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迎殿裡。
王守一友好的與兩人攀談。
兩人不時的恭維王守一幾句,一時間主賓盡歡。
這時。
王守一拍掌。
一側走來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
最前面的三個女孩,手裡分別端著三個玉盤,一個個楊柳般,搖擺纖舞,已來到三人跟前。三女手指微晃,輕輕一抖,盤中升起一朵似雪花般的花蕊,三花漂憂憂的飛過來。
幽蕩蕩往下落,準確的落到三人盤中瘦骨上。
那骨頭被雪花一包,立時散了出一層白氣,骨頭凍成冰塊。
三女在次恭身,纖指點處三條血線從指間噴湧而出,冰塊遇熱血立時凝在一起,變得又紅又白。
「請。」
王守一在次說完,已將桌上酒壺打開,掌一震,一塊冰血骨射入壺中。
他一口氣。
咚咚,便將酒喝完了。
張一凡也不敢待慢,緊隨其後。
管二很緊張,略微躊躇,狠狠了狠心,也端起來……他這個人一生小心謹慎,做事細心周到,現在碰到這種事,就是心在細,也沒辦法,皺著眉,仰著頭,露出一張苦瓜臉,學著兩人的樣子,將壺中的酒喝下去,還故意剩了個小底,嘴裡已打開酒咯,衝著兩人哈哈的乾笑。
「好好……」王守一對兩人非常滿意,揮手時眾女已將這血酒撤走。
血衛有個規矩,對新來的客人,血衛堂為表示尊重,也要試驗一下這位客人的眼力,膽氣,用這種血酒,算是一個試驗。
對於這冰血酒一關,張一凡久聽人說,卻一直沒機會見。
今天一見,頓覺的有些意思,在回味酒味,又覺的喝的太快了,仔細回味,只覺的餘味無窮,十分的清爽。
「這次張道友,為我血衛立下大功,曲向天那嘶一向作惡多端,殺人如麻,與我血衛已成死仇,當日他死在張兄手下,可謂是罪有應得……現今他死了,不但眾衛士的仇報了,門中任務也算消了。下一步,我們該談談怎麼賞二位吧?」王守一話鋒一轉,忽然說。
管二絕對奸猾的商人,在這種地方,雖然一門心的害怕,可一說到個人的利益問題,立明就像吃了熊心豹子膽,腦子也清醒人,兩眼也精神了。
他腦子仍是飛快的轉著,兩眼一轉,緊盯著張一凡。
「這個全憑王總管定奪,我與羅兄,不過是順手除賊。」張一凡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也不虧待了你們。」王守一說。
「依我看,這都是那曲向天,自作自受,該有天報,如果不是當日他身受重傷,我們也難以成事,所以此事,其實要獎還有總管與六衛眾人。」張一凡說。
「張兄弟大義,話雖這麼說,可當初壇裡為殺此人,不知出動了多少人手,一直無功,後來獎額定的非常高,不說別的光把你與羅道友晉陞銀衛,已在特例。現在壇中情況你也知道,晉衛一事已讓壇中不少人心存不滿,雖說奈於情面,不能說什麼?可是人心不古。我們修道者,雖講的是清靜,可有時爭名利之心還是有的。而我作為天南首衛,自然有穩定人心之責任,所以這時侯,還請張兄以義為上。不過,因張兄有大功,管兄門派的問題,我可以保證,有管兄一日,便全力以持管道友……二位看怎麼樣。」
「一切都按王總管安排吧?張某絕無怨言」張一凡說。
王守一見張一凡表態,又見管二臉脹的跟豬頭似的,十分的歡喜,心裡歎口氣,暗道看來這張一凡還是厚道人,此事雖說讓他吃了虧,可我王定一也不是不知趣的人,總要找點事,讓他找回來。
血壇的晉級禮,在王守一的安排下,弄的非常簡單。
管二對血衛做的太小氣,稍有點意見,可見張一凡仍一幅上善若水,不問世事的樣子,知趣的什麼也不說了。
張一凡對王守一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故意弄的冷冷清清。雖稍有不滿,可是想到,事前對方曾專門與自已談過一次,也不好說什麼。
晉級的過程中,只來了留守血壇的十幾個人,眾人分別人對兩人表示祝賀。
作為獎賞兩人都得到了一棵淨元丹,還有百顆中品靈石。
靈石對誰都有用,這自然不用說了。
淨元丹乃是一種極不普通的靈丹。
他對修士凝成金丹,將丹田淨固的靈化,可說功效非凡,羅鹹尚未結丹,得了這種靈藥,自然欣喜若狂,愛如生命。
張一凡,雖已結成金丹,說起來沒什麼大用了,可是由於他受了重傷,金丹在體內如包裹在一團混沌之中,整日搖搖晃晃,不穩不固,這靈丹,正好讓他清洗一下丹田,好處也是不小的。
管二在完成晉級禮的第二天,就走了。
他得到的好處,只是一句話,那是與血衛最親善的交往,只要管二在一天,血衛便是他最親切的朋友。
這句話,一個簡單的令牌,讓管二欣喜若狂。
這些年,他費盡千般手段,用盡萬種辦法,終於搭上了血衛這艘戰艦了。
他相信,不久之後,他們的門派在天南會越來越大……有了血衛這個保護傘,還怕什麼。
他甚至想,只用五十年,他會用盡一切手段,讓自已門下勢力蓬脹幾十倍,那時就不會只拘泥於幾個小城,而會呆在一個大州,甚至整個天南了。
張一凡的洞府內。
還是那麼安靜,靜的可以讓人聽到淡淡的流水聲,如琴鳴般的滴水聲,讓人心情覺的格外清郎。
張一凡體外有一層氣息在環繞,淡淡的灰色氣流在不斷跳動。
他揚起,打出一連串的手決,身體上散亂的氣息,慢慢的從鼻間收攏,流到體內。
隨著他的手勢,他身外轉起一條蒼白的長蛇,隨著蛇身舞動,開始有目的澎漲,湧動。
這一個月。
他終於將那棵淨元丹煉化了。
丹田內依舊渾沌,可身體卻覺的出奇的輕鬆。
心中雖有淡淡失望,心說這一次仍沒有成功,還是沒有讓金丹淨化……穩了穩心神,搖搖頭,又想,不能成功,只是時機未到,相信只要勤加修煉,一定會做好的……
他站起來,打開洞口,想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
剛到洞外,就見一道人影從一側的凹崖處衝過來。
這人影來的相當快,張一凡連忙抬手。
對方已急聲說「張兄,且慢……」
張一凡這才看清,對方是管二。
只見他焦燥的搓著手,身上的衣服凌亂,樣子狼狽的出現在眼前。
張一凡皺皺眉,問道「管兄,這是怎麼了。」
對方眉頭緊皺,長髮散松,故意將大頭晃晃,苦笑起來,這笑卻比鬼哭還難看。
「管兄,怎麼了。有話你就說呀?」張一凡問。
「出問題了。出了點小事……」管二說道。
「小事……」張一凡不至可否的說。
「是小事。」
「進洞說……」
「好。」
管二計劃了這麼多年,當得到血衛的認可,便通知門裡,對周圍幾個勢力同時發動了毀滅性的攻擊。
他想的很好,可事情並沒有像他想的進展那麼順利。
在自已門派裡,有人拉他的後腿,並且出賣了他們,預先通知了最強的對手。
對方將受到攻擊的幾個弱小門派集合起來,向他們宣戰。
所有的一切,完全出乎意料,在錯估了對方實力之後,幾次鬥法他們大受打擊。
現在雙方約戰在墜魂谷比鬥,眼看門派生死危機,管二如何能不急。
他來血衛請求搖兵,可王守一卻閉門不見,等張一凡又讓他等的煩燥不安,聲恐對方一閉關就是幾年,那黃花菜都涼了,可如果貿然去震門,看到門外的禁制,他又不想那麼做……
「我能幫什麼?」張一凡皺眉問,他有點憂慮,對於這件事,一時拿不定主意。
「我只是想請血衛出面,讓雙方暫時罷手言和,這次的事,使我明白自已方面的不足,所以我們需要等待,需要時機。」管二說道,臉上的肉在跳,可見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好吧?我可以試試」張一凡同意了。
「那好,真是太好了。」
張一凡投了個信符,通知血壇首座王守一,也沒等對方回話,便同管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