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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節 精神黑洞 文 / 清風與霓裳

    也許在每個人的精神世界都存在著一個無名地帶,用來承載痛苦,用來埋葬記憶……------沈墨

    坐在飛往海上飛機上的沈墨,目光呆滯的凝望著窗外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雲,眼淚落下,干了,又再落下,又慢慢的干了,反反覆覆的落淚,控制不了自己的淚腺,不停的往外洶湧而出。

    終究,這一場如童話般的愛情夢境被現實的冷漠與殘酷徹底的擊碎了。

    沈墨已經感覺不到心痛,唯有控制不住的眼淚,心在湯小偉拖著行李轉身離開的那一個瞬間被狠狠的殺死,風化在了唯美的聖心世界,紛飛的粉末成了最美麗的風景,卻帶著最憂傷的情感。

    沈墨也曾問過自己,如果早就知道這是一場飛蛾撲火的淒美愛情,她還會那麼義無反顧,那麼連命都可以不顧的去愛嗎?反覆思量了之後,她得到了內心最真實的答案。

    她還是會做那只慾火焚身的飛蛾,即便就在此刻,心被狠狠的殺死,她也會毫不猶豫選擇與湯小偉相愛。

    也許這就是「愛」的奇特之處,沒有任何的理由,沒有任何的解釋。

    沈墨此刻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母親去世之後,她一直在湯小偉的懷抱中慢慢的走出失去親人的傷痛,而今卻是眼睜睜的看著愛離去,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冰火兩重天的情感歷程,她經歷著,感受著,痛著並紀念著。

    她也有過那一個瞬間的恨與怨在心頭,只是還未積聚就已經瓦解。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她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早已經清清楚楚預料到的,除了那最後的纏綿,令沈墨本就傷痕纍纍的心,再加深了一些傷痛與看清楚更殘酷的現實而已。

    放下湯小偉已經不容易,而如今現實似乎要沈墨將心中的那一份愛一同的放下,她自然是千般萬般的捨不得。

    她還要做好準備,在回到海上之後,努力的面對各式各樣的朋友、工作夥伴和病人,還有很多人需要她,需要她強大的聖心給予他們希望。

    沈墨想著在工作中讓自己重新開始,也想著在逃避中慢慢的去淡忘湯小偉和葉安娜,更想著如何才能真正的釋懷自己的心,去坦然的面對未來的生活、未來的一切。

    哎……原來普通人世界的逃避,壓抑,這些最常用的心理防禦機制,真的要比真實的面對自己要容易太多,太多了。

    面對最真實的自己,意味著將自己所有的惡念與殘酷的現實都擺在看得見的地方,承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精神上的鞭撻,反反覆覆抽刮掉一切的虛偽與做作,才能做到坦坦蕩蕩的問心無愧,才能繼續昂首挺胸的向前邁進。

    而這一個過程,其歷程又會是如何的艱難,困苦。唯有經歷過,勇於承接,堅持過來的人,才能懂得,才能體會,才能心照不宣的一切靜在不言中,用一個簡單的微笑來帶過。

    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讓沈墨掉了很多的眼淚,也讓沈墨想了很多,更讓她的聖心又再一次的領悟到了很多,只是有那麼一抹的不安與恍惚在沈墨的精神世界漸漸的瀰散開來。

    沈墨以為是失去愛的傷痛被掩蓋起來,所造成的暫時的心理上的防禦機制,但事實,卻遠比她所想到的要嚴重的多。

    她突然又想到了葉安娜臨別時對她說的那幾句話,似乎包含著太多她所遺忘的、不願意記起的往事,究竟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呢?

    沈墨費勁的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但是對於讀書前的那一部分記憶,始終觸及不到。那是很久以來她早已經習慣的失憶,從來沒有在意過,卻在葉安娜的提示下,讓沈墨有了開啟這一部分記憶的念頭,儘管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但也對她後來的精神世界有著非常嚴重的影響。

    下了飛機之後,沈墨沒有選擇回家,而是直奔中海醫院的心樓,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待在哪裡對她最好。

    車剛進中海醫院的大門,沈墨就感知到了某個強烈的精神黑洞正盤旋在中海醫院之中,「出事了!」車駛到心樓的樓前,沈墨就急沖沖的下了車,跑進心樓。

    「出什麼事了?」沈墨跑到心樓大廳的咨詢台緊張的問。

    「醫技樓六樓樓頂,有個女人抱著自己的小孩要跳樓!」留下來的護士緊張的說。

    沈墨轉身就要跑出去,但才跑了幾步又跑了回來。

    她的眼睛在咨詢台搜尋了一下,然後拿起台上不遠處的拆封東西用的小刀,看了看,想了想,然後才急匆匆的跑出了心樓大廳。

    醫技樓六樓—樓頂

    一個年輕的女子抱著剛出生沒有多久的孩子,站在樓頂的邊沿,淚流滿面的哭泣著,心中的哀怨與痛苦,從很遠處就鑽進了沈墨的聖心感知之中。

    哎……又是一個被殘酷的現實世界吞噬與淹沒的人。沈墨心中不禁的想。

    雖然沈墨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經歷過什麼樣的人間疾苦,但是精神的感知讓沈墨清楚的瞭解到了她所經歷的心路歷程。

    哎……都是自己的選擇,又為何要如此的為難了自己。沈墨再一次的哀歎道。

    這個女人的生命歷程之中有很多的分叉路口與選擇,沈墨感知到了她站在這些十字路口時的彷徨與忐忑,也有激動與興奮,更有人性之中的自私與貪婪。

    她的選擇,決定了她今天的結果。------沈墨

    沈墨對那個女人的同情在深入的感知之後慢慢的減少了,甚至覺得她的今天全然是自己的咎由自取,這樣的人救不救都無所謂。沈墨放慢了前進的腳步,但是那啼哭的嬰兒聲又再一次的讓沈墨衝到了圍觀人群的最前面。

    這個小孩很不尋常啊!沈墨心中感慨道。

    (小孩)聖心,請你救救我,聖心,請你救救我……

    (墨)是誰?是誰?

    沈墨緊張的靠近了站在她邊上,比她來得更早的火鳥和天使等人,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緊張的湊到火鳥和天使的耳邊。

    「你們有沒有感知到陌生的精神語言?」沈墨問。

    「沒有!」火鳥和天使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後好奇的看著沈墨。

    (火鳥)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天使)墨,快想想辦法吧,我們的危機干預現在都起不了作用。

    (墨)火鳥,你先穩住大人的情緒,我和小孩聊聊。

    (火鳥)(天使)啊~~~

    (墨)他向我的聖心發求救,我也不清楚狀況,晚些再具體說。

    火鳥和天使看著沈墨點了點頭。

    火鳥開始用語言吸引那個年輕女人的注意力,但是效果並不理想,似乎她死的願望異常的強烈。

    (墨)是你在向我發出精神語言嗎?

    (小孩)是的,請你救救我,我一直在求救,但是沒人能夠感知得到我發出的求救信息,現在的精神世界怎麼都那麼的原始?

    (墨)原始?

    (小孩)是的,不但原始,而且愚昧,邪惡,貪婪,自私……毫無是處。

    (墨)看來你的精神世界很文明?很高級?

    (小孩)呵呵,還好,比起你來,的確高級了不少。

    小孩發出的精神語言在連結到能夠與之溝通的沈墨後,開始變得輕鬆了起來,竟然能夠在如此危機的時刻調侃起沈墨來。

    (墨)那和他們比起來呢?

    沈墨用精神語言說著,同時眼睛看向了周圍心樓中的同事們。現在所經歷的事情,讓她覺得驚訝莫名,更興奮無比。

    (小孩)我不和原始人比!你的聖心也只是在啟蒙階段,只是你心地善良,善良的聖心可以讓你走得更遠,只是你現在……

    (墨)我怎麼了?

    (小孩)先不說你的事情,反正你現在死不了,那麼小的一個精神黑洞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她……就難說了。

    (墨)精神黑洞?

    (小孩)哎……就是原始人常說的無名地帶,其實那就是精神世界的精神黑洞。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你先救我,將來我一定會還你這一次的救命之恩。

    小孩的哭聲突然的加強了不少。

    天使也加入了到火鳥勸說和引導的隊伍之中,此刻已經有五名心樓的心理治療師在那名輕生年輕女子的面前,勸她為了孩子和自己的未來而打消輕生的念頭。

    只是,那名女子像是鐵了心似的固執,眼睛中的視線也越來越空洞,越來越冰冷。

    (墨)你怎麼那麼肯定的知道我一定能救得了你?

    (小孩)因為此刻我命不該絕,而所有的人唯有你能夠感知到我的求救,即便你自己現在身處精神囹圄之中,但命中注定我們之間會有一段緣債,你是我人生之初的太極貴人。

    小孩的精神語言令沈墨陷入了另一種奇妙的精神臆想之中,她皺著眉看著小孩,只見小孩依舊在那裡大聲的哭著。

    (墨)最後一個問題,你必須回答。

    (小孩)好,你問吧。

    (墨)傳說是你什麼人?

    這一次沈墨沒有得到小孩的精神語言的回答,像是有某個聲音突然從空氣中消失了。於是,沈墨又再問了一遍。

    (墨)你是傳說的什麼人?

    沈墨有理由相信這個小孩與傳說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繫。

    (小孩)哎……我只能說,我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至於其他的,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沈墨站在原地,理解的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詢問小孩其他的問題,而是開始想著如何來解救他。

    沈墨知道她現在要解救的孩子與傳說有著重要的關係,所以容不得她一點點的疏忽和閃失。

    所以,當火鳥再也抵擋不住那個年輕女子死的強烈願望的時候,由沈墨自導自演的誇張之極的那一幕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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