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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七十七章 泥翁 文 / 文予

    恐懼。

    一瞬間,三人就像觸電一樣,震驚在那裡。

    身邊的白光的亮光越來越亮,幾個人如木雕般站著,臉上的表情如死灰般難受,稍停了片刻,人們才打個哆嗦,漸清醒過來。

    洞裡恐怖的氣氛,讓他們毛骨悚然,腳下的寒氣順著經脈,流到頭頂,又收縮進四肢。

    「你們是誰,別在裝神弄鬼。」左空生大聲叫著,他用這種方法壯膽。

    「阿彌陀佛。」宏一也退了一步,將嘴抿的緊緊的。

    張一凡緊抓著小銀,升怕小傢伙又跑了。

    大家可以想像,山洞裡面站著無數身材不高的小鬼,一個個表情各異,有的象老枯樹,有的象粉麵團,還有臉上橫七豎八的有破傷,一個個身上衣服幾乎沒有,有的還像泥巴一樣。

    他們正將毫無神彩的眼睛,看向你,並向你露出笑意,將雙手抬起來,來歡迎的你加入。

    這場面任何一個正常人,都難以理解和承受。

    震驚之後,便是難言的恐懼。

    「什麼鬼---,出來……左奇你在哪?」左空生叫著。

    左奇是左依的孩子,因為從小失去父親黃權,便隨左姓,這次無緣無故的失琮,如果不是左空生將黃權給孩子下蠱的事聯想起來,絕不會找到這裡。

    「孩兒們,來的不是你的兄弟,而是惡人,你們又該怎麼做。」這聲音漂渺清淡,讓人覺的像是空中漂來的。

    「不要在裝神弄鬼的,我們是鄰居,我無傷人之意,你如果識識物,就出來和我們好好說話,大家免生誤會。」左空生努力將嗓音提起來,眼珠子來回亂轉,最後索定在那祭台上。

    那祭台是一個圓形的高台,上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團黑色湧動的泥漿,在泥漿的上空,泛起一團彩霧,偶爾那霧會東晃一下,西搖一下。

    對方沒有回話,而是發出一聲近似於吹笛一樣的長鳴音。

    這一下,洞裡亂了,那些少年鬼物,一個個開始褪皮,身子搖擺之下,變成一根根深植在這裡怪樹。

    因為它們太多了,這些樹挨挨擠擠,一齊向著三人湧來。

    「出手,不能顧忌。」宏一大叫。

    「不行……我們……」左空生猶豫著,他不知是不是真要和這個怪物翻臉。

    可是沒等他想明白,宏一的禪杖與張一凡的飛劍,已破開一切,跟對方那散亂的樹絞在一起。

    幾回合。

    那樹不但沒有退下去,反而越聚越多,它們好像修成了不死之身,撞擊之後,先破開,然後在次重生。

    幾次。

    忽聽到一陣輕輕的呻吟,一道巨大泥流,就像橫冠天地的天河,衝著幾個絞過來。

    「不好。」

    這一次,眾人剛想叫,卻發現,時間空間,一齊靜止了。

    張一凡瞪著眼,眼睜睜看著這團亂泥,將自已裹住。

    黑暗。

    只是一瞬間,眼前變得一片光明。

    一個老者,他長的並不高,略佝僂的身材,臉上沒有鼻子只有密密麻麻象土泥一樣顏色的長鬚,身上無數的包,都在不斷湧動,如果不是那身上那件潔白的袍子,一定會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

    「你是。」張一凡沉吟起來,這倒底是個什麼東西,是人嗎?

    四周閃著動人的亮光,隨著老者搖擺的手,前面一團火焰,熊熊燃燒。

    「你的劍很奇怪,讓我非常好奇?如果說我曾經畏懼誰,那就是這把劍的主人,也許他早已經死了無數年,而我也不過是肉身的一個分魂,卻在遙遠的記憶中搜索到這分畏懼……你是不是很奇怪,你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跟你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嗎?」

    「是的」張一凡順嘴答道。他覺的眼前的老者不在那麼恐怖,更像一位深學好講的老教授。

    「這是命,也是緣,當天誅地滅,人鬼初生,似乎這都只是眨眼間的事了……好了?我只是告訴你,不,是告訴這把劍……我不想與你為敵,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想與你為敵,所以,你選中的人,我沒必要幫,當然也會傷害他……請你離開這裡,順著這條大路,離開我的土地……離開我的家,遠遠的離開……」老者還是那麼溫文而雅,說話還是那麼雲淡風清。

    「我的朋友呢?」張一凡問。

    「朋友,他們能不能出去,只看他們自已,你認為你可以幫他們嗎?」

    「我也許……」

    「不要用也許這個字眼,在強者面前只有死亡和屈服,如果你可以擋的住我一掌……我會讓帶走他們。」

    「好。」張一凡點點頭。

    對方輕抬起一隻潔白如玉的手,往前輕揮,在一種驚悸中,張一凡就覺的五臟六腹同時冒火,腦子一頓,人已經飛起來……順著老者指明的那條路,飛起來。

    在張一凡離開的同時,宏一與左空生卻陷入死境。

    孩子們形成的樹身,已將他倆牢牢的困住,任它們多麼強大,任那寶法多麼凌利,就像打在一堆燦泥上,一點作用也沒有。

    他們發出怒吼,宏一已經幻化出本體,白色的小嬰來回亂轉,金禪杖舞的呼呼風響,頭頂的寶珠,將光華射到周圍的每個角落。

    左空生毫不示弱,法寶千桑劍,亂冥印,一齊使出來,可就是任他怎麼舞,對方就像一個軟硬不吃的混球,一點也沒變化。

    眼前靈氣越來越少,他們已覺的法寶運轉不靈了。

    他們正一愁莫輾,就見四周的樹忽然被風吹起來,巨大泥浪以排天倒海之勢,將這裡封起來。

    兩人的腳,手,身子,都被捆住了。

    一陣腥風捲著碎泥點子打過來,轉眼兩個人成了黑人。

    泥湧上來。

    他們身上被爛泥包著,手還在胡亂的揮舞,瘋狂的掙扎。

    「難道生命,就這樣結束了嗎?」他們想,卻沒有力氣在動了。

    黑泥裡噴出幾道泥柱子,牢籠一樣困住兩人。

    一條條長長的黑色觸手,飛起來捲過來,宏一嘴中念聲梵音,左空生一臉的死寂,任兩人在施神術,揚手間三粒喃呢珠護住身體,金霞裡宏一身上光茫大起,左空生也虛幻起來。

    泥裡,尺長的利爪從裡面伸出來。

    一個個黑色的骷僂頭升起來,飛一樣衝著兩人飛過來。

    爛肉一樣的黑泥名叫黑虛,是和殭屍一類,卻同宗卻不同源的物。

    殭屍是死後人屍或動物屍體,放在絕陰的地方生成的。這黑虛是因為太潮濕,然後聚集了太多死物的精血,聚成的一種生物。

    就在兩人認為,在沒有生機的時侯,已經放棄了抵抗,忽然一道細風撥開了泥漿,出現在兩人面前。

    隨著這團風閃過,如兩隻手輕輕的在他們的頭頂抹了一把,他們落下去,化成兩團黑氣,一陣疵牙咧嘴,痛苦的哀豪後,這裡陷入了平靜,只不過在這些小孩中央,多了兩個樣子更奇怪的傢伙。

    他們身上佈了醜陋的泥漿,全身上下就像一個桶,只有兩臂和眼睛分的出來,長長的鬍鬚隨意的垂在胸口,死氣沉沉,豪無表情的站地那裡。

    一動也不動。

    寧靜,這裡又恢復了寧靜。

    一個白衣老者,靜靜的出坐祭壇上,眼看空中,默然不語。

    張一凡呢?

    他此時躺在山道上,腦子裡昏昏沉沉,想著剛才的一切,又像夢,又像真實的事件。

    揚手一點,飛劍閃出來,心裡苦笑---想著宏一與左空生,忽然覺的心涼了,這次是你救了我。

    「你是誰呀?你又是誰呀?」他心裡反覆的問著。

    那個人不願得罪這把劍的原主人,所以寧可失面子,也要把我放了,好像……他腦子想著,覺的胸口憋的慌,頭也嗡嗡的響。

    想不清楚,也不想了,此時月光明亮,照得山體上一片銀灰,那數不清的小草綠葉,盡情的舒展著,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現在這明媚的夜色裡。

    冷……他覺的有些寒意。

    搖頭站起來,腳下並不穩,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的速度並不快,而且也沒有一定目的,是回那個大端鎮呢?還是要去哪?他不知道,他不想回大端鎮,心裡本能反對那裡?

    不知道該怎麼走?更不想去告訴多格兩人,他們的師傅怎以樣了?

    腦子裡一片混亂。

    風從遠處吹過來,山道上,越來越冷,霧像雨一樣落下來,將他的頭髮打濕了。

    心裡也開始發冷,嘴裡面發乾,怎以會覺的這麼渴,從儲物袋拿出一袋水,喝了半天,轉過山道,在一棵樹底下坐下來。

    眼前有些迷糊。

    看到遠處山頭上,有一道道火光亮起來,像有人舉著火把,火把排成一條長龍,一個兩個,十個二十個。

    這條火龍轉過來,非常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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