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悲苦的流著淚,聽完了好友同學張蘭和王軍這一對戀人講述的,我的初戀婆娘葉丹如何**又如何復仇之事,心裡既更加的悲痛哀傷又受到了極大的震驚震撼,加上一天一夜未吃未睡的疲憊疲倦,已是說不出話,動不了身,只得閉著雙眼,任由淚水在臉頰上靜靜流淌。
剛強一些的男同學王軍見狀,便溫柔的給也非常悲痛的女同學戀人張蘭擦乾了淚水,體貼關心似的說:「這一天小龍累啦,我們也累啦,阿蘭你把葉丹留給小龍的那個小包裹交給小龍吧,讓小龍好好休息,我們倆也該回去休息了嘛。」
張蘭聽後隨即順從的從挎包裡取出一個,用一塊藍色小花布做成的漂亮的小小包裹送給了我,又看我發呆發傻的含淚悲傷模樣,勸解似的輕聲說:「小龍,作為葉丹的閨蜜好友,我知道你們倆相互是多麼的癡情癡戀,但人死已不能復生,丹丹她還要你照顧她的老爸,你以後的路也還很長,因而你不能過於太悲傷,別把自己的身體也搞壞了,好好休息別再多想,我和王軍現在就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怎麼樣?」
此時的還處於深深悲傷悲痛的我,仍然是邊聽邊流淚,雖然說不出話,但還是知道機械的點著頭,手無力的向外邊指了指,意思是要他們倆回去休息,他們倆見了,就手牽著手,同情似的又看了看形單影隻的我,開門慢慢走出了房間。
未能站起來禮送他們這一對同學戀人的我,呆呆的目送著他們倆相親相愛的手挽著手說著悄悄話雙雙漸漸的走遠,心裡不由自主的又想著我的初戀婆娘葉丹,當年我們倆也曾多次像這樣親密的手牽著手,身貼著身的雙雙在學校後山小路上、樹叢中相親相愛的情話綿綿。而現在是再也不可能了,因為如今的我們倆,一個在地平上一個在地平下陰陽相隔,要相見只有在夢裡,要相互牽手那就只有等到下一輩子有緣再相遇,或者只有我和她一同入天堂,才有可能實現,想到這裡,我心裡又難過得像被錐子錐了似的疼痛得直冒冷汗。
一會兒後服務員送來了王軍和張蘭專為我點做的香噴噴的數量豐盛的可口晚餐,我也是既無心情又無口味吃,只用手指點著服務員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等服務員一出房順帶關上了門,我就費盡氣力的撐起身立起來背靠著床頭休息了一會兒。待精神氣力略有恢復後,我就急急忙忙的從懷中取出葉丹留給我的那個花布小包裹,顫抖著雙手用指甲剪小心的剪開合縫口取出裡面的物品一看,原來有葉丹的十幾張像片一本銀行存折一厚一薄的兩個信封和用我給她送的那條有粱祝十八相送圖的蘇繡手絹包著的兩匝短短的頭髮小辮。
我一見初戀婆娘葉丹的那兩匝青鬱鬱的頭髮小辮,就忍俊不禁的緊緊握在胸脯上,彷彿是她把嬌柔圓潤的身子又緊緊的粘貼在我的身子上,我撫摸著她的滿頭濃密青郁的秀髮相互恩愛纏綿,可大睜著眼一看又是幻覺幻想,頓時心疼如絞,悲傷哀痛的淚水又再次在臉頰上「嘩嘩」的快速流淌。
過好一會兒後我慢慢穩住心神開始看那兩封信,厚信封裡是寫好了的有二十多頁的長信,是相隔三四天寫一頁這樣分開寫的,內容都是表達的對我的牽掛擔憂之心和相戀相愛之情,讀來是句句揪心言言催淚,不由得我的臉頰上又是淚水漣漣。薄信封裡面的信只有兩頁紙,不僅很內容短而且比較零亂,先是說她對不起我,她主動追求我與我癡愛癡戀未想到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惹來很多的麻煩,最後她自己又未能保住清白的身子不得不即將走上與仇人李兵同歸一盡的艱難之路,心裡不僅實在不甘而且又覺得很是無奈冤枉。
後面葉丹在信中說她自己的仇她自己報,與我無關聯堅決不許我去理不管,只要我知道她出事的消息趕到省城後,把她留給我的頭髮像片與手絹在她的墳墓前念著她的名字全部燒化,這樣她就知道我來看她了,她在九泉之下也會高興喜歡。最後,她又說她生前的身子雖不再清白純潔,但在她的心裡,小龍我依舊是她唯一的丈夫,她仍然是我最乖的婆娘,我是她除爸媽外唯一至親至愛的人,因而把不多的遺產即工資存折也留給我,要我好好的繼續生活,爭取按原計劃早點兒調到省城工作,以眷實現我們倆人原定的心願。
我仔細的觀看閱讀著這些雖長短多少不一,但卻是不僅情文並茂,而且情深意重的信件,在心裡完完全全的懂得初戀婆娘葉丹對我的深情厚愛,那就是她心中只裝著我一個人,也清楚明白初戀婆娘葉丹對我的癡愛癡戀,那就是她無論天上地下,都想都要與我在一起做我的妻子,當我的婆娘。
就這樣我一夜無眠只是一遍一遍的閱讀著這一張張信紙上的顆顆文字,又一張一張撫摸觀看著她留給我的她精心挑選的她與我在學校一塊兒同班讀書期間所拍攝的非常靚麗漂亮的像片,心潮不時的跌宕起伏腦海不斷的浮想聯翩。
恍恍惚惚之中,葉丹一會兒好像又是和我手牽著手身貼著身一同走在校園後山的小道上相依相偎的散步聊天,一會兒我們倆又一同在教室裡相互眉目傳情的學習上課一塊兒在學校圖書館眉開眼笑的觀賞圖書,一會兒後更是形影不離的在學校舞廳裡一曲又曲的唱歌跳舞像倆人包了專場一樣。
最後葉丹我們倆又情熱情濃的手挽著手,悄不言聲的貓腰鑽進學校後山左側的那叢濃密厚實的松林中,以枝條為帳以落葉當床,夫妻倆人相吻相摟相連著你戀我不松我戀你不放,天長地久的一次又一次歡愛纏綿得她叫著飛我喊著爽。
第二天中午旅館服務員打開房門清掃房間衛生,通知交下一天的房費時才發現我的臉色像死人一樣蒼白泛光,身子倦縮著在床頭上,進氣多出氣少的昏迷著好像快死了一樣,頓時嚇得服務員跑出房間大喊「快來人這裡有人不行了嘛」。
正好此時王軍和張蘭中午下班後,兩人到旅館來喊我去吃中飯碰上叫喊著的服務員,忙跑進房間察看,見我又昏迷過去了,就又忙把我救醒過來,並一定要送我去醫院,我仍然死活都不肯去,強打著精神,與他們倆一塊兒吃了點飯。
隨後我又費勁的爬上床,並硬撐著身子正正規規的仰臥在床上,告訴他們我沒事了,只要休息一晚定會有好轉,他們倆還是不放心,把旅館值班的服務員叫來,當面交待要兩三個小時看我一次,若有異常情況,就打電話通知他們倆。
待他們那一對同學戀人走後,我從枕頭下面取出初戀婆娘葉丹留給我的那一疊像片放在胸脯上,心裡想著她靚麗漂亮的容貌,戀著她對我的癡愛深情,竟然會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一夜都在做夢,夢中都是她前次與我相聚時,我倆激情歡愛舒爽後,她調皮的把嬌嫩圓潤性感的身子壓在我的身子上面,釆用女上男下式與我相摟相吻相連的重疊著入眠。
第三天上午九點多鐘,我醒過來後,體力精神已是恢復了一半,就吃了一點兒麵條,出去在街上的雜貨店買齊了必備的祭奠物品後,一個人單獨到了省城東郊公墓山上初戀婆娘葉丹的墓地前,與她地上地下陰陽相隔的單獨相聚相見。
我先是流著無比悲傷的淚水,點上香燭,按照她的遺願,把她留給我的兩匝頭髮小辮手絹,在自己寬闊的胸脯上輕輕的揉了又揉,又放在嘴唇上溫情的吻了又吻親了又親後,才一邊柔情的念著她的名字,一邊依依不捨的一一燒化退還。
隨後我把葉丹留給我的那十幾張像片,精心的挑選了兩張認為既勸最美,她臉龐上的笑容又是最甜,看起來顯得最靚麗漂亮的像片,在我內衣口袋中貼身隱蔽的藏著,餘下的也是一邊在心裡柔情的默念著她的名字,一邊與紙錢一起依依不捨燒化,像手絹髮辮一樣按照遺言退還到她的手上。
在休息一會兒後我一步一步的挪動著,把葉丹墳墓上的雜物和四周的雜草垃圾都清理乾淨,在墓碑前面窄窄的泥土裡栽上了兩株萬年青樹,墓碑正中擺放了兩盆正開著勿忘我花兒的小陶瓷花盆,襯托著我永遠永遠的對她的癡愛癡戀。
做完了這些簡單的事,被悲傷打擊得非常虛弱的我,已是累得精疲力竭,便側身靠在葉丹的墓碑上休息,可一靠在墓碑上我就情不自禁的凝視著墓碑正中她的栩栩如生的照片,不由自主的又用雙手撫摸著墓碑上的「葉丹」兩顆繁體字符,仍然痛苦得說不出話只是無聲的悲淚,在心裡反反覆覆的就是默念著一句話「我要永遠這樣陪著你,我的丹丹」。
就這樣,我一直似醒未醒似睡非睡的貼靠在葉丹的墓碑上,不知時間已到幾時幾點,根本沒有發覺葉丹的爸爸媽媽以及秘書衛士等人早已來到了葉丹的墳墓旁,靜靜的觀察了我較長的時間。她的老爸蹲下身來,雙手撫摸著我的頭,頗為感動的說:「龍兒,你為丹兒做的這一切我們都已看見,丹兒在九泉之下仍會感覺到你對他的好,我們老人為丹兒生前有你這樣重情的男友心裡也得到了一些安慰,更為原來我和丹兒她媽媽,對你和丹兒不公正的做法感到愧疚和心傷。」
我聽初戀婆娘葉丹的爸爸這樣說話,心裡不由得有了些許的溫暖,就對當大官的他老人家認真的看了看,前幾年自己曾有幸的見了他老人家一面,在陪同他喝酒時印象中的他原紅潤肥胖多肉的寬大臉龐,現已變成了皺紋深深、皮膚黃黃、乾乾瘦瘦的一幅蒼老容顏,原來他老人家滿頭濃密直立的銀絲,已是變得像禿頂了似的灰灰暗暗的既稀疏又雜亂。
看著葉丹老爸的模樣如此的大改變,便不由得猜想是不是沒了唯一的獨生寶貝女兒葉丹,才使他老人家一下子就悲傷痛苦成這樣,此時的我突然又想起了葉丹給我的遺書中要我照顧她老爸的囑咐,心裡便不由自主的想自己應該怎麼辦,才能不辜負我永誌不忘與癡愛的初戀婆娘葉丹的遺願?
現在仍無職無權無背景的我,一個時候不可能調進省城工作來照顧老人家,而去請如今仍有權有勢的他老人家幫著我辦理調動工作的相關事項我又不情願,在反覆的左想右想後,覺得把葉丹留給我的工資存折送給他老人家,也算像葉丹原來說過的丈夫在家務方面要聽婆娘的話,這樣我也應該算是聽了初戀婆娘葉丹的話,按她的囑咐與交待去做了嘛。
於是我把葉丹的工資存折從衣袋中取出來雙手送到他老人家的手上,並含淚動情的小聲說:「爸爸,這是丹丹生前放在張蘭那邊,由張蘭昨晚轉交給我的葉丹的工資存折,我現在把存折交給你,請您老人家莫再太悲傷,多多保重身體,太陽都快下山了,先回去吧,由我一個人再陪一陪丹丹。」
葉丹的老爸看了看手中的又一件女兒的遺物,既悲痛又激動得流著渾濁的老淚,乾癟的大嘴不停的糯動著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抖顫著雙手把這件女兒的遺物工資存折小心翼翼的放入衣袋裡面,又好像有點兒不安的對著我看了看。
我見狀知道他老人家的心思,就忙搖搖晃晃的走到老人家的身邊,抓著他的手安慰似的說:「爸,您現在什麼也不要講,我以後一定會按照丹丹的話去做,將來您老人家離休了住到哪兒,請您直接寫信給我講,我會來代丹丹盡孝,經常的看望與伏侍您老人家,讓丹丹在九泉之下也心安喜歡。」
初戀婆娘葉丹的爸爸聽後,先是感動得「我的好孩子」這樣的喊了一聲,後是雙手摟抱著我的雙肩,兩行淚水在多皺蒼老的臉頰上快快的流淌,顫聲說:「龍兒,我原來只知道做官對你和丹兒太不關心,竟然鑄成了如此不能挽回的大錯,是我這個老兵一生征戰到老來了打了一次最大的敗仗。」
他老人家把這幾句話語剛一說完就沒有抑制的大聲痛哭著轉過身,叫上也被我的言行感動得正也要說什麼還沒說出口的自己的老妻葉丹的媽媽,兩位老人家都一邊哭泣一邊愛憐的看著我由秘書和衛士分別攙扶著慢慢的下了公墓山。
我目送著他們下山後雙眼含淚的又將剩餘的香燭紙錢燒完,背靠著墓碑一個人陪伴著墓內的初戀婆娘葉丹,看著太陽慢慢落入了地平線天色已慢慢的轉黑了,心裡就興奮急迫的想按照傳說此時陰間的鬼魂可以出來了,我的丹丹一會兒後,也應該可以出來與我真正的面對面的相聚相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