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鬼被張一凡的飛劍所傷,發瘋似的狂嘯。
那身體化為一道道的碎石……它們怒怨之氣化成靈魂,變成三團胖乎乎的怪物,沖張一凡撲過來。
張一凡鼻中輕哼,「找死……」
這時的張一凡重傷初癒,精神狀態之好,正好大鵬展翅恨天低,氣勢之強哪容對方在自已面前發威,他揚手一托,五雷珠轉起來,另一手飛點,飛劍嗡的一的兩分……
一時間,三寶撲向三鬼。
「……」
三鬼嘴裡一陣亂叫,說著讓人聽不懂的鬼話,面對生死危機,他們沒有逃避,勇敢的碰上去。
勝利,往往不是給有勇氣的人。
天命下。
雙劍下,一鬼死,一鬼傷。
五雷珠的雷煙將另一隻鬼炸化成碎屑。
傷的惡鬼,發出一聲痛徹心肺的哀豪,千年修煉,可不到一朝化為煙雲,它如何能捨得,如何能願意……它意無反顧的撲上來,英雄的勇氣應得該到誇獎,可是死神的令箭已射在它身上。
小銀不失時機的竄出來,小抓子往前一拍,鼻子一皺噴,一層火色煙霞湧出,將那鬼圈起來,活活的吞進肚子裡。
勝利了。
張一凡卻沒有一點勝利者的喜樂。
他收起飛起,站在黃鳳琴前,手輕輕一彈,只覺的一陣嘈亂無章的燥音,沖的他心神皆亂。
拍。
他的手拍在琴弦上。
手一帶,便將琴托起來。
小銀跟上來。
剛到洞外,張一凡翻手一掌。
琴射向谷底,他借勢而起,飛起來。
小銀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急不可待的追著張一凡也躍上來。
血壇的東側。
有一些巨大黑色人工堆成的小山。
人們叫它黑闕山。
山下有一個小潭,白天池水清澈無比,晚上水裡就升起一起白色象牛奶的物質。
人們叫這個水潭鏡兒潭。
潭裡生活著一種石魚,全身呈乳白色,只有手掌長短,白日擁懶無比,不願動,哪怕挪一挪,都要等天黑了才行。
這種魚不產卵,每到季風起時,天一黑,魚就會成群結隊的的游上來,到時集體跳起死亡之舞,然後它們的身體裡拱出一粒粒乳白色的小珠……
這些小珠,遇水而化,變成一條條極小極細的小石魚……
小魚,又鑽入母體,從腳子裡鑽進去,卻從嘴裡鑽出來。
小魚,又沉入水底,在慢慢變成大魚。
這時的大魚,已經變成了空殼,變成了一細嫩的白色皮囊。
也許有人說,這魚這樣下去,不會越來越多,把池子撐暴了嗎?
這種魚味道極好,所以釣者無數,所以常常生的小魚,還不夠人吃的。
今天,張一凡一身青衣,正坐在石頭上,手搖著一根細竹竿,漫不經心的釣魚。
這幾天,他總是心緒不寧,暗覺的會發生什麼事?可想來想去,好像自已無牽無掛,似乎沒什麼事,能跟自已挨上邊吧。
想來想去,繼然洞裡呆的不舒服,那就出來走走,一時不知去哪?
想來想去,前些日子聽人說釣魚不錯,離住的地方又近,便弄了根竹竿,也出來釣魚了。
血壇眾人,平常很少來往,除了必要時的例會時才能見一面。
忽的,潭中金虹一閃,無數的魚鱗跳起來。
張一凡沒有動。
他卻知道誰來了。
「張兄,好雅興呀?」王守一笑著坐在張一凡身旁的石頭上。
「無聊,出來轉轉。」
「釣魚不錯,讓心能靜下來」對方開始笑,繼而又說道。
「人生歲月過的太快了,轉眼間人就老了,想不到來天南已十幾年了,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我倒挺羨慕張兄,索然一身,了無牽掛……」王守一似笑非笑的說著,顯然陷入了深深的覺思。
張一凡裝作聽不懂,抬抬頭,晃晃腦袋,又乾笑了兩聲,說道「我想也是」。
「快走了……」
「走」張一凡愣住了。
「你想為怎麼回事嗎?」王守一問。
「當然」
兩個銀衛出現在天南血衛,對運行正常的天南血衛系統來說,便是一場權力分配上的考驗,如何平衡中間利益,王守一苦苦思索之後,終於想出了辦法。
張一凡一心要離開天南,進入修真界,那麼我們給你指一條明路。
羅鹹一心修煉,那麼我去給你指一位名師。
前些天,王守一送走了羅鹹,讓對方出海訪師去了。
現在,他要讓張一凡離開天南,去盛唐大陸,在離開之前,他要讓張一凡幫他個小忙。
「什麼忙」張一凡問。
「你知道鏡兒潭的秘密嗎?王守一話鋒一轉,問道。
「秘密……」張一凡愣了。
「你如果,從上面看不出來,可以飛進水裡」王守一說。
「你讓我試試……」張一凡問。
「算了,還是我說吧?你一進水裡就會感到一股向下吸的水流,那股力量先是很弱,後來會變的很柔和,像美人的手,輕輕撫摸你的身體,讓你在無意間,漸漸的喪失理智。」
張一凡想往下聽,可對方忽然止住不說了。
「王道友,難道有什麼不能說的嗎?」張一凡問。
「當然不是,只是來了個朋友,他繼然不出來,我們繼續說……」
「好」張一凡只是點點頭。
往下走,在洞的中心處。
有一個形似井的坑,井造型簡單,裡面粘酬異常,都是些白色的腥沫子,漿糊一樣密密麻麻,一層層一片片,數不清看不明,總之很厚很長。
「那井是什麼井,裡面有什麼?」張一凡好奇心大起,看著王守一,一時間競覺眼前人忽變得和藹可親。
「有寶貝,當然有寶貝了?」王守一說。
「寶貝」張一凡問。
「不知道的東西,我就當成寶貝了」王守一說完哈哈大笑。
兩人笑聲,顯然讓來的客人不滿了,對方不在隱身,只是亮光一閃。
兩個人影已出現在兩人跟前。
這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看著是那麼不協調。
高的名叫段幻章,人稱獨臂鬼影,雖一條獨臂,卻腳法凌利異常,背後的陰陽九合幡,更是一件了不得的異寶。
矮的是個和尚,人稱五全僧,名叫商一,圓滾滾的大肚子,一身淡黃色的佛衣,大白臉上總掛著會心的笑意,好像見人不笑心裡就不痛快。
對這兩個人,雖說也是天南六衛,可張一凡卻並不熟,雖見過幾面,然而都是眼高於頂,誰又肯低頭……故誰也沒說過話。
想不到今日這兩人,會一起出現在這裡。
張一凡回看王守一,見對方點頭,心裡明白了,這哪是來的巧,明明是對方約好的。
「二位,來的不晚呀?」王守一說。
「首尊有命,哪敢遲到呢?」商一一臉恭維的笑著。
「二位之義,王某心領了。」王守一道。
聽了這話,段商二人,紛紛施禮,一臉喜色,顯然他們的王守一,極為信服。
近來,朝中多變。
老皇帝年勢已高,前些日子,四皇子來書,請他在回京裡。
王守一輾轉反測一時拿不定主意,有心讓張一凡去幫忙,又恐其中出什麼差錯,心思又活了,想如果可能,能不能去一趟朝裡。
想來想去,心裡總有一件事,放不下。
「什麼事?」
鏡兒潭的密秘。
呆了這麼多年,他相信,裡面一定有好東西,所以想要稱這個機會,去探一下。
在人心裡,未知的東西總是好的,面對心裡的誘惑,懼至覺的自已修煉的道心都動搖了。
這才邀了自已的幾個好友,一起去探一探鏡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