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打著藍色花燈的女孩在前面開道,身後跟來一個白衣素裙的漂亮女人。
她真是一位標準的美人,如果人的眼睛可以勾魂,那麼這個自稱叫商蟬的女人,身上每一個動作,都會勾你的魂,讓你不但臉紅,還會心跳。
她頭上挽著細密濃黑的卷髮,臉有點蒼白,更顯得一種蒼白的美,讓你有種想去抱一抱,親一切,去愛撫她的衝動。
她白色的裙擺,隨意的落到地上,白細的手指輕輕的點著手環,沖張一凡笑道「其實你不必吃驚,我們是天人的奴僕,而你一樣是天人的恩賜,天人井是我們的聖地,你出自那裡……這就夠了……」
「我來自那裡?」張一凡有點迷糊,很快的靜下心,搖搖頭。
「這是天人月潭。」
「當然了,你覺的會是哪?」
張一凡苦澀的笑笑。
「你該讓我坐下在說話吧?」商蟬輕輕一笑,顯得嫵媚萬種,讓人心怦怦直跳。
身後的幾個女孩,早從旁邊拿來一張斜背長凳,慢慢的放在床頭邊。
凳上鋪著一條裘皮毛衫,看著柔歡舒適。女人斜坐在上面,纖細的腰將突顯的胸部勾勒的格外突出,隨意的曲線,就讓人目迷神搖。
一個女孩子遞來一個圓形淡紅色,中間有些星紋的手爐,商蟬接過來,點點頭顯得有些勞累了。
「先生見笑了,我當年得了場怪病,全身都冰涼,用了多少種方法,也不見好,所以時時刻刻不能在凍到了,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呢?」
「張一凡……我只是……」停頓了一下,狠了一下心。
把經過略說了一遍,他是個直腸子,雖覺的自已是應該瞞著點,可看在人家救了自已,便將能說的說了一部分。主要還是老生常談,我是神洲人氏,被一層奇怪的光茫罩住,然後稀里糊塗被傳到這裡。至於別的,有的說不知道,有的說自已暈迷了……那兩隻小獸,都他帶過來的……不稀奇」
女人微微點頭,又微微的皺眉……張一凡的說法,跟她的想法完全不一樣,她真不知道,在遙遠的地方,還有一個大陸……女人心裡像翻江倒海一樣,想著自已的命運,想著將來的使命。如果不是自已的體質太弱,相信自已早就死了……侍侯了強大的天人的女人,又有哪個能活著。
想到這裡,心中就是一陣酸。
她的兩眼始終沒看張一凡,握在看手裡的暖爐,輕輕的放下,心裡想著自已的命運,想著這個奇怪的男人,難道真的要嫁給這個男人嗎?想到自已將第一個嫁給一個外人,心裡不知是喜還是悲,總之對未來的沖景,勝過了一切。
「張道友,可是還有同伴嗎?」
「沒有」
張一凡愣了一下,又想起自已頭一次來,還有火靈洞的別人,抬眼看著女人,顯得有些迷茫。
「你別誤會了我的意思,在這裡不可能讓外人生存,我只是擔心,如果有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幫你……」
「謝謝,沒有了。」張一凡說道。
「好吧?」商蟬明顯有些失望。
天奴族並不是只有商家一個姓,她們分別屬於是天奴五姓。
堯,康,姬,商,周,這五姓或有接觸,更多的是各行其事,除非大事,很少湊在一起。
五族人共同的任務便是守護天人井。
天人井並不是只有一個,而是有很多個,井是連接天人與天奴兩族的通道,當然特殊的情況下,還會形成一道直上直下的樹梯。
商姓掌控的幾十個天人井,其中一個主井,井口處每天都要燃起香,幾十個赤身的天奴女人,跪在井旁,將身上塗滿了最香的香精,雙手高舉,慢慢的向天人乞求,希望天人可以降臨的世間。
張一凡出現時,真的把井旁的這些女人嚇壞了,可害怕之餘,又驚喜無比。
等了多少年,想不到天人競然會讓一個人類降臨到這裡……很自然的,人們覺的這是天人賜給族裡的一個男人。
在這裡天奴是可以結婚的,但結婚對像只能是同性,所以在這裡不存在同性戀的問題,因為除了同性,根本沒有異性。
兩個人為了更好的生存,往往就結合在一起,當然也是五六個人,或者更多人結合在一起的……
蟬商的女丈夫名叫商幻兒,這個女人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說白了她有點半男不女。
當年她離開這裡,說是想去外面看看,可出去了一次,只看到昏澀的天空,灰色彪風捲著砂在天地間滾動。
一個個可怕的異族人,帶著邪惡的想法,揮動手裡的兵器,想要殺死單獨出來的商幻兒。
有一次她真的受傷了,還著重傷回到商姓的聚居地,從此在沒有出去過。
可是商幻兒的傷越來越重,兩人又在一起過了幾年,女丈夫要死了。
商蟬那時十分的傷心,曾發下重誓絕不在和任何一個族人生活,就這樣,這些年不管是多麼的孤獨,她也一個人過來了。
張一凡的出現,就好像天人的神光照下來,讓她冰封的心忽然動了,一個男人代表著什麼?猶其是一個孤獨的女人,在魂遷夢繞的想要一種新的生活,天人井裡競然飛出來一個真正的男人。
她不知這該是一場惡夢,還是一場春夢。
在多少次的躊躇之後,她終於下定決心,不管其它五姓是否反對,她也要與這個男人成親……他是天人賜於自已的,她用這個說法,將所有的想法壓倒了。
張一凡靜靜的聽著,眼睛不經意的在女人的胸口前掃過,心就是一跳,只覺的嗓子很乾。
「你很累了,先歇歇吧?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可以同意,也可以不同意,我並不強求你……」
女人的話,讓張一凡心裡亂跳,如果對方強硬的話,說不定張一凡會反對,可是對方太軟了,像水一樣衝進了它的心裡……他真的無語了。
看著女人的背影,他的喉節動了動,說道「謝謝……」
「不會。」
女人剛走到門口,忽然停下來,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面。
「怎麼了」張一凡問道。
「來客人了,想不到真快呀?」商蟬喃喃的說道,眼光在張一凡身上掃過。
「怎麼……」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嬌笑,道「妹妹,聽說你來嬌客了,怎麼也不通知姐姐,我特意備了點百花糕,龍花酒,來跟妹妹賀喜呀?」
「姐姐,開玩笑了,張先生的身體很弱,如果真要大禮,一定少不了通知姐姐」
「妹妹這麼說,可真把姐姐當外人了,我可真不相信,妹妹捨得把一個男人讓出去……」
商蟬正要說話,傳來一聲獸吼。
張一凡只覺的心裡一疼,額頭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