,佯常而去。」雖然是真情,但竟不能面說,所以奇特,所以才知回目「杏子陰假鳳泣虛凰」有「意」,

    「「寶玉聽了,心下納悶,」只知寶玉和秦種,卻不知還有藕官和某官,

    「「只得踱到瀟湘館,瞧黛玉益瘦的可憐,問起來,比往日已算大愈了。」))

    「「黛玉見他也比先大瘦了,」大瘦,可見「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絕非虛話,

    「「想起往日之事,不免流下淚來,」兩人都在虛弱之時,這淚自然必須要流,

    「「些微談了談,便催寶玉去歇息調養。」情已兩相知,而且是深知,所以如此,

    「「寶玉只得回來。」黛玉一定態度堅決,

    「「因記掛著要問芳官那原委,」寶玉事比較多,

    「「偏有湘雲香菱來了,正和襲人芳官說笑,」這幾個倒是性格很互補的人,所以能好好說笑,

    「「不好叫他,恐人又盤詰,只得耐著。」寶玉果然「知事」,知道要為藕官保密,不愧為藕官所認為的「一流的人物」,

    「「一時芳官又跟了他乾娘去洗頭。他乾娘偏又先叫了他親女兒洗過了後,才叫芳官洗。」無聊愚蠢的乾娘,要麼就分開洗,要麼錯開時間洗,偏偏叫了人過來,看著別人洗了,再把剩水給她洗,這不是喊過來,當著別人,照著臉打嗎?

    「「芳官見了這般,便說他偏心,」芳官自然不會沉默,

    「「"把你女兒剩水給我洗——鳳-舞-文-學-網——我一個月的月錢都是你拿著,沾我的光不算,反倒給我剩東剩西的。"」正是,曹雪芹將這些「官」們散放於賈府,正是要挑一挑賈府的「份量」,到底是如看起來的那樣「重」,還是處處輕如鴻毛,

    「「他乾娘羞愧變成惱,」也還知羞愧,可見是真愚蠢,早知羞愧,便不該如此不把芳官當人看,

    「「便罵他:"不識抬舉的東西!怪不得人人說戲子沒一個好纏的。」又如此相罵,可見做別人乾娘就是詐取她的銀子,這乾娘不如直接叫「干她娘」,)

    「「憑你甚麼好人,入了這一行,都弄壞了。」古時著名話語:所謂「戲子無義」,與另一子並列而言,可見地位低下,但這裡無情無義的似乎只有這乾娘,

    「「這一點子崽子,」不但無情無義,而且無禮至極啊,

    「「也挑ど挑六,鹹淡話,咬群的騾子似的!"」一旦罵開了,便「靈感」如泉湧,

    「「娘兒兩個吵起來。」芳官定不肯讓,所以當然會吵起來,

    「襲人忙打人去說:"少亂嚷,瞅著老太太不在家,一個個連句安靜話也不說。"」卻與老太太不在家關係不太大,而是與眾戲官兒分散到各處,惹得「壞了規矩」、「亂了利益」而大大有關,而且基本上都是戲官派與婆子派在掐甚至死掐,

    「「晴雯因說:"都是芳官不省事,不知狂的什麼也不是,會兩出戲,倒像殺了賊王,擒了反叛來的。"」晴雯不是公正的判官,雖然曹雪芹喜歡晴雯,但也不會把她寫成「大智」,而且這話之有趣,正是道出了眾戲官兒此時的本性:入戲太深,但顯然,這些戲官兒卻都是機靈和聰敏和真實的,

    「「襲人道:"一個巴掌拍不響,老的也太不公些,小的也太可惡些。"」不愧是寶釵第二,讓人聽了都無話可說,

    「「寶玉道:"怨不得芳官。自古說:『物不平則鳴。『」蹺蹺板,從晴雯婆子那頭,到襲人這平衡,再到寶玉這芳官再壓下,寶玉容不得有人欺負小姑娘,尤其是如此欺負,有趣,

    「「他少親失眷的,在這裡沒人照看,賺了他的錢。又作踐他,如何怪得。"」非常有理!寶玉真是有一顆很善良的心,

    「「因又向襲人道:"他一月多少錢?以後不如你收了過來照管他,豈不省事?"」)

    「「襲人道:"我要照看他那裡不照看了,又要他那幾個錢才照看他?沒的討人罵去了。"」寶玉顯然說錯話了,而且襲人顯然也有三分「懼」這些伶牙利齒又機靈心高又「沒規沒矩」的小女孩子們,

    「「說著,便起身至那屋裡取了一瓶花露油並些雞卵、香皂、頭繩之類,叫一個婆子來送給芳官去,叫他另要水自洗,不要吵鬧了。」襲人此做法完全是權益之法,意思是我可是「照顧」了,至於效果如何卻懶得去想了,

    「「他乾娘益羞愧,」因為襲人之舉無疑在說她不對,大大拂了她的面子,尤其是老面子,

    「「便說芳官"沒良心,花掰我剋扣你的錢。"」這就是效果,弱勢群體始終還是要受欺的,

    「「便向他身上拍了幾把,芳官便哭起來。」芳官雖然嘴硬,但心可不是硬如堅強,本心還是一個小女孩子,

    「「寶玉便走出,」自然要去「打抱不平」,

    「「襲人忙勸:"作什麼?我去說他。"」襲人的意思是這種小事繁瑣事哪能讓爺出馬,

    「「晴雯忙先過來,」晴雯也知襲人過去定說個半天也不能讓雙方尤其是婆子服的,

    「「指他乾娘說道:"你老人家太不省事。」晴雯雖說芳官狂,但這裡直接便罵向婆子,顯然,除了寶玉的態度外,更是嫉惡如仇的心在驅使,

    「「你不給他洗頭的東西,我們饒給他東西,你不自臊,還有臉打他。他要還在學裡學藝,你也敢打他不成!"」可見封建社會,人便不是人,人就是身份,身份變了,人就變了,

    「「那婆子便說:"一日叫娘,終身是母。」

    「「他排場我,我就打得!"」婆子瘋了,敢和晴雯對罵,這個時候和晴雯對罵,就是和寶玉對罵,就是和寶玉下所有的丫環對罵,

    「「襲人喚麝月道:"我不會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過去震嚇他兩句。"」急先鋒晴雯衝出去後,襲人派出第二員大將,

    「「麝月聽了,忙過來說道:」也許正想說哩,

    「「"你且別嚷。我且問你,別說我們這一處,你看滿園子裡,誰在主子屋裡教導過女兒的?」麝月的一個重量級「絕招」就是等級論,上次對付墜兒母親時就極管用,

    「「便是你的親女兒,既分了房,有了主子,自有主子打得罵得,再大些的姑娘姐姐們打得罵得,誰許老子娘又半中間管閒事了?都這樣管,又要叫他們跟著我們學什麼?越老越沒了規矩!」這就是等級論得出的結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果然也不是吃素的,

    「「你見前兒墜兒的娘來吵,你也來跟他學?」正是,提醒婆子有前車之鑒,幾乎在說要趕她出門的話了,

    「「你們放心,因連日這個病那個病,老太太又不得閒心,所以我沒回。」這裡搬出老太太來,更是泰山壓頂了,

    「「等兩日消閒了,咱們痛回一回,大家把威風煞一煞兒才好。」果然,婆子確實有些「威風」,

    「「寶玉才好了些,連我們不敢大聲說話,你反打的人狼號鬼叫的。」驚了寶玉,甚至傷了寶玉,在賈母面前可是大罪!

    「「上頭能出了幾日門,你們就無法無天的,眼睛裡沒了我們,再兩天你們就該打我們了。」正是,加上前面的無情無義無禮,這裡還有無法無天,

    「「他不要你這乾娘,怕糞草埋了他不成?"」正是,婆子太強權,容易引起公憤,連原來有些看不慣芳官的晴雯都立即倒戈刺向婆子,

    「「寶玉恨的用拄杖敲著門檻子說道:"這些老婆子都是些鐵心石頭腸子,」確是寶玉的話兒!寶玉不會像晴雯那樣強勢,也不會像襲人那樣弄平衡,更不會像麝月這樣說等級,他就是從自己本心出,才能說出「都是些鐵心石頭腸子」這樣的大實話來!

    「「也是件大奇的事。不能照看,反倒折挫,天長地久,如何是好!"」意思是,這些婆子還是人嗎?如此時間長了,那些女兒還是女兒嗎)

    「「晴雯道:"什麼『如何是好『,都攆了出去,不要這些中看不中吃的!"」晴雯乾脆直說,不像麝月還「墜兒墜兒」的隱含地提醒,那就是麝月的重山,再加上晴雯重錘甚至快刀,

    「「那婆子羞愧難當,一言不。」只能如此,理也沒有,不講理的話又要會被趕出去,所以只能一言不,

    「「那芳官只穿著海棠紅的小棉襖,底下絲綢撒花袷褲,敞著褲腿,」好模樣,

    「「一頭烏油似的頭披在腦後,哭的淚人一般。」好可憐可愛模樣!

    「「麝月笑道:"把一個鶯鶯小姐,反弄成拷打紅娘了!這會子又不妝扮了,還是這麼松怠怠的。"」演鶯鶯的?那這趣打得妙,

    「「寶玉道:"他這本來面目極好,倒別弄緊襯了。"」寶玉說的面目極好,可見可憐好模樣兒,

    「「晴雯過去拉了他,替他洗淨了,用手巾擰乾,鬆鬆的挽了一個慵妝髻,命他穿了衣服過這邊來了。」晴雯這動作也甚是可愛。」

    「這個我不得不還是要說厲害了!」小戒笑道。

    「哈哈!」小猴也笑起來。

    「這戲演的,還有比這個更熱鬧有趣又真實的嗎?」老沙笑道。

    「阿彌陀佛,」小唐道,「厲而無害,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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