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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6.第五十章 含淚叫娘 文 / 官場風流

    第6節第五十章含淚叫娘

    我背著初戀婆娘葉丹給我入黨獎賞的軍用野外旅行背包,雙手提著師傅婆娘銀鳳歡愛舒爽後臨別時給我贈送的兩個大旅行袋,已邁動著雙腳開始走在往鄉下家裡的山路上。

    這時公路旁的一個剛才一直驚奇的看著伏爾加小轎車,背著一個大背簍,身穿打著許多補丁的土布衣裳的壯年漢子對著我「哎」的叫了一聲後,又對著我仔細地看了看,我發覺後,對他也看了兩眼,覺得他好面熟,好像原來認識-樣。

    只見那個漢子向我走近了兩步站在我身旁問:「你是不是前面桃花坳老東方家的兒子小龍」?我這時也想起他是誰了忙答道:「是呀我是小龍,你是前寨上表叔家的黑狗哥嘛。」

    他聽後看著我點了點頭,又憨厚的笑了笑,既佩服又喜歡的說:「小龍長這麼大了,我差點兒沒認出還當官了,有那麼好看的小車子給送回來真不簡單」,說著指了指我身上的行李熱情的說:「小龍快把你的東西放在我背簍裡,好一塊兒趕路回去,不然天黑了山區走夜路上坡下坎的不方便。」

    我聽後就忙把幾個大包小袋放進他背著的大背簍裡面,隨即感激似的給他送了一盒他從沒抽過的帶把的紙煙【註:當時農村很少捲煙,因而群眾都把過濾嘴香煙叫帶把紙煙】。

    這樣,我就跟在黑狗哥後面輕輕鬆鬆的走路,而他用大背簍背著我的那些沉重的行李,吸著我給他的帶把的紙煙,一邊快快的往前趕,一邊主動給我介紹村裡及我家的情況。

    他說這幾年村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明顯變化,就是前兩個月,大家既興高采烈又吵吵嚷嚷的把田土山林全部剛剛落戶實行大包干,從明年起都是各家各戶自己單獨搞生產。

    在說到我家情況時他回頭看了我-眼,同情的告訴我,你讀書走後幾年都沒回家確實想壞了你的爹娘,特別是自你參加工作的那個月來信後,無論是雨天還是晴天你娘每天傍晚,都是站在村口的那棵大楓樹下,對著村外的來路上眺望。

    一直到天黑盡了後,你媳婦桃花出來接她,喊著娘勸說了一會兒後,老人家才肯往屋裡回轉,你娘回去時總是會嘮嘮叨叨的說著那一句俗話「唉,娘肚裡有兒,兒肚裡沒娘。」

    黑狗哥邊說邊「唉唉」歎著氣在前面走,我在後面「呼呼」喘氣跟著,邊聽邊流淚,心裡覺得真是愧對自己的爹娘。

    只聽黑狗哥後面繼續說,現在你爹也老了,體力精力已是大不如從前,你媳婦兒桃花早已是你家的主要勞動力,二十多歲的女人了,村裡與她同齡的姑娘都早已出嫁結婚當了娘,而她卻是仍是-直在等著你回來,盼著你與她成親圓房。

    前年村裡有個人背著你爹娘勸桃花改嫁,被她當面給痛罵了-場,使得附近幾個寨子的自認為條件較好的想娶她的男人不再有此念。後來又有城裡的一個拿國家工資的幹部,下鄉時在墟場上看到趕集賣山貨的桃花,喜歡她好看漂亮,正式請媒人趁你爹娘未在家裡時,悄悄的給她講,要娶她做婆娘,住到靈山縣城去,被她哭罵著趕出了門,說她桃花生是你龍兒的人死是你龍兒的鬼,其他男人,對她想都不用想。

    你妹妹小慧為了家裡全力供你在省城讀書,也早已綴學,天天也放牛背柴做家務,像你姐姐一樣沒讀成書,也是文盲。你這幾年的讀書費用,你已出嫁的姐姐,每年都在十元八元的在分擔,你是你們全家人辛苦供出來的大學生嘛。

    說到這裡,黑狗哥轉過頭來,看著我,用略帶責備的口氣直爽的說:「小龍,你畢業工作後,其實早都應該回來-趟,看看你的爹娘,按照你原來讀大學去時下保證講的與你從小就娶進家的媳婦桃花成親圓房,也給你姐姐妹妹買件衣裳穿,不然的話,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會說你是白眼烏鴉嘛。」【註:白眼烏鴉是傳說中很少的不認爹娘及親人的壞烏鴉】

    我聽後心裡想,為了供我讀完大學,爹娘和親人吃盡了千般苦,受盡了萬種累,可自己未想到未記得他們的苦與累,反而在外面談戀愛,找情人,烏七八糟的都幹了些什麼,怎麼對得起他們嘛,因而-時之間,愧疚自責的心思瀰漫了胸膛,人還未到家,已是滿腹的心酸,內心也開始忐忑不安。

    走近村口時天已快黑了,果然像黑狗哥說的一樣,老遠就看到了我的比我到省城讀書去時已蒼老了許多,如今已是滿頭銀絲滿臉皺紋的老娘,真的正顫巍巍的站在大楓樹旁往村外的路上手搭涼篷似的眺望。我趕緊-路小跑著到了她老人家的身前像小時候-樣蹲在娘的面前,雙手抓著握著娘的手,動情的喊了一聲「娘」,此刻我雙淚已落其聲也已哽咽。

    娘好像不相信似的瞇著老花眼,仔細地看著端詳著面前這個高高大大的,穿著-身銀灰色幹部制服的青年,就是她四年半以前親自送出村莊後,-直牽掛於心的原來瘦小的兒子,半晌才又哭又笑著摸摸我的臉,後又緊緊拉著我的手,笑瞇瞇的說:「我曉得我的兒子這幾天會回來看望爹娘嘛。」

    這樣娘就一直用她那雙長滿老繭的瘦瘦小手,牽著兒子肥胖壯實的大手,蹣跚的邁動著小腳,走到我們家老屋的堂屋前面的階沿上,用驚喜的語氣大聲喊道:「龍兒他爹,龍兒回來啦」,爹「哎」的答應-聲後,隨即一邊從左側偏屋裡出來,一邊不信似的問道:「龍兒他娘,你說誰回來啦?」

    我見狀忙同樣動情的喊了-聲「爹」,同樣已是滿臉皺紋滿頭銀絲的老爹,用渾濁的眼睛對我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同樣驚喜的說:「啊!真的,是我龍兒回來了嘛。」

    爹隨即用他那雙長滿硌得我生痛的又厚又硬的老繭的大手掌,抓著了我的另外一隻手快走幾步,與娘一起跪在家裡堂屋神台的正下方,我見狀也急忙跟著跪在爹娘的後面。

    只聽爹娘-前一後的在向神台上的牌位激動的輕輕訴說:「阿公阿婆,你們的孫子龍兒當上了城市裡的幹部今天回來探家,請您們老人家和列祖列宗保佑龍兒平平安安。」

    這是我們鄉下最古老的執行遵守得最好的風俗習慣,凡是晚輩從遠方回來的那一刻時間,都要對著堂屋正中牆壁上安放的家香神台,立即敬拜祖宗,祈求平安,叫做參拜神台。

    參拜了神台立起身我印象中一直堅強的爹爹,看著我這個他幾年未見,現在已比他高大得多的兒子,也喜歡激動得用粗糙的手背擦拭了幾下他流著老淚的雙眼,然後才接過黑狗哥背簍裡我那幾個大包小袋,客氣的把黑狗哥往屋裡讓。

    黑狗哥被我們母子父子接連兩次流淚歡見喜聚的情景,感染得也濕潤了雙眼,看到我剛剛回家,這麼忙就執意要回他自己的家,娘又從我的挎包裡取出一袋糖果,贈送給他以表示感謝後,才由爹爹客客氣氣把他送出我家的院坪外邊。

    這時一個健壯漂亮的梳著一條青鬱鬱的長大辮子的女青年和-個瘦小秀麗的梳著兩個刷把短小辮子的半大姑娘-人背了一捆大小不同的柴禾,從外邊路上來到我家院坪的邊角上,兩人互幫著放好柴禾後,都是驚呀的對著我看了看。

    女青年看著我,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裡面立即閃現著驚喜的淚花,羞澀的輕輕說了-聲「啊!龍兒回來了嘛」,便走進屋喊了一聲爹和娘,就裡裡外外的開始忙著淘米煮夜飯。

    而那個半大的姑娘看著我,高興的喊了一聲「哥哥」,便跑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問這問那,顯得特別的喜歡。

    我忙給她取包糖,她喜歡的只吃了一顆便走過去,給正忙著的女青年嘴裡餵了-顆笑著問「桃花姐,哥哥買的糖甜不甜」?桃花笑著答:「甜好甜」後,又喜歡的對我看了看。

    而我此時看著已顯得蒼老模樣的爹娘,看著桃花和妹妹兩人都是穿著補丁重著補丁的衣裳,心裡不由得百感交集,慚愧得淚滿眼眶,為了供我上大學全家人省吃儉用,已被我拖累得吃不像人吃,穿不像人穿,-付特別困難的人家之相。

    我現在畢業了,有了工作到了好處,怎樣做才能報答得了為我受苦受窮的親人?怎麼做才能好好報答為我辛苦變得蒼老了的爹娘?正這樣沉默的想著時,得知我回家信息的同宗近親的三叔、四叔和幾個叔伯兄弟們先後走來看我,我中斷了思緒,忙著給他們一一敬煙,請他們一塊兒坐著閒談。

    在我簡單的講了講在省城四年讀書和畢業後工作半年的相關情況後,他們也分別給我先是說了說村裡的分田土山林到戶的情況,後又重點說了我一家人這幾年,為供我在省城讀書所付出辛苦勞累的詳細事項,聽得我又是淚湧眼眶。

    吃晚飯時,既健壯美麗又聰明能幹的桃花像變戲法似的竟然大笨大碗的炒了七八個菜,我陪爹爹、三叔、四叔等幾個同宗的本家叔伯兄弟喝著我帶回來的當時農村還較少有的瓶裝酒,他們都是說著笑著,顯出-付很為我高興的模樣。

    四叔羨慕的說龍兒現在當了幹部,家裡的日子以後肯定要好起來,不會再像原來那麼受苦受累,又受窮嘛。三叔卻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忙著裝菜添飯的桃花,笑吟吟的說天下都難找到像龍兒媳婦桃花這樣的既能幹又孝順的好媳婦兒,附近的幾個鄉鎮相鄰的十村九寨,誰都知道,誰都讚揚。

    我聽了雖然在微笑但心裡卻在打顫,生怕給我和桃花當年做媒的三叔此時提出要安排我們倆成親圓房。因為我長大成人後,有了與城市裡的師傅婆娘上官銀鳳和初戀婆娘葉丹激情**歡愛的那些終生難以忘懷的經歷後,面對鄉下原來從小娶進家門的鄉村婆娘桃花實在是已沒有了什麼感覺嘛。

    可爹娘聽了三叔的話,卻是喜歡得露出了自豪欣慰的笑顏;桃花聽後偷偷的瞟了瞟我,臉上已是發出了喜愛的彩光。

    夜漸漸的深了叔伯兄弟們也相繼回去了,三叔走時,不知為何不要我相送,而是要我的爹娘給他送出門,一會兒爹娘回來後,卻是臉現喜色的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桃花我們倆。

    桃花見了老人家那種神情沒做聲,只是羞羞答答的看了我兩眼,我想問爹娘有什麼事,見倆個老人家好像又在悄悄小聲商量著什麼事,便沒有問只是從皮包裡取出三百元錢送給娘,說這是孝敬老人家的,給家裡送的過年買東西的錢。

    娘聽了一時沉吟著未接,這時靠在我身子上已睡著了的妹妹小慧正好醒來就一把抓著,驚歎的說:「啊!哥哥,你給娘孝敬這麼多的錢」,在數了數後隨即把錢放在娘的手上。

    娘把錢又立即放到桃花的手上,笑著對我說:「娘老了,早已交班,現在家裡怎樣安排,需要買什麼,都已由你媳婦桃花去辦」,不料桃花拿著錢,含羞的笑著對我看了看,又立刻把錢送回到娘的手上,並微笑著對娘輕輕的說:「娘,前幾個月龍兒寄回來的錢,除了還清原來的欠債外,我這裡已存下-百多元錢,買過年的物品都已足夠了,這三百元錢還是您老人家先收著,等以後需要用錢時,我再問您要嘛。」

    娘聽後想了想滿意的笑著說:「好吧,明天反正要用那麼多的錢,我當娘的就再管一次,以後就徹底交班不再管。」

    說著話,娘從一疊錢中抽出-張嶄新的拾元面額的票子,順手送給了爹爹,關愛體貼的說:「龍兒爹,這幾年你不管是落雨下雪,還是出大太陽,都是天天上山打獵或背柴賣,很是辛苦啦,把這張票子拿著,有時上墟場也好吃碗麵。」

    爹爹聽後雖然是高興的憨笑著但沒有接,他老人家自豪的笑著推辭似的說:「嗯,不要這麼大的,給我一張兩元的票子,也就可以讓我們那-班窮兄弟看花眼還能吃十碗麵。」

    娘聽了不依,仍然把錢放在爹爹顯得非常粗糙的手掌上,勸慰著說:「龍兒他爹,拿著吧,一張新的拾元的大票子,才在你那班老弟兄面前顯示出你養了-個孝敬的好兒子嘛」,說著又自得的笑著對桃花我們倆喜歡慈愛的看了看。

    爹爹聽了這才沒再推辭,笑容滿面把那張拾元的新票子小小心心的折疊好,像寶貝似的存放在他煙袋的夾層裡面。

    我看著心裡情不自禁的想,這才叫夫妻情真感動天,我與師傅婆娘銀鳳和初戀婆娘葉丹雖然先後都很是恩愛,但怎麼也不像爹和娘這樣的幾十年都相互體貼關愛得深情無限。

    想到前一輩這種既純樸又崇高的親情戀情,我心中對已分別離我而去的師傅婆娘銀鳳和初戀葉丹雖有點兒失望,但不知為何對她們倆都仍然怨恨不起來,因而在今晚這融融暖暖的家庭氛圍中心情還是比從省城回來的那天要舒服歡暢。

    隨後我叫桃花和妹妹把大背包取來,讓-家人都試穿我給他們買的新衣裳,慶幸的是在式樣、大小、顏色各方面都還基本合適,穿著又精神來又好看,親人高興,我也喜歡。

    晚上睡覺休時,桃花伏侍我又像當年小時候在家裡時那樣,給我慇勤仔細地洗臉洗手洗腳後,又把我送進了她的臥房,紅著臉,嬌羞的對坐在書桌椅子上的我看了看,輕輕的告訴我,說今晚她的鋪讓我睡,她去和妹妹小慧搭著睡-晚。

    可說完這幾句話語後,桃花既沒有動身,也沒再說話,只是低著頭扭著衣角,相隔著我遠遠的在床沿邊角上靜靜的坐了一會兒,見我沒表示什麼,羞羞怯怯的抬起頭來,又戀戀不捨的看了看我,隨即皺了皺眉頭心事重重的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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