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醒過來。
他不知該是興奮,還是悲哀。
已經辟榖後期的他,應該感謝周通嗎?
那天的事,他依稀記得。
「他可能止步在辟榖期的話」他記憶猶新。
他不知,也不願去想。
心裡很亂。
周通好像欠了他什麼?一下子對他熱情起來,而且讓他管理皇陵的各項工作。
他推辭不受,卻方卻堅決要給他。
張一凡有點感覺,對方想讓他永遠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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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從做了陵管使。
也不用天天刷書架了。
雖然可以看書,可是他有意的少看一些。
就會在皇陵裡轉來轉去。
高高的大殿,金紅兩色大柱子,紅藍頂子,翹簷處吞天獸大嘴張著,牆上雕滿壁畫,都是飛天神女,游天的聖皇。
幾根柱子撐起的翹簷,各色花飾,點點星雲托著,顯得非大氣……
繞過大殿,是一個個的白玉小塔,總共有八十二個。
第個塔頂都有一個玉石雕像,要說徐徐如生有點過分,那些人像全是一身戰甲,手中或持刀或背劍,也有手拿巨槊,或奇形異兵。
聽人說,這些塔,全是衣塚,那人全是按平都皇的外貌做的。
張一凡走到了這裡。
他每天除了煉氣,就會在園裡轉轉。
今天,轉到這裡。
在往前走,有一個人工池塘。
上面有個湖中涼亭。
有時侯,他會到這來坐坐。
今天過來,就想到涼亭裡歇歇。
他剛剛坐下……
看著池子裡的水發呆……
忽然有個人出現在他背後,輕輕的拍了他一下」
「周前輩,醒了」張一凡頭也不回的說。
「我哪裡睡覺了,你睡了我都不睡,老了會覺少,不像你們年輕人,吃了睡,睡了吃」周通說。
「前輩,說笑了。」張一凡呵呵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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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從儲物鐲裡拿出酒,還有兩樣乾菜。
又拿出兩個杯子。
兩人就在這裡邊喝邊說。
在這裡,呆的時間久了,張一凡也不像當初那麼拘束了。
周通是個極好的人,更為當初那件事,總覺欠他點什麼?處處事事,總是想辦法彌補。
漸漸的,他不在那麼拘緊了。
兩人喝著,周通說「張兄弟,你也來了五年了吧?該出去走走看看了……前一陣你的境界不穩,如今,我看很不錯了。」
「是呀,我也想睦看……」
「好好」周通說著,一揚手拿出個儲物袋,遞過來。
張一凡一愣,問「這是什麼?」
對方說,你打開看看。
他接過來。
打開一看,裡面放著一些靈石,約有近萬塊……還有簡單的幾瓶靈藥。
張一凡看著周通。
對方說「這是一萬中靈石,你先拿著用吧?」
「我……」張一凡想推辭。
對方搖手說「張兄弟,別這麼客氣。」
他說著,拿了個玉簡,遞過來,說「這是平都城的六個坊市,你有時間可以去轉轉,一萬中靈雖然不多,買一般的東西,也可以了,如果不夠,你在說,全當是我借給你的,哪天,你有了在還我?」
張一凡想了想,點頭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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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都城的六個坊市。
張一凡都去過了……
在那裡,他感覺自已像進大觀圓的張老爺,見什麼也希奇,可什麼也不買。
看來看去……
最後,只是選了幾樣,符篆……
他開始學做符的方法……
買來最原始的拓片,獸血,還有繪陣圖的圖樣……
回來之後。
周通交了他不少東西……
他自已也做了不少符纂,裡面的雷符最多,還有些烈地符,火符,箭符。防風符,困陣符,感符符……總之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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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周通問他「張兄弟,你該弄個陣盤了……不管做什麼,有個陣盤,總會方便很多……」
「陣盤……我也想,可是那個太貴了。」
「我這倒有個,現在也不用,你覺的不錯,就拿去吧?」
張一凡心中一喜,可仍是猶郁,不想收。
對方卻說「張兄弟,我留著也沒有,我知道,你有別的心思……怕是想離開這吧?」
張一凡點點頭說「我打算去趟玉宮。」
對方點點頭,看著他,好長時間不說話,後來終於說「我試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方法,如果你打算,老死在這裡,不會有人過問,可如果你要走……」
張一凡的心一跳,急忙問道「前輩,都這麼多年了,您能跟我說句實話嗎?這倒底是為什麼?」
周通歎了聲,不願多說……
只是將陣盤留下,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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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像石頭一樣,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可周通不說,他也沒法問。
只能心裡憋著……
把心思,全放在別的地方。
他開始弄那個陣盤……
又到外面買了幾十根陣旗。
他按著書上的描述,開始煉禁制了。
所謂的禁制,是可以支在身邊,平常當作防護的東西……
更多是用於洞府裡,把整個洞府禁制起來。
張一凡煉的這個禁制叫做五光十元禁……
按威力來說,算是中上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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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住的黃嫂,要給他說個女人,被他謝絕了。
人們對倒不錯……
偶爾,請他到家裡吃飯……
他有時,也買點東西,請大家。
這些日子,他開始想秋實,小舷子了。
可是托人打聽,也沒問出來……
他自已也去外面轉轉,可平都皇城太大了……
聽人說擁有三千萬人口。
在這麼多人裡找人,簡直是大海撈真。
他有時也想,也許托周通可以,可是他不願求對方了,這些年,對方照顧他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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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無聊的坐在皇陵門口。
自從當了陵管使,他可以自由出入了。
可是,他很舊很少出去。
坐在這裡,只見遠處淡淡得霧氣,那白玉石橋時隱時現。
天氣漸漸涼了,周圍的樹,已經開始落葉子。
忽的,他看到一個白衣婦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時不時的還回頭看,懷裡面好像抱著什麼?
張一凡很好奇,也許在普通人堆裡呆長了,好奇心會越來越大。
他站起來,只見那女人走得很快,下橋時差點摔到,摸著懷裡,又急著往前走。
從這看去,女人長的不俊,可眉目清秀,準頭端正,身材很壯,一看就是個受苦的人。
他競直來到張一凡跟前,撲通跪下說「老爺,行行好,您救孩子一命吧」
這一下,把張一凡弄蒙了。
心叫不好,也不知說什麼,那女人將懷裡解開。
那女人沒穿內衣,身上只有一件厚棉袍子,一揭開,露出一個小孩,很瘦很小,白白得小臉,頭髮都沒長成,緊緊貼著女人焦黃的皮膚上,正憨憨的睡覺。
看到孩子,張一凡的心就是一跳。
他是一個男人,不知為什麼,看到孩子,心競然一跳。
他不由驚異,要知道自已可是修士呀?雖然現在只是辟榖期……可也不該如此。
他一皺眉,轉頭想走。
不想女人跪地爬了兩步,一手抱孩子,一手抓住張一凡的衣襟下擺,眼淚象斷線的珠子掉下來。
她不敢哭,不時的回頭看。
「你說吧?怎麼回事」張一凡無奈的回頭,他知道,不能不管了。