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魂谷東四十里,有一條宛如利劍劃成的深溝,那溝又深又暗,終日不見陽光。
住在周圍的人,每逢雨後或天黑時,常能聽到谷中有淡淡的嘶嘶聲,人們疑心谷中有鬼,派了幾個年輕人,下谷一探,可才往下爬了幾十米,便見一道直上直下的溝綴,又陡又斜,便不敢在探了,只得乖乖的回來。
今天,打柴的樵夫阿端,想弄點碳木花,身繫著纜繩,往下邊滑。
剛採到一朵,便見一團紅影裹著一堆白氣,從眼前滑下去。
一時,把他嚇的差點掉下去。
阿端在也不敢往下走了,扶著纜繩,極快的攀延而上。
轟隆隆聲響。
在深谷的半腰處,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裹著一團紅艷艷的火霞,在尖石峭壁中間衝了進去。
幽暗。
陰迷。
淡淡的火腥味來。
張一凡努力的想振作精神,丹田處似被人捅了一刀,體內的靈氣散亂無序的胡亂衝擊著金丹,繞著丹田亂轉。
他兩眼血紅,胸口燃起烈火,雙手在隨意的揮舞,身上的氣息,如膨脹的即將要爆炸的氣團。
力量,力量,他的強大力量象被惡魔附身一樣,極速的強大起來。
那璇轉的金丹,在這股力量的壓制下,不但沒有炸開,反而變得欲加凝練,欲加強大。
東方纖驚恐的看著。
她一時,躊躇不前。
女人心裡翻起驚濤駭水,他心思細膩,可雄心,絕不輸於男人,但女人天生敏銳的神經,讓她茫然的感到震驚。
奇怪的事,總會讓人印象深刻。
張一凡身上的發生的一切,活像一把解不開的枷索,將女人的目光深深的吸收住了。
她收起掌中的飛劍。
慢慢的走近這個男人。
心裡雖然警惕,隨時準備著出奇不意的將對方擊倒,可一切都太遲了。
她就看到眼前火影一轉。
一雙細膩的手,已撲到眼前。
火光連轉。
女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飛來。
她的身體結結實實的被對方抱住了。
她感到窒息,感到恐怖,感覺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你,你……」她還沒有說完,對方已完全的壓在她身上。
那股火熱,熾熱的野性的氣息,讓女人陷入了迷茫。
她想扭動身體。
卻發現,自已的的身子已不聽使喚了。
張一凡就像一個迷醉的病人,瘋狂的釋放著自已強大的力量,身體上火燒火撩的氣息,隨著女人元陰力的運轉,漸漸的恢復正常。
兩人身體,就在這矮而黑的洞穴的滾動著。
男人女人氣息,如盛開的玫瑰,流露出淡而幽遠的清香。
滾動,在次滾動……
時間依然在繼續。
他們就像上足了發條的情獸,糾結滾動在一起,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意外。
相信,他們依然會繼續下去。
箏聲……琴聲……
帶著淡淡幽的哭訴聲,從洞外盤璇,飛轉。
兩個人,就覺的四周被一層冷氣裹住了。
冷,越來越來。
兩人體溫不足以在支持這股冷氣了。
冷意象針一樣將他們扎醒了。
「啊……」女人惶恐的睜開眼,將散亂的長髮甩了甩,
「你……你都做了什麼?」女人兩眼迷茫,恨恨的揚起手,一掌拍在對方胸口上。
這一掌,打的太重的。
只打的張一凡口噴鮮血,身體撞向一側的石臂。
女人回手,就要揚劍……可手卻一下停在半空……她看到一個白色,黑色的,滿臉絨毛的臉,這一下,可把她嚇壞了……
她揚起劍,閉上眼,頭也不抬的衝著那怪臉,砍過去。
小銀,竄出來。
小身子迅速的變大。
它知道主人此時生死憂關,如果稍有不甚,就可能永遠的走了。
它睜著一雙藍色的眼睛,怒視著前面赤著身子的女人。
那洞口處,那大頭晃了晃。
怦一聲,跳了下去。
公孫纖猛的低頭,不由滿盡羞紅,只氣得說了個「不……」
轉身一晃,一身白衣,又裹在身上……
她也不多說,只是回手一掌,身邊的一塊略尖出細的石頭碎成幾塊。
「今日之事,你放了我六殺門,我自然不會殺你,從此一別,後會無期,你也忘了,我也忘了……」公孫纖說著,身子一轉一道流光,已射出去。
張一凡抬起頭,努力的站起來,眼看著女人離開,一句話沒說,作為男人,他心知自已做過些什麼?然而此時,卻說不得做不得,只能看著這個女人離開。
他搖搖晃晃,又坐下去。
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將一些補氣的靈藥拿出來,倒出來往嘴裡放……
在一拍頭頂,黑霧湧起,一下子圈住他與小銀。
一人一獸消失了,洞口陷入一片黑暗。
血壇內。
張一凡又回來。
這次回來,見過他的人,都覺的他的氣質好像變了,可哪不一樣,又說不出來。
此時,他在自已洞府裡,正在看王守一送給他的一件小東西---血離子。
這是一件呈帽子形的法器,從上面看就像一個的血紅色小酒杯,後邊綁著一條紅色軟細筋,樣子很醜很怪。
當你揚手往外一扔,會響起一聲如蟲嘶的輕鳴聲,隨著體內發出的靈氣,血離子上會射出一道黃煙,煙裡有迷人的毒藥,隨著對方神識一暈,那雪離子瞬間變大在罩下來,可以瞬間割下對方的頭顱。
這是一種利害,又詭異的法器呀,張一凡來回擺弄著。
在血衛裡,血離子或許不是很強,可它是一個標誌,一個高等級血衛的標誌。
當天,他躲進煉獄之門,一心打磨那恢復了靈性的金丹。
一次次吐納,一次次輕呤。
十幾天後,他清醒過來。
「這次因禍得福了,如果說要感謝……」他第一個記起的卻是那個女人。
一切穩定了,他從煉獄門裡走出來。
眼前的情形,讓他吃驚不小。
只見三個身形怪異的,臉長得鬼裡鬼氣的傢伙,坐在一起,中間用幾塊碎石堆起一個石台,三鬼正以撥弄著石台上的一把古琴。
淡聲幽雅的琴聲飛起,如泣的長音。
那把琴古樸、修長,上面洋溢著淡黃色的光澤,高高琴柱上,細膩的弦,蓬鬆的揚起一層蒙瓏的水氣,讓人看不清楚。
張一凡突然出現,顯然讓三鬼大吃一驚,紛紛揚起黑黑帶毛的爪子,露出尖利的魷黃的黑齒,看樣子就要發難。
張一凡哪容對方作做,自已金丹初癒,英雄氣盛,揚掌一指,手中的飛劍,裹著雷庭萬鈞之勢,一劍削向三鬼。
這三鬼本是澗底深處的萬年死氣所化,初具殭屍形體,一個機源巧合之下,得到了埋於澗底的黃鳳古琴。
從此之後,三鬼每每波弄那琴,便發出一陣如泣如訴的鬼哭聲。
如此,長達千年後,三鬼靈智已成,更對此琴愛不釋手。
前幾天,張一凡忽然落下來。
那火光驚動了澗底的三鬼。
這三鬼,別看年紀不小,卻一個個像小孩,好奇心很重。
藉著黃鳳琴盤璇的琴音。
其中的一個偷偷摸摸的爬上來。
哪知,剛鑽進洞裡,便被對面女人劈頭一劍,將他打出來,一時膽小,往下邊就跳。
等他回到二鬼中間。
另兩鬼一通嬉落,三個便紛紛要在上來看看。
在進洞裡,裡面聲息皆無,沒有人影。
三鬼在澗裡呆長了,便想換個環境,住住別墅。
這才又碰到張一凡。
他揚手處,飛劍湧起熾熱的劍光……
一劍二分,強大的力量洶湧而起。
金丹的力量,伴著熾熱的劍光,斬在三鬼身上。
幾道黑煙升起,對方不甘的靈魂,扭曲著,璇轉著,升起來,撲向張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