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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節 失去 文 / 清風與霓裳

    湯小偉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吞進了肚子裡面。而沈墨自然已經明白了湯小偉此刻的想法,他之前說出口的話,就是他現在的所有想法。

    湯小偉想要被遺忘,湯小偉想要被拋棄,湯小偉想要沈墨先開口,先說出離開的話,先放手。

    沈墨的心痛到了極致,明明就是自己被拋棄了,卻還要再一次的故作堅強,再一次的在傷痛中成全湯小偉的想法,湯小偉的想法這一次深深的刺痛了沈墨,傷害了沈墨,卻在感覺上是沈墨選擇了遺忘,選擇了拋棄。

    沈墨的淚如雨而下,痛堵在了她的心口,而湯小偉的冷漠,更讓沈墨難以承受。

    湯小偉抽完了煙,安靜的走進洗手間,安靜的換好了新的襯衫和褲子,將自己所有攜帶的東西都裝進了行李箱。

    「墨,你是ziyou的,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如果你決定離開的話,我就把行李放到自己的房間,上午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活動要參加。」湯小偉冰冷的語言抵不過他所表達出來的想法那麼殘忍、殘酷。

    湯小偉變了,徹底的變了,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場美麗的夢,夢醒之後卻是最可怖的思想、意識和精神的真正表達。湯小偉的精神世界之中,再也找不到昨日的溫柔與溫情,再也感受不到以往的眷戀與愛的執著。

    他,要離開了,非常徹底的離開,他選擇的被遺忘,沒有留給沈墨任何挽留的餘地。

    本我結戒讓葉安娜的精神世界徹底的征服了湯小偉。

    (墨)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

    沈墨哭泣著被徹底踐踏與蹂躪的愛的傷痛,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用精神語言表達她心中難以抑制的痛楚。

    (小偉)我沒有想要傷害你,如果你今天不離開,我可以把東西放在你這裡,不過晚上我要參加一個重要典禮,不能陪你吃晚飯,或許會很晚才能回來。

    (墨)所以,你希望我離開是嗎?

    (小偉)我只是不想左右你的選擇和決定。

    沈墨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生最痛的傷來自曾經她最深愛的男人,這個可以連生命都為之捨棄的男人,今天站在她的面前,冷如冰霜,言詞之中全是為她著想,卻給了她再也回不去的遺忘和拋棄。

    「你拋棄了我,放開了你的手,卻還要我來說出是我要遺忘你,是我等不了你,小偉,你對我太殘忍了,你對我太不公平了,嗚……嗚……」沈墨跪倒在床邊,痛哭了起來。

    「你別誤解我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干涉你的選擇,你的決定。」湯小偉再一次解釋道。

    「我的選擇?我的決定?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想法就是我的目標,難道你不知道我愛你勝過我自己。」

    沈墨一字一句痛苦的說完,停頓了一下,看著湯小偉那冰冷無辜的表情,和他整裝待發的行李正握在他的手中。

    沈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咬著牙說:「你的想法就是我的目標,我走,我走。」

    「你的選擇和決定,別怪我,好嗎?」湯小偉再一次的強調說。

    「我的選擇,我的決定,哈哈,哈哈……我下午就回海上,我會成全你的被遺忘,我會做到你所想的一切」沈墨說著,苦痛的笑了兩下。

    「好啊,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就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湯小偉說完拖著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沈墨的房間。

    轉身的那一刻,一把刀刺進了沈墨的胸口,把她的整顆心都刺碎,那顆堅定無比的愛的心,在瞬間被風化成了粉末。

    「啊……呃……」沈墨倒在床沿,發出聲嘶力竭的吶喊聲,那聲音直通地獄。

    痛苦在沈墨的精神世界蔓延開來,一切的感知都變得模糊,變得麻木。這就是愛嗎?只有愛才會讓人那麼的痛苦,比母親的去世更讓沈墨痛不欲生。

    沈墨看著窗外迷人的風景,卻只想從這裡往下一躍而下,脫離難以忍受的痛苦,逃離這萬劫不復的愛的痛苦深淵。眼睛中的眼淚像奔騰的河流,不停的湧出來,整個人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心口更是撕裂般的疼痛。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沈墨不停的自言自語,唇齒不停的打著寒顫。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沈墨足足將這句話反反覆覆的重複了十分鐘,她想不通,她不明白,那麼深愛的情感會被這樣的傷害,傷的她體無完膚,一蹶不振。她知道現在的她十足就像是一個失心瘋的女人,一個神經病。

    「哈哈,我說過我會讓你比我更悲慘、更可憐、更痛苦……」一個聲音從沈墨的內心深處竄了出來。

    「誰,誰在那?」

    沈墨緊張的四處張望,情緒波動之極,動作也怪異之極。四下環顧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存在,但是那種緊張不安的情緒依舊還在。

    「葉……琳……娜……」沈墨自言自語斷斷續續的說。

    難道這就是葉琳娜的報復,從一開始就步步為營的都設計好了,讓沈墨將自己囚禁在了愛的囚牢,用沈墨最在乎、最愛的人,給沈墨最沉重、最痛苦的打擊,以報復沈墨的靈源令葉琳娜難以存在的事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毫無疑問,葉琳娜成功了。沈墨現在經歷著比死、比消失更痛苦的精神煉獄。

    湯小偉的冷漠,是她不能承受的痛,湯小偉的徹底改變,請求的被遺忘,被放棄,更是沈墨痛徹心扉的不能拒絕的承諾。

    (墨)你的想法就是我的目標,這一次,你的想法把我徹底的殺死了,連同我的愛與對愛的信念,小偉,你成功了,我選擇離開,我成全你的想法。

    一個小時的精神煉獄之後,沈墨終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這一次的到來不是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了嗎?沈墨心中感慨的想到。只是她沒有想到湯小偉會在離別前選擇留給她這樣的傷痛的紀念,讓她永遠都無法釋懷昨夜的纏綿,愛的纏綿竟然是為了更沉重的、更殘忍的傷害。

    葉琳娜,你真的好可怕,葉安娜,你的世界究竟殘留了多少葉琳娜的精神?沈墨哀傷的感慨道。

    「請幫我訂最早的班機去海上。」在痛苦的情緒還沒有被整理好的時候,沈墨就決定了離開這個傷心地,她拿起了電話,打到了服務台,訂最早的班機決定了回海上。

    也許這一次的前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錯誤的決定。沈墨在訂完機票之後,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愣愣的想著。

    她還想了更多,她想到了傳說給她的《命書》,她開始有些相信冥冥中的某些定數和命中注定的悲歡離合,是你的終究是你,不是你的即便得到也會失去。

    回想起湯小偉、葉安娜和自己的情感糾纏,沈墨感歎道,什麼天生的愛人,她和湯小偉天生的愛人終究還是抵不過葉安娜和湯小偉天生的一對。

    命運注定,今生你的墓碑上不會有我的名字。------沈墨

    「小偉,我是墨,我已經訂好了下午回海上的機票,你想要的被遺忘,從現在開始我會努力的學習,學習遺忘,學習放手……」沈墨在手機的短信中寫到。

    「墨,我希望你獲得ziyou,我希望你做出自己的選擇,我不想勉強你,更不想給你等待我的理由,葉安娜也來香港了,剛到,下午我和她一起去送你。」湯小偉的手機短信又再一次的震撼到了沈墨。

    不過,沈墨已經沒有更多的眼淚可以落,更多的傷痛可以感知。因為她摯愛的心,早已經在湯小偉轉身離開的那一個瞬間,而徹底的被扼殺了。

    沈墨就那樣呆呆的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該去想什麼,自己該做什麼,就那麼癡癡呆呆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到她該要真正離開的時候。

    機場的候機大廳。

    沈墨看著地面,感知著身邊過往的人群,她帶著難以言喻的忐忑心情前來,帶著痛苦到麻木的心情離開,她不知道回去之後,自己該如何再重新開始。

    放下是必須的了,不由她能夠決定,但是如何再站起來,她不知道。

    突然,那熟悉的溫柔的小聖造感知湧入沈墨的聖心世界,那是熟悉的湯小偉的小聖造,但此刻卻不再屬於自己,因為沈墨感知到了更無間的小聖造連結在溫柔的小聖造感知之中,那是葉安娜的精神世界。

    沈墨沒有抬頭,而是繼續看著地面,感知著帶著本我結戒的兩個精神世界。

    (墨)哎,如果人生終將有遺憾,那麼就讓你成為我今生唯一的遺憾吧。

    沈墨感知到了湯小偉被葉安娜囚禁的小聖造,而再一次的為湯小偉的精神世界而憂傷。那算是因果循環吧,為了救自己,湯小偉將自己的精神世界作為了代價。

    任何的改變都不是他可以左右和選擇的,沈墨為自己找到了不怨恨、不狹隘的理由。

    因為,沈墨的世界存不下任何的憎恨。

    帶著恨而存在的人,將永遠都得不到愛。------沈墨

    釋懷了一些心中的痛苦與煎熬,沈墨終於有了抬起頭的勇氣。

    她看見了湯小偉的無奈,也看見了葉安娜的歡喜,他們真的是天生的一對。也許自己和湯小偉從開始就是一段錯誤的愛戀,沈墨看著主動勾著湯小偉臂膀,笑得很幸福燦爛的葉安娜與表情有些慚愧、歉疚的湯小偉正向她走來,情不自禁的又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還有,葉安娜與湯小偉之間進行過的不止一次的DEEPmATCH,儘管沈墨從湯小偉和葉安娜的聯合小聖造感知到了一些精神上的歷程,雖然不知道事情經過,但是湯小偉、葉安娜整個精神世界的變化,她全部都接收到了。

    哎,真是冤孽……沈墨再也沒有留下和留戀的理由。

    「小墨,你真的很難想像,熔合了那麼多的人格的我,如果沒有小偉的守護和陪伴,一定早就瘋了,或是活不下去了。」葉安娜拉著沈墨的手,動情的說。

    沈墨沉默的看著葉安娜,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和懂得。

    但是,對於自己和湯小偉之間所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事情,葉安娜隻字未提,沈墨更是心照不宣的保持著緘默。

    「小墨,我來其實主要是因為……」葉安娜欲言又止。

    沈墨微微揚了揚嘴角,示意葉安娜說下去。葉安娜在猶豫的片刻之後,才繼續。

    「小墨,我的記憶都找回來了。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都不吃牛肉嗎?那是因為我舅舅,他……他對我和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我的記憶都回來了,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不過,你如果不想要記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就當我沒說過吧。」

    葉安娜慢慢的說著,卻聽得沈墨心中一陣一陣的發寒。

    之後,湯小偉告訴沈墨,香港之行結束之後,他會和葉安娜繼續回維也納生活一段時間,等葉安娜的精神世界徹底的穩定再回海上。

    「小時候,失去的記憶……」沈墨和湯小偉、葉安娜道別進入機艙,想著葉安娜最後對她說的話。

    而在沈墨轉身之後,葉安娜的臉上卻流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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