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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六十章 我活著的意義 文 / 醉拍闌干

    方濤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命都是我救下的,怎麼可能……」

    「你就是把人想得太好了!」金步搖直接打斷方濤道,「這事兒你先別管,等下面的人調查清楚再說。哼哼,連火銃都用上了……」

    「那……叫我和胖子回來是……」

    金步搖的臉色這才好了點兒:「是寶妹讓你們回來的,說是你們在杞縣認識的一個朋友被官府問了罪,想去救他出來……」

    「李信?」方濤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嗯,沒錯,就是他!」金步搖點頭道,「寶妹說這個李信人挺能耐,反賊也正準備救他,不能讓他落到反賊手上去。」

    方濤果斷道:「他有什麼能耐我管不著,反賊打算如何我也管不著,反正李信不能死,他是個好人,有他在,杞縣的災情還能緩和一陣子,咱們的糧食運到河南之後他也能幫上大忙……」

    金步搖沉思了一下微微頷首道:「這話不假,能夠散家財救災民的肯定不會打咱們賑災糧的主意。等到了河南,讓他出面請一些士子一起幫忙,總比讓那些個貪官污吏經手要踏實得多。回去收拾一下吧,我也有事要交待陶安,明兒你們自己去,我就不摻和了……」

    方濤遲疑了一下問道:「阿姐……我們……」

    金步搖輕輕笑道:「我好歹也是青甸侯,又不是給你們打雜的,你當我手頭上一點事兒都沒有麼?跟你說實話吧,明兒我就得動身往崇明去一趟,搭香佬的船出海,這一次事關南洋商路分成的談判,大明不少海商沒個撐腰的,弘道自己做不了主。」

    方濤反而有些擔憂:「阿姐,海上凶險……」

    金步搖笑了:「有什麼凶險的?就算是凶險,有惠姨在,肯定沒事。你去吧,寶妹好像還有要說的;我也得把家裡的事跟陶安交待一下。至於你今天放火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這事兒不能全怪你,我會安排善後的。」

    「嗯!」方濤點點頭,「阿姐,還有件事。外頭這兩個就是因為我才被燒了鋪子……」

    金步搖呵呵笑道:「我懂!阿姐又不傻,你們跑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得了消息了,前院已經給他們騰出地方,等底細查清楚了自然會有安排。」

    「那我們先去了。」方濤點點頭帶著招財離開。

    沒一會兒陶安走了進來,在門口看到薩卜爾和哈絲娜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走了進來。對著金步搖微微躬了一下道:「阿姐叫逸行何事?」

    金步搖示意了一下道:「逸行請坐。請你來也不為別的,這些天我有些事要出一趟遠門,阿弟他們籌了點善款想要送到河南去,也要出遠門,家裡沒人,還得請逸行多照顧一下。」

    陶安連忙道:「無須阿姐吩咐,逸行必定照看妥當。」

    金步搖微笑道:「我放心的。如今濤哥兒的產業也就是外頭賣仿品的鋪子,薛鵬挑的大梁,這一行讓你插手你也不太明白,索性放手讓他做了,阿弟回來查賬就行。你好好照顧好這個家,下個月的時候會有濤哥兒的一些同鄉士子來赴考,多半是要投奔這裡食宿的,都是同科學子,好生照顧他們。」

    「嗯……」陶安輕輕地點點頭。

    金步搖的臉微微一紅,低下聲音道:「一直都是我在說,你就沒什麼要說的?」

    陶安臉色一窘,踟躕半晌才壓低聲音道:「一路小心……」

    金步搖顯得有些失望:「沒了?」

    陶安想了又想,說道:「多備寒衣……」

    金步搖無奈地搖搖頭道:「好吧!時候不早,你去溫書,冒公子他們也在,正好論論經義。」陶安聞言起身,漸漸退了出去。金步搖看著屋外的花草愣了一會兒,有氣無力地自言自語道:「都往夏天過了,還讓我備寒衣……」站起身,走到門外,盯著薩卜爾和哈絲娜看了一會兒,點頭道:「跟我來吧,先給你們安排個住處。」

    方濤出了門沒走多遠就對招財道:「胖子,我去找寶妹。」

    「哦!哦!我去換身衣裳再找點吃的,跑餓了。」招財應了一聲忙不迭地去了。

    方濤目送招財離開,自己則背著手踱步走到了前田桃的房門口,伸手敲敲門道:「寶妹,是我。」

    「哦,門沒閂,進來說話。」

    方濤撣了撣衣裳推開了房門,就在剎那,方濤一下子被一團白花花的肉亮瞎了雙眼,連忙推出來關好門道:「寶妹,你怎麼就穿這麼點兒?」

    前田桃低頭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穿得似乎太沒節操了一點,連忙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把房門微微打開一道縫,探頭探腦地看了兩眼,一把將方濤扯進了房內,再次把門關好。「什麼破規矩,沒人權……」關好門的前田桃鬆了一口氣,有些抱怨道,「天馬上就要熱起來了,還這麼一層一層地穿,會熱死人的……」

    方濤無法理解前田桃的行為,只得用力地撓撓頭道:「可是……也不能這麼穿啊!」

    前田桃無奈地把衣服繫好,擺擺手道:「這個你不懂!我只穿了一層而已,才露個胳膊露個小腿,將來比我更離譜的多的是!」

    「那也是將來的事,好不好?」方濤真的快瘋了,難道自己的老婆也成了瘋婆子?

    「行了行了,以後跑南洋的時候你就知道!」前田桃也不打算多解釋,直接回到正題上,「你的東西我都幫你收拾好了,甲冑也都幫你準備了,明兒一早就得起身。不過碼頭那邊都是船,能湊到的戰馬可不多,總共還不到五十匹,又臨時借了阿姐的馬,湊了五十,消息已經發出去了,人選麼,就是我自己訓練的那二十個人……」

    「是不是少了點兒?」方濤犯了遲疑,畢竟從他的經驗上看,河南已經開始亂了,帶上百十個人都未必夠看的。

    前田桃搖搖頭道:「多了反而動靜太大。咱們動作快點兒趕到杞縣,如果李信還沒被砍或者沒被反賊救走,那麼咱們可以直接把人撈出來。別忘了你是錦衣衛,直接提走犯人,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方濤點點頭道:「好吧,都依你。」

    「嗯,你去準備準備,等會兒咱們就走。」

    方濤愣了一下:「現在?」

    前田桃直接回應道:「韓大哥已經查探到了幾個水匪的巢穴,規模不甚大,就在安慶一帶江面活動,咱們這會兒過去,順便搭他們的船去安慶上岸,這樣算起來,比從揚州上岸再往杞縣趕的速度快一些。」

    方濤略算計了一下,這倒是沒錯,當下道:「那我去準備了。」說罷,就準備往外退。

    「等等……」前田桃遲疑了一下叫住方濤道,「如果去了之後一無所獲,你不會怪我吧?」

    方濤坦然地笑笑:「跟李公子相識一場,雖未深交,可卻佩服他為人。此番過去,求的只是心內快慰,能不能救下他就是另一回事了,關鍵是我們去了,沒辜負朋友一場。」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前田桃微笑道,「李信為人頗有韜略,如果能收為己用,對你有莫大的好處。走吧,去你房間,我幫你披甲。」方濤默默地點點頭,兩人並肩出門。

    披甲。方濤覺得每一次披甲的時候都很凝重,不過也只有在披甲的時候他才真實地感覺到自己的妻子。這一次披甲,方濤覺得怪怪地。主要還是因為他的妻子裝束得實在是怪怪地。

    「寶妹,你這裡頭穿的是什麼衣裳?這料子好奇怪……」不管天氣多熱,披甲的時候甲冑裡面都要有襯底的衣服,而且衣服要寬大,以便活動得開。披好甲冑的方濤看著前田桃自行披甲的時候,對前田桃身上的衣服大為不解。

    「哦……這是成祖皇帝賜的寶物,」前田桃沒有多解釋,「比這身鐵葉甲強多了,真的是刀槍不入哦!只不過直接穿了這一身出去太嚇人,所以才穿個鐵葉甲意思一下。不信你試試,你的『流霜』我不敢打保票,廚房的菜刀來試試,砍上來連感覺都沒有,就算是火銃來這麼一下,頂多覺得稍微疼一點兒……算了,我還是先給你穿吧……」

    方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擺手道:「別別!這麼小,我可不穿!」

    前田桃呵呵笑道:「怕什麼?別看它小,但是想讓它變大它就會變大,就算我哥來穿都行!快點兒,我可不想你受傷。」

    這一下方濤搖頭搖得更厲害了:「那不行!你還是得穿好了,我寧可我受傷也不想你出事……我知道你現在身手不錯,可刀槍無眼,你囫圇個兒出去還得囫圇個兒回來……」

    前田桃搖搖頭認真地說道:「你聽好了,我活在這裡的意義就是陪著你一輩子,讓你安安全全地活過這一輩子,至於我是生還是死,並不重要,懂不懂?」前田桃的話是有她原本生活的世界作為大前提的,可這番話在方濤聽來意味則完全不同。方濤沒有什麼言語,可心裡卻泛起了萬丈波濤,上前一步,伸出雙臂用力地將前田桃擁在懷裡,久久不願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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