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說劉氏有暗疾。(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李愈一聽這話,忙道「先生說的不錯,我夫人年輕時,有一次在水中玩耍,受了水寒……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每到天氣潮濕或大熱時,總覺的全身無力,還好家裡不缺錢,總是吃些藥……便把那寒意壓住,先生這麼說,定然知道解決的辦法吧……」
張一凡見李愈這麼焦急,也不賣關子,點點輕笑。
李愈頓時大喜連連作輯,說道「一切有勞先生……」
「舉手之勞,四爺客氣了……」張一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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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聽著,心怦怦直跳,看著丈夫,眼神又偶爾又掃過張一凡,出於禮節,雖心中滿是興奮,卻不敢多說話,只將一對惶恐吃驚的亮眸子,在兩個男人身上來回轉。
張一凡出手,揚掌兩拍,就見兩道氣璇,一道赤紅如火,另一道淡藍似水,兩道氣璇化成兩隻球。
輕輕的,慢慢的。
兩個球,在劉氏頭頂,後背,前胸,慢慢輕柔的璇轉。
張一凡的手不住的跳動,只是刻鐘時間,便睜開眼。
「先生好了嗎」李愈急切的問。
「好了」張一凡點點頭,繼續說道「夫人只是小病,不過是寒氣窒淤在血管裡,現在血氣舒通了,只要注意飽暖,不消百日,自會痊癒……」
劉氏只覺的剛才,時冷時熱,全身上的汗毛孔,一個個像張大嘴,急促的呼吸,轉眼,身上出了一身透汗,就覺的全身乏力,好想美美的睡一覺。
李愈見張一凡,只是輕描淡寫的一說,而夫人的樣子搖搖晃晃,似要睡著了。
忙上去扶住劉氏,在三表示謝意,將一件裘衣裹在她身上,然後送回臥室。
看著李愈與劉氏離開。
倘大的書房裡安靜下來了。
張一凡站在燭光前,呆呆的出神,似想起了,想起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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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帝國自建國起,到現在已歷時六千三百年。
雖然皇家內鬥不斷,曾經七次遷都,數次王侯之亂,可盛唐的君王,仍是李姓為君。
六千年過去了,大地上的一切,早已物事人非。_del_logo_
李氏的血脈,也不在是當日李家的真龍血脈,可只因為姓李,仍被世間一代代的俗人傳承。
九洲的大地上,那萬丈高山,千里大河,平原,高地是何等的遼闊。
那春夏秋冬,依舊淡然更迭,時光就水一樣,漫不經心的流動,卻稀里糊塗間競然流了六千多年。
而今,這個盛唐王朝,又要換一個新的君王了。
老皇帝李克用,用那顫微微的手,撫摸四皇子獻上來的劍囊,心裡興憤之餘,又有淡淡的哀傷。
他想了很多,想了很多,甚至想到,如果自已是一個年輕人,手撫劍囊,會不會將他掛在身上,並向滿朝宣佈,這不是先朝的寶物,而是當今盛朝的寶物「我要世人知道,今朝盛世,更勝先朝。」他心裡想著,可淡淡哀傷不自覺的流向心田,流向眉間眼角。
我現在老了,老到沒有那種精力神情,哪怕手撫劍囊,想的更多的卻是傷心,是倦戀,如果人真能長生,能活萬年多好呀。
他想自已的皇位,想自已時日無多的生命,想盛唐上下六千的年的歷史,想一代代為社稷居恭盡瘁的老祖宗。
他的目光迷離而幽傷,競不自主的眼圈變紅了。
在長長的書案前面跪伏在地的李愈,只覺的腿都要麻了,腰要折了,他想站起來,可是,沒有得到父皇的回應,又不敢善自起來。
他愈努力晃晃腰,盡量把伏度擺到最小。
「陛下,四爺跪了多時了。」乾奴見明宗還在愣神,不忍李愈這麼受罪,便細聲提醒明宗道。
「啊」明宗如大夢方醒,輕哼了聲,笑說道。「愈兒,起來吧?人歲數一大,便見不得喜事,此寶我非常喜歡,若將來,我千秋之後,就將此物,跟一起入煉吧?」明宗似是說笑,卻讓堂下人大恫。
「父皇,千秋萬載,必能長命萬歲……」李愈惶恐的跪下去。
「世人都說萬歲,又有幾人能過百年,縱使修仙得道,也不過是只添幾分歲月?」明宗淡淡話,似看破了生死,明瞭一切。
「父皇,這次回來,我碰到一個異人……那是一位修仙者。」李愈說道。
「這種人,我見過,算了愈兒,我有點累,你先退下吧?。」
李愈還想說,見父皇真的打哈氣了,聰明的他只能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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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後院的水晶閣。
按理說,皇后應該住在承明殿。
可是周皇后,卻說不喜承明殿的肅靜,奢華,還有晚上那讓人覺的冰冷的氣息,所以住在殿東不遠的水閣閣(當然也不是長年住在這,每月的初一,十五,又都會住回承明殿)。
明宗疼愛這個小他十幾歲的女人,便有意的偏袒,不予深味,朝中人提過幾次,奈何是人家的私事,也就不在提了。
水晶閣,樓分兩層,建築上是小巧精緻,飛簷竅拱,非常的清雅。
裡面的裝飾,極盡奢華富貴,一切物品,不是真絲就是米綢,有些奢侈品,更把屋中堆砌的金光閃閃,富貴已極。
周後坐在屋裡,目興被眼前一個亮麗的手杯吸引住了,這杯子上雕了十三棵綠鑽,還有兩棵大如貓眼的夜明珠,看著珠光寶氣,光彩無比。
「妹妹,這可是一件好東西。」周朗也就是周後的大哥說道。
周朗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善賦詞寫曲,喜歡詩畫,木雕,還有各種玉石金器古玩。
這次得到了這件寶物,特意獻給妹妹。
周後也是頗為喜歡,可看到大哥的樣子,心裡又是不快,人家說娘家人靠的住,可是自已呢?身在**,上有年老的皇帝,而今親兒死了,只留下自已孤寂一人,雖說還有一女,可是……
她想到這,不由悲從心來,眼圈都有點紅了。
侍女全寧見主母如此,慌忙下去,打算為主母那搬那個會說話鸚鵡,逗個樂子。
那只可以說話的三色鸚鵡,是這陣子周後的最愛,人們叫它開心果。
那小傢伙,一說話,總會把人逗的前仰後合,在空寂悲傷的時侯,讓周後忘記身邊的煩惱。
「妹妹,天下事太多了,人要吃足常樂。我周家,世受皇恩,位極人臣。而今,該享樂時,且享個安樂……男人,女人。」周朗老生常談,可這話,又不對周後的味口,只將眼一瞪道。
「大哥,我稱你聲大哥,明面上,你能不能當的起國舅……」周後反問道。
「妹妹,你這是什麼話?」
「當今天下,朝內朝外,風雲詭異,唯大哥這種飽食終日的人,不知事非,還偷在家裡取樂,妹妹身為國母,按說已位極人臣,可是身邊多少事事非非,大哥難道不能為我分憂嗎?」周後說道。
這幾話只說得周朗滿面通紅,心知妹妹卻實艱難,可自已……他想著,不由歎了聲,只看著一雙白手發呆。
「軒弟,可是要被調入京裡了。」周後問。
「陛下有這意思,四弟鎮守北方已經五年了,平日裡風餐露宿,跟死人打滾這些年,真是受苦了,這次陛下調四弟回京,是該有個好說法了」周朗問。
「陛下的龍意天心,豈是凡人可以忘測的,如今陳氏勢大,朝中一時沒有可以與他相抗的力量,不用我周氏,又能用誰……」
這幾句話,直聽的周朗又喜又懼,想到剛去逝的太子,心裡又開始發冷。
他話音一轉,問道「妹妹,那將來嫡位,可有人……」
「此事,陛下一直沒有說話,我想將十四子李衰,抱養過來」周後說。
「這倒好,十四爺年紀又好,其母珍貴人,又因難產而死,此時,正是落難之時,妹妹這麼做,也顯仁愛慈母之心……只是前番妹妹不是看好四爺嗎?」周朗問。
「此一時,彼一時,四爺總是成人,為人雖迷糊,可性格卻乖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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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平北將軍周軒,奉旨回京,一時間朝庭震動。
另一件大事,也出爐了。
皇帝要立儲了,對方便是四皇子李愈。
這件事,無宜像一個炸雷,在整個朝堂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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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德殿上,滿朝文武站立兩邊,明宗皇帝,一身榮裝,頭戴九龍冠,身披九龍團花龍袍,正襟危坐在龍椅後,兩眼有神的聽著下巨宣詔。
「吾皇治世,國態民昌,疆土萬里,浩浩無疆。吾皇德備日月,善義蒼生,九洲四海,萬民臣服……然天地生於古,於今千萬年,皓皓星輪,莽莽河谷……」
當這一切都結束後,四皇子身披著五龍袍,大步走上殿來。
他來到明宗坐下,回身看向滿朝文武。
「參見殿下……」
「千歲,金安。」
李愈接受了滿朝眾臣的朝拜,一時間,興奮,迷茫,又滿心惶恐……
緊接著。
一個金甲白面的武將,他大步走上大殿,來人正是周軒,被封為北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