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讓一讓……」陳文彬在那個陌生男人身後故意的叫嚷道。
那個陌生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司空見慣了這樣的情形,很識相的退到了山坳之中,留出路來,讓陳文彬通過。
三清山後山,上山的路很狹窄,很難容得下兩個人同時通過,更何況挑夫身上還背著沉重的物資,所以他們走得很慢,也只在後山上山,前山風景好的地方一般都留給遊人,路也修葺的平坦好走。
沈墨選擇後山,不是因為她不知道前山路好走,而是因為後山的精神感知最強烈。她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她是來這裡尋人的。
「真是不好意思,他就是孩子氣了點,這位小哥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沈墨趕緊向陌生的男人道歉。
但是這個陌生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呆呆的站立在山坳中,朝沈墨揮揮手,讓她快點通過,他可以繼續趕路。
沈墨不好意思的癟了癟嘴,趕上了一路向上的陳文彬。
「陳文彬,你剛才的態度實在是……」沈墨趕上了陳文彬,對於他之前的態度十分的不愉快。
「我就是看那傢伙不爽。」陳文彬不服氣的說。
「他又沒有招惹你。」沈墨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必須要在我和他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陳文彬突然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令沈墨哭笑不得。
(墨)真是什麼跟什麼呀,他不過是山野挑夫,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彬)所以我也只是說如果嘛,你選我還是選他。
沈墨看著陳文彬專注的眼神,真的被他弄得有些一個腦袋兩個大。說選他吧,他肯定又會繼續胡思亂想,說選那個陌生的男人吧,又不知道他會不會立即衝上去打人家一拳。
(墨)我說了,你不許激動,不許再繼續胡思亂想。
沈墨無可奈何的看了看陳文彬,陳文彬也安靜的點了點頭,等待沈墨的答案。
(墨)如果他只是普通的人,我自然不會選他,如果他是和我們一樣的同類,我想我會選他。
(彬)看來,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沒有機會是嗎?你說來說去都沒說選我。
(墨)陳文彬,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提感情的事情嗎?
(彬)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那個男人,一見到比我更適合你的男人,我的心就控制不住胡思亂想。
「哎……你呀,真的是胡思亂想了,他不過是這裡的一名挑夫而已。」沈墨歎了口氣說。
「如果,他是我們要找的人呢?」陳文彬的話讓沈墨的心陡然的顫動了一下。
「不會的,衛諾嵐?他怎麼會是一個挑夫呢?不會的。」沈墨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然後自言自語的說。
「如果,衛諾嵐真的像火鳥和Ried說的那麼優秀,那麼好,你是不是會和他在一起?」
「夠了,我不想再繼續胡扯下去,你看人家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來,比我們走走停停,說這些無聊的話,走得快多了,很快就會超越我們了。」
陌生挑夫的身影已經離他們只有不到100米的距離了。雖然他背著很沉重的包裹,但是他一步一步的速度和氣息都非常的韻和,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看來是個老挑夫,很有經驗。所以,沈墨更難以將他和衛諾嵐聯繫在一起。
(墨)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看他很明顯就是一個老手。衛諾嵐可是和你一樣的富家子弟,你會沒事從大城市裡跑到這山裡來做挑夫嗎?
沈墨瞪了陳文彬一眼,轉身就繼續上山。
陳文彬也看著在他們後面不遠處的陌生挑夫,他也覺得沈墨說的有道理,如果是他,絕對沒有可能會到這裡來,做又髒又被人看不起的挑夫的。所以,立即就跟上了沈墨的腳步。
石頭背著上山的物資,看著這一男一女漸漸的走遠,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削的輕笑。
他在這裡做挑夫已經有些年頭了,他就是要不斷的磨練自己的身體意志,在無名山布吉大師的指引下,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完成自己的精神修為。
孟子曰: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xing,曾益其所不能。
而現在,他離他的目標「大聖造」僅有一步之遙了。
偶爾能夠觸及到,但是還不能完全的進入,所以,他還在不斷的磨練著自己的精神意志力、凝聚力、感知力、容納力、還有即便是在PURE世界,也是極少極少人才能擁有的精神引領力即領袖精神。
同時,石頭喜歡玉山的民風,暗地裡為這裡的人們做了很多的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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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山山腳下,民宿小酒吧。
由於三清山的旅遊業開發了有一段日子,所以山腳下也比從前熱鬧了許多,很多人家家裡辦起了民宿,還有一些年紀輕的人,在這裡看到了賺錢的機遇,在這個財物缺乏的地方,也像模像樣的弄了個小酒吧,專門放一些搖滾音樂,也有的年輕人喜歡聚集在一起自娛自樂,自彈自唱。
(彬)我就說吧,爬了半天的山什麼收穫都沒有,還不如早點下山來,嘿嘿,這裡還挺熱鬧的哈。
陳文彬拉著沈墨走進了一家小酒吧,他今天憋屈了一天,終於看到了能夠讓自己心情舒暢一些的地方,自然喜上眉梢,樂呵得很。
「淅瀝的雨思,像那六絃琴,它叮叮咚咚,是那麼動聽。斑駁的樹影,像夢的森林,引領我走進,五彩的神秘。滿天的繁星,掩藏我點點的秘密,夏日的蟬鳴,鳴唱我對未來的希冀。Dream,dream,everydayhasadreamhasadream。總覺得,有夢好甜蜜……」
「陳文彬,這個人彈唱的真好啊。」沈墨聽著燈火昏暗處低著頭自顧自彈唱的人,動容的說。
沈墨之前是被陳文彬拉進小酒吧的,但是剛走進小酒吧就聽見了木吉他的彈奏,曲調悠揚婉約,緩緩的進入心田。讓她情不自禁的就坐了下來。
「好,好,再來一個,再來一個。」陳文彬在音樂結束後,情不自禁的一邊拍手一邊叫好。
「陳文彬,小聲點,說不定人家不是賣唱的,只是自娛自樂,你這麼叫,會讓人家不好意思的。」沈墨拉著陳文彬小聲的說。
果然,燈光昏暗處的人,立即就收起了木吉他,一個人坐到邊上的座位,背對著沈墨和陳文彬。
(彬)我去讓他再唱一個。
(墨)別,別去。
沈墨沒有拉住陳文彬,陳文彬拿著酒,朝燈光昏暗處走去。
「你彈唱的真好,為什麼不多彈唱一曲,難得這個地方能夠遇到你這樣有才的人……」陳文彬走近背對著他的男人,一邊說一邊將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套近乎。
「不好意思,我們好像不熟,我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背對著他的男人,一隻手拿開了陳文彬的手,令外一隻手拿起了木吉他,同時人也站了起來,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你,你……怎麼又是你,真是一天遇到三次,不知道是你晦氣呢?還是我撞邪了?」陳文彬看著之前就遇見過的陌生的男人,歪著嘴不以為然的說。
「真是,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個朋友說話比較隨意,你不要在意。」沈墨立即走到了陳文彬的邊上,向陌生的男人解釋道,停了一下,繼續補充說:「不過,你剛才彈的也好,唱的也好。」
陌生的男人冷冷的看了沈墨一眼,對她的表揚沒有任何的感謝,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什麼態度呀?」陳文彬在一旁看到沈墨的好言好語換來的卻是這個陌生自大的男人的冷漠,有些看不下去了。
(墨)陳文彬,不得無禮。
(彬)我也不想的,他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我要教訓教訓他。
(墨)不可以。
沈墨一邊發送著精神語言,一邊就將陳文彬拉出了小酒吧。
她也不知道陳文彬為什麼會那麼激動,而且這個陌生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一天之內竟然出現了三次,讓沈墨覺得很不尋常。
雖然,一天之內見了他三次,但是他究竟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沈墨卻是一點都說不上來。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早上,早飯攤的攤主老哥對他顯然是熟識的,但是卻在他們在的時候,一句話也沒有和他說,現在想來很是奇怪。
第二次是在三清山的後山腳下,他雖然背著沉重的包裹,但是卻步履輕盈,和一般的挑夫最明顯的不同是他對自己身為挑夫的從容與淡定,在陳文彬鄙視的看著他的時候,他竟然能夠與他對視,這或許就是陳文彬非常不愉快的原因之一。
第三次是在這個小酒吧,他自彈自唱,委婉而悠揚,琴聲與歌聲中充滿了情感,情感之中又蘊藏了憂傷與對往事的回憶。
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至少他不是沒有故事,沒有經歷的普通人。
沈墨開始對這個人感興趣,她覺得即便他不是衛諾嵐,也說不定會有機會通過他瞭解到衛諾嵐的訊息。
「陳文彬,看來我們有事情做了。」沈墨神秘的笑著對陳文彬說。
「什麼事情?」陳文彬不解的問。
沈墨又神秘的笑了笑,眼神中再一次的充滿了希望。
沈墨整理了自己的思路後,決定對這個一ri三緣的男人,要好好的去深入的瞭解一下。
她相信他給她的驚喜一定不止這些。
因為,他絕對是一個充滿了秘密的神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